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誓言
第十二章 誓言
皎潔的月光,映射在采秋的臉龐,她憂憂的目光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天上是一輪圓圓的月,時間過得非常快,眨眼間又回來半個月之久了。尹偉祺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可愛小巧的曼文已然睡著了。曼文現已習慣了,每晚有尹叔叔在床邊給她講童話故事,王子與公主。是啊!曼文現在的年齡最喜歡聽這類故事了。媽媽都哄不了,隻有尹叔叔才能有辦法。
采秋望著這天空出神,思緒縹緲到另一個境界。尹偉祺看著微微的笑了一下,從後邊摟著采秋的細腰,溫柔的說,“在想什麽呢?能否跟我說說?”
采秋回過神來,麵對著尹偉祺,“偉祺,我感覺一切幸福來得太突然,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我們在一起了,是真的嗎?”采秋的眼睛裏迸射出一種異樣的光芒,尹偉祺輕輕柔柔的在采秋的額間一吻。
“這不是我嗎?我這麽真真實實的站在你的麵前,這還有假嗎?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尹偉祺急速將采秋的雙手捧在手心裏,讓她感受他的溫度,他的心跳,他的存在。“采秋你摸摸我的臉頰,是熱的,我的心跳是狂喜的,我的整個人,我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采秋,你不要懷疑,不要焦慮,不要擔心。”
采秋難以抑製的複雜情緒,緊張而急切的擁緊了尹偉祺,一感動她的淚花就會不由自主的墜落下來。尹偉祺情不自禁的,會被所吸引,兩人在這明媚的月光之下,熱切地擁吻在一起。
一夜的激情過後,采秋憂心忡忡,惶惶不安,“偉祺,你知道,我在煩憂些什麽嗎?”尹偉祺搖搖頭,不明所以。
“我和曼文的戶口,都還在呂家。自從曼文的爸爸出事以後,呂家人把我們趕出來,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我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我本想離開了,再也不去懷念了,把一切通通都忘掉。可是.......事與願違。”采秋唉歎著。
尹偉祺睜著大大的眼睛,“你是擔心曼文的上學問題嗎?”
“不是,我是害怕,臨走之前,答應過你父母親的,我怕承諾很難兌現了。你是他們唯一的兒子,我肩上挑的責任可不是一般的。”
尹偉祺把采秋擁得更緊了,他感歎著,“采秋,你別想那麽多,我爸媽的性格脾氣,我了解。事情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難。他們就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你千萬不要有壓力。曼文上學的問題,你別煩,我來想辦法,辦法總能想出來的。”
“偉祺,我可能要回老家一趟,帶著曼文一起回去。去解決我們自己的問題,遲早要麵對,晚一天不如早一天。”采秋除了要去把她和女兒的戶口遷移出來,還想去見一見呂健柏。離開那裏三四年了,再多的回憶也隨風而逝了,如同形骨消散了一樣,人死如燈滅。她期望著,這麽期望著,健柏可以諒解她的難處和苦衷,為了給女兒一個完整幸福的家,一個美好的未來,她再嫁了。
尹偉祺思索了一會兒,神色極度的沉重,他擔心采秋這麽的柔弱,如果她隻身前去,會被呂家人欺負。
“采秋,我請假陪你一起吧!我可以照顧你們!”
采秋拒絕道,“不!你別去,我可以處理好的,你話心吧!這畢竟是我跟呂家人的恩怨,我不想你因為我而被牽扯進來。”
“都什麽時候了,采秋,你還把你我分得那麽明細,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怕麻煩,就怕你遠離我,不給我幫助你們的機會。”
“偉祺,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你還不了解嗎?我此次回家,並非我願意,我是沒有辦法呀!曼文的戶口還有我的戶口都還在那裏,我是為了我們今後打算。我們要想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結婚證是必須要有的。我回去了,會好好的跟他們說,我放棄一切權利,不與他們爭奪,他們也許就會給我了呢?”采秋還是如往常一樣,異想天開。她以為,隨著時間的逝去,呂家人就會減輕傷痛,而不去恨她了嗎?
“采秋,說什麽我也不會答應,讓你隻身一人麵對所有的困境。你為什麽就不能答應讓我陪著你們呢?是不是,我去了打攪了你們一家的團聚......”當尹偉祺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采秋的臉色刹然大變,她驚駭的望向尹偉祺,真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尹偉祺在驚覺采秋的不對勁時,他就已經後悔說出那樣的話來。
“采秋,對不起,我說錯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是無心的,你相信我,我無心要傷害你的,我可能是吃醋了,就想都不想就胡謅的!”偉祺驚惶失措的
采秋黯然神傷,眼淚汪汪,“什麽叫,打攪我們一家的團聚,你是說我在欺騙你的感情。我把心都掏出來給你了,你怎麽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弄傷我!”
尹偉祺捶胸頓足的,“采秋,請你原諒我!我吃醋了,我吃你們的醋,每當我一想到你跟我說過的那段往事,你和呂健柏甜蜜的過往,我就好吃醋,假如是我先遇見的你,我一定倍加珍惜你。我一想到,你們承載著彼此間的諾言,度過甜蜜的一晚,我想過的,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充滿占有欲的動物,隻允許你的心裏裝我一個人,愛我一個人!”尹偉祺說得斷斷續續的,一下子紊亂了起來,他都不知道如何來解釋,他內心裏的情感,還有嫉妒。雖說,呂健柏是個已逝的人,但是畢竟,是他先出現在采秋的生命中。一個曾經那麽鮮活的人,那麽銘心刻骨的人,就算在這個世界永遠的消失了,殆盡了,不存在了,那麽他也會在采秋的心裏永遠的刻下一個生生的烙印,一個泯滅不了的烙印。或許,男人天生就有一個處女情結,他在深愛著一個女人的時候,會不由得想象到,這個女人過去的歲月裏,曾經愛的不是自己。
“好,我答應你,跟我一齊回去。但是,你一切都得聽我的。”
他們選在放五一長假,再請個幾天假期,也許事情也就差不多結束了,預計是這麽打算的。隻是,事情能不能順利解決,還是一個未知數??
采秋帶著曼文還有尹偉祺,第一次出現在呂家人的麵前,呂家人都非常震驚,他們展望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尹偉祺,但他們更多的視線是觀注這個小女孩兒呂曼文。馮巧荷和呂承望驚喜的眼睛盯著曼文,曼文長得小小細致的臉,和呂健柏實在相像了。
馮巧荷一步一步地靠近曼文,曼文麵對陌生的臉孔,懼怕的躲在媽媽和尹叔叔的身後。馮巧荷一臉的失落,但是她更想問出這個小女孩兒身世和來曆,好像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忘卻了兒子曾有個遺珠,她的親孫女。
“這孩子,她是......”馮巧荷問道
采秋冷靜的看著馮巧荷,馮巧荷好像變了許多,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囂張跋扈了,整個人蒼桑了一些,或許是失去兒子痛苦折磨的吧。采秋原以為,馮巧荷會對她恨之入骨,沒想到在見到她之後,還能如此的鎮定自若,真是一種奇跡。剛剛采秋一直不敢出聲,生怕自己哪裏說得不對,引起馮巧荷的不高興。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還是人家的兒媳婦,就算她要怎麽刁難於她,她都是不敢多說什麽的。
“她就是健柏的孩子,叫曼文。”采秋上前了一步回話,她輕悄悄地在曼文的耳旁道,“曼文是不是最乖最聽話的?來,快叫聲爺爺,奶奶!”
馮巧荷期盼的看著曼文,那種熱切的眼神,盛滿著期待和希望。曼文慢慢地才從采秋和尹偉祺的身後走了出來。抬眼看了下馮巧荷和呂承望,怯生生的叫了聲,“奶奶......爺爺......”
馮巧荷聽了這麽一聲,心裏麵甜滋滋的,熱淚盈眶。呂承望歡喜的應了一聲,“哎!”呂承望奔了過去,抱著孫女,喜極而泣。
采秋看著如此的情景,也不好多說什麽。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放棄呢?這是個好的兆頭,興許,這兩佬看在親孫女的份上,願意把戶口本交給我們了呢?采秋還是想得開一點。
站在這裏的,馮巧荷滿腹的心事,誰也不會知道,她的心裏這會兒又在想什麽盤算什麽。但是,絕對不是件好事兒,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人的性格,是天生的,任憑風浪都無法改變的。讓她毫無益處的交出戶口本是不可能的。
大概在下午的時候,呂健安回來了,可能是馮巧荷給小兒子打了電話,才會這麽及時地趕回來。呂健安上大學了,三四年的光陰,把他磨礪出來了,眉宇間俊逸清朗,彰顯出幾分成熟男性的氣息。
呂健安進門便喊了一聲,“嫂子,你回來啦!”他一回頭,看見尹偉祺這個陌生的男人,他疑惑的問,“嫂子,這位是......”
“他是我工作的同事,也是.....”采秋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實情,“我和他正在交往。”
這句話,確實讓呂健安很震驚,原以為,他覺得以哥哥對嫂子的深情,嫂子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找了,這次竟然帶回個英俊的男人,忽然間,他有點灰心失望的。女人始終是忍受不住寂寞的。但是,也不能完全怪她,她還這麽年輕啊,就讓她守寡,也挺不公平的。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挺不容易的。
采秋見人也差不多集齊了,是時候宣布事情了。
“爸,媽,健安。我此次回來是有原因的,曼文現在長大了,她要上學,要接觸社會,還有許多許多。這三年來,我辛苦孤身一人帶著她,你是想象不到我過得日子。我也不想重提過去的事情了。就是回來辦理一些事情,我要遷移戶口,你們能不能把我們的戶口本還給我們?”
馮巧荷一下子忍受不了了,“我就說呢,你有那麽好心,會帶孩子回來見我們,原來是另有目的的。”
采秋無可奈何的,央求道,“媽,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馮巧荷極其生氣的,“我看你根本不是沒有辦法,你是在為自己考慮打算吧?你想遷移戶口,老實說,是不是為了這個男人,我兒子才走幾年哪,你就忍受不住寂寞了,要找男人了!”
“媽,你怎麽可以說話這麽難聽呢?什麽叫忍受不了寂寞?為了曼文我可以吃更多的苦,我可以把所有最珍貴的最美好的都給她!”采秋激動的說道
馮巧荷就更激動了,“既然是為了曼文好,你就不應該再嫁,你就守候她,守她一生!你保證,你再嫁了,那個男人就會對曼文好嗎!”馮巧荷一句無理取鬧的話,真的把采秋弄得無話可說,她愣在原地。這時,尹偉祺站了出來,他不想插手呂家的家務事的,可是呂母說出這麽氣人的話,他真想為她鳴不平,喊冤。
尹偉祺氣勢洶洶的,“阿姨,你說的這話,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采秋也是一個人,一個平凡的人,當初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你們誰考慮過她了,誰為她著想過了,今天你們有什麽資格要求不準再婚!她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尹偉祺義正辭嚴,斬釘截鐵的喊著。
馮巧荷氣得半死,扭曲變形的臉,“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我們家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上你在這裏指手劃腳了!”
尹偉祺抑製不住心裏的憤怒了,“我是沒有資格插手你們的家務事,但凡采秋受到欺侮和羞辱,我就該管到底了!你們自私到幾點了,就你們有傷痛,采秋她就沒有嗎!她一無所有的被你們趕了出來,試問你們有沒有感到良心不安!今天她回來了,和和氣氣的找你們談,你們倒是越來越過分,還變本加厲了!”
采秋難受的,緊緊拉拽著尹偉祺的臂膀和衣袖,“偉祺,你別說了!聽我的話,此事根本就與你無關,你不要給自己惹來一身的麻煩!”采秋哀求的眼睛看著他,尹偉祺領會到了,脾氣稍微的收了一點。
馮巧荷怒氣衝天,直接衝上前去,真想和尹偉祺大戰一場了,呂健安和呂承望緊拽住了她。呂健安把母親拉到一邊,心平氣和的和母親說。
“媽,媽,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想想看。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之前,我們做得是有些過火了,這三年多以來,我們並沒有好好的照顧曼文一天,還有哥哥死後的賠款,我們並沒有給嫂子一分。”呂家總算還有一個良知未泯滅的人,呂健安就事論事說出了公平的話,他沒偏向父母的那一邊。
馮巧荷真是欲哭無淚啊,她怔怔的看著兒子,“健安啊,你怎麽可以幫著他們說話呀!”
“媽!”呂健安麵對著母親,他確實為難的,不知所措。“媽,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請你別再這樣子了!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我們以客觀的角度分析問題。哥哥那是意外,我們不能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在嫂子的身上!”既然要說公平話,那就再公平一點吧!呂健安抬眼看向采秋,認真的,“嫂子,平心而論,我哥哥舉辦葬禮的那天,你把孩子轉交給我們,我們拒絕了,是因為太傷心太痛苦,爸媽根本就無法接受這麽殘忍的事實。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叫我去尋找你們了,可你們早早的已經搬走了。我跟周圍的鄰裏鄉親打聽,他們也不知道你們去了哪兒?我有想過找去你娘家的,可是我麵臨高考和選專業的難題,我沒有去尋找你們,讓你們母女過得那麽維艱,是我的錯,你們要怪就怪我吧!我哥哥對我那麽好,我沒有照顧好他的妻兒,是我的不對!”
采秋是那麽敏感,那麽柔弱的人,聽著呂健安訴說這一切,淚水早已打濕了她的雙眼。
“好了!健安。已經過去了!我沒有怪你,也沒有怨你,更不會恨你!健安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嫂子的話,請你勸解下爸和媽,把我和曼文的戶口本還給我們吧!”采秋懇求道。
呂健安起身走近了采秋幾步,他怔忡的看著她,“你確定,你愛這個男人嗎?你確定這個男人會一生一世對你好嗎?你確定,你真的把對我哥的感情都忘卻了嗎?”采秋心裏空虛的,她不敢正視呂健安的眼神,她埋下頭。尹偉祺很認真鄭重的,聽著呂健安問的這些個敏捷的問題,他看著采秋的神色慌張了幾下,是對他沒有信心嗎?還是她根本就未曾忘記過她的丈夫呂健柏?采秋往後退了幾步,尹偉祺上前站定了,他目光如炬直視呂健安,兩股肅殺的力量,交織在一起,恍如排山倒海一般。
尹偉祺鎮定決絕的道,“我發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隻愛淩采秋一個人!如有違背誓言,願受天打五雷劈!並待曼文如己出!這個誓言足夠毒了吧?”尹偉祺挑戰的火焰味直射在呂健安的心髒。
呂健安前麵原本就對尹偉祺心生了介蒂,後聽尹偉祺發出的誓言,他相信了,這個尹偉祺是真心實意的愛著采秋。他放心了,一個可以為深愛的女人連死都不怕的人,相信曼文跟著他,不會任何的委屈的。
“好,很好,非常好!我答應你!”
采秋和尹偉祺歡喜的對視著,馮巧荷卻生出了異樣的眼光,她怒目橫眉的。
“健安,你在說什麽呀!”
呂健安抓著母親的手臂,“媽,不要激動,有什麽話,我們呆會兒再說!現在那麽多人站在這裏呢!”
“我不!”馮巧荷拒絕著,呂健安喚父親道,“爸,你別杵那裏一動不動啊!你先把媽扶回房裏吧!”
親們,更慢了,久等了,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