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征兵證

緊接著是連聲清脆的響聲,那是空氣與空氣的碰撞發出的聲響,那聲響在慘淡的月光照射下,在幽暗的屋前小道上顯得十分詭異。

隨著“劈啪”的碰撞聲不斷加劇,自弓箭手周遭也形成了一道強勁的風牆,三根短棒依然高速旋轉著,形成的風牆也變得更加強勁,但是卻停在了弓箭手身前一米遠的地方再也無法前進。

“啊!”

弓箭手大喝一聲,身體周遭風牆頓時強勁數倍,有如爆炸一般,迅速向四周擴散,在這強勁的爆炸麵前,三根短棒形成的風牆有如吹灰般瞬間消散,短棒被強力彈射,以肉眼不能識的速度向三個方向射回。梁宇三人所藏身的草房也被強風波及,險些被掀起了房頂。

弓箭手瞬間展示的可是真正的實力,不是梁宇麵對殺手時的拚命打法。看的梁宇三人目瞪口呆。

“哼!想逃?”

弓箭手一聲冷哼響起,又是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嗖、嗖、嗖”三聲,三條箭羽帶著嘶鳴劃破夜空,緊接著幾乎同時聽到三聲慘叫。

梁宇隻覺眼前一花,就知道那三人已然斃命,原本沒有什麽實力的三人,靠一些齷齪的手段來贏取勝利,沒想到三人真正實力讓人吃驚。

本來以為他們已經得手,但是弓箭手的實力更是讓他驚奇,梁宇雖然一直隱藏實力,但是對於靈能者的了解可不比任何人少,最後那一手一轉身向三個方向射出三箭,而且都精準的命中目標,如何不令人驚奇。

梁宇原本看三人鬼鬼祟祟的設下埋伏,心內有些厭惡,但是轉念又一想如果麵對強敵,這種方法無疑是最好的,隻要能獲得勝利用些陰險手段,梁宇還是能夠接受的,韓嘉和段飛更不必說,一個是冷傲的刺客,一個事不關己漠不關心。

不知誰對誰錯的情況下,梁宇自然不會出聲提醒,但是沒想到隻一瞬間戰鬥即結束了,別說梁宇三人不想出手,就是在弓箭手身陷重圍之時,梁宇幾人出手相救都晚了。

不知什麽時候,韓嘉已然擋在梁宇身前,手握著幽冷的匕首,森冷的氣息從身體周遭散發而出,如準備捕食獵物的老虎一般。

“還有什麽花招一起使出來吧!”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原來弓箭手早已發現三人的存在,對著草屋喊道。

梁宇先是一驚,看來這個弓箭手的警覺遠遠超出了自己想象,恐怕那三個出手偷襲的漢子死也能瞑目了,人家應該是早已發現他們了,他們卻以為弓箭手中了埋伏呢。不過這都是梁宇的想法,至於那三人究竟如何想法,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姑娘,請別誤會,我們和他們可不是一夥的。”梁宇爽朗的聲音響起,說完,站起身,開門向外走去。

梁宇麵帶微笑,任人怎麽看,都是那麽真誠,完全沒有絲毫惡意,向弓箭手一抱拳,道:“姑娘好身手,令在下猶是佩服!”

弓箭手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年輕人,一米八的個子,雖然看上去年歲不大,但在他卻找不到稚嫩,反而真誠的微笑中透著一種老成。左邊是個子比他還高的段飛,右邊站著個頭矮小的韓嘉。

“哼!”弓箭手冷冷的說道:“本姑娘不吃你這套,要動手就一起上來吧!”

韓嘉幽冷的匕首輕輕劃動了一下,卻被梁宇一隻大手攔住,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對於梁宇的話他還是不想違背的。隨即又收斂氣息,安靜的站在梁宇身側。

“姑娘!請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在此借宿的過客,碰巧看見姑娘而已。”梁宇盡量展示出自己最拿手的笑容,表現出自己的真誠。

弓箭手又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道:“那好,既然你們不是一起的,那本姑娘就饒了你們。”說完,完全不理會梁宇三人,竟真的掉頭想走。

“哎?”梁宇見她想走,急忙攔住,“姑娘,既然能夠相識,也算有緣,不如交個朋友如何?”

弓箭手頓住邁動的腳步,卻沒有回頭,冷冷的說道:“我和你們永遠也不會成為朋友,下次再讓我遇到你們,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

說完分別走進不遠處的莊稼中,收回了三根漆黑的箭羽,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南方走去。

梁宇看著冷傲的背影,仿佛看見一堵冰牆。雖然眼前這位姑娘如此說法,更對自己三人毫無禮貌,但是不知為什麽梁宇就是生不起他的氣。

眼看著她清冷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梁宇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這女子是什麽來曆呢?”段飛的聲音從梁宇耳邊響起,也將梁宇的思緒拉了回來。

梁宇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感覺很奇怪,似乎在哪裏見過。”

韓嘉手中依然緊握著那把幽冷的匕首,緊咬著嘴唇,正在默默的看著那漸漸消失的倩影。

“看這位姑娘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但是她的實力恐怕集我們三人也未必是對手,看來天才還真是不少啊!”待弓箭手的身影完全消失,梁宇感歎道。

段飛和韓嘉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站著,對於這位天才給他們的震撼也不小。

梁宇回過頭來,對段飛說道:“段大哥,我們分頭去搜尋一下這三個人的屍體。”

段飛靜默的臉頰閃過一絲波瀾,驚疑的看著梁宇。

“段大哥,這三個人也可能是要去應征入伍的,他們身上也許有征兵證呢。”梁宇早就拿定主意,就算這三個人身上沒有征兵證,查看一下他們的屍體也是好的,最少對了解那位神秘的弓箭手也是有好處的。

段飛點點頭,向一個方向走去,韓嘉沒等梁宇說話,向另外一個屍體的方向走去,梁宇默默的看著韓嘉的背影,也沒有多說什麽,在一片慘淡的月光中,韓嘉那單薄的背影緩慢的向茫茫無際的平原中走著。

梁宇眉頭微皺,也邁步向另一個屍體的方向走去。

梁宇看見的屍體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此時正趴在地上,背心處正往外流出汩汩的鮮血,把半米內的莊稼都染紅了。

看著那不大的傷口卻血流不止,梁宇知道此人是被剛才那一箭直接命中心髒,雖然他也早就知道三箭一定都是命中要害,否則不會一聲慘叫後便沒有了動靜,但是此時親眼看到傷勢,還是忍不住對弓箭手的實力慨歎一番。

“這位仁兄,我不知道你們和那個弓箭手有什麽過節,這次暗算不成反遭身死,也怪可憐的,小弟也是迫於無奈,對不起了!”梁宇對於死者最基本的尊敬還是有的,看著倒地的屍體竟有些不忍。

但是那隻是一瞬間,下一刻他已經將屍體翻過來,從懷中摸到腰上斜挎的背包。一下子變得粗魯起來,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認為這小子先前的尊敬根本不是發自內心的。

梁宇一把拽下他腰上的背包,直接翻開檢查,裏邊除了有他想要的征兵證之外,就是一套換洗衣服和一些常用的暗器,三把飛鏢和一些北辰幣。

先把北辰幣收進自己的背囊,然後將征兵證揣了起來,最後拿起那三把亮閃閃的飛鏢,仔細看了看,沒有什麽稀奇的,隻是極其普通的飛鏢。這些暗器都是那些刺客擅長使用的,比如韓嘉比較擅長的就是飛刀,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價值,當下又將飛鏢放回包裹中,重新包好,放到屍體旁邊。

“仁兄,多多得罪,小弟也是迫不得已啊!小弟也不想占用您的身份,不過北軍我是一定要去的,恐怕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用你的身份了。”要占用一個死人的身份,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梁宇不由得對他多說了幾句,“不過,請你放心,我梁宇一定不會辱沒了你的名聲,不管以前你是怎麽樣活的,以後你一定會頂天立地。”

說完,向草屋前走去,等到他回到草屋前,段飛和韓嘉早已經在那裏了,他們兩人根本不會像他這樣和一個死人羅嗦,找到屍體三下五除二拿了該拿的就回來了。

梁宇知道自己慢了,歉然一笑,道:“段大哥,找到了嗎?”

段飛微微的點了點頭,“恩,果真不出你所料,他們竟真的是想來參加北軍的,我找到了征兵證。”

韓嘉自從那個弓箭手出現後就一直沒有做聲,此刻也是簡單的說了句,“我也找到了征兵證。”

梁宇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用他們的身份參加北軍。”他這句話是對段飛說的,其實他的深一層含義是:我們二人都出自名門,有時名氣太大了反而會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正好為我們隱藏身份。

段飛深深的點了點頭,道:“梁老弟說的是,以後我就叫周鐵牛了。”

梁宇一聽,差點沒樂出聲來,這名字實在是很配這個紫發大漢,兩米的身高,壯碩的肌肉,叫他“鐵牛”還真是最合適不過的。

段飛憨厚的笑了笑,他自己對這個名字也很滿意,看著梁宇忍俊不禁的尊榮,戲謔的說道:“梁老弟你叫什麽?”那語氣,那眼神完全是在說,別笑我,你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