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媽初發威

我們當時過的很瀟灑，遊戲廳玩舒服了就跑去洗桑拿，而且我那些同學都不用出錢，早知道就每人收他們一點錢了，不過當時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開的店。

從那天開始，我對我媽的看法有了本質性的改變，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覺得她越來越像社會上混的那種人，而不像是一個正常家庭的母親。事情的經過很老套，我和同學們在街機房打遊戲被勒索了，還記得那天我帶了100多塊錢，越好了3個同學，我們玩的是當時風靡一時的“三國戰紀”我們4個人都把座位給坐滿了。

那家街機廳隻有兩台三國戰紀，而且可以聯機的，都被我們占了，其中有兩個小混混似得中學生走過來要我們讓兩個位置，我們當然不肯，其中我一個同學就被打了一個耳光，而且他們還明目張膽地搜了我們的身，其他3個人一共帶了就50塊錢不到，而我身上帶的那些錢就被拿走了，街機廳老板那天正好不在，是他老婆看的店，也沒管這事。

搶了我們錢的混混就把我們趕走了，自己在那邊玩，我看了一下他們的水平，真是爛的可以，打到左慈那關居然花了7個幣（右上角有顯示的），當時我一個幣都可以打到司馬懿了。我想起來上次老媽和舅舅幫我出頭的那次，於是我跑到老板娘那裏求她電話給我打一個。

我打通了我媽的電話，她那天正好和我舅舅在一起，聽見我被欺負了，先是罵了我一頓不好好讀書跑去遊戲機房，不過總歸還是愛子心切，不一會兒她開著車就過來了，還帶了我舅舅的幾個馬仔。見到我和3個同學（其中一個同學臉上明顯的5個指頭印）一副落魄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腦就罵我：在學校被人欺負在外麵也被人欺負，你怎麽不會去欺負別人啊？”我的3個同學都呆了，哪有這樣教育孩子的。

闖進街機房，占了我們機器的那幾個混混正在酣戰，並不停地發出罵聲，不一會兒他們覺得周圍怎麽圍了幾個人，一看是我們幾個被他們剛剛打了劫的，出口就：“TMD我說這關怎麽打不過去。4個黴鬼在這，還不滾？要我再給你一巴掌？”話剛落音，那個說話的混混就挨了一耳光。這時候周圍的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操！你想死啊！”發現打他的是一個中年女人，他剛要發作，我媽一腳就踢了過去，接著跟著來的馬仔們就衝了上去一頓圍毆，邊上那幾個混混估計也沒見過這架勢（說是混混，其實也就是十歲的高中生不學好）不過還是衝過來和我媽他們打，但哪是這些天天在外麵泡的成年人的對手。

我媽讓他們還了錢，又刪了幾個耳光就叫他們滾了。接著走到老板娘那裏說：“你們這店看見有人被勒索也不管管？是不是不想開了？”那老板娘一直沒吭聲。我同學都對我說：“健健，你媽也太狠了吧，她是不是出來混的啊。”

我說：“我不知道，至少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對我媽了解也不深。因為一直以來我都寄宿在小姨家，那天我突然感覺到這個女人很陌生，完全就不像是一個母親。而之後的事情更加證明了我的觀點。

很快我就成了一名初中生，就在當地的一個民辦初中（我成績很爛，是買進去的）。那時候我們那個城市逐漸開起了大大小小的網吧（當然基本上是黑網吧）我又投入到水深火熱的網吧潮流中去了，隻記得那個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最早的紅警和仙劍。

我媽則繼續在外地做她的生意，說是服裝生意，但是我覺得並不那麽簡單，因為之後每次我見到她，她都很少和我講什麽好好學習的事情，而是問我有沒有被別人欺負，被別人欺負了就先去找我舅舅，實在解決不了再去找她，然後給我幾張老人頭就走了。

初中我過得很滋潤，因為我從來不學習，不做作業，每次老師猥褻我要打電話給家長我都不鳥他，因為我的家長就是我爸，而我爸從來不怎麽管我，他天天就在樓下和一幫鄰居搓麻將，每天都要淩晨兩三點才回來，而那個時候要麽我已經睡著了，要麽我在網吧或者其他地方通宵，而他最多也是打個電話給我（那時我媽已經給我配了手機最早的三星翻蓋的）問我在哪裏，至於成績什麽的他從來不過問，連家長會都不去開了，我老師也是服了，常常和其他老師議論怎麽會有這樣油鹽不進的學生和這種不負責任的家長。

現在說說我媽之前開的那家浴場，由於開得早，而且地段也不錯，那家浴場越來越火。我媽又一次回來和我爸還有我舅舅商量說要找個人管理一下，說她一個人管不過來那麽多事情，我舅舅說平時工地上麵的事情也不多，就幫忙管理一下，我爸巴不得這樣，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安心搓他的麻將了，而我當時正好在學校裏結識了一幫不學習隻搗蛋的學生，漸漸越走越近，而且他們都和我有共同的愛好：不讀書，玩遊戲。

有一次我和幾個朋友一起逃課去網吧玩，玩到晚上11點多鍾，要回家了，其中一個同學說回不了家那麽晚，他爸媽肯定得把他關在門外了。於是其他幾個同學也說不想回去，但又不想繼續玩遊戲（我們已經玩了將近15個小時了）想找個地方睡覺。我是無所謂反正我爸肯定不會管我的，但是一幫朋友這麽說我肯定不能自己走，這樣顯得很不夠意思。

於是我想了一下給我舅舅打了個電話問他浴場有沒有5個位子能讓我們住一夜，我舅想都沒想就說有，要不要過來接你。我說好，我在市新街等他，過了會我舅的車就到了，但是他沒來，而是叫了一個馬仔送我們5個過去。到了浴場，我舅說他事情多走不開，給了我一張那邊的VIP卡讓我自己去刷，說是可以記在我媽頭上。

我一聽我媽就來氣，因為我覺得我和她根本不想是母子關係，我對我幾個朋友說，咱們去把這卡刷爆了。而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樣的卡能用多少錢。到了前台我先是問前台開了5個房間，前台一看是張VIP，二話沒說就去開了，問我要不要什麽服務，我說5個人先洗桑拿，然後搓背。我那幾個同學從沒來過浴場，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洗桑拿的時候值說受不了，我暗自得意：你們呀畢竟圖樣，桑拿老子都不知道蒸過幾次了。蒸完桑拿以後我們5個人又搓了背。那時還沒有XX服務，我們那家店其實挺正規的，檔次屬於中上吧，那時浴場也還是不多。幾個同學搓背的時候都不好意思赤身地躺在男人麵前，看得那幾個搓背大叔直笑。

那天過後我那幾個同學貌似賴上我了，動不動就要我請他們去洗桑拿搓背。我不好拒絕他們，隻要是遊戲玩膩了沒事情做，就組隊去洗桑拿，為了這個我舅舅沒少批評我，他說你小小年紀不去學校讀書，成天往這裏跑，看我不和你媽說，每次我都和他鬥嘴說：“我媽我爸都不管我，你就省省心吧。”我舅說真拿我沒辦法，而那群同學也都以我馬首是瞻，畢竟吃人家的嘴短，他們也沒辦法。

中秋節那天，我媽終於回來了，說是過來看看以前的客戶，順便來看看我和我爸爸。我現在都納悶，我媽在外麵那麽長時間，我爸怎麽就沉得住氣，就不怕她出去找別的男人，不過想歸想，要是我這想法被我媽知道了，我就不要想活了。

我媽回來之後也沒回家而是直奔那家浴場，說是要看看在我舅舅的帶領下開得怎麽樣了。我舅舅見到我媽啥都沒說，先就讓她把我在浴場裏麵消費的錢給財務結了。我媽知道以後居然沒罵我，而是用一直奇怪地眼神盯著我說：你小小年紀就天天想著洗桑拿，倒是挺有特色。我心裏隻想：來你這洗桑拿是給你麵子。

我媽說她這次回來是想開家網吧，她說發現自己服裝廠邊上就有一家黑網吧，每天到晚都是人，而且都是年輕人，就覺得這一行可能今後是有出路的。我TM就笑了，為我開嗎？其實當時開網吧還是挺容易的，不像現在開家網吧要各個部門的審批還天天有人來查。

記得那幾天我都要樂瘋了，回學校的時候向幾個死黨吹噓自己家要開網吧了，他們都直叫好，以後不用花錢去其他網吧上網了。我媽在市心街租了個店麵，那個時候租金非常便宜一個月好像隻要1000塊錢不到的樣子，當然網吧肯定是很小的網吧，大概全部加起來就五十台電腦不到的樣子，不過當時電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總之全部加起來包括裝修之類的，花了30幾萬。還不包括雇人請網管之類。

這是我從小到大唯一覺得她做得正確的一件大事。那幾天我一直很忙，每天放學以後就帶著幾個兄弟跑到正在裝修的店裏去看進展情況。而我媽那邊則辦好了派出所那邊的登記，還聯係了一家小廣告公司叫他們給網吧做個門頭。過了半個月左右，終於弄得差不多了。我媽對我說：“我知道你這幫小孩子天天喜歡往這裏跑，幫媽多帶點同學過來”我當然是連聲說好。開張那天我帶了當時我認識所有會去網吧的同學，那天真是門庭若市，整個市新街都沸騰起來了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