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四十五塊零八毛
坐在溫暖舒適的汽車裏,趙子嶽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扭頭看了一眼程紫衣,笑道:“這車不錯啊!漂亮又舒適,停放車位還節約空間,嗬嗬。”
程紫衣隻管用心開車,並沒搭理趙子嶽的意思,趙子嶽一陣苦笑。
廢棄工廠的一堆爛攤子交給郎彪門樂和汪凱他們去處理了,時亞楠的白色寶馬交代給了雷子,讓他明天開到香山醫院去,趙子嶽自己護送程紫衣回家,分別時,大塊頭郎彪把趙子嶽叫到一旁,悄聲說道,陳爺想起你幫一個忙。趙子嶽問啥事,郎彪說過幾天陳爺在美國的一位老朋友將會香山來,到時想請你去幫忙保護一下。趙子嶽笑道我如果要是不想去呢。郎彪笑著說你會的,我雖然不了解你,但陳爺了解你,他經常笑說談你和他年輕時很像。趙子嶽詫異道,陳耕儒不是死了嗎?與虎謀皮,又豈能按常規出牌,到時候我聯係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郎彪丟下一句話就走遠了。
趙子嶽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煙盒,煙是管郎彪要的,黃鶴樓1916,狗日的,抽盒煙都抵得上自己一周的生活費了,又抬頭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程紫衣,放棄了抽煙的念頭。
“謝謝你救了我。”還是程紫衣首先打破了沉默,輕輕的轉頭看了一眼趙子嶽,又回過頭去,專心的開車。
“不客氣,能夠為美女排憂解難,我向來是義不容辭的。”趙子嶽笑道。
“那我要是一個有老又醜的八婆,你還會不會救我。”程紫衣轉頭問道,眼神中滿是詢問,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彌漫開來。
趙子嶽還是不知死活的說道:“嗬嗬……這個嗎?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話剛說出口,悲劇來了,吱的一聲,程紫衣把車停下了,厲聲道:“下車!”
趙子嶽恨不得打自己的臉,這個小娘們剛經受了刺激,惹她幹什麽,於是哭喪著臉說道:“大小姐,外麵又冷又黑,你忍心把這樣又酷又帥玉樹臨風貌比潘安才勝唐寅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朵梨花壓海棠的我丟在外麵,如果真的有深更半夜,獨守空房不成,出來找野食的惡婦看見,我的童真就真的沒了,行行好,不要丟係我,就算真的要丟下我,也該找個美女如雲,鶯歌燕舞,燈紅酒綠的地方才對。”
“你還貧!下車!”程紫衣杏目圓睜,氣勢咄咄逼人。
“好的,我下,我下車還不行嗎,不過你最少得把我的風衣還給我吧,外麵很冷的。”趙子嶽一臉無辜的說道。
騰地一下,程紫衣紅了臉,可不是嗎,自己還穿著人家的衣裳裏,就把人家往車外趕,也太說不過去了,再說了,要是真的把以上還給他,自己隻穿了內衣,雖說是晚上,可是回家後怎麽跟媽媽交代,還是去買套衣服再說吧,打定主意,就對著趙子嶽說道,“好吧,饒了你這次,看你下次還再貧嘴?”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外滿又黑又冷,傻瓜才會想下去。”趙子嶽討好的笑道。
“走,跟我去買衣服!”程紫衣又發動起了汽車。
“買衣服?嗬嗬,這個嘛,我最拿手了,你是想買D罩杯的還是E罩杯的?蕾絲的還是豹紋的?……
吱的一聲,紅色的雪弗蘭新賽歐又停下了。
“下車!”一聲怒吼傳來。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本來不足三十裏的路,硬是跑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香山區的‘不夜城’。
說是不夜城,有些誇張的意味,因為這裏是象山區最繁華的地方,高大的商廈,炫彩的霓虹,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店,通宵達旦的酒店,這一切造就了‘香山小不夜城’的美譽。
來到五樓的女士服裝專櫃,服務員熱情的打著招呼,兩個服務員雖然看到程紫衣穿著男士的風衣走了過來,後麵還跟隻一個穿著一身分不清是什麽顏色衣服的男人,但是出於職業的素養,兩個年輕的服務員並沒有因為這一對男女的衣著而冷落了他們,尤其是看到程紫衣出類拔萃的身材和出眾氣質後,介紹起衣服來更顯得殷勤,再加上趙子嶽在一旁出謀劃策,很快,程紫衣就選中一件黑白相間長款堆堆領的羊毛衫,搭配一條藍色窄腳牛仔褲,拿著衣服進了換衣室。
因為少了一隻鞋,程紫衣是穿著襪子,光著腳板上的樓,當她從換衣室裏走出來時,就感到趙子嶽和兩個年輕的服務員都呆呆的望著自己,難道是自己的臉上長了花,程紫衣來到鏡子前麵一照,把自己也嚇了一跳,有比較才會有差距,剛才程紫衣穿著老舊得掉渣的風衣走過來時,給兩個服務員的印象也就就是這個女孩漂亮一點,有點氣質,可是當程紫衣換上一身嶄新合體的今年秋天最流行款式的服裝走出來時,如同脫下洗衣服換上公主裝的灰姑娘,身材婀娜多姿,氣質卓爾不群。
這時,附近幾個逛夜店的小姑娘,竊竊私語道:“這身衣服正好看,在哪裏放著,還有嗎?”然後就纏著服務員一陣詢問。
程紫衣站到趙子嶽麵前,先是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笑著問道:“怎麽樣?漂亮嗎?”
“漂亮!”趙子嶽摸了摸鼻子,笑道:“怪不得都說女為知己者容。”
“去你的,臭美!”程紫衣笑罵道,可是心裏卻感到甜甜的。
“走,帶著你去買鞋子。”趙子嶽說道,“看看有沒有水晶鞋。”
程紫衣嘟著嘴白了趙子嶽一眼,但心裏的甜意卻更濃了,一股暖流充溢著胸口,小臉又紅了,有誰會想到,這個每天衝鋒在新聞的最前沿,熬夜碼稿子到通宵,連很多幾十年工作經驗的老編輯都連口稱讚的香山日報最有人氣的黑馬,也會有小女孩的一麵。
當程紫衣穿著趙子嶽花了一百二塊錢買來的黑色高跟鞋從商場裏走出來時,趙子嶽揚了揚手中的僅剩地幾十元錢吼道:“老子還剩四十五塊零八毛,要請我的老婆去HAPPLE,去喝正宗的愛丁堡酒莊釀造的葡萄幹紅,還要去吃肯德基!”
這一聲大吼引得周圍的路人一陣側目。
“你瘋了!”程紫衣上前一把抱住趙子嶽的手臂。
“對!我瘋了,哈哈哈哈……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哈哈哈,叫吧,吼吧,當你吼出來,你就會忘掉所有的不愉快,放下所有的包袱,釋放出所有的壓力,來吧,試試!”
“真的嗎?”
“試試就知道了。”
“我……我……還是不行,我吼不出來。”
“沒問題的,再來一次!”
“我今天晚上好開心!……開心……”聲音傳出去很遠。
“不錯嘛,很有潛力,再來一次!”
“我叫程紫衣,我今天晚上好開心,好開心……啊哈哈哈哈……”
“我叫趙子嶽,今年二十五歲,是個純爺們,至今單身,不過,我今天找到我的老婆了,她聰明,美麗,善良,最重要的是她愛上我了,我以後就是她的老公,他以後就是我的老婆……”
“去你的,誰答應做你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