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突發變故

導讀: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事件發生了。

隻見警車的後門突然打開,那個殘疾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當即摔倒在大街上。

“啊?”凡人不覺驚叫一聲,撒腿向出事地點跑去。

正文:

常委會後,各位領導按錢似海的部署和要求,分頭進行落實,為全市“三創新”總結大會的召開做準備。

樸天一召集自己分管戰線的主要領導開會,研究具體貫徹意見。

會議結束時,樸天一專門把縣公安局局長馬明和巡警隊隊長鄭照實留下。

樸天一給馬明和鄭照實每人發了一支香煙。

馬明一看,是軟包中華,便道:“樸縣長還留後手哪,有這麽好的煙,剛才咋不拿出來呢?”

樸天一指點著馬明,笑罵道:“不知好歹的家夥。這不是因為少嗎?剛才要是拿出來了,現在還輪到你抽了?”

馬明連連點頭,道:“也是,也是。謝謝領導惦記我們哥們兒。”

樸天一坐下,鄭重其事地說:“咱們書歸正傳。把你們哥倆留下,可不光僅僅是惦記你們的事兒,是我不放心你們。”

“怎麽了領導?”馬明不解地問。

樸天一說:“別的事兒,我心裏都有譜兒,可就是這個沿街要飯的,太影響形象。錢書記在會上,特意強調了這個事兒。找你們哥倆,就是要琢磨琢磨這個事兒咋整。”

馬明吐出一口煙,轉身對鄭照實說:“你說說吧。”

鄭照實撓了撓板寸頭,接著馬明的話茬兒說:“這個事兒,現在不太好辦。因為什麽呢?是這樣。原來呀,民政部門負責對這些流Lang要飯的進行收容遣送。可現在不行了,沒有權利收容了,改為了救助。這個救助,還得是這些人自己願意接受救助。如果強迫,那就是違法。不好整。”

“那你們能幹點兒啥呢?”樸天一又問。

馬明回答道:“我們隻針對那些強討強要,或者以乞討為職業,並且達到一定數量,涉嫌詐騙的,已經影響到社會治安的,才能給予必要的處罰。”

“那要僅僅就是要飯的呢?”樸天一追問道。

“那就沒辦法幹涉了。”馬明兩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狀,“這是人家的生存方式,是人家的權利。”

“原來是這樣。”

樸天一站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近年來,在成田鎮的街頭巷尾,流Lang乞討人員不斷增多。這些人裏,既有外地的,也有當地的。

這些乞討者,隨時隨處出沒,不分時間地點場合。或是在街頭席地討要,或是上門行乞,或是專在十字街頭攔阻車輛,強行討要。就連錢似海等縣領導的車,都被攔阻過。去年,甚至還發生了省領導的車被攔阻的事件。

乞討現象,的確非常影響城市形象。

“錢書記要求,必須加強對這種情況的整頓和清理,為會議的順利召開,創造一個好的環境形象。這個事兒,就交給你們去辦。”

樸天一把任務交代清楚了。

馬明和鄭照實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誰也沒表態。

樸天一把手一揮,果斷地道:“你們去研究吧。明天就開始行動。”

木製的椅子,被太陽烘烤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仍然保有餘溫。

樊樹江把一個小包裹當作枕頭,放到椅子的一頭,然後便頭朝南腳朝西躺下了。

自從三年前被釋放後,樊樹江就流落到了縣城裏。夏天的時候,就以乞討為生。到了冬天,就回到村裏貓冬。

樊樹江是因為投毒而被判刑的。

樊樹江原來是明生鄉豐樂村的村民委員會主任。後來合鄉並村,樊樹江所在的豐樂村,被並到規模較大的豐收村,豐樂村變成了一個自然屯。樊樹江也就自然而然地由村委會主任,變成了自然屯的屯長。

心高氣盛的樊樹江,心有不甘,千方百計地還想繼續當村委會主任。

但是,在換屆選舉中,樊樹江落選了。

失敗和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得樊樹江幾近瘋狂。他對選舉的獲勝者懷恨在心,伺機報複。

等到第二年水稻插秧的季節,樊樹江把除稗草的農藥,撒到了那位獲勝者的水稻田裏,結果造成絕產。並且,在以後的兩三年之內,不能再進行水稻的種植和生產。

樊樹江自以為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天衣無縫。沒料到,未出三天,警察就找上門來。在人證物證麵前,樊樹江無言以對。

就這樣,因故意破壞生產罪,樊樹江獲刑七年。

但樊樹江並沒有在監獄裏呆到刑滿。

由於在一次監獄失火中,樊樹江因積極救火而立功。被減了刑期。還沒到五年,就被提前釋放了。

回到家裏的樊樹江,麵對的是家徒四壁,妻離子散。又因為救火時負傷,斷了右腿而成了殘疾,基本喪失了勞動能力。最關鍵的是,在村裏沒有臉麵再繼續生活下去。所以,就借**的理由,在縣城裏以乞討為生。

樊樹江因為投過毒,蹲過大獄,過去還幹過村幹部,加上此人頭腦靈活,見多識廣,所以,被稱作“丐幫”的乞討者之中,是數得上的人物,擁有相當的地位,說一不二,沒有什麽人敢對他指鼻子瞪眼睛的。

縣裏搞清理的事兒,樊樹江知道。他的一些同僚,有的暫時偃旗息鼓,有的流竄到外地以暫避風頭。

但樊樹江對此事沒太理會。照舊我行我素,依然故我。

天亮後的一段時間,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候。氣溫適中,不冷不熱。

就在樊樹江沉浸在美夢之中時,有人叫他起來。

睡意朦朧的樊樹江睜開睡眼,惱怒地瞪視著眼前的兩個不速之客。

“請出示身份證。”

年輕的警察說道。

“沒有。”樊樹江慵懶地回答著。他看出來了,這個年輕的警察是個新手。

“請你跟我們去救助站。”

年輕警察保持著溫和的態度。

“不去。”樊樹江回答的很幹脆。

“為什麽?”另一個年紀稍長的警察問。

樊樹江翻了翻眼皮,理直氣壯地說:“為什麽?因為我不是要飯的,我是來**的。”

“那更好了,你需要到哪裏**,我們送你去。”年輕的警察說。

“不去,我哪兒也不去。”

樊樹江拿出潑皮的作風。

年長的警察說:“這樣吧,不管你是幹什麽的,都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好不好?”

“不好。你們想隨便抓人哪?不行,違法。你別以為我不懂。”

樊樹江把屁股往椅子裏挪了挪,盤上了腿,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說話間,從警車裏下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巡警隊隊長鄭照實。

“怎麽回事?”鄭照實有些不耐煩地問。他在車裏已經等了半天,搞不清楚因為什麽原因兒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

年輕的警察說:“報告隊長,這個人哪兒也不去,我們說服不了他。”

鄭照實瞧了瞧樊樹江,問道:“你叫什麽?”

“沒名。”樊樹江把臉一扭道。

“哪兒的人?”鄭照實又問。

“不知道。”樊樹江照舊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呦,還是個刺頭,”鄭照實圍著衣衫襤褸的樊樹江轉了兩圈,猛地叫道:“樊樹江。”

“到。”

樊樹江應聲答道,習慣地下地立正站好。

鄭照實嘿嘿樂樂起來,諷刺道:“還行,沒忘了監獄裏的規矩。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認識你。你以為你變成了要飯的我就不認識你了?”

樊樹江翻了翻眼皮,眨巴了兩下精靈古怪的小眼睛,用斜眼瞅了瞅著鄭照實。

樊樹江認出了鄭照實。當年,鄭照實是他們鄉的派出所所長。抓樊樹江的人中,就有鄭照實。

“你認識我又能咋的?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反對***,你還能滅了我不成?”

見周圍聚集了不少的圍觀的人,樊樹江的膽子似乎壯了許多。於是便陰陽怪氣地搶白鄭照實,好像根本就沒把鄭照實放在眼裏。

鄭照實一聽,叫道:“小子,出息了,還一套一套的。行。”

鄭照實挽了挽袖子,對身邊的兩個警察道:“我說,請這位先生走一趟。”

樊樹江把身子一扭,兩隻手死死拽住椅子靠背道:“幹啥?想綁架啊?我可告訴你們,我哪兒也不去。你們要動我一下,我就去告你們。我有心髒病,我是殘疾人,我……”

樊樹江的話音未落,早就被兩個警察架上了警車。

樊樹江被架上警車的這一幕,被站在一旁的凡人拍了下來。

警車開動了。圍觀的人仍在議論。

一個人問:“警察抓他一個殘疾人幹啥?”

旁邊的人答道:“他什麽證件都沒有,還挺橫。”

又一個人說:“我認識那小子,還是要飯的頭兒呢。不是什麽善類。”

凡人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目光投向警車開走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事件發生了。

隻見警車的後門突然打開,那個殘疾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當即摔倒在大街上。

“啊?”凡人不覺驚叫一聲,撒腿向出事地點跑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