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軍一號與一號佳麗
“大姨媽的身體究竟是什麽構造的？差點跑死我了……”男生的體力畢竟比女生的要勝一籌，梁爽終於撇開了路琳琳，喘著粗氣，腳步浮浮地走進雜務室。
雜務室很寬敞，後麵擺放著一個個頂得上天花板的存物櫃。存物櫃按表麵標記的號碼，依次排列著。門口前，隻有零丁的一張辦公桌，一個相貌姣好的中年婦女坐在辦公桌的後麵，正在百無聊賴地磕著瓜子，看見梁爽進來，含糊不清地問道：“同學，來領軍訓服嗎？”
“對啊，林姨。”梁爽在辦公桌前麵停下，緩過了氣應道。
林金鳳愣了愣，展顏笑道：“哦！你這個初來乍到的學生哥，居然知道我叫林姨啊。”
“嘻嘻……”梁爽微笑不語。
林金鳳見梁爽不解釋，也不沒有太在意，反正她的姓名又不是什麽國家機密，隨便就可以打聽到了。她蹭了蹭裝有瓜子的膠袋，放在一邊，然後拍了拍雙手，伸出右手摸上鼠標動了動，終斷了顯示器上的屏幕保護模式，對梁爽說道：“同學，麻煩飯卡。”
“哦。”梁爽在褲子的口袋裏摸出飯卡，遞過去。
“高一八班，梁爽……”林金鳳接過飯卡，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了幾下。
“林姨，我還想幫一個同班同學領了軍訓服。”梁爽想起了楊偉，不知道他會被路琳琳折騰多久，所以想著連他的那套軍訓服也領了。
“可以，反正你們是同一個班的，他叫什麽名字？”林金鳳頭也不抬就答應了梁爽的請求，接著問道。
“楊偉。”
“楊偉……哦！XXL，是個大個子噶。”林金鳳嘟噥一句，再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紀錄完畢後，歸還了梁爽的飯卡，“你在這裏等等。”林金鳳說著，起身走到雜務室後麵，打開存物櫃，逐個翻找起來。
梁爽無所事事地站在這裏，轉動著頭顱往四處亂瞄，餘光看見辦公桌桌麵上的瓜子，老實不客氣地抓了一把，磕起來。
在前世，由於梁爽和幾個哥們經常打籃球，所以校服都破得特別快，每隔一個兩都要到雜務室買過一套新校服，久而久之就跟林金鳳混熟了。
“阿姨，我的軍訓服不合身，可不可以更換啊？”此時，走進來一個女生，來到梁爽的身邊停下，禮貌地問道。
梁爽聞到淡淡的芳香，扭頭望去，見來人竟是尹雯語，想起程又青的吩咐，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心裏不禁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啊！難道連個天都不喜歡我？”
尹雯語感受到梁爽的目光像是在打量她，緩緩地半抬頭，目光森冷地斜睨梁爽一眼。
梁爽才叫完苦，注意力早已被尹雯語凸出的部位吸引，察覺到尹雯語有輕微的動作，盡量收斂心神，目不斜視地盯著尹雯語仰起的俏臉。
尹雯語的相貌雖然比不上程又青和李雨靜，不過擁有標準的瓜子臉，精致的小瑤鼻，薄薄的櫻嘴，明亮的杏目，吹破可彈的膚肌，活脫脫一個耐看的容貌，卻也是讓人賞心悅目。尹雯語與程又青戴著同一款眼鏡，不過，相對於程又青的美麗被掩蓋，文靜的尹雯語更合適戴上這一款黑色粗框眼鏡，而且，還平添了幾分知性美。
梁爽眼神真摯地對上尹雯語的雙眼，大嘴一咧，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問候道：“Hi，howareyou？Find，thinkyou，andyou？”
“哼！”尹雯語冷哼一聲，瞪了梁爽一眼。
“Nicetomeetyou.”梁爽瞅準這稍縱即逝的時機，快速地再問候一句。
梁爽的一通胡言亂語，也沒讓尹雯語答上一個字。她扭回頭去，理也不理梁爽。
梁爽好不容易釋出善意，卻熱臉貼了冷屁股，心裏頓時不爽，暗暗腹誹道：“Niceto****you！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這人難得放下身段跟你示好，你竟然敢對我擺這樣一副臭臉，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過了片刻，林金鳳手上拿著兩套軍服走回來，有意無意地往尹雯語的胸部瞟了一眼，隨口問道：“當然可以換，是因為長身體了嗎？”
尹雯語勉強地點點頭，不想在這個話題裏糾纏下去，連忙忿開道：“我要換一件L碼的軍訓服。”
林鳳嬌將軍訓服遞給梁爽，聽完尹雯語的要求，抱歉道：“呃……這位同學對不起，L碼太多人要了，我翻箱倒櫃才找到最後一件，不過，已經給了這位男同學了。”
梁爽接過軍訓服也沒有急著離開，心裏正躊躇要不要道歉，聽完尹雯語和林金鳳的對話，不禁壞壞地想道：“中考前的那一次體檢，隻量了身高，可沒有量胸圍的，怪不得不合身了，奶牛的軍訓服肯定給撐爆了，變了露肚臍裝，嘖嘖……”
梁爽一臉和諧的笑容，感受到下麵有兩道目光射過來，慌忙收斂心神，裝作一身正派，低頭看去，卻見尹雯語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上的軍訓服，他立即抱緊軍訓服，一臉警惕地道：“你想幹什麽？”
尹雯語沒有應聲，眼皮稍微抬了一下，麵無表情地瞟了梁爽一眼，目光重新鎖定他手上的軍訓服。
尹雯語的企圖心已經昭然若揭了。誰知道，林金鳳也幫忙勸道：“學生哥，你就讓一讓這位女同學吧，裏麵還有很多XL碼的，我去找一件給你。”
“差一碼就很遠了，好嗎？”梁爽小聲地嘟噥一句，也不想失了風度，如果女生穿上不合身的衣服，的確會很難看，容易被人嘲笑。他想道：“換給她好了，就當道歉吧。”
“喂！你幹什麽？還硬搶，你好聲好氣求我，我就讓給你。”
就在梁爽猶豫一會兒的時間，尹雯語猝然發難，瞅準梁爽手上較小的軍訓服，發狠地扯拉著。梁爽就是驢子脾氣，剛剛有心將軍訓服讓過去，現在卻絲毫不相讓。
林金鳳連忙勸架：“兩位同學，你們不要爭啊！我剛才沒有找仔細，應該還有L碼的，我……我再去找一找，你們先等等。”話音未落，林金鳳急匆匆地轉身跑開。
尹雯語的力氣當然比不過梁爽，扯拉了一會，仍然徒勞無功。她不肯放棄，死死地扯著軍訓服，雙眼死死地盯著梁爽，嘴唇噙動兩下，惡狠狠地迸出兩個字：“放手！”
“偏不放！”梁爽對上尹雯語的雙眼，絲毫不肯相讓，一臉倔強地回道。
“你欠我的！”
“我……我欠你？”梁爽下意識地要反駁，聽尹雯語這樣說，不由語塞，困惑地問道。
“哼！”尹雯語沒有解釋，隻是冷哼一聲，她嬌軀跟著一震，胸前兩坨“偉大”立即晃了晃。
梁爽差點被晃暈，記起班會時的事情，臉上表情有點訕訕的，終於肯鬆動：“那……換給你好了，但班會上的事情就當兩清了，你以後再也不準瞅著這個不放。如果黑麵……如果程老師找你問話，你……你讓我說完啊，怎能這麽野蠻的？”
尹雯語懶得聽梁爽廢話，趁他一分神，一手將軍訓服搶過來，然後順手將自己那套M碼的軍訓服丟給他。
此時，林金鳳也走回來，揚起手上一套白色的軍訓服，說道：“學生哥，還有一套L碼的。”
“林姨，這是白色的？”梁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提醒道。
“可能是件錯版吧……”林金鳳不確定地嘟囔一句，隨即眼前一亮，熱情地推銷起來：“不過，也沒所謂了，反正就穿一個星期。而且，白色是空軍的顏色，穿上這件夠威武了吧？不是成了白馬王子，就成了空軍一號！”
“林姨，空軍一號是美國佬總統的座駕，有點愛國心，好不好？”梁爽不客氣地糾正林金鳳，想也不想就否決道：“我不要這件，給我找一件XL吧。”
“沒了。”林金鳳的語氣冷淡起來。
“你剛剛才說過有很多件，怎麽才一會兒就沒了呢？”梁爽暴起發問。
林金鳳雙手一攤，一臉無辜地道：“整個雜務室的軍訓服都沒了，就隻剩下這一件了。要不要？不要就拉倒。”
梁爽：“……”
“喂！學生哥，你發愣就出去啊，不要弄髒這裏。”
梁爽：“@！*&%”
……
“什麽鬼東西？顏色有差別，也不能差這麽遠的嘛，分明就是耍人嘛。”梁爽悻悻地走出雜務室，一路絮絮叨叨。
穿過操場，走上通往舊宿舍的長命梯，梁爽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朱芸！梁爽心中一喜，突然猛一拍大腿，懊惱地自語道：“媽的！我在搞什麽飛機啊？經曆了千辛萬擼才重生回到高一，這兩天卻剩將精力放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
梁爽想著，忙不迭地跑上去。朱芸聽見身後有聲響，扭頭過來。梁爽在朱芸身前停下，看著她圓圓的臉，大嘴一咧，露出整排牙齒，剛要打招呼，才發現朱芸身邊的同伴。他表情僵在那裏，下意識地叫出聲：“一號佳麗！”
“嘉麗，你之前就認識他嗎？為什麽他連的學號都知道？”朱芸對身邊的同伴問道。
朱芸的同伴聽著朱芸的問話，一臉厭惡地看著梁爽，撇撇嘴答道：“鬼才認識他，我就說這個人怪怪的，剛到班級就色眯眯地盯著我看……”
梁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角不自覺地**幾下：“媽的！你這一號佳麗比起死胖子還要臉皮厚。說我色眯眯地看著你，除非我有幾萬度近視，不然就是雙眼瞎了！”
朱芸這女同伴也是梁爽的同班同學，名叫陳嘉麗。可能她在生產過程中出了基因空變，相貌已經不能用人類來形容了。不過，她卻沒有自知之明，平時就喜歡搔首弄姿，得瑟勁得很。班上的男生都受不了她，所以就反諷她為選美的佳麗，她的學號排在班上第一，所以班上的男生在私底下叫她“一號佳麗”。他們私底下叫得歡，以發泄自己的鬱悶之情。
朱芸大大的眼睛閃爍著星星，來回打量梁爽和陳嘉麗。昨晚，在宿舍她已經被舍友用梁爽對她微笑的事情，打趣得煩不勝煩，心裏正為撇開梁爽的糾纏而大鬆一口氣。
梁爽被朱芸那如蒙特赦的目光，看得心裏直往下沉，這可不是他想要的。他盡量無視朱芸身邊的陳嘉麗，指著朱芸手上的一袋零食，用一副非常熟絡的語氣問道：“朱芸，你這是去那裏啊？”
朱芸笑了笑，回答問題之前也不忙看一眼陳嘉麗，“今晚我們宿舍搞大食會啊！”
“嘩！這麽好。”梁爽裝作一臉的向往神情，用誇張的語氣答道。
陳嘉麗看著這副模樣，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嘴角都歪到耳垂處。
梁爽餘光瞄到陳嘉麗擺出這副神情，心中大罵：“媽的！你這隻幾萬瓦的電燈泡，不見我跟朱芸說話嗎，還不知機快走。”
“梁爽，你這是軍訓服嗎？”朱芸看見梁爽手上的白色軍訓服，好奇地問道。
陳嘉麗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嗬嗬……”梁爽打了個哈哈，臉不紅心不跳地道：“這是班長的軍訓服，我被程老師委以重任了。”
“真的嗎？”還停留在初中單純階段的朱芸，希冀地驚呼道。
陳嘉麗見狀，馬上拍醒朱芸：“朱芸，你不要聽他亂說，這人剛到班級就給程老師記恨上，而且還鬥膽覬覦我的美色，不用說，就猜到他在講大話了。這個人一肚子壞水，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說罷，陳嘉麗扯著朱芸走了，一邊走，還不時回頭厭惡地瞪一眼梁爽。
梁爽僵在那裏，一陣涼風吹過，卻吹不走他內心的悲涼：“天啊！我竟然被這河外星係飄過來的有機化合物嫌棄了，你劈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