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逢霧萊雪望稚菊

連著投了幾個,文幼晴這才放過我,隻不過在場的高中生們臉色都不自然起來了。

想來也簡單,底線投籃是難度比較高的技術活,沒有籃框,一要看眼力,二要用手感,我這種一天到晚甩著腕子拔木刀砍空氣的家夥有這種手感與眼力不會讓人意外,但關鍵一點是除了正在場邊的白荷之外,沒有人知道我的底細。

回到場邊,白荷將一瓶陽光橙汁遞到我的手裏,然後又從手裏提著的袋子裏拿出一瓶給了文幼晴。

“謝謝表姐。”

“借花獻佛而已。”

跟著我這麽久,白荷也是一口的尖牙利嘴,不過既然提到我,那我也就不客氣的幹笑幾聲。

“嗨,你玩的不錯啊,哪個學校的?”

“K大附中的,有什麽事嗎?”

看著站到自己麵前的城南技校的隊長,我笑著回答道。

“K大附中的?小好子,看你個子小,想不到還有這麽一手,我說有沒有興趣來我們L市城南技校讀高中?我們籃球隊可是全省高中裏麵數一數二的。”

“隻是運氣好,說到高中,我還是希望繼續在K大附高,都是老同學了,不想離開他們。”

麵對隊長大人的利誘我是不動聲色,全省高中數一數二,那隻是因為一般的高中根本沒有籃球隊這麽一數,這年頭素質教育還是屬於人人喊打的範疇,十年寒窗流傳了千年,在父母大人的眼裏,分數等於前途也等於王道更等於事業錢途,而且中國十多億人,要拚出位也是一件難事,劉翔姚明這樣的英雄,一個也就夠了。

如果硬要說一個好一些理由,那麽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很多時候,能夠量產的就不是英雄了。

“K大附高的籃球隊太差了,還是來我們城南技校的好。”

“錢得勝,別想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看到自己的對手如此賣力,文若新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

“是誰啊?”

“陸家三少。”

“作死!他就是那個全科滿分好幾年的神童?!”

“廢話,T市也就這麽一個。”

“……得,小弟弟,當我什麽也沒說。”

可憐的隊長大人轉身離開,文若新對著我友善的笑了笑,然後也返回了自己的隊伍。

文幼晴眨了眨眼睛:“陸仁醫,你會去打籃球嗎?”

我翻了翻白眼:“不去,我沒這天份。”

笑話,還有更加美好的事情在等待著我,而且我也沒有成為體育名人的念頭,籃球也好,足球也罷,又有幾個好鳥,世人皆認為衝出亞洲是運動員為國爭光,卻沒有想過到時候卻是在為某些協會的官員臉上貼金,有些榮耀的背麵,卻要無數無聞的人默默的付出,那怕為之窮困潦倒,貧病交加。

我不是菩提,隻是一個少善心缺慈悲的凡人而已,奉獻之事,休要再提。

“你的投籃很棒啊,為什麽不去?”

“沒有為什麽。”我伸手拍了拍文幼晴的後背:“相信我。”

“……嗯,對了,你今天晚上會來我家的,對吧。”

看著我的文幼晴托著下巴,我的回答當然幹脆。

“對啊,你爺爺的邀請。”

“嗯,我爺爺今年剛好七十歲。”說到這裏,文幼晴突然用手指戳了戳對麵:“看對麵,看到那個女孩了沒有?”

“哪個啊?”一看對麵,我的頭就大了,好家夥,二十多個L市聯大附中的女孩子或坐或站的在那邊正看著場上的比賽。

“都是我們市聯大附中的學生,那個頭發很長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最右邊那個。”

“嗯,看到了。”

順著文幼晴的手指,我看到了那個女孩,小小的鼻子薄薄的唇,長發束於腦後,穿著是背帶的藏青牛仔褲,加上花格子襯衫,活脫脫一個小號的諸葛竹。

“諸葛家的小八,諸葛佟,”

看著女孩對著自己微笑招手,文幼晴也笑著揮了揮手。

“難怪,我說怎麽跟諸葛竹這麽像。”

我是托著下巴,這時兩隊也已經休息完畢,下半場正式開始。

“諸葛家的女孩子都挺漂亮的,我的頭發要是有佟那麽漂亮就好了。”

像是羨慕,似乎又有些妒忌,文幼晴扒拉著自己剛剛及肩的頭發。

“你以前的頭發也很長很漂亮,為什麽要剪了呢?”

我好奇的看著文家小九,文丫頭小嘴一撅,不樂意了。

“以前那家夥說我頭發留長了比較好看……。”

“……所以你就剪了?”

“嗯……。”

“可是,我也覺得你還是留長頭發比較好看。”坐在一旁看小說的白荷突然的來了這麽一句,而文幼晴對著我:“仁,你說呢?”

“我也覺得你還是留長發漂亮。”

“那我就再留……”話沒說完,就聽到一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的我站了起來,與此同時,幾個籃球場上的人幾乎都停下了手裏的活。

“臭小子!怎麽又是你?!”

身後帶著幾十號人的季昕一臉的不相信,我也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嘖嘖,離上次也就半年吧,哥們,事必躬親很累的。”

“啐,計劃沒變人在變,小七,你們五個先給我廢了這小子。”

從牛仔褲裏掏出一包煙,從中季昕一邊享受著手下的ZIPPO一邊對著我很友善的笑了笑。

他身後的混混們也挺敬業的,五個家夥二話不說從幾個黑色旅行包裏拔出鋁製水管包鐵木棍之類的裝備就向我衝來,我下意識的推開白荷,閃過衝在最前麵的家夥遞過來的水管,順勢一個反肘打在他的丹田以下。白荷楞了一下,立即將文幼晴拖到自己身後,同時我一腳踢在想將文幼晴拖走的混混的小臂上,後者立即就抱著小胳膊到地上打滾去了。

一見動手,體育館的場麵立即就亂了,我也顧不了那麽多,反正人小身矮,自然也就招招不離下三路,要不然我沒放平對手,就得等著殯儀館專車來接我了。

單手握住揮向自己的木棍,然後是一腳踢在對方的小腿上,乘著對方跪安的同時,雙手按在他的頭上分腿而過,踢歪了想衝上來撿便宜的對手的脖子。

一落地,接著一個大轉身側踢,閃過兩把砍刀的同時又抽翻了一個打手,順手也將他手裏的砍刀借了過來。

“我的時間可是一秒鍾幾十萬上下的,說吧,怎麽賠。”

有了家夥就是好辦事,一刀背抽翻還跪在那兒的廢柴,我對著季昕笑的很開心。

“賠?……石叔,給我往死裏做吧。”點完煙的季昕嘴角都歪了。

“少爺,真的要做死了?”他身邊的黑西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

“廢話。”

季昕說到這兒,對著我甩了一個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