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月光裏的世界
第十八章月光裏的世界就在這金秋離去、寒風襲來的夜晚，麗麗的姑父——才稱呼了幾天的爸爸，便與世長辭了，他們都痛不絕聲地哭了起來……錦鵬的三叔把他大哥的後事按照大嫂的要求，向他的二弟作了交代，而後來到了錦鵬和麗麗的麵前：
“丫頭，聽說你們倆有意思了，可你爸對你們的婚事怎麽看待？”這位身材魁梧、言行舉止一副當官模樣的三叔，在麗麗身邊的一把小椅子上坐了下來。
“俺爸去南方還沒有回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喃喃地說著。
“那你看這事怎麽辦？”他為難了起來，起身在麗麗的身旁踱來踱去，在思考著什麽，然後他回到原來的坐位，接著說：
“如果你同意和錦鵬做親，按我們這兒的生活習俗，今天錦鵬的爸爸死了，你要是同意和錦鵬做親，在這次送葬儀式中就得領大兒媳婦的職務，該怎麽做就得怎麽做；如果不同意的話，那我們現在可得另想法子了……”
“我已經同意了。”她燦然一笑。
“媽的，丫頭有眼力……”她的三叔頻頻點頭，話音中帶著幾分笑意和幾分佩服，顯然這“有眼力”也許指的是有自己的遠見和自己的選擇目標吧？
他的三叔、二叔和大老爹等人再次到一起商議了一番，覺得他們的婚事還沒有經過她父親的最後通過，這後事還有點難辦，於是又把麗麗叫了過去，以爭求她的同意：
“既然你是錦鵬的對象，新兒媳婦上門，我們辦事就不能慢待了，更不能馬虎，否則這事傳出去，人們會責罵我們姓張家庭老老少少的。而今，這事叫我們有點難辦了：你說送湯時如不讓你領大兒媳婦的職務吧，我們想想總覺得這樣也是不對的……不過，要是讓你來領大兒媳婦的職——帶孝可不是鬧著玩的……可這事關鍵是來不及再等下去……不知道你爸爸他……”他的大老爹左右為難著。
“丫頭，你可想好了，決定不決定這門親事，那由你說了算……我們姓張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在這兒了，你們之間的事你自己做主，可別埋怨我們……”他的二叔再次提醒著她。
“大老爹和幾個叔叔嬸嬸你們盡管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倆的事，我以後會跟俺爸爸說的，不會怨到你們的身上……”
她於是正式加入這新家庭成員，成了孝眷隊伍中的主要人物之一。她提著茶壺，為爸爸的突然離去而痛聲大哭，她真想為這新爸爸的晚年獻上自己的一片孝心，可他就這麽匆匆地離去了；他真想為這原本歡樂而又幸福的家庭再添新輝，可是這麽個難以預料的事情發生了；她真想有溫暖有母愛的家，然而她的母親把她生下來就拋開不管了，讓她堅難地渡過自己漫長的十**年、那一個個寂寞而孤獨的生活……她越想越哭，越想越傷心。可是最為傷心的要數同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老伴，她哭得死去活來。這時她的女兒和兩個兒媳婦，抱著她泣不成聲地苦苦勸說著、哀求著：
他們一個個淚如雨下，患難中他們的心在一起凝聚，他們的愛在一起燃燒，化成了無形而又強大的精神支撐動力；他們的淚，猶如涓涓情思，宛如滾滾愛河在趕超著他們麵向新的生活：錦鵬料想他母親失去父親的關愛日後的日子會很痛苦，自己以後失去爸爸的嗬護生活也定會艱難，心中的苦在此時此刻隻能化成淚漸漸流失：“媽媽，你不要這樣傷心過度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以後還得和我們好好過日子呀……”
失去的生命已經不能複活，哭也隻能是對失去的眷戀。
“媽，你哭泣了，爸爸走了……人死了是不能再複活的……你還有我們呢，你要想開點。”麗麗也情不自禁地抱著母親痛哭了一陣子，而後掏出了手絹給這親媽媽擦著眼淚，接著又泣不成聲地勸說著姐姐……
麗麗陡然成了姓張家的兒媳婦，這個全村爆炸性新聞，如不是親眼所見，誰聽了也不相信這會是個事實。
送葬的隊伍排成一條掙紮的白色長龍，哭喊的人們如蒼蠅掉馬桶般悲哀。此時，在家時不時為父親送上幾張紙錢的錦鵬，眼已哭泣得紅腫，他此時的內心深湧起了一股股悲喜交集的淚水……悲的是他這個殘疾人從此失去父親的“保護傘”，他年邁的母親是個軟弱者，僅能給他以問寒問暖，人生的路需要他自己艱苦奮鬥，這就意味著以後的苦處可想而知；喜的是從此有個人要和他共同分擔他的喜怒哀樂，在人生的道路上與他共同支撐一片藍天，那就是同命相連的麗麗。
夜幕降臨了，人們在忙碌著做晚飯、擺設桌凳和操辦著其它所事，此時，隻有錦鵬和麗麗靜坐在父親的棺材旁那鋪滿亂草的地上：
“今晚，我們弟兄仨該在這兒為父親‘守孝’了。”
“那今晚我也陪在你這兒。”
“你也要陪在這兒？按這兒習俗恐怕有我們兄弟仨陪在這兒就行了……到時再說吧。”
“噯！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看你最近哭成這樣，我好難過。”
他緊緊攥住了麗麗的右手：“你不也是的嗎？對了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現在就讓我們苦中憧憬快樂吧，這就叫作望梅止渴。”他苦笑了一下。
“我可以問你件事嗎？”一種預感讓她忽地陷入沉思。
“問吧。”
“你告訴我——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過意中人？”她忽地莫名其妙地問。
“有過，就在我和你還沒有談戀愛之前：那天我們談了好長時間，後來我發覺她對我有意了，她各方麵也不錯。可是，自從我的世界裏出現了你，我就打消想那個人的念頭。”
“她是誰？那你為什麽打消愛那人的念頭？說吧……還信不過我嗎？”
“我同情她的遭遇，我不在乎她是否有過婚史，她雖離過婚，但我對選擇對象的觀點是：漂不漂亮無所畏，隻要她有一定修養、善良、溫柔、並且真心愛我，愛得專一，我還有什麽條件去挑剔別人呢？不過，她雖然走進我的心田，我們雖然談得來，但我們一直還沒有涉及到愛情，我意識到這情這愛還沒有萌發。而你射出的‘箭’比她早，於是我就打消了向她進攻的念頭，因為我知道我年齡也不小了，我得珍惜機遇去愛一個愛我的人……”
“我想起來了，是她……你以前曾提到過她吧——我現在有點吃醋了。”
“你這種心境有些多餘了，你放心，那隻是在你沒有走進我的生活之前，我對她的好感，但是自從我發覺你對我有意後，我於是就轉移了目標，我不想讓自己像有的小說中寫的那樣：他愛著她，而她卻愛著另一個人。你愛了我，我就珍惜，我不會腳踏兩隻船的。誰叫她不早點表明對我的情感，否則我不會和你有今天。我把她的故事講給你聽聽，你樂不樂意聽？”
“我很謝謝www。qb5200。Com興趣。”
“……他們原很相配，一天，男的竟把一個女的帶進了家……他們之間發生了矛盾，而且男方縷改縷犯：吃、喝、嫖、賭他樣樣都占著，還欠了萬元債……但她很有個性……哪個人和她這樣有過愛情遭遇的人重建家園，我相信他一定會珍惜愛情的……”
“這麽說我是不珍惜愛情了？我也是個曾有過愛情不幸的女孩，你們的事我不想知道得過多。我愛你，我不想聽你和她的故事了。”她聽後心裏好不是滋味，忌妒起來。
“我可沒有說你不好呀？他把麗麗攬在了杯裏，甜甜地吻了一下接著說：
“我失去了一個親人，也失去了一片情和愛，同時我又得到了一簇情和愛，這使我更加熱愛生活，熱愛人生……”
“別這樣，來人了。快看！門前香亭的彩燈亮了，音樂也響起來了，還有嗩呐隊也來了……”夜深了他們都默默地守在父親的棺材旁，暗暗地為父親哭啼。這是一個難忘的夜晚、這是一個不幸的夜晚、這是一個極為悲痛的夜晚——沉痛的心都在為錦鵬爸爸的死去而哭泣。
歡迎朋友們到我的博客中作客！網址：979518162.blog.163.orgQQ:979518162或962991065交流群：88921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