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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女士竟然就是我的眼鏡姐姐!

我感到說不出的驚喜和激動,我那懸著的心算徹底的放下來了。沙坪壩人才市場上,她和我初相見時便對我有了好感,公司總部她和我的意外碰撞更是撞出了火花,今天早上電話裏她那溫柔關切的聲音還悠悠在耳。她早已把我當了弟弟,或是不止當了弟弟,既然我要租房子,她又正有房出租,更何況我現在連行囊都搬了來,大有破釜沉舟之意,她還能舍我其誰?

她也如我一樣驚喜和激動,不敢相信的把眼鏡摘下來又戴上去,啊,弟弟是你,真的是你!你要租房子怎麽不早給我說呢?我也不用讓朋友在網上貼那張讓人笑話的貼子了!

真是個有趣而糊塗的姐姐,早點,早點我認識她嗎?再說就算我認識她,我那工作還沒確定,我又怎麽知道自己到底還要不要在這城裏繼續呆下去?有沒有繼續呆下去的能力?今天早上倒是得到被瓶梅聘用的消息了,可我又哪知道她就有間空房?

我暗暗覺得好笑,我知道她這樣有趣和糊塗的原由。如果換了來的是別人,她會如此亂得沒了主意嗎?

這就是她那租房信息裏說的緣。

她把我讓進房裏,關上門就去廚房倒了杯飲料,笑盈盈的遞給我,那麽溫柔的注視著我,渴了吧?嘴唇那麽幹燥。

如果這之前我不認識她,如果認識她我卻沒對她產生好感,她的熱情一定會讓我擔驚受怕,懷疑她那飲料裏加了**或**什麽的?不然,她怎麽連我的嘴唇幹燥都注意到了?哪有麵對一個異性竟往他嘴唇上看的?盡管我不在乎自己的處子之身,但畢竟我在那方麵是紙上談兵,自己沙場兵敗倒不足懼,怕的是讓別人失望。

但畢竟我們已不是初次相見,畢竟我們已相互信賴,她對我決不至於用那樣下三濫的手段。如果,她真對我有些想法,我倒還求之不得呢。

不知為什麽我忽然有些不敢看她,但我知道她在看我,她要看我如何把那飲料喝進肚裏。有的人,你一輩子也難遇上,但一遇上了,哪怕和他一句話不說,隻默默的看他喝一口水你也幸福。

作為被看者,又何嚐不幸福呢?

此時,我就是那被看者。我慢慢的喝那飲料,甜甜的,好像時光。我喝得慢,那時光也就跟著走得慢了。這樣想著,我竟把玩起那杯子來,舍不得再喝一口到肚裏。隻要飲料還在,她的眼睛就不會離開那杯子,那幸福也就如飲料般盛在杯子裏了。

我說,姐姐,我還沒看房間呢。

她如夢初醒,忙把我帶進一間房門敞開的臥室。在進臥室之前,我注意到緊臨的隔壁也是一間臥室,估計是她的。門半掩著,裏麵依稀有點光亮。誰說春色滿園關不住啊?趁她不注意的那一瞬,我匆匆的把眼睛向裏偷窺,卻什麽也看不到,那些美麗而誘人的春色呀,都被擋在了那半掩的門背後。

但我不遺憾,我跟著她進了那間出租房。既然這間出租房很快就是我的臥室了,她的臥室又近在隔壁,她那臥室裏的秘密對我公開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一走進去,我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小的天地,窗明幾淨,尤其是那張鋪得好好的雙人床,更是讓我想入非非。不久的將來,我會不會和她在這裏發生點什麽?我禁不住抬起頭來看她。

她本來正要對我說什麽,卻忽然不開口了。我便看到了她那微翹的紅唇,半開半閉,仿佛兩扇虛掩著的門,門的背後是無窮無盡的幸福。我不知道她先前看到我的嘴唇是不也有如我一樣的喜愛和衝動。但我的的確確好想把她的嘴唇含在嘴裏,感受那柔柔的溫潤。並把舌頭伸了進去,探知那門背後的幸福。

我是怎麽了?我這些年在媽媽那學的憤世嫉俗都哪去了?我怎麽在一個才見過一兩次麵的姐姐麵前,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媽媽知道了該會多麽傷心啊,這些年她的心血她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她根本就沒能把她那憤世嫉俗的思想深置到我的骨髓裏去。

其實還在我住旅館的第一個晚上,和那位風塵女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媽媽的那些教我如何做人的理論就已經宣告失敗了。

隻是今晚比那晚更甚,那晚畢竟是被動的,是那個女子在挑逗引誘,今晚卻是我自己主動,是我自己心猿意馬。

眼鏡姐姐一動不動,就那麽讓我看著,也看著我。

三月的天氣,才六點多外麵卻早有了暮色,室內光線暗淡,暗淡中更多了幾分曖昧。我分明看到她嫵媚的臉上有了醉人的紅霞。她如蘭的氣息輕柔而急促的吹到我的臉上,吹得我的臉發燙,心也跟著起伏不停。一並起伏的還有在我們相對的視線裏悄悄溜走的時光。有些害羞,有些幸福,有些緊張的時光。

我們在體會,在等待。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我和她誰都不敢保證,能不被燃燒或融化。

靜,我喜歡的靜。

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我和她的身子都顫抖了下。我們從恍惚中驚醒,彼此遠離。仿佛若不如此,我們就會被人抓住不道德的明證。

回來了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

好熟悉,竟像是他!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也來敲眼鏡姐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