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史進同誌，剛才韓璐珠的動作，錄相沒有？”
“田主任，早錄好了，我放給你看。”
阮史進用鼠標點了幾下，韓璐珠爬在童欣旭身上動作的畫麵立馬就出現了，與電視劇的畫麵毫無二致。乍看，一對男女正在苟合著。女上男下，讓人覺得女人是個十足的蕩婦！
39、有嘴難辯
阮史進問道：“田主任，下一步的工作怎麽做？”
“待童欣旭醒過來就抓！鐵證如山，不怕他狡辯！”
“我明白了，警察早安排在賓館裏等待著呢。”
“我休息一會兒，你把眼睛瞪大些，機會不能失去啊！”
“田主任休息吧，我不會打瞌睡的。”
阮史進不敢大意，把一雙眼珠子瞪得如同電燈泡，盯在電腦熒屏上的童欣旭不轉睛。隻希望童欣旭盡快醒過來。
童欣旭醒後，感到有股奇異的幽香從身邊飄來，頓覺這似牡丹花的香氣，便用鼻翼吮吸。傾刻間，這香氣就在他的鼻孔中浮動著。這香氣是從哪兒飄來的呢？
突然，童欣旭發現房間裏的電燈大亮。便回想昨晚的情況，這才想起項鬆林請喝酒的事情。屋裏的空調正開著高檔，像暑熱天氣，棉絮被丟到一邊去了。
猛然，童欣旭又發現自己身上寸絲不掛，扭頭看去驚呆了：隻見韓璐珠叉開兩條白如瑩玉的大腿，緊挨自己的身旁睡著。那股幽香，就是從她那白如凝脂的身體上散發出來的。
頓時，童欣旭想爬起來穿衣服，想把身旁的女人叫醒，可是頭重腳輕，渾身又沒有半點兒力氣。
這時候，他明白昨晚喝的是冒牌酒。隻有喝過假酒後，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他從前喝過假酒後，昏睡了幾天才醒過來，還差點兒送掉性命。幸好昨晚項鬆林隻拿出兩瓶假酒來，要是還有一瓶假酒的話，說不定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韓璐珠四仰八叉地麵向天花板睡著，全身所有的部位都曝露在電燈光之下。童欣旭在心裏暗叫不好，恰好此時傳來撞門聲。
隻聽“嘭”的一聲響，房門被撞開了。
兩個警察閃電般地撲進來，接著就聽見“哢嚓哢嚓”輕脆的響聲。那耀人眼目的鎂光燈的燈光，與那哢嚓聲同步，在屋子裏閃爍，即刻又在屋子裏消失。
警察把童欣旭和韓璐珠的身體拍了個徹底。那拍照的動作與鎂光燈的閃光一樣快捷，沒讓童欣旭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就結束了。童欣旭頭暈腦脹，四肢無力，仍動彈不得。
韓璐珠沒被警察拍照的動作弄醒，依然在夢鄉之中流連忘返。那個拍照的警察就是阮史進。隨他一塊兒來的這個年輕警察，並不知道樓下安裝有攝像探頭。阮史進把他安排在賓館的值班室睡覺，說行動時再叫他，囑咐他莫要睡得太死。
阮史進和那個年輕警察被韓璐珠的身子，搞得欲火焚燒，可又不得不強行控製著。那個年輕警察還沒找對象，不像阮史進有老婆，可想而知，他這時候付出的忍耐力比阮史進要大許多。盡管他多次參與抓嫖娼，但今晚才真正看到女人的那玩意兒。他還是個童子身，怎見得韓璐珠的私處，下身很難忍受了。
阮史進的胯襠裏像吊著個手電筒，一晃一蕩。他把韓璐珠推醒後，裝模作樣地命令道：“把你們的身份證都拿出來！”
韓璐珠睜開惺忪的眼睛，見席夢思床邊站著兩個警察，頓明白費老板許諾一萬塊錢的報酬又到手了。她穿好衣服，把身份證和費友財給她的五百元錢，都交給了阮史進。
韓璐珠假戲真演道：“警官，這是我的身份證。這是他今晚給我的五百塊錢小費，你都拿去唄！”
阮史進對她的身份證看了一眼，說：“你是個三陪女啊！”
韓璐珠道：“我不說，他也會交代，到時你們還說我沒有坦白。我沒有工作，才幹三陪的嘛，政府要寬大我喲。”
阮史進見童欣旭穿衣服慢條斯理的樣子，便督促道：“你磨蹭什麽？把你的身份證快拿出來！看你的樣子就像個有身份的人，竟然與三陪女鬼混！”
童欣旭道：“我沒與三陪女鬼混，你不要信口開河！”
阮史進指著韓璐珠問道：“她是你什麽人？你們赤身地睡在一起幹什麽？你回答啊？”
童欣旭道：“昨晚，我和你們縣紀委書記項鬆林同誌喝酒醉了，我連自己是怎麽回房子裏來的都不知道。至於她是誰，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阮史進盯著韓璐珠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是不是他喊你來的？”
韓璐珠翹著小嘴道：“警官呀，我連他給我的小費都交給你了，你還問我幹嘛呀？”
阮史進轉眼盯著童欣旭問道：“你再怎麽申辯？你不會說是我逼著她說的吧？”
童欣旭對韓璐珠望了一眼，覺得她很麵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為什麽要陷害自己呢？難道她是受什麽人指使？這時候，他才意示到危機四伏，自己已經掉進別人的陷阱裏了，再申辯也是徒勞。如果遇到素質低的警察，自己就會吃大虧。
阮史進神態嚴肅道：“我再重複一遍，請你把身份證拿出來！”
童欣旭掏出證件遞給了阮史進。然後坐在床沿上沒吱聲，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阮史進看過童欣旭的身份證和工作證後，說：“好哇！你身為省紀委的幹部，竟然在賓館裏嫖娼！怪不得你的態度惡劣，不積極配合我們警方的詢問。別以為你是省紀委的幹部，就可以搞特權，就可以隨便嫖娼？把他們帶到刑偵大隊去！”
這時候，大約是淩晨三點。童欣旭和韓璐珠被警察押到公安局去了。童欣旭在刑偵隊沒坐上兩個小時，阮史進就把一疊彩色像片甩在了他的眼前。那些彩色像片正是他與韓璐珠的身體的再現，他的層次分明，韓璐珠的線條也清楚。
他與韓璐珠雖然沒有苟合過，但倆人赤身地睡在一起的像片，足可證明他和她苟合過。如今，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而道不明了。就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白了。
阮史進一臉嚴肅道：“童幹部，你是省裏的幹部，是我們基層幹部的楷模，竟然做出這種事兒來，你這不是要把我們基層幹部也帶壞嗎？我們把嫖娼現場拍照，是因為我們從前抓幹部嫖娼，事後都拒不承認嫖娼事實。為不讓嫖娼的幹部有隙可乘，我們迫不得已才拍照的。我們有了這個鐵證，還怕嫖娼的幹部不坦白？當然啦，如今辦案也強調證據確鑿。”
“我沒有嫖娼。”這時候，童欣旭隻怨自己沒有土行孫的本領鑽進地下去，以免蒙受這個恥辱。
“童幹部，我希望你不要心懷僥幸，最好配合我們警方，把你嫖娼的事實交代清楚。我已經等了幾個鍾頭，等著你交代嫖娼事實。你拒不交代事實，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要不然，我們就把你的工作證和這些像片寄到省紀委去！”
童欣旭歎了口氣，仍沒回答。他想自己與那女人赤身地睡在一起的像片，就在這個警察的手裏，而今也隻有任由他來宰割。如果是項鬆林起心陷害，自己就沒有辦法辯解。他們使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陷害自己，不可能是項鬆林的意圖，想必是邱俊香抑或穆副省長授意的。
阮史進步步進逼：“童幹部，別以為你不交代自己嫖娼的事實，我們就拿你沒辦法，這些像片足可證明你嫖娼過。我建議你回賓館後，要好好地想想，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童欣旭從公安局出來，天已大亮。在公安局折騰半夜，累得精疲力竭，回到賓館就蒙頭大睡。盡管他一個晚上沒睡覺，但無法入睡，好似瞌睡已被恐懼嚇走。他想人世間的一切醜惡，都是在黑暗之中發生的。人世間仿佛不發生醜惡，地球就不能運轉似的。蒼天要製造出黑暗，也許就是要讓人世間的醜惡滋生吧！
童欣旭不是沒有瞌睡，而是擔心警察會把那些像片寄到省紀委去。他想領導又不知道真相，必然以為自己幹過那事兒。唯一能證明自己清白的隻有那女子。可那女子在警察麵前，又說自己給了她五百塊錢的小費。如此看來，不可能指望她來做證了。
童欣旭總覺得那女子有些麵熟：不知是自己腦子的記憶部位出了毛病，還是因為自己酒醉後的腦子反應遲鈍，那女子從腦子裏就是呼喚不出來。聽那女子的口音，就是雲霧縣的人，不可能是在其他地方照麵的，一定是自己來雲霧縣後見過的。
到了吃早餐的時候，童欣旭沒心情去吃。他想這一餐不吃，想必不會被餓死。即使被餓死了，也是活該！自己幹嘛要好酒貪杯啊？即使是別人設置的陷阱，自己不去赴鴻門宴，又怎會掉進陷阱裏去。自己肩負的使命，明明威脅著少數人的烏紗帽，為什麽不時刻提防著！由此看來，蔡耿賢住進醫院裏去，並不是不適應雲霧縣的水土。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童欣旭仍閉目假寐，沒有起床吃飯去。他想那女子說自己給了她五百塊錢的小費，一定是某些心術不正的人唆使的。遺憾的是，自己又拿不出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當時自己醉得稀裏糊塗，是誰扶自己回房裏去的呢？
下午五點多鍾，邵承峰到雲霧賓館來了。
他是接過田百成的電話後來的。田百成在電話裏，說童欣旭因嫖娼被警察抓了。邵承峰叩門時，童欣旭睡得迷迷糊糊了。
昨晚，童欣旭被阮史進嚇唬一頓，心裏著急，瞌睡反而來得更快。邵承峰叩門很久，才把童欣旭驚醒。
“小邵，你好。”童欣旭見到邵承峰，仍裝著像沒發生過什麽事兒的樣子。
“我聽說您惹出麻煩來了。童主任，是不是真有這事兒？”
童欣旭見邵承峰一針見血地說出來，便知很難再搪塞下去。他想自己在雲霧縣無親無友，把情況告訴邵承峰後，也許邵承峰會為自己排憂解難。同時，也才能摸清他們陷害自己的目的，到時看能不能搞到他們陷害自己的證據。連雲霧縣的警方都參與了的行動，決不是一般的陷害。如果搞不到證據，自己就隻有含冤蒙屈了。
“小邵，我對你怎麽說呢，昨晚我們在一起喝酒，這你是知道的，我當時醉得一蹋糊塗，是怎麽回到房間裏去的都不知道。淩晨我醒來，發現身旁睡著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沒讓我反應過來，警察撞開門，把我和那女人的身體都拍照了！”
40、危機四伏
邵承峰聽過童欣旭的敘述後，輕聲道：“童主任，這事兒說起來有些難辦。不過童主任您不要著急，我就是為這事兒來的。這事兒說大就大，說小就小，事在人為嘛。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他準能把你這個麻煩擺平。”
頓時，童欣旭像遇到了救星，盯著邵承峰問道：“誰？”
“邱縣長的秘書田主任，他與公安局的封局長是朋友。就我所知，田主任又喜歡為人幫忙，您不如找他試試。隻要田主任去說情，就一定能把您這個麻煩擺平！”
“感謝小邵關心。我想田主任不會給我幫忙，因為我冷待過他。”
“我敢保證，隻要您童主任找他，他一定會給您幫忙。”
“好吧，我找他試試。田主任的手機號碼，小邵知道嗎？”
這時候，童欣旭相信自己的揣測沒錯，那女子與他赤身地睡在一起，一定是田百成布下的陷阱。雖然不敢肯定項鬆林和邵承峰是否參與其中，但他倆在這個肮髒的陷阱中擔當了重要角色。這不須說，自己已經掉進邱俊香設置的陷阱裏去了。
童欣旭頓然醒悟，接著便給田百成打電話。
十多分鍾後，田百成來了。
田百成假裝問童欣旭是什麽事兒，這麽急著要他趕來？童欣旭不好意思說，便對邵承峰瞟了一眼。邵承峰心領神會，便把童欣旭被警察抓過的情況，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童主任，其他的事情好說情，唯獨這事兒不好說情，公安局的那些警察又不講一點兒情麵，這的確是件棘手的事情。這不是我田主任不願幫忙，上級領導三令五申，幹部嫖娼要被開除公職，你恰恰又撞到這個風頭上，我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田主任，既然童主任求到你，你就應幫這個忙，看在我的麵子上，幫童主任一把吧。公安局的封局長是你要好的朋友，他一定要買你的麵子。況且童主任喝酒醉了，與那三陪女又沒幹那事兒，恰好被查夜的警察撞個正著。”
“好吧，我看在承峰同誌的麵上，把死馬權當活馬來醫，為童主任去通融一下。至於警察買不買我的麵子，那是另外的事了。得木同誌主持公安局的日常工作，是邱縣長提拔上來的，我想得木同誌一定要買邱縣長的麵子。假設警察不買我的麵子，就找邱縣長去。不過要邱縣長給得木同誌打招呼，也不見得邱縣長會聽我的話。據我所知，邱縣長和姐姐的感情較深，童主任與邱縣長的姐姐又在一個單位工作，童主任為什麽不要邱縣長的姐姐幫忙呢？隻要邱縣長的姐姐給邱縣長打個電話就解決問題了。”
童欣旭完全明白了田百成的意圖。他想這一定是邱俊香授意田百成這麽幹的。田百成要自己找邱俊香去，這等於是要自己把那事兒告訴省紀委。這個可惡的女人！
“田主任，我找邱縣長的姐姐，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如今在這人地生疏，舉目無親的地方，身陷困境沒辦法解決，就隻有靠朋友來幫忙了。要是你田主任願意交我這個朋友，那是我的福分。因此，我的困境，就可依賴你這個朋友來幫忙。”
這會兒，田百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他想阮史進想出的這個辦法，果然讓童欣旭有嘴難辯。你童欣旭今天終於知道雲霧縣還有一個田百成！我田百成一定要把你童欣旭的傲氣徹底打下去，以泄幾次來找你童欣旭都碰了一鼻子灰的窩囊氣！
“田主任，你就幫幫童主任吧！”
邵承峰見田百成遲遲不作回答，便又勸道。
田百成看到童欣旭惶惶不安的樣子，知道火候到了，再為難童欣旭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