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年少露輕狂上
程少遊的出現落在後麵二十名黑衣大漢眼裏,就像隻來送死的螞蟻,連肥肉都算不上,如今宮廳水庫,已經完全被他們掌握,對於程少遊是如何上來的,他們也沒必要去關心,因為程少遊在這群人眼裏,已經是個死人。
死人自然就完全排除在眼外,現在能入的他們眼裏的隻有李秋,雖然李秋已經筋疲力盡,估計餘下的戰鬥力,不及往常一層水平。但猛虎畢竟是虎,就算落了平陽,也比馬大,所以他們仍然不敢有一絲鬆懈。
眾人注視著李秋,而李秋現在關心的卻是宋婉焉,他想伸手去緊緊抓住宋婉焉,但偏偏一時間無法動彈,軟癱在地,在加上宋婉焉身邊突然出現的少年,更是讓他憤怒不已。
因為在他眼裏,此刻的宋婉焉完全是他的全部,誰都不能接近她,這就是一個麵臨死亡,陷入瘋狂的人的極端思想。
此刻若是李秋能站起來,絲毫不用懷疑,他會瞬間出手取程少遊的性命。
宋婉焉這一次蒙受大難,就算她平時如何優秀,傑出,但她畢竟是個女人。如今的她幾番受到重創,神誌已經是半夢半醒,猶如一個重病的患者,陷入了彌留之際。
程少遊萬分緊張的蹲在宋婉焉身邊,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裏,他曾經想一輩子用自己並不寬敞的胸膛守護著宋婉焉,但卻沒有那個能力去做。
如今抱著宋婉焉,他覺的很重很重,心重。他不知道這一輩子是否還有機會這樣抱著她。因為擁抱她所需要的代價太高太高。高到就像一個小孩聽童話那麽渺茫。
程少遊看著此刻神誌模糊的宋婉焉心裏很痛,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要把她逼到這般地步。因為隻有程少遊知道,眼前這個女孩是多麽脆弱與獨孤。
也許這個世界上,理解宋婉焉的人很多,但真正懂的或許隻有程少遊。
程少遊懂,但偏偏給予不了,因為他無法翻越宋婉焉背後的那一座高山。
看著如此摸樣的宋婉焉,程少遊忍不住心道:“你怎麽這麽傻?我一個窮小子何得何能值得你冒險。就算別人要我死,死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我不過是個什麽都沒有的窮小子,這個世界上死了我一個,至少還有好幾十億,但你呢?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情,隻怕我就是走遍整個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宋婉焉了……”
程少遊一個人在宋婉焉身邊輕聲的訴說,而那二十名大漢與李秋現在都沒的時間去理,因為他們已經耗上了。
宋婉焉迷蒙中,聽到程少遊的聲音,不知為何讓她感到心很安,本來在神誌迷糊中,那種人體對求生本能的不安,漸漸平穩,迷糊中隻有含香細言輕語道:“程少遊,你為什麽要走,為什麽要走,為什麽?為什麽我是宋家的人,為什麽?”
幾個為什麽含糊不清,但每一個為什麽落入程少遊心裏,都讓他心滿意足。
二十人圍攻,落了平陽的猛虎,自然是被群狗咬的遍體鱗傷,但天生一股屬於王者的霸氣,讓他絕不能在幾個小人物麵前跌倒,所以李秋要咬死支撐著,直到最後一口氣。
一直關心宋婉焉安危的程少遊知道,這群人就是想追殺宋婉焉的人,想到這裏,一輩子沒見過大場麵的程少遊,終於殺機無限。
因為在他心裏一直有一個惡魔在跟他說:“你這條賤命,丟了也不可惜,若是能把危害到宋婉焉安全的所有隱患消滅的幹幹淨淨,那麽就算死了,也值。”
程少遊心中邪念正在誘惑著他,一步步進入罪惡的天空,終於程少遊下定了決心,毅然靜靜的放下了宋婉焉。所學才三個多月的道家無上法決,乾元心法急速運轉,全身一百零八大穴三條主幹經脈,瞬間真氣暴漲。
若論實力與內攻的深厚。自然是無法與李秋相提並論。但程少遊的優勢就在於,招式奇妙,及所學繁雜,能給人一種詭秘的感覺。
人嚇人,比起以武服人更是效果顯著。
李秋如今已經是心灰意冷。臨死前隻想在最後多看一眼宋婉焉,甚至連敵人的進攻他也選擇了放棄抵抗。
但就是這一眼,讓強如李秋這樣的人群,也滿臉震撼。
隻見程少遊放下宋婉焉後,竟然直接撞進了敵人的包圍圈,正當李秋想譏笑程少遊是個傻子時,卻見原本毫無光芒的程少遊瞬間氣勢暴長,雙手成天地八卦式,捂在身前配合周身真氣運轉,每前進一步,就伸出一手,角度玄妙,準確,抓往敵人手腕關節處,而且被他一抓之人,竟然瞬間關節粉碎。這讓人震撼的一幕還沒有讓李秋消化,卻見程少遊氣勢再一次攀升,而後以抓化掌,每一次就攻擊敵人致命傷口,一擊出手,絕無活口。
李秋從小接觸中華各種武學,瞧的出程少遊使用的是擒拿手法,但是如此霸道殺伐的擒拿術,卻是從來沒見過。
李秋越看越驚訝,而其餘敵人何嚐不是。程少遊瞬間紮入人群中,猶如狼入羊群,轉眼間就被程少遊吞掉了六隻,這樣的結果怎麽會不讓人感到心驚。
李秋原本一直在想,程少遊的招式為何會氣勢一式勝過一式,若是此種武學有個十幾二十招,這天下還能有人接的住嗎?
但很快李秋就發現,程少遊從開始到現在,用來用去都是兩招,而且是反複使用,並且是屢試不爽。心裏既興奮,又好笑。
興奮的是,活下去有望。好笑的是,敵人仿佛沒有發現這個致命漏洞,正是逐步退縮,而李秋知道,在眼前少年那使不完的兩招麵前退縮無疑是找死。麵對這樣比拚氣勢與力量的招式隻有勇往直前,狹路相逢勇者勝才是硬道理。
程少遊一擊擊潰眾人,見到穩住了陣腳的李秋急道:“你還不帶婉焉離開這裏?傻站那裏幹什麽?”
程少遊畢竟才乾元心法隻到一層,剛通二脈,堅持了這麽久已經感覺很吃力,而那邊李秋竟然沒有帶宋婉焉走的意向,不由的心裏冒火。
若是平時的程少遊絕對不敢罵人,但在宋婉焉的生命麵前,別說罵人,吃人他都敢。
李秋被程少遊一喝,才醒悟過來,道了聲謝後,就往宋婉焉身邊趕去。
畢竟二個男人都不是為自己而活著的人,在宋婉焉生命麵前,兩個男人什麽都不會去計較,除了宋婉焉。
程少遊久戰,如今的確已經是疲憊不堪,加上乾卦第二式太耗真氣,根本不是他能一直使用下去的。而且在擊倒敵人一半人數之後,敵人終於發現了程少遊的弱點,全部不要命的圍攻過來讓程少遊危機重重。
水庫下,十二名猶如元清移民裝扮的十三個人正與數十人激戰,其中槍擊聲不斷,甚至有炸彈聲傳到了水庫頂端。
而這十三個服裝怪異的人,正是宋家百年培養出來的秘密隊伍,十三血衛。
而另外一邊不少於五十人的隊伍,卻是簫長河從東北各地調遣過來的黑道精英人物。
水庫之上,簫長河獨身一人,麵對著對岸邊上十人,沒有一絲膽怯。因為簫長河知道他們一定不是宋家的人,如果是剛才那一聲槍響,就能像十年前他殺宋家大少一樣,一槍把自己給作掉。
簫長河能混到如今這般地步,不管是膽識還是心胸都非同一般,在他眼裏,隻要不是敵人,任何人都可以做為朋友,當然要加個前提,那就是利益。
炸彈聲傳到了山頂。
對岸領隊的儒雅中年人對著簫長河道:“宋家救兵已經來了,難道你不擔心宋鼎文的孫女逃走?”
簫長河微微一笑,滿臉誠實的說道:“怕,但我更怕去了之後,不但沒有拿下宋家小丫頭,還把命給留了下來。”
中年人道:“你是擔心我們,會在背後動手腳?”
簫長河搖了搖頭道:“不全是,因為我知道,宋家既然救兵已到,此刻我如果出現在宋家人麵前,就算拿下了宋家丫頭,也絕對走不出京城。”
中年人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在京城露了臉的人物,隻怕還真沒有宋鼎文找不出來的。”
簫長河轉換了一下語氣。笑著說道:“剛才我見你們當中有人槍法不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一番?”
中年人很好奇的問道:“合作?這種話題以前我們倒沒有遇到過。”
簫長河:“那不過是以前沒人開的起價錢。”
中年人,忍不住大笑道:“的確有點道理,但不知道你拿什麽跟我們談合作?”
簫長河同樣嘴角笑道:“一個關於天地靈根的密聞。”
此話一出,中年人身邊的人都有些不解,但中年人卻驚如呆雞,不信的問道:“千真萬確?”
簫長河:“是真是假,合作之後,你自然知道。”
中年人:“好,這次我就答應與你合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