第二十三章、新學徒霄豔
第二十三章新學徒霄豔在這春日清爽的早晨，嫵媚多情的朝霞撫摸著天空那張冷俊的臉，冉冉升起的太陽放出熱情的笑臉，把這寂靜的時裝部也給迷醉了。
一天，錦鵬的時裝店新來了二位顧客：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帶著她的女兒按著“愛鑫時裝部”的門牌找來了，這裏已經成為以時裝加工、服裝銷售、服裝裁剪與服裝技術培訓為主要業務的店鋪，此時錦鵬正在教著幾位學員做著衣服。一抬眼見來客是他同村的一位長輩和她的女兒：
“表嬸來有事嗎？”錦鵬向這位中等身材，體型略胖，性格直爽的莊鄰，熱情地打著招呼。
“我送俺家丫頭來你這兒學平車，學會讓她出去打工，現在這些小孩子出去沒有個手藝不好找工作……”而後她向她的女兒介紹道：“這是你表哥，是一個村子的人……”她說話聲音響亮，時時流露親熱而又直爽的暴笑。
她的母親在另一位學員遞過去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這小女孩在她母親的介紹下，於是成了這批培訓中第六名新學員。
“我以為是多大的表哥……學這行容易嗎？我可以試一拭嗎？”她坐在一台縫紉前喜形於色，把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奪了過去。
她橢圓形的臉型，十分柔和，弧形優美的眉毛下，是一雙靈動好奇的眼睛，鼻梁瘦長，顴骨較高。
“可以呀。我先教你下怎麽用這平車，然後你上這台平車上先練一練，不難——很容易學會的。”
錦鵬一邊示範給她看，一邊說道。
怱地她尖叫起來：
“呀！太嚇人了！”她剛按下開關，不在意，腳一著實踩動了踏板，機器飛快跑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
“你看人家幾個小女孩都能學，你要是不能學，那也太笨了。”她的母親說起話來喜形於色。
“不急，可以慢慢學嗎……”學習就這樣開始了。
她雖是錦鵬一個村的人，如不是在她母親的介紹，錦鵬已經不認識她了，印象中的她還是個學齡前兒童，曾來他的時裝店做過衣服，多年不見，她已經是位十八歲的姑姑娘了，她苗條的中等身材蘊藏著幾分成熟，白裏透紅的膚色襯托出了她那圓圓的臉。她說話聲音響亮，猶如一隻“百靈鳥”，給人一眼看也她是個性格開朗，落落大方的女孩。
一天，他們靜坐在電腦前，他的手指在飛快地敲擊著鍵盤，讓空氣中發出清脆的聲音：
“霄豔，我給你申請個QQ要不要？”他的師傅說道。
“好呀！師傅。”她爽快地答應著。
“那就叫什麽？多大年齡？填表吧……”
“我八十歲，是雙子座。就叫我……叫‘霄豔’吧——雲霄的霄，火焰的焰或豔麗的豔都行……”霄豔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個機智、敏捷、喜歡忙碌和變化的女孩。有確她活潑而健談，聰慧且多才多藝，具有較強的適應能力。
“你如不是解釋，我還以為小燕子的燕……”
“是呀。就叫她小燕吧。”幾個學員們跟著師傅咐喝著。
“管你們怎麽稱呼我都不介意。那你們以後就稱我小燕子，嗬嗬！隨便師傅怎麽叫啦……”在她的大嗓門之後，隨後是一陣爽朗的笑聲，這笑聲似招鳳引蝶的花香，勾來多少驚訝的目光？好在她還是個少女，還真有點**一笑傾城味道。
“你的個性簽名是什麽？”
“我的個性簽名是：我要飛得更高……”霄豔這邊說著，錦鵬那邊寫了上去。
“你給空間起個名字。”
“用‘家園’行嗎？要不隨你便。”
“能換個嗎？嗯，用‘這是你我共有的家園’好不好。”
“我不是說過隨便你起就是了。”
“那就這麽定了。搞定了。”
隨後，錦鵬在電腦翻看著自己的博客，一幅好友的照片印入了霄豔的眼簾：“呀！太漂亮了！”
“是漂亮，我看比你的手機裏留作屏幕的照片漂亮多了，你那張照片沒照好，也該換一換了。錦鵬心直口快地說。對這霄豔，她在錦鵬的第一印象中總體評價五十分，還沒及格，不是錦鵬會取笑人，這是他實話實說，在他的心目中就是這麽恒量的。他這實話實說沒料到會惹小燕子一肚子的氣。
時間像緩緩流淌的小溪，輕輕撫摸大地的脈搏，每走一處都留下動聽的樂曲。轉眼幾天過去，他們師生之間很快就熟悉起來，也許是這師傅和學徒之間沒有代溝的緣故，‘小燕子’在這位表哥麵前顯得非常活潑可愛，錦鵬對這位學徒表妹時常是心裏想說什麽，嘴上就說什麽。比方她談笑像她的媽媽、看她以前的照片太胖了、她的個性太怪了……雖然她時常會惹上一肚子氣——不過她的氣也太易形成了，有時師傅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在別人看上去很正常的，都能引能起她氣上一陣子，因此，她的師傅總是抱怨她是個性格獨特、頭腦直白的人，把他簡單的話或事給誤解了、歪曲了……可是她很正常，這也許是她想象得太多——不朝“正道”上想的緣故吧？還好，在她生過一陣子悶氣之後，漸漸地不會把這事記在心上，這就是她的優點吧。
在她來的第二天乃至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她宛如變了一個人，與第一印象中的她，在個性中有著天壤之別：她變得如此沉默寡言，文靜嫻雅。但她和其它五位師姐妹不合群，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學習著，不聲不響地工作著……
一天，一位學徒因為趕著和男友約會，在匆匆忙忙中順手拿錯了放在平車上的手機，她們大吵了起來，師傅隻好苦口婆心地勸說起她們：同在一起學習和工作，待人處事要友好、真誠、寬容；要知錯就改：要多為他人想想……之後她和師姐妹之間學會了忍讓，但她們在玩耍、吃飯和閑聊時不合群的現象仍然存在。看得出她的社會經驗還有點不適應現實生活。聽說她以前和他人也時有小吵小鬧的現象——她們還小，在這位師傅看來，這是正常現象，人總是在學習中，在變化中。人非聖賢孰無過——**都是這樣，何況一個涉世不深的孩子呢？
勞累了一天的錦鵬在默默地欣賞著盛開的月季，它們清香四溢，四季綻放，像孩子們綻開一張張無暇的笑臉——因此，月季和蓮花無愧於錦鵬最愛的花——他愛這些花，但他無法說得出愛它們的理由。隻是越欣賞越覺得這些花的可愛。
時間過得好慢，像這些花兒在盡情地綻放著。在這分分秒秒中錦鵬和霄豔漸漸熟悉了起來。她的話也漸漸多了，多得讓別人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她這個寂寞、孤獨、開朗的‘小燕子’，在學習和工作實踐中，她總是我行我素不停地問，不論是真不懂，假不懂，該問不該問，她都要問，幾乎把師傅給“包了”，也把別的學徒氣得簡直要瘋了，真想好吃把她給吃掉，每每此時，師傅和旁觀者隻好幫助她打圓場。
“倒底是一個村人偏護一個村子的人……”她們幾個人都一齊反感小燕子。向她擠眉怒眼。作為師傅不僅要讓每個學徒都成才，尤其是對待後進生，更要投入百倍的愛心和努力，還需要特別的審慎與耐心，保護他們的自尊心，捕捉他們身上的閃光點，給予恰當的鼓勵，進而激發學徒的上進心，促進學徒的進步。
“人家是師傅和表妹比我們這幾個學徒年長一輩……”
“師傅是個老好人，誰也不想得罪呀？”有的學徒背地裏嘀咕著。
人沒有十全十美的，目前雖然霄豔給他的印象不算好，但作為師傅不允許他去排斥任何一個人，其實每個人都有其閃光點，關鍵在於有沒有去發現它，去激發它，尤其是在發現它之前要以足夠的耐心和愛心去等待，去忍耐，去尋覓。他想用師愛去捕捉她身上的閃光點。
可是要捕捉她身上的閃光點，錦鵬在靜靜思忖著：自己不是什麽名師，隻不是位個體戶老板，再說走上社會的人不像少年那樣，也不易於用愛心和耐心去關心她，怎麽能敏銳地抓住她的閃光之處，加以合適的愛護和撫植？他在苦思冥想中……
她雖算不上漂亮；她雖看上去有不討人喜歡，她雖……可是，這不是讓他在找對象，要想到一輩子；可是，萬物都在變化中，沒有必要讓他想得那麽多。怎麽能幫助她逐步擴大這些閃光點，並向穩定因素轉化？
果真，隨著時間的變化，他漸漸地發現了這位學徒的閃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