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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小小的裂口,左右拔開。

吸髓一般,叢奕用盡最大的意誌力,才沒有呻卝吟出聲。

江寧的目光仍然鎖著他的麵容,看到叢奕的眼眸被情卝欲醺的幾近迷醉,才低下頭,更專注賣力的伺弄。

手卝指配合著唇卝舌,套卝弄,撫卝摸,靜寂的房間中隻能聽到唇卝間的卝水聲和叢奕越來越深卝重的喘息。

看著江寧烏黑發卝絲的頭顱在他腿卝間上下聳卝動,心理和生理上同樣強烈的刺卝激,讓叢奕盤旋而上的快卝感,噴薄欲出。

徹底屈卝從於男性的本能,一隻手插卝進江寧的濃發間,把他更緊的按向自已,能感覺到碩卝大抵在喉間,江寧有瞬間本能的用舌卝頭向外推他,但馬上,就放鬆了禁製,調整角度,讓他探到最深處。

叢奕不信,有男人在這樣的時候能殘存理卝智,隻要想到為他做這件事的,是比他更強大,更男人的江寧,他已經激蕩到不能自已。

受不了這樣的撩拔刺卝激,並沒有很久,叢奕無法抑卝製的噴卝射而出,最後的瞬間,他想拔卝出來,但江寧握緊他,對叢奕來說,幾近瘋狂,他一股一股的激卝射在江寧嘴裏。

江寧一定是,要他瘋狂。

高卝潮過的身卝體癱卝軟著,手卝指鉗在他肩膀上,指甲陷進肌膚。

江寧一定,瘋了。

感覺到江寧吐出他的分卝身,連同濃滑,頭依然埋著,叢奕看不到他的表情。

直到江寧再抬起眼眸,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叢奕依舊粗喘著,聲音沙啞迷亂的叫了一聲“江寧”。

江寧眼中聚卝集的烈焰一般的渴求,叢奕明白他要什麽。

身卝體還在發卝泄後的虛乏裏,叢奕更深的陷在床卝上,他沒有動。

沒有拒絕,也沒有想過,拒絕。

(二十四)

把他自已的濃滑抹在腿卝間時,叢奕的身卝體繃的很緊。

江寧的手溫柔的撫卝摸,動作幅度並不大,知道他尚在一次高卝潮後的不應期,江寧並沒有撩卝撥他,隻是緩卝慢的愛卝撫,親卝吻,雖然能清楚感覺到跟他貼在一起的江寧的碩卝大堅卝硬如石,叢奕明白他在盡最大可能的克製。

說叢奕不緊張是假的,他沒理由不緊張,他連跟女人的經驗都沒有,何況是男人。

江寧克製著自已,溫柔細致的讓他放鬆卝下來,叢奕能體會到,叢奕並沒有做為一個G卝AY的心理認同,他是個青春的男孩,所有的心理和生理狀態都是屬於男性的,隻是因為,現在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江寧,他才肯嚐試這麽做。

這樣的歡卝愛方式,他不可能喜歡,隻因為是江寧,他才能,不排卝斥。

纏卝綿動卝情的親卝吻,耐心的撫卝慰撩卝撥,如他們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屬於江寧特有的那種溫柔和強卝勢。

直到,年輕的身卝體,再次恢複火卝熱,江寧鬆開摟著他的手,這次,從下麵一路蜿蜒吻到唇卝間,從嘴唇滑卝到左耳畔,呼吸噴灑到耳廓裏,他的聲音很低,帶著濃濃的期待和欲卝望,壓抑著,卻更加蠱卝惑性卝感,“好不好?”

沒有看他的眼睛,叢奕濃卝密的睫毛有絲顫卝抖,臉頰滾卝燙,他回答的聲音同樣低啞,“你會嗎?”

江寧壓著他,伸長手臂去夠床頭櫃抽屜,眼光掃過江寧手裏拿著的東西時,叢奕的手按在眉心。

他的處卝男之身,終究,要交待到這管護手霜上嗎?

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江寧再次熱卝吻住他,這次,是真的直接讓叢奕燃卝燒和窒卝息的深卝吻。

膝蓋把叢奕的雙卝腿打開的更大些,能感覺到微涼的脂膏從根卝部向下,不是甜濃的花香,而是種類似青草苦味的淡淡香氣,脂膏細膩卝滑卝潤,當江寧的手卝指終於塗抹到入口的時候,叢奕緊緊卝握住他的手臂。

被手卝指探卝入的感覺,並不疼痛,但是,異物感讓他本能收緊一下,自已咬住嘴唇,極力放鬆卝下來。

不舒服,異物感,手卝指把潤卝滑帶到裏麵,一下下插卝入,再拔卝出,十幾下後,江寧略屈起手卝指,指腹向上,手卝指加重力氣。

叢奕馬上就知道他這麽做的原因,同樣是男人,他們都清楚自已身卝體卝內,還有跟性卝器同樣敏卝感的一點。

江寧也在試探,當指腹下是一處略平卝滑的肌理,叢奕的身卝體明顯再次突然收緊。

抬起頭去看叢奕,但叢奕的手臂還搭在眼眸上,咬緊的嘴唇已經鬆開,嘴唇紅卝潤的微張,呼吸變得急促。

手卝指靈活,力量適度,每一下抽卝插都直抵那一點,對叢奕來說,這種刺卝激也是從來不曾了解和體會過的,類似於射卝精的快卝感,沒有那麽強烈,但卻盤桓著不斷累積上升。

入口漸漸放鬆,當突然感覺到疼痛的時候,江寧又加了一根手卝指,抽卝插的動作停下來,等待叢奕適應。

江寧又伏上來吻他,把叢奕的喘息吞到自已唇卝間,叢奕沒有萎卝軟卝下來,環住江寧的肩膀,他吻的更投入。

一直到抽卝插的手卝指變成三根的時候,叢奕疼的掙紮,那是本能對於撕卝裂痛感的反應,但江寧緊緊的壓住他,讓他避無可避。

已經做到這個程度,再因為疼喊停,這事叢奕做不出來,江寧已經在盡可能的安卝撫,他們倆之間,早晚有這一天。

當手卝指終於撤出來的時候,江寧離開他的身卝體,跪在腿卝間,把叢奕堅卝實卝修卝長的腿架在自已有力臂彎裏,叢奕的身卝體被分的更開,再次抵在入口的,是江寧的劍拔弩張。

叢奕不是個會因為疼痛落淚的男孩,但那種一毫米一毫米被撕卝裂開的清晰鈍利的痛苦,讓他眼睛潮卝濕卝了,明明是那麽疼,卻不能躲卝避,要怎樣全卝身心的信任愛慕一個人,才把自已置於這樣的痛苦中,任他取奪?

江寧進卝入的很慢很慢,但是,沒有遲疑也沒有停頓,叢奕的腿已經因為疼痛發卝抖了,咬緊的牙關甚至能感覺到唇卝間一絲腥甜,終於完全進卝入的時候,眼中蓄積的濕意凝成一顆淚,默默從眼角滑落,江寧沒有動,俯下頭來,把他的眼淚吻住。

那是他一生,為江寧流的第一滴淚,在他突然明白他愛江寧的瞬間,他喜歡過江寧那麽那麽多年,一直到那刹那,他才明白,他愛他……

(二十五)

江寧輕輕推開臥室門的時候,他以為叢奕還在睡著,但是,陽光從窗簾後照進來,臥室裏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叢奕還保持著睡著的姿勢,趴在床上,被子蓋到腰際,露出精實緊致的脊背,背部□著,能看到白皙的肌膚上,遍布的深淺吻痕。

頭發從額上覆蓋下來,側顏的線條俊美清秀,手臂交疊墊在下巴上,叢奕看著床頭櫃出神,神情有分孩子氣的落寞。

江寧走過去,貼他坐下,俯下身吻他的肩膀,伸開手臂把他圈進懷裏,“醒了?”

叢奕轉過臉,眼光落在江寧臉上,江寧的目光被他的眼睛深深吸引住,叢奕的眼眸黑白分明,眼波明亮清透,睫毛濃密纖長,小時候有次江寧給他輔導功課,叢奕居然聽睡著了,江寧把兩根火柴半排耽在他睫毛上都沒掉落,當叢奕低垂目光的時候,睫毛會在眼下投出一圈陰影,現在這雙眼眸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

江寧低下頭,吻住他的眼睛,“在想什麽呢?”

“你知道chamomile這個單詞什麽意思嗎?”叢奕開口。

“嗯?”江寧愣一下,這麽深情的時候,叢奕問他一個單詞什麽意思?

“chamomile”,叢奕又說了一遍,他第二學位是英語,發音清晰標準。

從奕的目光又移到床頭櫃上,江寧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昨晚居功至偉的那管護手霜,斜放在床頭櫃上,蓋子也沒有蓋嚴。

江寧笑的曖昧,臉埋在叢奕頸窩裏,新的吻痕落在昨夜縱情的痕跡上。

叢奕的聲音有分慵懶,並不興奮,他說道:“是小菊花的意思。”

江寧憋笑到臉都快抽搐了,這個時候,提起小菊花,是不是,太,那什麽了啊!

從奕沒笑,還是那樣趴著,“爽了?”

“啊?”江寧覺得他今天早晨的語言能力跌到一個曆史新低,實在是叢奕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太有創意。

好在江寧一向是行動派,他把吻加深,變得更火熱纏綿,貼在叢奕左耳邊,醫學研究表明,在男人左耳邊提出的要求,更容易獲得滿足,“從來沒有這麽快樂過”,他的聲音低柔性感。

可叢奕的聲音完全是兩碼事,“老子早晚會討回來的,你等著!”他恨恨的繼續說道。

江寧再也克製不住,他笑著把叢奕抱的更緊,“好,那我洗幹淨等著。”

情人間這樣親熱曖昧的時刻,沒有料到叢奕突然用力翻身,江寧不防,被他一下子掀翻在床上,叢奕狠狠壓在他身上,“不用等,今天日子就很好。”

叢奕撲的很用力,江寧不敢狠躲,怕他掉床下去,被叢奕按著,他的力量不像開玩笑,但明亮的眼裏有層濕潤的霧氣,他一手壓著江寧,一手去夠護手霜,叢奕全身□,江寧穿著條薄的運動褲,兩下就被叢奕褪到膝蓋上。

拿著護手霜使勁擠,一滴沒擠出來,叢奕不得不用兩隻手一起,還是空的,昨晚江寧到底用了多少?明明是滿滿一管。

把空管子狠狠扔出去,叢奕罵了一句,“天不助我,你別告訴我廚房的豆油也用光了!”

氣勢已經沒有了,江寧這時候隻要用點力氣,就能再把這心肝寶貝壓到身下,但他沒有動,任由叢奕依然壓在他身上,伸出手摟住叢奕的腰,從腰到背,最後落在臀間,輕輕按摩撫摸著,叢奕的臉頰貼在他肩膀上,悶悶的,不說話也不動。

江寧的嘴唇落在叢奕唇上,手□他的黑發間,聲音從嘴唇中傳過去,體貼溫柔,“還疼嗎?”

叢奕突然咬住他的嘴唇,從齒間擠出話來,“你自已找把錐子體會。”

江寧的笑意更深,吻的也更繾綣,“那麽疼嗎?嗯?”

“你會不會找重點……”

沒說完的話最後終於隱沒在兩個人喘息裏,在這個,深冬晴朗的早晨。

(二十六)

叢奕有時候,不相信自已真跟江寧做了,而且,他還是做零那個。

一恍忽的時候,來自某神秘圌部分的鈍痛,提醒他,這是真的。

那夜江寧很溫柔,也很有耐心,但是,叢奕有時候覺得,他也挺了解江寧,憐惜體恤是一回事,但做到底的態度,是從頭到尾堅決。

那天,他要是真的半路喊停?會怎麽樣?

這個假設馬上被自已推圌翻了,如果真是他因為疼喊停,江寧應該會停下來,但蛇打七寸,江寧捏他死圌穴捏的準準的,越是看到江寧在那種都快自燃的欲圌望下隱忍的戛然而止,他越會鐵了心一咬牙幹脆做到底,不就是爆個菊圌花,撐死了就那十幾二十分鍾。

所以,江寧能把他吃的渣都不剩,不是沒有道理。

大意了。

坐起來的時候,下麵還是火燒火燎的,呸,溫柔個毛線,是男人都知道,最後射圌精前得是多劇烈的連手都能磨起繭的活圌塞運圌動才能達到高圌潮,他從來沒想過自已在床圌上會呻圌吟,但那天做到最後,咬碎了牙也克製不住,握著江寧的手臂,把他掐的青紫一片,憑什麽就他一個人跟被狼牙棒插完又用斧子劈似的,沒把江寧那條胳膊掰脫臼,叢奕已經手下留情了。

忽然想到了林安東,看來,天生gаy,都得是天賦異稟才行啊,就陳鵬那大塊頭的莽漢,叢奕假設,他老圌二同樣壯觀,那還不把林安東那一米七二瘦小枯幹的小爺們做的腸穿肚爛跟向日葵似的?林安東成天活蹦亂跳,沒見他有什麽不妥。

那天江寧幫他擦圌拭的時候,紙巾上有幾絲腥紅,沒有他以為的血流成河的慘烈。

還有幾天才開學,林安東和祝平遠都從老家回來了,約叢奕吃飯,他是真想去啊,這兩天江寧給他上頓下頓的稀粥小菜,連個葷星都沒有,他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但林安東這個沒眼利見的,打電圌話來是晚上,江寧正在他身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叢奕隻好咽下口水,推說感冒了,喝不得酒,讓他們千萬等他病好了再一起出去暴嘬。

放下電圌話對著牆發呆,滿腦子都是烤鴨在夜裏飛,江寧貼過來,從背後抱住他,下巴擱在叢奕肩膀上,手自然而然的就從運圌動衫下擺伸進去,撫圌摸圌他的腰側,摸了幾下,就不規矩的滑圌到前麵。

按住江寧的手,轉頭看他,江寧在他回頭的功夫,嘴唇覆蓋而上,又一次吻的兩個人喘息。

“江寧”,叢奕忽然聲音低柔的喚他。

“嗯。”

“我餓。”

江寧的深情款款瞬間破功,把叢奕一把壓到床圌上,笑著罵,“你個吃貨,這就吃了兩天素,要擱三年自圌然圌災圌害,我看你為了吃的,能賣圌身買肉。”

“你還有臉說,不因為你,我至於忍饑挨餓,你趕快滾出去給我做頓好的,老圌子不受這個窩囊氣了!”

“想吃?香腸行嗎?”

“是肉就行,現在我都想認豬當師圌兄,豬比你招人待見多了,快滾去拿!”

“現成的”,江寧突然騎在他腰上,伸手解圌開褲帶,“來,別客氣。”

叢奕當場炸毛,但江寧已經褪圌下他的褲子,手牢牢握住他套圌弄,“要不一起吃?”

“馬江寧,你個死不圌要圌臉的賤圌人,平時裝的衣冠禽圌獸,認識這麽多年,我怎麽才識破你披著羊肉的色圌狼麵目!”

江寧笑的實在撐不住了,“羊肉!”

從奕翻身壓住他,幹脆把褲子徹底扒下去,騎在江寧胸口,“你今天要不吃的,我弓雖女幹了你!”

江寧仰起頭,二話沒說,張嘴含圌住他。

唇圌舌極盡撩圌撥伺弄,津圌液盡潤,從奕在江寧唇圌間,又一次,繳械投降……

(二十七)

短暫的空閑過後,兩個人又恢複了忙碌的狀態,相識十年的兩個人,表麵還是一切如常,但本質已經徹底改變,叢奕想,這種改變,應該,是不可逆的。

再開學,忽然有一層濃的化不開的傷感彌漫在每個角落,這是他們大學最後一個學期。

可能學中文的,天生容易多愁善感,上個期末,已經有幾個同學簽了工作合同,叢奕因為還有第二學位,四年畢不了業,所以工作的事,他暫時沒多想,江寧也問過他,將來想做什麽,叢奕問他,“編輯或者記者,你覺得哪個適合我?”

江寧很認真的想了一會,“編輯比較穩定,記者辛苦,但更磨練人,成長的會很快,你做什麽我都支持。”

林安東成績一直很好,考研考的毫無懸念,有天一起喝酒的時候,林安東對他說:“其實我才不想念什麽碩士,還不是為了陳鵬,不讀研,我爸成天逼我回去,”林安東他爸是當地一家報社的什麽主任,雖然是個二線城市,但當地人脈深厚,回去直接能進電視台。

陳鵬比他們低兩屆,接觸過幾次,叢奕覺得這男孩,別看長的五大三粗,但性格跟小孩差不多,很依賴林安東,真真應了大腦平滑,四肢發達那句話,叢奕有時候,其實挺好奇,這兩個人在一起,除了辦那事,還能有什麽共同語言?

再說祝平遠,這孩子,以前不大在宿舍,反而是交了校花女友後,住宿舍的時間更多了,兩個人肯定早就睡過了,但那校花仍然一臉聖潔白蓮花的作派,不肯落下一個跟男友同居的名聲,所以,祝平遠在學校陪她的時候更多。

叢奕其實,挺喜歡祝平遠,雖然是暴發戶的公子,但他並沒有那些富家子的惡習,很平實的一個人,不算多聰明,但很用功,話不多,為人十分踏實,有次他們去祝平遠家玩,祝平遠自已做了一桌子豐盛飯菜,把他和林安東驚訝不小,祝平遠對他家裏的事,很少提及,但也沒有刻意隱瞞,情況就是那麽個情況,祝平遠笑著說,“我爸做生意之前,我五歲就自已脖子戴鑰匙,上小學就能給我爸做飯了。”

叢奕隱約知道祝平遠的生母過世很早,他爸後來功成名就,又娶了個老婆,給他生了一雙弟妹,小他十幾歲。

唯一他不靠譜的事,就是交了那個膚淺的女朋友,但這事,也無可厚非,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有這個條件,為毛不找一美人。

當祝平遠認真的說,準備結婚的時候,叢奕和林安東一口酒都噴在他臉上。

結婚這事,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遙遠了,祝平遠才二十二周歲,這得,多恨娶啊?初戀的女友,真上升到談婚論嫁的高度了。

祝平遠淡定的抬手抹臉,“畢業我們就登記,到美國去念書,我申請,她陪讀,然後再申請學校。”

叢奕和林安東,相對扶額,交換了一個活見鬼的眼神。

後來再聽祝平遠說起,他們大概明白了原委,祝爸想讓兒子國外念書移民,將來就不回來了,好歹也給自已留條後路,校花那是梨花帶雨的各種不願分開,祝平遠也正在意亂情迷期,自然要帶她一起去,但他爸精明不改,就這麽在兒子才談了一年的女朋友身上砸幾十萬,生意人總要看到個契約,要去可以,先跟兒子把婚結了。

校花家境中等偏下,學的專業又冷門,去美國留學,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有這樣的機會,豈能失手,欣然允婚。

回去的路上,林安東說,“不該這麽說平遠,但他這婚,就等著離吧。”

叢奕笑著罵了句,“你個打定主意一GAY到底的,看人家結婚羨慕嫉妒恨吧。”

林安東忽然抬頭很認真的看他,這晚上,為了慶祝祝平遠的婚約,他們三個喝的不少,林安東停下腳步,“從奕,你可以不回答,但你跟馬江寧,是不是已經是那樣了?”

夜色下,叢奕的臉頰先白後紅,最後滾燙,“放”字的唇形都擺好,但發不出聲音。

林安東的神色很凝重,完全不像平時,他垂下目光,“這條路很難,以後,你就知道了,你人挺聰明,但是,性格太率真,沒吃過苦,太理想主義,你師兄要左右你,易如反常。”

以後。

叢奕發現,他從來沒想過,以後。

那個深冬的夜晚,林安東以他做為資深同性戀的敏感,第一個識破了他跟江寧的關係,並且,一語道破天機。

(二十八)

從那天起,叢奕第一次去想關於以後。

以前,他對未來的構想,找個好工作,交個漂亮懂事的女朋友,然後,努力工作,好好交往,一切順其自然。

現在呢?

其他一切,都沒有變,學業是自已的,他一直很努力,沒有荒廢過,像他這樣名校中文英語雙學士的學生,就業前景不會太差,至少敲門磚是有的,將來怎麽發展,看他的能力和機會。

唯一顛覆的是,他的性向,這足矣改變一生際遇。

拜江寧所在的IT業在國內神擴展所賜,網絡信息越來越發達,叢奕在網上研究了很多中英文資料,從嚴謹的醫學報告到文學作品,他確定,他跟江寧,都不屬於純粹的同性戀。

他對其他的人,包括純GAY林安東,正常人祝平遠,美麗的校花小姐,都是正常認同和取向,唯一不一樣的,隻有江寧一個人。

他們倆,都屬於有明確性指向的雙性戀,隻是,雙性戀對男女情感和欲望的指數,並不是平衡的,它可能非常傾斜於某一方。

比如他自已,已經接近於,對女人沒有興趣了,以前他也不曾真正喜歡過哪個姑娘,叢奕覺得自已屬於情感發育比較晚的那種男孩,還沒開始投入一段正常的男女戀愛,就紛紛擾擾的,跟江寧在一起了。

有次白天,江寧不在家的時候,他翻出來一盤以前的□來看,發現他對妖嬈豐滿的女人,並不是不能□,但是,也隻是能而已,他並不厭惡女人的身體,依然覺得很美好,隻是,沒什麽性趣。

他不知道跟女人從感情到身體都有過深刻接觸的江寧,現在在雙性戀的哪種狀態,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獲得答案。

這幾年,林安東給他普及過不少同性戀的知識,長久的隱瞞和壓抑,在他這個唯一的知情人麵前,林安東有傾訴的欲望,再者,叢奕明朗善良,值得人信任。

林安東告訴他,他不喜歡女人,想到女人軟的像棉花一樣沒有力量堆積脂肪的身體,他**。

林安東還告訴他,他渴望來自男人的堅實有力的擁抱,親吻和歡愛,當然,這句話是在有次林安東跟陳鵬不知道因為什麽吵了一架,強拉他去喝酒後說的,那天他架著林安東往宿舍走,沒進東門就看到陳鵬焦急的在大門外徘徊,看到他們時,接近一米九的大小夥子,眼圈刹時紅了,叢奕目瞪口呆,陳鵬從他手裏接過林安東,二話不說就背到背上,倒是叢奕為了怕他們二人在學校被人側目,不得不在旁邊虛扶著,造成一幅此人爛醉,行動完全不能處理的假象。

他渴望江寧這些嗎?這跟林安東的狀態完全是本末倒置的,他是因為情感上愛戀江寧,才願意跟他擁抱親吻,至於歡愛,至今,叢奕對那種真正的男男□,都不曾真的放下內心深處的芥蒂。

他深情的,是江寧的感情,其次,才是他的身體,感情是一切的基礎,因為有感情,才有渴望,而不是有渴望才願意去培養感情。

把手指□黑發裏,叢奕低頭看著書桌上隱約浮現的木紋,一圈一圈,辨識不清。

那一年的叢奕並不知道,企圖辨明身處何地的他,當時的心路,已經在向著純GAY一步步無限接近了,幾年後,同樣是一次酒醉,林安東對他說,“男人更了解男人,不管是感情的,還是身體的,初戀和**都跟同一個男人,這就像把起點定的巨高,以後,女人很難再滿足你,男女的終極歸宿都是同性,這話不是沒道理的,直的跟純的相愛一場,都很難再直回去,何況,你上來就一彎到底了,還能逃出生天?”

那夜醉的人世不醒的人換成叢奕,林安東打電話給祝平遠,兩個人把叢奕弄上車,他靠在祝平遠肩上,祝平遠把他遮住眼睛的額發拂開,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沒事了,明早就能醒了。”

他抬頭目光離散的看著祝平遠,“我醒了很久了。”

(二十九)

那一年的記憶,像時光停在夏季的一個斷橋,一邊連著春光明媚鶯飛草長,一邊連著秋風蕭瑟雪虐風殤。

那年夏天,叢奕收到一個讓他欣喜若狂的禮物。

那年,是江寧第一次出國,他在美國有為期一月的培訓,回來的時候,帶了在國外最新上市的一部數碼相機給他。

叢奕關係很好的一個年輕老師,是本雜誌兼職的專欄作家,那時候,他有一台膠片機,叢奕幫他寫過幾篇稿子,也跟他一起拍攝采風過,他對攝影很感興趣,但也隻是感興趣而已,那個年代,單反相機是隻屬於專業人士的奢侈品,動輒幾萬十幾萬,完全沒有步入普通市民階層,要知道,那時候某城一平米的商品房均價才五千不到。

那台相機,許多年後,依然擺在叢奕放器材的玻璃櫃最醒目的地方,康太時ContaxNDigital,第一款全尺碼數碼單反相機,像素是600萬。

這家廠商在2006年,全線停產,所有曾經絢爛熱烈的,盡皆凝結成,不會在底片上褪色的過往。

叢奕高興的撲過去,摟著江寧的腰,使勁一聳,江寧本能的按住他的肩膀:“你幹嘛?”

“想把你抱起來掄兩圈,你使的什麽勁啊!你怎麽這麽沉!”

江寧大笑著如法炮製定,把從奕抱起來在屋子裏掄了兩圈,“一樣,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一陣頭暈眼花狂喜過後,才意識到這東西多貴重,那時候IT業的薪酬是眾所周知高的,叢奕沒問過江寧賺多少錢,他估計年薪在十萬左右,但江寧平時花錢並不大手大腳,這台相機,叢奕不敢猜要多少錢,但抵得過江寧大半年的薪水是肯定的。

他抱著相機,舍不得放下,又不忍心收下,睜著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江寧。

江寧終於忍不住笑了,揉揉他的頭發,“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不要我就收回了。”

“要,要,你大老遠帶回來的,我不收多不合適,以後等我上班賺錢了,江寧你想要什麽禮物,現在開始預約,我好攢錢。”

江寧笑著纏綿的吻住他,“我要是要你,是不是你攢的錢也歸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做賠本生意!”

不再使用膠片,也就不怕浪費,叢奕一頭紮進去,連老師都對他這台相機豔羨不已,初學攝影的人熱情高漲到爆棚,一個夏天他拍了上萬張照片,特別滿意的,衝洗出來,用夾子夾著,掛了滿滿一牆,晚上他埋頭在電腦上整理照片,江寧趁他沒功夫炸毛,坐在椅子上,把叢奕抱坐在腿上,咬他的耳垂,“早知道要占用這麽多陪我的時間,就不送你這個了,失策。”

另外一些張,配上鏡框,擺在床頭,櫃子上,書桌上,絕大部分是江寧的照片,各種角度,各種表情,笑的燦爛的,專注工作的,叢奕拍的越來越好。

叢奕自已的照片很少,江寧才智不在他之下,隻是沒他那麽大的熱情和精力去鑽研,不過,有一張照片,江寧很喜歡,叢奕也是,照片上叢奕靠在一麵斑駁的古石牆邊,回頭凝望著江寧,叢奕的笑容並不大,但整個人發光一般的美好和喜悅,躍然紙上。

那張照片是抓拍的,當時江寧在擺弄相機,他對叢奕說,“回頭。”

叢奕轉過頭來,眼底是深深笑意。

江寧說,“對,就是這樣,凝視愛人的表情。”

(三十)

後來叢奕才知道,江寧在攢錢,要買房子,那台相機,用掉了他這三年一半的積蓄。

一個周末江寧帶他去看樣板間,離江寧工作的地方不算太遠,江寧看中那套,是70平的小兩居,總價45萬,在當時就算是不錯的社區了,裝修也很素雅。

回來的路上,叢奕一直低著頭,江寧在外套下握住他的手,“你不喜歡?”

叢奕忙搖頭,猶豫一下,還是說:“要是不買那相機……”

江寧把手握的更緊,笑了聲,“那也不夠,還是一樣要貸款。”

“可是夠首付了。”

“也沒急著買,就是先看看,反正是期房,過幾個月再說吧。”

周一叢奕第一次去銀行查了自已存折上的餘額,除了江寧幫他賺的那筆翻譯費剩餘的,他這幾年七七八八的翻譯,稿費,爸媽給的零用錢,有差不多三萬,他全取出來,書包抱在懷裏,生怕不小心把錢給丟了。

晚上把錢給江寧的時候,江寧從電腦上抬頭看著他,目光深靜如潭。

怕他會拒絕,叢奕一口氣說完:“老子傾囊而出,從現在開始靠你吃飯了,你知道我不會說什麽,但這錢你要是不要,我就搬出去,你別把我那麽不當回事。”

江寧抬手撫上他的臉,薄薄的嘴唇唇角微翹,是笑的表情,但是卻更深沉。

兩年後,收房的時候,隻有江寧自已。

又過了若幹年,江寧工作的公司在美國上市,他有百分之一點五的股份,合十五萬股,上市當天的股價是25美元每股。

一夜暴富在IT新貴中,不是傳奇,但他一生最大的財富,來自很多年前那個秋天。

那時候的叢奕,有的不多,但是,他把自已能給的,都給了江寧,包括他自已。

江寧一生做對兩件事,選對了行業,選對了老板。

與此相悖,他卻連,捧在手心上的幸福,都沒捧牢。

那年深秋的時候,江寧接到一個電話,是他大姐打來的。

放下電話時,叢奕看著江寧,“怎麽了?”

盡管努力放鬆,不想讓叢奕擔心,但江寧眉頭依舊蹙起,“我大姐說,我媽剛查出來,乳腺上長了一個瘤子。”

叢奕第一反應就是乳腺癌,但他沒敢說出來,坐到江寧身邊,“那查沒查,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今天就辦了住院手續,我請假回去一趟,得做完手術,才能做病理,現在都不知道呢。”

叢奕不知道說什麽好,但看江寧鎖緊的眉心,他站到江寧腿間,把他的頭攬在胸口,“別自已嚇唬自已。”

江寧環住他腰,無聲的熨帖了很久。

江寧請了兩周的假,病理結果出來前一天晚上,他們通了很久電話,叢奕在電話裏把學校有點意思的段子都說了個遍,想逗江寧笑一下,直到最後終於黔驢技窮,江寧忽然對他說:“你那裏還是秋天嗎,我這邊,今晚下了第一場雪。”

怎麽會這麽容易,就錯過了一季?

結果出來,確認為乳腺癌。

江寧回來的那天,叢奕去接他,看著江寧明顯消瘦憔悴了一圈的麵容,叢奕隻是一直握著他的手,盡力想把自已的溫暖傳遞給他。

那天,這裏,也下了第一場雪,沒有任何冬季氣息的預告,葉還未落盡的梧桐被下了一天一夜,厚重的積雪壓的傾頹。

(三十一)

江寧很意外,叢奕是獨子,家務上曆來不行,這次回來,不但房間窗明幾淨,連晚飯也是叢奕做的,叢奕特意買了本圖文並茂的家常菜譜,他的廚藝,明顯,還不夠家常。

但江寧吃的一點沒剩,吃完飯他照例要起來去洗碗,叢奕向房間裏推他,“你去衝個熱水澡解解乏吧。”

江寧扶著門,看著低頭收拾碗筷的叢奕,他疼惜寵愛的那個男孩,好像忽然長大了。

等叢奕也從衛生間出來,江寧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抽煙,叢奕手裏拿著浴巾,邊走連擦頭發,開著一扇窗戶,但房間裏煙味依然很重,江寧隻穿著件睡衣。

他旁邊的煙灰缸裏,摁著七八個煙頭,一直到叢奕走到近前,江寧才回過神。

叢奕臉頰上猶有溫潤的微紅,他走過去,把窗戶關上,轉過身靠在窗台邊,江寧抬起頭,兩個人默默的對視著。

江寧的眼下,有明顯青烏的陰影,叢奕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寡言沉默的江寧,之前在電話裏隻是想著安慰江寧,沒有問他情況到底怎麽樣,回家的路上,才小心翼翼的問起,情況並不好,雖然手術切除了病灶,但不能排除淋巴轉移的危險。

江寧在叢奕心中,一直是堅強成熟的,此時眼前的江寧,讓他心裏有絲酸楚,再堅強的男人,也會有瞬間脆弱的時刻。

抬手輕輕撫過江寧微蹙的眉宇,歎息被隱藏在心底,江寧的苦悶,就算不能感同身受,但他懂得,而且心疼。

手落下前,江寧握住他,在指尖上溫柔的輕吻,叢奕反握住他,俯下身,嘴唇落在江寧的唇上。

兩個人的纏綿親熱,從來都是江寧主動,叢奕接受,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江寧。

略顯生澀的吻技,豐潤的嘴唇在江寧的唇上輾轉,舌尖探進口中,撬開齒間,含住江寧的舌,動情專注的舔舐吸吮。

江寧有刹那意外,但他回過神的瞬間,一把攬住從奕的腰,膝蓋分開他的腿,讓他跨住在自己大腿上,把從奕箍緊在懷裏,片刻就再次成為主導,叢奕在他熱烈的深吻中,再次無法思考,無法呼吸。

直到窒息,兩個人的嘴唇戀戀不舍的分開,額頭抵在一起,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彼此鼻息。

叢奕貼近江寧耳畔,“江寧。”

江寧轉過頭,眼眸中是深蓄的渴望。

從奕的頭埋的更低,貼在他頸間,他的聲音低啞卻清晰,“老子想跟你上床。”

隻有一秒的停頓,江寧用力頂起腰,雙手托住叢奕挺翹的雙臀,把叢奕的長腿扣在他腰間,叢奕想不到江寧竟然真有這樣的力氣,不得不緊緊摟住江寧的脖頸,貼在江寧肩膀上的臉頰滾燙。

隻用幾步把就叢奕壓在床上,兩人身上的束縛被撕落幹淨,貼在一起的身體堅實火熱,江寧再次熾烈的吻住叢奕,讓他越來越迷亂沉醉。

與第一次溫柔纏綿不同,草草潤滑後,江寧如鐵般碩大火熱的分身,無法克製的一插到底,從奕混和著痛楚的呻吟,逸出喉間。

江寧的目光沒有一瞬離開叢奕的麵容,這個男孩,他所有的一切,都應該屬於他,叢奕的純潔,美好,純粹,深情,都是屬於他的,他的每一個微笑,每一句歎息,每一次迷亂,每一聲呻吟,每一滴眼淚,也是他的,隻能,也必須屬於他。

欲望摧毀一切,鉗緊叢奕的腰,一下下徹底的貫穿占有。

(三十二)

江寧的工作很忙,真的是晚上十點離開寫字樓都不好意思跟老板打招呼的狀態,IT在那時是一個呈爆發式增長且上升空間無限巨大的新興行業。

叢奕有時候真詫異他是哪還有精力有那麽旺盛的欲望的,一直梗在叢奕心裏那個結一朝解開,江寧整個人完全獸化。

兩個人明明在一起那麽久了,好像才到幹柴烈火的時期,不管加班到多晚,不管一整天多累,隻要沾到叢奕身體,立即就能劍拔弩張,完全是狂熱到不可思議。

叢奕被做的狠了,一邊喘息一邊罵江寧“禽獸!”

身體適應了那種插弄之後,不再像開始那麽疼,不知道是不是江寧技巧好,叢奕一邊在心裏罵自已,一邊漸漸能感受到從後麵而來的快感。

叢奕在心裏把自已罵了八百六十遍,□都能操的快□,從奕你有多□。

江寧甚至比他更了解他的身體,他的每一聲呻吟,每一下顫抖,每一次欲望積蓄,江寧都知道如何讓他燃燒的更熾熱。

叢奕在床上很少開口,江寧有時候卻會把話說的□露骨,直到把他挑逗的不上不下,欲罷不能,恨的叢奕牙癢。

外表斯文穩重,內在狂野熱烈,叢奕覺得他有必要重新定義一下馬江寧這位同學。

然後,他覺得,他也有必要重新定義一下自已。

他是怎麽就淪落到純零這地步的?他一個純爺們到底是怎麽就淪落到一零不可收拾的?以前覺得林安東天賦異稟,他覺得他現在也差不多了,不管被江寧做到什麽樣,也沒見他再流過血,他的彈性,到底是有多好?

從網上看到過的,諸如發燒,腹瀉之類的不適,更是一樣沒出現過,他想裝個病都無從下手,有時候他恨不得自已也有個生理周期什麽的,可以明正言順要求休戰一周。

這天江寧回來時,叢奕正靠在床頭看書,他把一個盒子放在床頭櫃上,從奕一看到那個藍色包裝的K-YLUBRICATINGJELLY,就跳起來,“買這麽大一盒子?”

江寧解開領帶,笑眯眯坐在他旁邊,“你不喜歡?”

咬牙切齒的看著江寧,“你喜歡怎麽不自已用。”

“我是自已用啊,我用和你用不一樣嗎?”江寧俯身來吻他,結果親到了盒子上。

叢奕舉著盒子,神色異常認真,“好,今天換你在下麵,讓我用一次。”

江寧深邃的眼眸停在他臉上,似乎要確認叢奕有幾分玩笑幾分認真,叢奕烏黑明亮的眼睛沒有避開他,兩個人默默的對視。

江寧突然輕笑了一聲,緩緩站起身,把襯衫西褲都脫掉,走向衛生間,“好,你讓我準備一下。”

這回輪到叢奕回不過神來,雖然,他確實是一直想著換個位置的事兒,但是,憑他對江寧的了解,這事操作成功可能性不大,他打不過江寧,也不覺得江寧會躺平給他上,這也,答應的太痛快了吧,他其實就是逞強說一句而已。

衛生間裏有嘩嘩的水聲,叢奕盤腿坐在床上,心裏咚咚跳,覺得自已思緒如麻,其實,根本也什麽都沒想,就在想一件事,他要上江寧了。

怎麽上,這個流程,他是知道的,靠的,沒吃過豬肉但天天見豬跑,說的就是他這路貨。

江寧這個澡洗了很長時間,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腰上隻圍著浴巾,身上猶有水霧的痕跡,水滴從發梢落下來,落在肩膀上,上身精實堅韌,浴巾下露出的雙腿筆直修長。

身材真他媽的好,比起叢奕略顯清瘦的高挑,江寧這才是男人雕刻一般的完美比例。

直到江寧越過床走出臥室,再回來時,拿了一瓶紅酒,倒了滿滿一杯,自已喝了幾口,把杯子遞給仍然盤腿坐著,呆呆看著他,攻勢全無的叢奕,江寧的聲音磁性性感,“要不要先薄醉微醺一下?要不然我怕你下不去手。”

叢奕仰脖,一飲而盡時,江寧解開腰間的浴巾,□的邁上床來。

(三十三)

兩個人還都沒有進入戰時狀態,叢奕喉圌嚨幹燥,勉強咽了下口水,江寧把他睡衣脫圌下,輕輕推他躺在床圌上,叢奕一愣,江寧要不要這麽奔放啊,上來就騎乘?

江寧跪在他腿圌間,埋下頭,專心的伺弄他的欲圌望,直到叢奕變得碩圌大堅圌挺。

叢奕被江寧挑圌逗的不能自已的時候,也給江寧口過,並不如何得趣,他一直歸結為,他從始至終沒有做為一個gаy的心理覺圌悟,對同圌性的器官,他隻能做到接受,並不迷戀,感覺著來自江寧唇圌舌的吮圌吸套圌弄,他猶豫一下,拍了拍江寧的肩膀,江寧抬起濕圌潤的眼睛看他,叢奕握著江寧的胳膊讓他上來,然後拉著他的大圌腿示意他轉向。

江寧意外之下,欣然照做,兩個人頭腳相對,要是從前隻怕想到這個姿圌勢叢奕都得麵紅耳赤,雖然,他現在依然如此,但他做的沒有遲疑,也張嘴含圌住江寧。

再也不能比這更淫圌靡放縱了,叢奕認命的想,好在這本來不是給男人思考的時間,江寧再次含圌住他。

江寧勃圌起的很快,這樣的姿圌勢角度,直直堅圌挺的抵在叢奕喉間,叢奕本來就沒什麽技巧可言,但不影響江寧的灼圌熱,他的身圌體上下起伏,一邊滿足叢奕一邊滿足自已。

叢奕幾乎就這樣被江寧給放出來了,但江寧突然停下來,吐出他的分圌身,叢奕被欲圌望醺的正是欲圌仙圌欲醉,才再次意識到這晚上,他本來要做什麽。

隻點著床頭燈,江寧保持那樣的跪著的姿圌勢,壓低身圌子,臉埋在臂間。

叢奕從他身下退出來,跪在江寧身後,房間中除了他們的喘息,靜寂無聲。

這個體圌位確實是最容易進入的姿圌勢,但他們倆平時做都極少用到,叢奕內心覺得這太折損一個男人的自尊,被這樣從背後插圌入,完全釋放身圌體,任由對方操縱。

他扶著江寧的腰沒有動,入口□逼仄,即使跟江寧歡圌愛無數,但輪到他,真的能從那麽小的地方插圌進去嗎?

想到初次時那種疼的好像要撕圌裂一樣的痛苦感受,他握著江寧的手有絲顫圌抖,他愛江寧,發自內心,並不願江寧也遭一次那樣的罪才覺得平衡,有瞬間,他幾乎要打退堂鼓。

感受到他的動作,江寧從枕下摸圌到KY遞給他,叢奕一咬牙,並不是他一定要上了江寧才覺得自已是男人,而是,對他來說,這更像一種儀式,他完全屬於江寧,同樣,也要得到江寧的完整。

愛他,所以,他們應該同樣屬於彼此。

把潤圌滑擠滿江寧股間,手指探進去,江寧本能的收縮,夾圌緊叢奕的手指,但過後,又自已放鬆開。

江寧做零和他做一一樣,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強圌勢卻體貼,在擴張的過程裏,江寧也因為疼痛而微顫,但臉理在臂間,極力配合,沒有分毫退縮矜持。

一分分進入的時候,叢奕被箍的很疼,擴約肌有力的包裹,完全不同於手口的力度,光滑圌濕圌潤的內圌壁被撐開到極致,高於體溫圌的火圌熱甬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感受。

強烈的滿足和刺圌激,從生理到心理,甚至,隻是想到他現在進入了江寧,就能讓叢奕當場釋放出來。

江寧的臀肌挺翹結實,隨著他慢慢的抽圌送繃緊,放鬆,微陷的腰背依然是挺拔堅圌實的線條,讓叢奕越來越無法克製,他用最後的意誌控圌製速度,不傷到江寧,事實上,不需要激烈的抽圌送,他已經快瀕臨爆發。

雙手握著江寧的腰,快圌感盤旋著箭在弦上,他沒想拔圌出來,江寧也沒有阻止他,最後高圌潮前的衝刺終於讓江寧顫圌抖的更厲害,從頭到尾,他一直緊圌咬著床單,沒有發出呻圌吟,直到最後叢奕低吼著叫著他的名字噴圌發,江寧回手扣住叢奕的手腕,緊緊的握住,同樣喊著叢奕。

高圌潮來臨那一刹那,叢奕終於明白為什麽江寧那樣渴望占有他,與深愛的人神魂融合,彼此占有,不留一分空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三十四)

過了這夜,叢奕想,他應該徹底算成為一個男人了,雖然也沒聽到禮炮齊鳴,煙花盛放的慶祝儀式。

然後,他感慨的想,男人和男人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回想起他第一次後三天起不來床的苦逼,江寧居然能在他射完後,翻過身,又把他做了個死去活來,全無弱態。

這是紅果果的嘲諷他的尺寸和戰鬥力啊!

他就算沒江寧那個大,但好歹,也是拉高中國男人平均大小一員,怎麽就這麽被鄙視了?

人家前麵是處男好吧,第一次不夠持久,難怪不應該算在情理之中嗎?

第二天早晨,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