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是沐風
天朝古國青州沐府！
旭日東升，銀裝素裹，璀璨耀眼。
沐府已經近在眼前，隻是空靈子卻攔住了沐風他們。
因為他聞到：血的腥味，很濃。
而沐風與沐家兩位大小姐已經不顧一切衝向了沐府，被沐府內的一幕深深震撼了。昔日繁華沐府，如今卻變成人間煉獄，慘絕人寰。府院內，根本無立足之地。
前往沐府沐天書房需要經過經過一個池塘，一行人遠遠便看見一個黑色披風人影，矗立在池塘棧道旁邊的台榭上麵。台榭旁邊，幾個黑衣‘影’神色警惕。
“來得有點慢，你們父親可不容易！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天賜俯視眾人，聲音慵懶，頓了頓，繼而說道：“趕緊見上一麵，把該說的都說，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說完，招了招手！
幾個黑衣‘影’者將沐天抬了出來，眾人見到沐天的模樣，看來天賜根本就沒有放過沐府的意思。
沐天已經虛脫無力，臉色慘白，聽見兩個女兒的痛苦呻吟，隻能微微睜開眼睛。
“你，我跟你拚了！”沐雪臉色慘白，嘴唇已布滿血痕。
天賜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眾人身旁，卻如入無人之境，意興闌珊：“該了的，都了了吧！”
伸出手掌，掌心一團橙色的光芒，慢慢流淌。放在了沐天的身上，仿佛最後的宣判。所有人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因為他們根本無法動彈。沐家兩位小姐已經閉上了眼睛，唯獨沐風，直到沐天的身體，在橙色光芒的包裹下，頃刻間便化成一堆粉塵！
兩位大小姐還在失聲痛哭，空靈子神情恍惚看著眼前的一切。沐府上下，要比十二年前的沐家，還要淒慘得多。而沐風已經跪在了地上，朝著那沐天最後一刻，翩翩絮落的粉塵，重重的磕了九個響頭！
“天賜，難道天玄門真的就任你為所欲為？”空靈子擋住了沐曦，一旁的沐曦身體顫抖不已。
天賜滿是不屑，掃視著空靈子冷笑不迭：“空靈子，沐家也都是我天玄門弟子。今日之事，都是我天玄門門內事物。你逍遙門，莫不是也要插手？況且，修真煉道就應該用修真練道的方式解決一切。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甚至還不如沐風這個小孽畜，至少像個男子漢大丈夫。”
幾個黑衣‘影’者盯著空靈子，暴嗬道：“天玄門清理門戶，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空靈子不以為意，冷笑道：“天玄門門派事物，我自然不會過問。沐風也能算是天玄門弟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倒想看看，你怎麽清理門戶！”
“想必你已經知道，葉歌！沐風乃是葉歌餘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天賜帶著戲謔，望著空靈子：“我也想看看，你是怎樣幹預我清理門戶的！
“你……”空靈子氣結，竟然平息自己的心緒。在如今的天賜麵前，空靈子就是螻蟻。況且，原本他也沒打算為了沐風而拚上他的錦繡前程。
一直木訥的跪在地上的沐風，站直了身子。麵無表情冷眼盯著天賜，額頭已經是血流不止咬牙說道：“一直以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沐家就是我家。沐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孬種。”
沐風盯著天賜，卻已經擺開了陣勢：“你的對手是，沐風，體魄三重！今日向你挑戰，除死方休！”
“你難道不敢？還是怕丟了名聲？那剛才又是誰說的，要以修真界的規矩解決一切，怎麽現在又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一旁的空靈子添油加醋，冷笑著盯著天賜。
天賜不以為然，滿是不屑的衝著空靈子說：“不用激將法，一口氣都能把你吹死！況且，不是不敢，而是不配。你在我麵前用激將法就是一個屁，甚至連你，在我眼裏都不如這個葉家餘孽。”
空靈子一時語塞，卻聽見天賜嘖嘴的聲音：“一個下人都能有這樣的膽量與氣魄，為了守護他所守護的東西而不顧一切。如果你確定你現在不是因為膽戰心驚，魂不守舍的胡言亂語，我倒寧願跟你來一場野蠻的鬥爭，也不屑跟某些誇誇其談的泛泛之輩而戰！”
天賜斜睨著空靈子，之後饒有興趣盯著沐風問道：“你確定嗎？”
“你確定嗎？”沐風卻是反問，讓天賜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天賜收起了笑意，歎道：“真是名門之後，將門之秀！熱血染沙場，上陣殉主兵。好，你的挑戰我應承下了。”
玄武大陸天朝古國青州沐府！
冬日的驕陽，雪後的陽光，格外明媚。而陽光下的沐風，一抹笑容，讓天賜著實不懂。懵懂而羞澀，卻又堅決，猶如一抹殘陽。修真多年的天賜，很久沒有看見了。也漸漸在他的記憶中抹去，今天卻在沐風的身上看見自己丟失已久的堅韌。似乎是一種洗禮，和煦而又溫暖。
修真練道之人也因為自己的修為越高，變得愈發貪生怕死。如同鼠輩，畏縮力量。
天賜瞥了一眼旁邊的空靈子，滿是戲謔。
空靈子不以為意，也是在此刻，他才明白：可恨之人必有可愛之處，可愛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也自認為，沒有天賜那般勇氣：禁錮自身法力，與沐風來一場生死搏鬥。
以大欺小，仗勢欺人是為修真練道之輩大忌。況且古往今來，修為境界低者與修為境界高者不管是比試切磋，還是私下決鬥。修為低者如果重創修為高者以及誅殺修為高者，不管什麽理由，修為高者責任自負，哪怕身死道消，修為低者是沒有任何責任的。
所以修真煉道之輩都極力避免這種事情，名聲不好先不說。如果真的遇到那種扮豬吃老虎的主，說不定就陰溝裏翻船了。但是這場生死搏鬥，在旁人看來，結局已經注定。
所以天賜不在乎聲譽，不在乎修為，不在乎生死。隻有兩人之間這段恩怨，快意恩仇，一筆勾銷。
沐家兩位千金一直還在殷殷啜泣，望著視死如歸的沐風。尤其是沐雪，滿是冷漠望著沐風。不管沐風做什麽事情，哪怕沐風現在就算死了。她也不會有任何內疚，因為父親就是因為沐風所以才落了一個淒楚，死無全屍的下場。
“我們沐家的事情，跟你毫無辦點瓜葛。不用假惺惺，在這演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要與他決鬥，也不是你，滾開！”沐雪竭斯底裏，但是卻因為天賜的道法，她們根本無法動彈。
朝著沐風一頓拳打腳踢，她恨沐風，以至於恨沐風的父親葉歌。在沐雪的眼裏，沐風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對已經死不瞑目的父親，一種深深的侮辱與玷汙。
“姐姐！”沐曦的啜泣聲已經變成洪水決提，攔住了沐雪。
天賜有些不耐煩，似乎對沐家兩位千金如此慟哭沒什麽耐心。而且沐家大小姐好像已經瘋魔了一般，哪裏還有一絲修真煉道之輩的清心寡欲，沉著淡然，便不耐煩說道：“你們唧唧呱呱，哭哭啼啼，不煩嗎？”
幾個‘影’者向前，止住了沐雪。雖然沐雪修為比這幾個‘影’者要高，但是剛才天賜已經施法禁錮了沐雪的法力元氣。其實這也是空靈子此前在雷州冷府，認為沐風是高手的錯覺，沐風根本就是比常人還要常人的平庸之人。
所謂的體魄三重，不過是體魄而已。甚至連平常人都不如的體魄三重，法力元氣薄弱，又何來法力禁錮。
沐風的求戰，也不過是求死而已。
這樣，一切都改變不了，沐風又想幹什麽？
天賜雙手合十，兩掌合攏處漸漸泛起驚雷光芒。之後右手慢慢向內，按在胸口位置。手掌間的驚雷光芒，也隨之消失不見。
兩人之間的戰鬥，隻是徒手搏鬥。單憑自身體魄之間的對決，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哪怕已經禁錮自身法力的天賜，仍舊不是沐風所能對付的。就算一個萬個沐風，甚至都不及天賜一根手指頭。
體魄三重境界，與法魄境七重金丹境界。天賜沒有足夠強健的體魄，一萬個沐風又怎麽可能不及天賜的一根手指頭。就算封印禁錮自身法力天賜的體魄，與沐風相比這就是天壤之別。
毫無懸念，沐風幾乎碰不到天賜的身體，勉強能夠碰著天賜的身體，代價卻是收到天賜數十拳的重創。
“沐風，別打了，別打了！”沐家二小姐聲音哽咽，身體卻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沐風一次次從地上爬起。
曾經那個吊兒郎當，無所事事。僅僅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小小家奴而已，眼前這個偏執執拗的人，似乎真的像是經常掛著那句平庸無奇不是錯，自甘平庸錯上錯那個沐風真正的麵目。根本就不曾想過，沐風會有如此義無反顧，勇往直前的偏執。
“噗！”沐風吐出一口鮮血，又一次從地上爬起。
天賜好奇的盯著沐風，唇角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笑意。
沐風低沉呢喃，臉龐與手臂已經是青筋暴突：“神形合一，地動如山，沉淪如海，元泱未央！”
“哦？強行進入培元境，飲鴆止渴，倒行逆施。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天賜略顯詫異，竟然如此拚命。而且居然還是強行進入體魄四重境，原本體魄三重的他都顯得力不從心，居然是體魄四重境。
如果強行進入下一境界，自身實力與體魄不足以承載下一境界。反被反噬，而之後修行之路，止步不前。身體體魄與實力不足，難以為繼強行突破境界所需的元氣積蓄。就算勉強突破成功，也不過是強弩之末。體內五行元素紊亂，全身幾乎成為一灘死肉，如同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