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較量

曲春來，64級同協醫學院的學生，是那嘯高一屆的校友，認為孟孝清為雷鳳莎幫腔也出頭幫那嘯，笑著對孟孝清道：“你是運氣不好，正要考大學碰上了個**，雖搞到了個工農兵怎麽就沒有去考77年的高考呀，要是當個二進宮的大學生，現在你不也是香餑餑了！”言外之意，你孟孝清牛皮，有能耐怎麽不去鍍金成佛啊。

其實孟孝清有自己的想法，21歲下放，25歲參加工作，26、7歲被推薦當了工農兵大學生，熬了三年才開始全民高考，自己已是個三十掛零的人了，到如今愛人不知何方，家還沒建立，三十而立，連家都沒有如何而立呀。解決個人問題重要，就是趕高考這趟熱鬧，再上大學又得一個四、五年，到時出來自己不是成了個老男人了，到那時想找個黃花閨女也難啊。再說，已從農村奮鬥到工廠，又獲得了居民戶口；後又從基層紡織廠抽調到省紡織總醫院，成了一個十足的城裏人也夠可以了，不要為了深造搞掉了在城市的落腳。那時興醫療下農村、下基層，自己原來的那個基層的一個工廠醫院就是由好多城裏下來的醫生組建的，要是自己再讀大學一分配又回農村，這考大學不是畫蛇添足嗎。於是他放棄了77年去高考檢驗自己的水平的，就是考研究生也不想了，要紮紮實實地呆在城裏那裏也不去，找個老婆生個孩子，就在臨江城生根開花。因此不想在醫院造成不好印象，也就裝聾作啞不予回答。

孟孝清沒有理會曲春來的挑撥，可雷鳳莎火氣十足，回道：“高中畢業、大學怎麽樣，華羅庚就是先例，靠天分與自學。”

曲春來譏諷道：“那些初中生上大學，也能跟華老一樣碩果累累呀。”

雷鳳莎被逼無路可退，道：“77年考大學怎麽樣，都不是一鍋煮，社會青年、新三屆、老三屆都可以參加，憑什麽我們那時候不能上大學，我們那多年不也是消磨在文革裏去了。那些上了學不讀書，搞打砸搶的人在大學玩了幾年，到時還不是穩穩當當本科畢業生，聲討種種惡果，真是還不知是誰鬧起來的，要不是他們南下、北上去扇風點火，下麵也不會學著鬧。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水挽香沒想到早會介紹雷鳳莎給大家認識，卻引出了兩派紛爭。她不喜歡**，她家老溫差點被紅衛兵小將整死，她更恨指使那些不懂是小孩的幕後造反派的大學生以及別有用心的人，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真是拉大旗作虎皮，害死了好多功臣、老革命啊。忙製止再鬧下去，就草草收會，催大家去查房，要雷鳳莎暫時跟孟孝清熟悉下環境，因為她知道這小姑娘太掘了，不會與文革前的大學生和平共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