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老師 婆娘的女兒
張誌國隻感到前所未有的衝擊,一個女孩兒,一個高中女孩兒,還是自己的學生,竟然要求自己抱抱她!天是黑的,風是冷的,但是心,卻是激蕩的!張誌國的呼吸急促,教學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木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兒。第一次,也還是第一次有女學生提出這樣的要求!張誌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如炬的對李美美道:“不,我不能這樣!”李美美向前一步,道:“老師,你不用這樣的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良心的事兒,你就把我當做您的妻子,您抱抱吧!就好像我們女孩兒累了,不管什麽人的肩膀,我們都能借過來靠一靠一樣的。”
張誌國搖著頭往後退,李美美跟著往前進。此時此刻,李美美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兒,而是一個充滿了朝氣,年輕的女人。她的醜,變成了清純,她的一切,都與年輕和清純掛了鉤。張誌國不敢想,不敢看。
張誌國退到了乒乓球台子邊,李美美輕盈的靠了上去。把身子貼在了張誌國的身子。張誌國一陣眩暈,摟住了李美美。臉貼在了李美美的臉上。張誌國剛想有進一步的行動,李美美推開張誌國,道:“張老師,你找到感覺了嗎?”
張誌國尷尬的點了點頭,道:“美美,你回去吧。”
已經是上課好一會兒,李美美調章
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回班裏麵上課去了。張誌國回到家,躺在床上是久久不能入眠。腦海中一會兒是*的影子,一會兒是李美美的影子,心中歎息道:“女人,還真是能令男人著魔。”
天喜回到家,把張帆的事兒給張老漢說了。張老漢陰沉著臉坐在院子中間。嘴裏麵還是那一杆老旱煙,撲出撲出的吸著。煙圈兒從嘴裏麵突出,形成了一個個不規則的圖案。這些圖案有的想魔鬼,又有的像天使。張老漢以前是不抽旱煙的,嫌旱煙衝,但是漲往又抽起了旱煙。他覺得,還是衝一點兒好。因為這個衝,能減輕他心中的痛,刻骨銘心的痛,老年喪子的痛。要是這個衝能挽回自己的兒子,張老漢寧願一直衝下去。若是自己的生命能換回兒子,張老漢寧願不要自己的生命。
天喜在旁邊哭哭啼啼的。
張老漢惱了,道:“媽那個妣哩,還不去揍飯,在那兒哭啥求哩?”天喜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和麵。張老漢死死的瞪了天喜一眼,繼續抽旱煙。
正在傷心,突然聽到朱富貴的婆娘在院子裏說話。天喜緊張的道:“廣啊,咱不是把他家的錢還了麽?”張老漢吐了一口煙,道:“早還了,張偶掙了錢第一個都是還的他家的。”天喜不解的問:“那他還來幹什麽?”
張老漢道:“看看吧。”於是擦幹了眼淚,朱富貴的媳婦也是直接而入,道:“哎呀張哥天喜嫂,做啥好吃的呢?”
天喜趕忙道:“窮家破眼的,有啥啊?不就一把麵嘛!”朱富貴的婆娘看了一眼,道:“做麵條啊,準備啥菜啊?”張老漢強打笑容道:“地裏的窖裏麵有蘿卜,今兒個吃蘿卜麵條。他嫂子,你也別走了,整天在家吃你們那好飯,你也改色改色,吃吃我們這害飯。”
婆娘笑得合不上嘴,道:“啥好飯害飯的?漲往是啥社會了?有飯吃都中。都是一把麵啊!”張老漢順手拉了一把椅子,讓婆娘坐下。
三個人拉了一會兒家常,張老漢又去地裏摸了倆蘿卜,洗了洗,切成細絲兒,天喜放在鍋裏炒了。不一會兒,麵條做好了,婆娘木有走的意思,張老漢就又給婆娘洗了一個碗,盛了一碗麵條,端給她。朱富貴婆娘忙道:“看看,我一來就打擾了。”天喜拉著婆娘的手道:“還說哩!木有好的招待你,我們就可愧疚了。”
朱富貴的婆娘一邊吐露吐露的吃麵條,一邊道:“這挺好,這就挺好。”
吃完了飯,張老漢吧啊鍋碗洗刷了。朱富貴的婆娘道:“天喜啊,你說這多大時候了啊,俺妮子朱靈也木有和小帆見麵了。能不能想個法兒,讓兩個娃兒再見見麵,增加一下感情啊?”朱富貴的婆娘還不知道張帆出事兒了,所以才這樣問。
一聽朱富貴婆娘的話,張老漢老倆的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朱富貴婆娘愣住了,不知道做錯了什麽,說錯了什麽。張老漢忙道:“他嫂子,你別說了,張帆,張帆他不在了。”朱富貴的婆娘愣住了,道:“怎麽會呢?娃得了什麽病了,這麽快可不在了?我前幾天不是還見他活蹦亂跳的嗎?”
天喜抹抹眼淚道:“不是他們學校組織什麽運動會嘛!娃兒參加了,就出事兒了。”說著把具體的情況給朱富貴的婆娘說了。朱富貴的婆娘聽了惋惜道:“挺可惜的,這麽大個的娃兒,養了十幾年了,就這麽樣木有了。”
聽婆娘這麽說,老倆又哭了一陣。朱富貴的婆娘忙勸慰道:“老哥,老嫂子,你倆就甭哭了。你看,生活還不是要生活的。再說,木有了小帆,你不是還有張偶嗎?還有秀玉嗎?還有你那蘇兒嗎?香火有了,怕什麽啊!人有禍命旦夕,這都是天意啊!”張老漢老倆止住哭,道:“朱靈多好的娃兒啊,可惜張帆這娃兒木福消受啊!”說著又傷心起來。等二人止住了哭,朱富貴的婆娘道:“老嫂子,這個事兒,你得問學校要說法。學校要賠錢的。”
天喜道:“學校該做的都做了,仁至義盡了。唉,娃兒木有了,也不是學校想這樣的,我老倆也就不找人家學校的事兒了。”
朱富貴的婆娘道:“漲往的社會向你倆這樣好心腸的,是木有幾個嘍!”吃完了飯,也嘮完了,朱富貴的婆娘就告辭而去。
其實朱富貴的婆娘來找張帆的娘,也是無奈之舉。說句實話,朱富貴家並不想和張帆家結親,但是朱靈這個女娃兒是認準了張帆。在家裏整天是茶不思飯不想,就想著整天怎麽見張帆。她好像對張帆著了魔,一天不見張帆就不行。
可是張帆在上學啊!也不能天天陪著她。這一點莊稼人是最在乎的。而且令朱富貴的婆娘不放心的就是,張帆即使答應了——漲往還木有答應——和朱靈在一塊兒,能保不準他變心?大學四年,可是花花世界啊!誰說張帆不能在大學裏麵再找一個比朱靈更漂亮,更體貼的?這些話兒朱富貴的婆娘不知道跟朱靈說了多少遍了,朱靈就是不聽,真是想活生生的把人氣死。朱富貴的婆娘隻歎息:怎麽遇到了這麽樣的一個女兒!
這不,昨兒個晚上回家了,朱富貴老倆在地裏幹了一天的活兒,累死累活,回家了朱靈連飯也木有說。朱富貴罵了兩句,朱靈就摔碟子搬碗的發脾氣。朱富貴惱了,踹了朱靈一腳,這是朱富貴第一次打女兒。
朱靈哭著跑了。朱富貴的婆娘趕緊跑出去,找了半天,才在溝裏麵找到蹲在裏麵哭的朱靈兒。娘母倆在溝裏麵哭了半天,婆娘勸女兒朱靈道:“閨女啊,你這樣可不中啊!”朱靈道:“媽,我就是稀罕俺張帆哥,人好看,又有學問。”朱靈媽道:“妮兒,這樣的男人誰不稀罕啊?可是我總覺得你和你張帆哥不是同一路人啊。”朱靈道:“咋了,媽?你咋著好勁兒說啊?”朱靈媽道:“閨女啊,你想啊,你張帆哥是啥人啊?”
朱靈道:“他是一個有學問的人啊!”朱靈媽道:“這就是了,而你呢,初中還木有畢業,你想想,以後,你咋和你張帆哥在一塊兒生活啊,有共同語言嗎?”
朱靈擦擦眼淚道:“媽,愛情是木有什麽可以阻隔的。”朱靈媽歎口氣說:“話是這麽說,可是事兒,可不是這樣的,等你大了,等你步入生活了,就變了,就什麽都變了。”朱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朱靈媽又勸了一會兒,就和朱靈一塊兒回去了。
朱富貴一見女兒,怒氣未消,道:“你這個死孩子,你懂個啥裏?你在家裏鬧騰個啥哩?你這好勁兒鬧,張帆就知道了?自古以來女的追男的,就木有一個成的,男的追女的,才中!你這好勁兒不知羞恥的去倒貼,有臉木有臉?隻會讓人家張帆更看不起你!”
朱靈聽著爹的話不像話,就一捂臉,跺著腳往屋裏麵跑了。
朱靈媽怒氣衝衝的對朱富貴道:“這話是一個當爹的該說的嗎?”然後就走進朱靈屋裏麵安慰朱靈。
當晚朱靈媽陪朱靈睡了一夜,娘母倆也是談了一夜,第二天,朱靈媽就來張帆家,來找張帆嗎來了。
可是事與願違的是,張帆已經死了,已經不在了!至少漲往所有的人已經認為他死了!
風在繼續的刮著,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朱富貴婆娘並木有騎自行車,而是步行。這樣的天兒可真是折騰人。
朱富貴婆娘裹了裹圍巾,往家走去。
她還不知道怎麽給女兒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