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機關舞

“咳，咳”長慧禪師清了清喉嚨，看了一眼台下那一雙雙滿是希冀的眼神，心中暗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已這樣做有沒有錯。原本自已是不願意來這裏做這個所謂的裁判的，可是邀請信向“正義盟”裏的幾個主要盟友都送了一份，尤其是“赤心堡”主對這仲事最為積積極，四處遊說各大掌門來主掛這次比試，哼，鬼都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無非是不願見到“玄機穀”和“小靜軒”勢力日益擴大，想通過這件事壓一壓他們的氣焰，可是今天又托病不來，擺明了不願麵對這兩家，得罪人的事都扔給了我們做，真是……可是比試又不得不進行，隻好開口向台下的眾人道：

“諸位，首先歡迎大家來到這裏，我想，大家對於今天的比試都十分的好奇，是吧？”

“是”台下轟然雷動。

滿意的點了點頭，天慧繼續說道：

“可是，這種比試武林中從未有過先例，應該怎麽比才能讓大家看個清楚明白，送可難住了我們這些個老家夥嘍！大家湊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主意來……”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先比試一下機關之術，方法是這樣的，請柳居士和玄機老人一同在這‘小靜軒’內尋一雅舍，我們給他們七天的時間，你們要在這七天裏用機關術做出一樣東西，然後讓大家看一下這樣東西，看他是什麽，有什麽用，然後大家對你們做出來的東西給予評價，以此來分出你們機關製作技術的高底，不過有些事先要交待清楚，七天內你們決不可以邁出屋門一步，所需要的材料器械以及每日的飯食你們可以寫在紙條上交給下人置備，不知道各位對這個比法有什麽意見了”說話間頭已經轉了過來看著我和旁邊坐著的玄機老人。

我笑著點了點頭，“果然是個新穎的比法，有趣的很，我倒是非常想試試，隻是不知道玄機前輩意下如何？”說罷，轉頭看向一邊的玄機老人“嗬嗬，不錯，不錯，這種比試真是別開生麵，老朽也很感興趣，既然先生已然同意以此相試，那老朽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還請先生手下多多留情，給老朽留下幾分薄麵哦！”

“前輩客氣了！我們已然同意有勞大師向各位宣布吧！”微微一笑，向著台上的天慧大師說道。

“好，那麽比試正式開始，老納在此向蘇軒主借兩套房間。”

“大師客氣了，小女子不勝榮幸，各位，請隨我來。”

沒有去“小靜軒”，蘇迷離將我們引到離“小靜軒”不遠的一處莊園。回過頭來笑著我們說：

“諸位，這裏是‘小靜軒’名下的一處莊園，環境優美，幽雅安靜，比之‘小靜軒’恐怕尤有過之。本想請諸位入軒內一坐，可惜‘小靜軒’地方狹小，客人又多，如若冒然入住，恐怕難以招待周全，隻好委屈諸位先到此處安歇，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跟著蘇迷離走入莊園，這裏果然是個不錯的地方，風景伏美，環境迷人，偷眼看了一下蘇迷離，見她眼裏閃過一絲得色，知道這間莊園的布置是出自她的手筆，果然是才女一名。

將我們引至後院房舍，請我們自行挑選房間，我和玄機老人各自挑選了一間雅致的小舍。我走進我的房間，裏麵陳設比較簡單，一桌，一椅，一床，一個書架，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地方也很寬敞，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房門一聲輕響，向內分開，走進來一名十七，八歲的小丫環，進門以後對我先施一禮，指著桌邊牆上的一根紅線對我說：“先生，如果您有什麽吩咐的話，請拉這根線，它連著一枚銅鈴，鈴一響，小婢就可以聽到。”我點了點頭，又揮了下手，示意她出去，小丫環又後我施了一禮，然後輕輕退出了屋子，隨手關上了房門。

“該做什麽呢？”我自言自語道，我應該以什麽東西做為我這個身份的演出道具呢？第一步至關重要。

心中突然一動，有了定計，快步走到桌前，取過一張紙，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下我需要的東西。

“去毛的獸皮二十張，指頭粗細竹竿百根，兩指粗細竹竿百根，柳枝百根……各種器具……以及各種藥材……”

看著小丫環拿著我的紙條，一頭霧水的走出房間，我笑了笑，開始著手完善我的計設。

第二天，東西已然置辦齊全，少林長慧禪師向大家宣布，七日之限，由今天開始計時，同時告誡眾人，任位人不得告近我們工作的廂房。我們也開始了辛苦的工作。

三天過去了，我們屋子裏的燈光徹夜不息，大家都在與時間過不去。

同一時間，街上的流言四處紛飛。

“哎，聽說了嗎？”

“啊？什麽事？”

“昨天我天我親眼看見玄機老人的廂房裏有一個巨大的黑影，而且有一個巨大的尖角從窗戶裏伸出來，然後又縮回去了。”

“就這個？我當什麽事呢！這算什麽，我昨晚經過莊園，聽到一聲巨響，那個什麽莫名居士的房間裏發出一陣巨響，牆上出現一個大洞，聽說還是今天早晨派人去修好的。”

七天之後，就在街上己經開始流傳，我和玄機老人已經做出兩頭巨龍，準備在亮相那一天坐著龍白日飛升的時候，長慧大師宣布七日之期已到，我們要在眾人麵前正式展示自己的作品。

“小靜軒”前人山人海，眾人奔走相告，相約來看這場新奇比式的結果，一時之間，廣場上，哭爹的，叫娘的，找老婆的，性騷擾的，打賭今天誰贏的，亂哄哄的吵成一片，突然，大家像商量好了一樣同時閉上嘴，少林長慧大師走上台來。

“諸位，相信大家等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老納也不多說什麽了，現在請二位機關大師向各位展示一下他們的作品吧！”

先來的是玄機老人，他先走上台來向台下望了一圈，輕輕一笑，走下台去，從載我們來的馬車上拉下來一個一個黑衣大漢，大漢身材高大，隻是雙目無光，下車後走向高台，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是腳步略為沈重，上台以後，大家定睛一看，竟然發現大漢不是真人，五官是刻在一塊木頭上的，不由的讚歎玄機老人鬼斧神工，瞞過了大家的眼睛。

大漢上台後，馬上練起了一套拳法，拳拳生風，而且招式老練，霸道，看的大家叫好不已，最後大漢以一拳轟碎台邊一塊準備好的石頭做為收尾，台下頓時掌聲雷動，直呼過穩，玄杌老人站在一邊洋洋得意，原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更是眯得隻剩下一條小縫。

玄機老人已經表演過了，唰的一聲，上萬道目光一齊射到我身上，我微微一笑，鑽進了來時的馬車，不多時，一陣悅耳的鈴聲從車中傳來。

眾人心中不由的好奇心大盛,目不轉睛的盯著車門上的布簾。隻見布簾一挑，裏麵閃出一個粉紅色倩影。

一身粉紅色的宮裝，柳腰，豐臀，高高的胸部，腰間係了一串銀鈴，蓮步輕移，帶的鈴兒叮鈴作響，動聽之極，好一個身材動人的女子，隻可惜臉上掛了一塊粉色紗巾，無法看見五官，似乎有點可惜，但是卻有一種奇特的神秘美感。

女子後麵，我含笑邁出了車門，在我出來後，女子亦開始跳起一段奇特的舞蹈。

眾人知道這必定是我製做的機關人，但是都被那舞蹈吸引住了，恍惚之間幾乎以為這是真人。

我滿意的看著眾人如癡如醉的表情，老實說，為了這個機關人我可著實花費了一番工夫，用細竹一點一點的組成她全身的關節，用柳枝加強她的柔韌性，用去了毛的獸皮浸在特製的藥水裏，仿製出類似人類白皙的皮膚，用銀鈴蓋下走動時特有的吱吱聲。更是將魔宗的一套舞蹈編入機關，雖然去掉了許多魅惑人心的動作，並且沒有魔門心法做基礎，使得它與原來的舞蹈比起來有幾分失色，但是因為機關人的特性，各個關節都可以自由的翻轉扭動，所以可以做出一些人類無法做出的，或者很難做出的動作，從而變得和原本的舞蹈完全不同，有了自己的特色，變的豐富多彩了。

機關人邊舞邊走，一步步向台上走去，窈窕的身段和那悅耳的鈴聲帶給眾人視覺和聽覺上的雙重衝擊，那媚惑的舞蹈，令人驚歎的高難動作，令人如墜夢境，台下的一眾男人，嘴巴大張，口水流出老長，完全沈浸在這脫胎自魔宗的機關之舞裏，我用我的手給了這些江湖漢子們一個對於機關的全新理解，在機關作為殺人工具和無知的奴隸之外，它還是一種美的享受，一種人類用自已的智慧創造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