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群雄並起

山本大臧神色冷峻地注視著林離和金致，緩緩說道：“放他走吧！”

“你說什麽？”金致咬牙切齒地一刀紮在鬆井的大腿上，使勁地轉了轉，鬆井頓時豬殺般地嚎叫起來，鼻涕眼淚全流出來了。

“再不住手我可不客氣了！”山本的右手握住劍柄，眼睛裏射出懾人的光芒。

林離握住金致抓著畢方的手，給他加了把勁兒，說道：“少在那兒裝酷，小爺不怕你！”

說話的時候，他和金致還在折磨鬆井，話說完了，他們已經到了山本手裏，被山本緊緊地抓住脖頸，像兩個玩偶。

山本對鬆井說道：“你走吧，回去告訴池田，我不會再幫他了，叫他好自為之！三日後，我去找他拿回《鬼武遺書》。”鬆井一臉痛楚地掙紮起來，朝山本鞠了一躬，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回頭說道：“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林離和金致不約而同地豎起中指，眉毛揚到額頭：“我們等你！”轉而又對山本說道：“有種單挑，趁人不備算什麽英雄好漢！”

山本將兩人扔下，譏笑道：“你的意思我一個單挑你們兩個吧！放馬過來！”聲音仿佛罩上了一層寒霜，讓人聽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山本破天荒地率先拔劍出鞘，直指上空，看去就像一座靜止的避雷針。臉上平靜得無一絲人類應有的情感。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好象成為了一個有獨立生命的生命體，正在不斷的變化，不斷的把每一塊肌肉，每條脈絡調整到最佳的狀態。雙眼絕不能再與人類產生任何聯係，就好象變成了一個黑洞，永遠望不到底的黑洞。能把人的靈魂吸入的黑洞。林離和金致跌坐在地上，互相望了對方一眼，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這家夥……真的是人嗎？

金致把畢方還給林離，自己則緊握軒轅。兩人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山本的避雷針起手式，看起來破綻百出，將全身的死穴空門都展露無遺，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兩人反而不知如何下手。破綻越多，可攻擊的選擇就越多，選擇越多，理智就會失去清晰的判斷力。他們又覺得，無論他們選擇哪一點攻擊，山本都會有無數種後招來抵擋。此刻的山本就像一泓止水，攻擊他就等於打開一個缺口，他的能量會像奔流一樣源源不斷地衝泄出來。

林離朝金致使了個眼色，兩人繞到山本身後，山本巍然不動，連頭也不回。兩人緊張地拍拍胸口，舒了口氣。繼而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

兩人一路狂奔到了地麵，氣喘籲籲地大呼“好險”。“那家夥太蠢了，打架哪有站著不動的？”林離擦著滿臉大汗。“他不是蠢，他的劍法講究後發之人，需要對手的攻擊牽引並激發本身強大的攻擊，還好我們沒動他，動了就完了。”

“嘻嘻……他不會還站在那裏吧，斷水流的武功真是奇詭啊，光擺個姿勢就能把人嚇跑了，厲害，厲害！我要是能學到這一招，嘿嘿……就誰也不怕了！”

“你自個兒做白日夢吧，我先走了！”金致突然想起什麽，心中猛地一顫。“今天我不殺你，還你一個人情，從此兩不相欠，下此再見，咱們又是敵人了！”

林離向他的眼睛裏望去，竟看出一絲傷感，心中也不免添了股莫名的愁緒，跟這蕭索的風一樣，揮之不去。但馬上鎮定下來，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隨時奉陪！”金致看著他以往令自己生厭的樣子，竟也笑了。兩人各自轉過身，向著相反的方向飛身掠去，心中想的卻是同一個問題：難道我和他真的是孿生兄弟？

一夜狂風暴雨，城市顯得更加蕭索。人們打開窗戶，天空依然布滿陰霾。他們哪兒也不敢去，封閉在屋子裏，等待死神的宣判。雖然他們買了不少神水仙方，但是天曉得這些東西管不管用。政府在各大城市都設立了救生基地，派遣軍隊和宗教神職人員保護國民。但是，畢竟基地所能容納的人太少了，隻能優先保護兒童和精英分子，餘下的則隨機抽取。

棲霞山巔，全能一眼望盡眾生，歎道：“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沉默半晌，向身後的“哼哈二將”問道：“是否查探到薩多的動向？”沙大亨與馬大哈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描述了他們辛辛苦苦刺探得到的情報。全能聽得眉頭緊鎖，臉色陰晴不定，揮揮手示意二人下去。二人鞠了一躬順從地離開，全能盤膝坐在一塊大青石上，雙目輕合，進入冥想狀態。

一個人影從遠處踏空而來，他穿著金光閃閃的鱗甲，足蹬紫金龍紋靴，腰間別著一把烏黝黝的長劍。他走得很慢，似乎腳下踩著的不是空氣而是厚實的泥土。但他轉眼就到了全能身邊，他的臉竟是虛空的，無形無相。

全能沒有睜眼，卻平靜又有些不忍地說道：“你這一身裝備，不知殺了多少靈獸得來的，作孽啊！”

“偏你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你何時憐憫過我？”那無臉人說話間挨著全能坐下。

“我無時不憐憫你，隻是你不覺得罷了。”

“哼，你還是這副德性，非要和我作對嗎？地球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趕緊去天庭做你的神仙菩薩去吧！”

“要走我也得帶著你一起走！”全能緩緩掙開眼睛，堅決地說道。

“你這人無聊透了，明知道我不會跟你走！”無臉人顯得不耐煩。

“那我隻好繼續留下來了！”全能又閉上眼睛。

“沒勁透了，想跟你吵架都沒得吵！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兄弟相殘？”

全能不作聲。無臉人續又說道：“人類氣數已盡，是我們鬼取而代之的時候了，這點你不明白嗎？恐龍不是一樣滅絕了，為什麽你偏要保護人類？”

“因為……”全能頓了一下，神情嚴肅地說，“我們也曾經是人！”

“你早不是人了，早就該做神仙去了，幹嘛這麽執著？想必你已經知道，現在不僅僅我想驅逐人類，日本鬼子早就開始行動，秦皇漢武、成吉思汗個個獨霸一方，連的人民武裝都複蘇了。”

“你害怕了？”全能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會怕！笑話，我怕的話就不會自號為鬼王。”無臉人的聲音顯得底氣不足，“即便他們一起對付我，我也未必懼了他們。”

“你要是把日本鬼子滅絕了，我斷不會反對阻攔！可是，除了你和日本鬼子，沒人會想驅逐人類吧？據我所知，秦始皇和漢武帝已經派人和你交涉過，要你停止殺生！”

“哼，秦皇漢武算什麽東西，我出生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根草上飄著呢。嬴政這個野種仗著一統華夏的功績，遲遲不肯歸順於我，本來說好的他待在他的地下城，不幹涉我的大計，誰知他受到劉彘小兒的挑唆，竟然出爾反爾，昨日在西安打了我個措手不及。那劉彘更可恨，他那沒出息的爺爺劉邦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居然教唆他來對付我。”

“看來你現在是四麵楚歌了！”全能歎息道，“及早收手還來得及！”

“沒那麽簡單，這些人都是一帶帝王，野心勃勃，既然醒來了，斷不會輕易回到地下，少不得要玩一回群雄逐鹿的遊戲，表麵上看，劉彘現在依附於嬴政，說不定哪天就會反目。蒙古那邊，成吉思汗虎視眈眈。東北那邊，努爾哈赤率領的女真也蠢蠢欲動……真正站在人類這邊的隻有的人民武裝，不過他們主要對付的目標是日本鬼子，暫時還不會與我為敵。隻要我小心謹慎，步步為營，遲早把他們消滅幹淨。”

“既然你早有勝算，又來找我做什麽？”全能微微一笑。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們找來的那小子。我早就感覺到他的存在是極大的威脅，所以找到了與他相生相克的陰胎來對付他，嘿嘿，就跟你我一樣。”（注：人生時，本身叫做陽胎，在另一時空的某處會相應地誕生一個陰胎，一般情況下，陽胎和陰胎是不會相遇的。）

全能臉上的肉微微一顫，說道：“是嗎？那你為何不幹脆殺了陰胎，那陽胎不也活不成了？”

“這個我當然想過，可惜那陰胎我十分喜歡，把他當我親生兒子看待，非不得已，我是不會殺他的。那陽胎現在還不成氣候，你最好不要將你的本領傳給他，否則我真要痛下殺手了！”無臉人抽出烏劍，緩緩刺入全能坐著的大青石，左手中指朝身後一指。隻聽見一聲悶哼，樹叢裏發出悉悉索索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