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司徒的野心(一)

司徒的野心(一)

淩父臉色沉下幾分,起身道:“怎麽回事?”

“爸你坐著,讓我去看看吧,這裏還要人盯場。”淩策不敢讓他過去,因為淩父最不喜歡他跟以前的狐朋狗友來往。

出門還沒走到那包廂,就聽劉子和另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傳來:“你小子狂啥?不就是淩哥的一條狗?在淩哥地盤還敢這麽囂張……”

淩策聽得心頭一跳,加快腳步跑了過去,那個包間大門敞開著,一眼就看見某個高大的背影。

司徒鋒背對著他,不知什麽表情,淩策隻能看見跟他麵對麵的劉子橫眉豎眼,以及七八個他絕對不想再見到的人——劉子找誰不好,居然找了那群在監獄裏毆打沈鋒的流氓!

“淩哥!你來了!”劉子越過司徒鋒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淩策,像找到靠山把聲音又拔高幾分,“這小子實在太目中無人了!哥們兒幾個不過是想敘敘舊,他連個麵子都不給!”

司徒鋒緩緩轉過身,陰冷的目光盯住淩策,慢慢開口道:“淩策,這就是你們淩家的待客之道?”他邊說邊用指尖點點自己的西裝外套,幾處一目了然的明顯開裂,劉子臉上也掛著彩,可想而知方才必定起了不小的爭執。

“操,不就裂了點口子,大老爺們跟小姑娘家似的這麽小氣!”劉子又罵罵咧咧,可是他瞥見淩策臉色黑如鍋底,頓時沒了底氣,“淩哥……”

“叫你們TM的別在這裏鬧,你當放屁啊!”淩策咬牙切齒把劉子往裏推,大步走進廂房內,同時腳一勾把身後的門一把關上,他可不能讓司徒家的人看見,否則還指不定怎麽傳到外麵。

目光又重新回到司徒鋒身上。淩策本就打算今晚要找他談話,但他麵色不善顯然不是和談的好時機,淩策再次狠狠暗咒了幾遍這些壞事的地痞流氓,有些底氣不足地對上他:“司徒大少爺,不打不相識,有什麽恩怨,一起坐下來喝喝酒就解開了。”

司徒鋒輕輕掃了那些人一眼,像怕被玷汙到馬上就移開目光,似笑非笑看著淩策:“你以為這樣就能一筆勾銷?”

淩策還未出聲,劉子就火了起來:“這小白臉給臉不要臉,監獄那頓還沒打皮實呢!淩哥你這麽好脾氣做什麽?”

“就是,那司徒家是個啥,LE市排都排不上號!”又有一人附議,操起一個酒杯就往司徒鋒身上潑。

淩策一驚,反應迅速地替他擋下,自個兒被淋得饅頭滿臉都是,潑酒的人沒來得及呐喊點讚,就被他殺人般的眼神嚇破膽。

隻聽劈啪幹脆的巴掌聲,那人臉上多了幾道印子。

眾人噤若寒蟬,而司徒鋒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些。淩策教訓完,也沒整理自己的狼狽,直接道:“司徒少爺,借一步說話。”

司徒定定看著他,眼神分明寫著“看你有什麽把戲”,嘴裏道:“不好掃了淩大公子的興,帶路吧。”

那高高在上的意味兒顯而易見,淩策卻不以為然,領著他去了一片陽台。此地安靜,而且能看見整個LE的夜景,是說話的好地方。

司徒鋒停下腳步,用一種讓人非常不適的眼神打量著他。這眼神真他娘的熟悉啊,那是一種心理滿滿都是仇恨的種子,卻要裝作不動聲色,可又時不時泄露一些暗流洶湧,令人不快。

淩策是領教過這男人的手段的,任他再鎮定也不免有些忌憚,為了讓自己不至於露怯,他故意迎麵直視,嘴角一勾:“兩三年不見,你已是司徒家大少爺,先恭喜一聲!”

司徒鋒似乎料想不到他會這樣開場,冷冽的表情有些凝滯:“……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自然不是。”淩策心底鬆了口氣,看來司徒鋒還是有興趣聽他講話的。

“哦?那淩公子有何指教?”

淩策垂下頭,把之前所想的語言在心裏重新組織了一遍,決定開門見山:“司徒鋒,兩年前是我對不住你,害你平白替我承了牢獄之災,這幾年我也無數次自責過,但說這些話都毫無意義了,現在我能做的也就剩補償,這次就請司徒大少爺給我淩策一個救贖的機會。”

他一口氣不喘地說完後,鼻尖有些微發紅。

司徒鋒挑眉:“補償?你能怎麽補償,我如今的情況能缺你什麽?”

淩策心思轉得飛快,他目前名下擁有的資產並不多,想必司徒鋒對自己的房產和名車也不感興趣,那剩下的也就是是股份了。淩策冷靜道:“我名下擁有酒店5%的股份。”

“我要這點股份做什麽?”司徒鋒冷笑,他已布下棋局要的是整個酒店,區區零頭怎會放在眼裏。

淩策自然明白他日後的打算,也不執著求他收下,便道:“既然你對利益不感興趣,那麽我可以為你做事,隻要不殺人放火而我力所能及,必定幫你。”

“……什麽都行?”司徒鋒咀嚼著這幾個字,玩味地低笑起來。

淩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沒忘記兩三年前這個人曾經對他做過的那些不堪的往事……

眼見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司徒鋒輕易便讀懂他眼中的懼意,嘲諷地笑道:“嗬嗬,淩策啊淩策,你以為我還對你有興趣?你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這話說起來倒是淩策心存幻想似的,直叫人窩火:“你想怎麽樣,有屁快放,別像女人那樣陰陽怪氣的!”

司徒鋒倒沒有被他的話激怒,上上下下打量著他,跟品判商品價值似的,視線經過他被酒液潑濕的西裝,隱約可以勾勒出他腰臀的線條。司徒鋒眼神一暗,跨步走近他,雙手撐在他身側將他環了起來。

淩策敏感地嗅到危險,身體先於腦袋一拳朝他揮去,卻被那人穩穩握住。

——差點忘了,這家夥是打架能手,從來都是。

“剛剛才說要救贖,現在就向我揮拳,你這救贖可真是有聲有色!還說什麽曾經自責?那又派人來監獄“照顧”我的人,不就是你嗎!”司徒鋒用力收緊拳,那力道把二人的指關節壓得咯吱響,淩策疼得臉都白了,倒抽氣道:“過去的事有完沒完?你要什麽盡管說,小爺我給得起自然就給!”

司徒鋒眼中閃過狠戾:“想要什麽?當初我想要的,你避之如蛇蠍,如今——”

淩策臉都綠了,他自然明白司徒鋒當初想要的不過是走他後門兒,但他從來就對他沒興趣。他有些厭惡地偏過頭看向外邊,顫抖道:“別開玩笑了,除了這個我都能給。”

司徒鋒半晌不說話,突然接勒住他脖子,咬牙切齒道:“開玩笑?你當初把死人扔我懷裏,我也當你開玩笑,但顯然淩大少爺是認真的。”認真地搜集虛偽的證據、證人,把他誣陷入獄,這兩年來,淩策非但沒有想過挽救,還落井下石,他簡直不知道淩策還有什麽資格要求放過。

那桎梏的手勁非常大,淩策感到陣陣窒息,情急之下便想攻擊他下|體。卻反被司徒鋒大腿一夾,狠狠地把他一側膝蓋用力固定,而他無法站穩,竟然隻能依靠脖子上的魔掌維持站立姿勢。

幸好司徒鋒沒多久就鬆開了他,冷眼看他不斷咳嗽著呼吸寶貴的空氣。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我給你做牛做馬,如今報不報複你由我說了算。”司徒鋒冷冷道,用力把還在喘氣的淩策壓向一側角落。

這個角落是照明的死角,黑暗中,淩策隻看到眼前一雙獵鷹般的眸子,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成了獵物,下一刻就會被撕咬成碎片,叫人,不寒而栗。

司徒鋒敏銳感受到淩策那細微的顫抖,鼻腔裏充斥著肖想數年的味道,心猛然一跳。當年的淩哥已經近在咫尺,無論是距離,還是兩人的地位差距,如今形勢卻不同了,連淩策都在害怕他!

他情不自禁地低笑,眼睛危險地半眯起來。

低啞的笑聲讓淩策全身僵硬,身上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那眼神更是讓他腦中警鈴大作!

“司徒鋒……!”剛喊出三個字,一股子冰冷的壓力襲上了唇。

淩策並非雛兒,腦子嗡了一聲,馬上意識到那是司徒峰的嘴唇,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但那動作卻熱切得像真正在撕咬一般用力,重重壓迫著自己唇上那層薄薄的皮,碾壓片刻後,猛地咬了一口。

淩策唇上驀然一痛,鐵鏽味就在兩人唇齒間彌散開來。淩策猛力推開他冷冷譏諷:“一別兩年,不想還是這麽變態。”

司徒峰陰鷙地盯著他,嘴角還沾著血,突然邪肆一笑不由分說又撲上來。

“!”

淩策不甘示弱地伸手擋住,卻發現他的力氣如同巨大的陰影,密不透風地壓向自己。但淩策可幹不出賣身求榮的勾當,司徒鋒敢親他,他就敢咬下他的舌!

司徒鋒察覺到他的動機,正要動用蠻力將他製服,耳邊卻傳來不合時宜地拍掌聲。

啪啪數聲驚醒了兩個較勁的人,司徒鋒鬆開力,淩策緊繃的後背先是一鬆,又瞬間繃住。

來人竟然是本該遠在美國的秦越。

作者有話要說:正宮不是司徒鋒,主cp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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