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老娘又不是潑婦
秋日的雨是迷人的，隻是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這樣的小雨會讓人感覺到略微的寒冷。
垂釣台邊的長椅，因為有茂盛地數目遮蔽倒不是很濕，但冰涼地座椅還是滲人得厲害。王思妤蜷縮在這樣的長椅上，抱著膝蓋，楞楞地看著河麵。
腦海裏一片空白。她什麽都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她隻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一下，讓自己有去接受一切現實地心理準備。
哭泣什麽的已經忘了。即使是神經多麽脆弱的人，在家庭成員認可地危機下做了長時間的另一個人也會變得麻木，變得適應。但就算如此，那種無法言喻更無法向誰傾述地孤獨爬到心坎地時候，還是讓王思妤覺得更是寂寞。
“你怎麽跑來這裏來了？妞，今天可是你生日啊，主人公都敢跑出來，太不像話了。”不知多久之後，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
王思妤側目看了看，原來是吳芳。居然是這個大大咧咧地女孩最先發現的自己，王思妤有些意外。
“我就是想出來醒醒酒，外麵比較涼快。”王思妤深深吸了一口氣，小雨夜清涼地空氣灌入她的心肺，讓她的精神為之一震：“你怎麽也出來了？也是出來透透氣醒醒酒？”
吳芳不屑地說道：“醒個毛的酒，才喝了六分還沒到點呢。我家臭老爸也在，喝夠數就差不多了。跟那些喝紅啤的小屁孩喝酒沒意思，撐死也沒個感覺的。還不如出來遛遛算了。”
王思妤點點頭示意：“坐吧。”目光又回到了河麵上，她的眼裏，映照著五彩斑斕。
吳芳也不管長椅是不是濕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腦袋向後仰著，滿臉都是享受：“你家的酒樓真不錯……都入秋了都還弄來土鱔，我擦那個刀工牛了，切得跟粉絲似的，嘖嘖……還有那個金玉滿堂，蜂蛹啊！你們家怎麽東西都是活的東西反季節啊！不過你別說，這玩意吃的季節不一樣味道還真是不同……”
“謝謝。”小聲。
“什麽？”吳芳顯然沒聽清楚。
“謝謝你的誇獎。”
吳芳幾乎是將耳朵貼到她嘴邊才聽清楚她說的什麽，鬱鬱道：“今天是你生日哎，總算是長大了，情緒怎麽那麽低落？”
“嗯？”
吳芳露出惡劣地笑容：“難道你喜歡做蘿莉？沒事啦，我看你就還是那麽小個。嗬嗬，很討人喜歡的，你看趙素素也老大不小了，不也整天扮嫩麽？”
王思妤幹脆沒理她。
“怎麽了？”吳芳越發覺得王思妤奇怪。
王思妤想了想，忽然道：“吳芳！”她沒有像平時那麽稱呼為芳芳，讓吳芳一楞，隨之顏麵一整，聆聽她要說什麽。
“吳芳……我要是跟你說，王思妤這個人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現在的王思妤的身體裏是一個十八歲的男人，你相信麽？”王思妤幽幽說道。她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想告訴別人真相，但是她相信吳芳這個人雖然平時看似大大咧咧但絕對不是碎嘴子會說出去。
吳芳呆了呆，然後抬手捂上王思妤的額頭：“你喝多了吧？腦子被酒精燒壞了？”
王思妤將她的手推開：“吳芳，別這樣，我說真的。”
看著王思妤嚴肅的樣子，吳芳心裏沒來由的一突，卻開口咒罵道：“放屁！有你這樣的男人嗎？還十八歲的男人靈魂？十八歲的男人靈魂扔你身上那不得比老娘還潑辣……不對，我什麽時候潑辣了？老娘又不是潑婦……咳咳咳咳……好了好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王思妤神色複雜地瞄了她一眼：“吳芳……芳芳……你知道我為什麽敢跟你瘋麽？”
吳芳聳聳肩膀作出無所謂地樣子，卻是盯著她的眼睛等待她的回答。
“因為你是吳芳啊。記得我說過的吧……以前我很羨慕你，還想過像你那樣。你不會騙我，因為沒有必要。我再努力，再能幹，在你的眼裏也隻不過是一場遊戲。你的能力遠不於此……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弄個力揚裝材出來，按理說你一個人完全就可以玩得轉，甚至不需要店麵都可以做，可你偏偏要拉上我們……
別跟我說資金不夠的，說出來，你自己相信麽？可是我也沒拒絕你的理由，我想如果是你的話，或許真的可以……接近你，模仿你，或許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你那樣……可無論如何，我都是‘王思妤’，不能真正的恢複到我以前的樣子，難道我那十幾年的記憶都是假的麽？就算我成了你第二個吳芳，成了你的影子，可我依舊不是你，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是了……”
“打住！”吳芳阻止了王思妤的呢喃，“不要這樣說……我聽著很刺耳……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管你的過去是怎麽樣，我可不關心你這個。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這樣了，我認識的王思妤就是現在的王思妤，過去你什麽樣我可不想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就很好了。好像我也跟你說過的吧，在我看來你就是個很安靜的女孩子，很漂亮很可愛，懂得尊重人，不會刻意逢迎別人，不會用勢力的眼光來看待我……
這就讓我很滿足了，在我的身邊，最缺少的就是思妤你這樣的人。你羨慕我？我有什麽好羨慕的？一開始就被注定好的命運，還不敢去反抗，別人看起來風格無比，可其中的壓力誰知道呢？相反我更羨慕你，沒心沒肺地生活就好了，想做什麽就做，不想做什麽就不做。沒有人會給你壓力……在別人演戲多了，最後連哪個是真正的自己都不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像你這樣，做一個安靜的女孩子，每天看看書，做做夢，無憂無慮地……本該如此的你，為什麽要這樣愁眉苦臉的呢？”這才是吳芳費解之處。
王思妤傻傻地看著吳芳：“像我們這樣互相羨慕，有意義麽？”
“完全沒意義！”吳芳下了定論，“你我都有著各自的長處，與其羨慕對方，不入將對方的優點學習到自己身上來。”
吳芳你還真敢說自己強啊，你的臉呢？
吳芳看著一身純白地王思妤，她正蜷縮著，明明在默默地遙看遠方，可毫無焦點眼光，讓她看起來是那麽蒼白，吳芳忽然覺得好心疼，她不知道她為什麽顯得如此無力，但是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來讓她振奮。
她沉默良久，組織好語言才緩緩說道：“思妤，你根本不用妄自菲薄。你自己的能力，其實比你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你想想店裏的展示牆、想想你怎麽解決的庫存問題、想想被你救下來的跳樓小子，想想大家對你的評價，想想你所作出的努力……你並不弱小，隻是你缺少一個平台，我想就算你跟我的位置互換，你也會做得比我差……你正是缺少的平台，正是我能給你的，既然你真的想像我這樣，為什麽你不能打起精神來呢？”
還有那份計劃書，也是我提議下產物……如果是他完成的話，也跟我完成每什麽區別的吧。王思妤心中念叨，吳芳對她的肯定，也讓她莫名的振奮起來。
“為什麽要幫我？”這才是王思妤想要問的問題。
吳芳的臉色忽然精彩起來。時而尷尬，時而緊張，時而無奈……數番變化之後，最終定格在了苦澀。
“王思妤……因為……因為……”吳芳欲言又止。
倒讓王思妤覺得奇怪，按她對吳芳的了解，她從來不是什麽欲語還休的人，直來直爽，想到什麽就做什麽，而且做的往往不會是錯的，果斷果決，可如今卻為何不爽利起來了？
“還是不說了吧。”吳芳泄氣，整個人仿佛瞬間垮了下去，無奈地喃喃：“算了，不說還好，說了連朋友都沒得做也說不定……”
“想說什麽就說吧。”王思妤直起身來，將腿放好，眼睛裏重新有了色彩。看來吳芳的勸慰讓她的心情好上了不少，“趁剛才喝了酒，大家都放開點。如果不能了解芳芳你的想法，我會覺得很憋悶的……有一個人不求回報地幫助自己，總覺得怪怪的……我實在想不出來你這樣做的理由，不要讓我心裏難過好嗎？”
如果王思妤這個時候去注意看吳芳的話，她會發現吳芳這個如風如火的女孩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紅暈，兩隻手的手指交纏到一起胡亂地扭曲。
“你答應我……以後不能不理我……”吳芳小聲地說道。
王思妤感覺到一絲不妙，但還是道：“嗯，……芳……芳芳……你說吧……”她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噢……思妤……”吳芳忽然激動的一扭身，撲到了王思妤的身上，臂彎組成最堅實的牢籠，將她困在自己的身旁。那力度，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思妤……我喜歡你……你知道麽？我真的喜歡你啊！”
王思妤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瞬間被對方束縛住，還沒來得及去掙開，就被吳芳瘋狂地、如哭如泣的表白擊得整個人都懵了。
這算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