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拯救大兵

“啊!你受傷了。”王思妤扶著吧台軟軟的靠近兵哥。發現危險解除後她的力氣似乎也一點點的回到了身體。

她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軟弱無用,更從未曾想過有一點有一幫男人會對著她上下其手。這一切無不在提醒著她身為一個小女生的無奈,那種無力感她再也不想在體會到了。

兵哥捂著腰肋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吧台。看到王思妤靠過來問候不由皺起眉頭:“報警啊,你個蠢女人。”

蠢女人……蠢女人麽……王思妤默念著,幽幽歎息了一口摸出手機。

先是撥打了了110,緊接著是120。桂城市區的警力分布還是比較密集的,基本上派出所都遍布了各個小區並且警員不少,都有配備警車。沒辦法旅遊城市,外來人口眾多,雖然不至於像沿海的某些城市那般滿大街都是巡警,但往往哪個地方出現情況,警察都能在較短的時間趕達現場。

因此,最先到達的還是這些警官。

“怎麽回事?”為首的警官看著一地傷殘人士大皺眉頭。另外的警員中,一旦有人拍照完一人,就有其他人將受傷的人一個個抬到門口緊急救治。

王思妤結結巴巴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看店,然後被調戲,被搶劫,差點被弓雖女幹,差點被刀子割到脖子……多對了兵哥及時的搭救。

說著說著王思妤的淚都掉了下來。你說她招誰惹誰了,憑什麽要讓她受這麽大的罪過?述說完畢之後王思妤再也停止不了哭泣,她這時才知道為什麽人們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的由來。她心裏一邊埋怨著自己身為男人十幾年此時更應堅強才對,可鼻子就是酸,就是想哭,就是想把心中的委屈通過痛苦發泄出去。

她不知道當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是多麽讓人心疼多麽讓人憐惜。光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取證的警官就相信了幾分,隻是看著一隻手明顯受傷垂吊在胸前的兵哥如同看怪物一般。

可不是麽?傷殘人士一個幹翻八!當真是威猛無比。

“爸爸,爸爸,你怎麽樣了?爸爸你不會也離開小乖的對麽?”不知是王思妤一人在哭,兵哥出現時抱著他大腿的小女孩趴在兵哥的身上也是抽泣不停止。

“爸爸爸爸!你跟小乖說句話啊。”自稱小乖的小女孩搖晃著兵哥的身體。

小乖緊張的聲音提醒了哭得一塌糊塗地王思妤,救命恩人挺長時間沒有聲息了。雖然在報警之後王思妤從窗簾的鋪麵找了些布條來幫兵哥包紮了一下,可地麵上還是流了一灘的血,此時一個警員證蹲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解開布條然後用止血噴劑往傷口上噴。

“乖,叔叔沒事,小乖要乖乖的不許哭知道嗎?”兵哥緩緩抬起滿是鮮血的右手撫摸了一下小乖的腦袋。大量的失血讓剛才還威猛無比放翻八人的他變得虛弱起來。

“小乖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爸爸有事的。”王思妤胡亂抹了幾把淚水,雖然馬上又掉了下來,但她卻再不理會,而是趕緊蹲到兵哥身邊說道。

此時她才真正的看清楚他的樣子。刀削斧刻的麵龐滿是堅毅,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到小乖身上時,卻顯得那麽溫柔。

王思妤本還想安慰小乖兩句的,鼻尖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肉類腐爛的味道。她上下找尋,最終在兵哥垂吊在胸前的左手上找到氣味的來源。

他究竟受傷多久了,肯定他沒有得到及時良好的治療……他左手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腐爛氣息讓王思妤一暈:原來他是抱著這樣的傷痛來救自己的麽?

“他救了我,我也要救他!”王思妤心中一沉作出決定。

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連串的號碼,盡管哭腔未去,可她還是急急地講話說了個透:“喂,丁鬆嗎?馬上來店裏……出大事了,有人搶劫……警察還在調查當中……有人救了我,但是他受傷了,我要送他去醫院,你能帶點錢過來麽……算了,趕不及了,我再想想辦法。”

按掉了丁鬆的電話,等不及胖子帶錢過來的原因是120急救車終於來了。該死的是剛才打120的時候沒有說清楚車隻來了一輛。醫生一下車看到滿地的傷員嚇了一跳。挑了個滿頭是血的(歪把子)就要往車上抬。

王思妤還拽著手機就趕緊過去攔住:“醫生醫生!裏麵還有個快不行了,你趕快先救他吧。”

醫生看了看滿頭血的有之,腿斷的有之,胸骨斷裂的有之,下巴粉碎的有之……要死不活的兩三個,一聽說裏邊還有個快不行的頓時糾結無比。當下拉住旁邊一人要求增加急救車,然後才對王思妤說道:“小同學,這邊這個看起來也不行了……”

王思妤扯住他的衣袖:“裏麵那個是解放軍,是英雄,是他救了我。這幫全是罪犯,治好了也要坐牢……”

醫生聽這麽一說,大手一揮:“先救英雄!”原本抬著歪把子往車上走的兩人立馬將人一扔就往店裏走。原本開始喘氣的歪把子一下又暈了過去。

好歹將兵哥弄上了急救車,王思妤、小乖也是跟了上來,店裏的事是管不上了。

在車上王思妤趕緊撥通家裏的電話,剛一接通王國慶就在電話那頭喊:“思妤你個丫頭怎麽還沒回家?要不是你哥說你有事還不把爸媽急死?也不看看幾點了,瘋夠了趕緊回來。”

王國慶很少這樣嚴厲,至少王思妤還身為‘王振’的時候絕對不會因為晚一些回家而被這樣訓斥。但身為女兒讓家長更為擔心也是正常,畢竟這個世界女人大多還是屬於弱勢群體。

王思妤不敢說在自己開的店裏差點被人弓雖女幹了,隻是說去同學家玩,回來的路上被一幫流氓欺負,然後被人給救了。

“爸爸,你能不能過來一趟?南瓦山醫院……多帶點錢……他的樣子很危險……”王思妤說出要求。

“是該報恩,要我帶多少?”王國慶可以因為兒子救人而大感開懷,自然也是對救了自己家人的恩人心存感激。

王思妤哪知道這個,回道:“不知道,爸你直接帶家裏的銀行卡出來吧。”

南瓦山醫院同在南瓦區,卻是一個區的東西兩頭的邊緣。世嘉小區本就是作為新城區建設的一環太偏了一點,跟得天獨厚坐鎮中心地帶的派出所不同。

十多分鍾後兵哥進急救室,王思妤抱著小乖在急診室外麵等了二十多分鍾王國慶夫婦帶著王振姍姍來遲。

“怎麽樣?”王國慶對著臉上猶掛著淚痕的女兒問道。

王思妤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哎,隻要人能救回來,花多少錢都沒關係。”王國慶下了定語。

王母則是看著王思妤懷中的小乖:“這是?”

王思妤這才想起來,小乖一直叫兵哥爸爸,兵哥卻一直自稱叔叔。他們兩人相互之間一直都維持著這樣奇怪的稱呼,這時候才奇怪地小乖道:“小乖,他到底是叔叔還是爸爸啊?”

小乖仍舊在抽泣著,王思妤幫她擦了很久都不能講她的眼淚擦幹,但小乖孩是很乖的回道:“是爸爸……原來的爸爸不是爸爸,他隻會打人……現在的爸爸才是爸爸……都是小乖不好,是小乖害了爸爸……都是因為小乖爸爸才會受傷,才會被人趕出來……”

“怎麽回事?”王國慶皺起眉頭。

“都是小乖不好……”女孩抽咽著,卻說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但從她的隻言片語中,王國慶一家都能聽出在急救室裏的那位也是有故事的人。

看著麵黃肌瘦髒兮兮的小乖,王母的母愛蓬勃爆發,一把將小乖接到自己的懷裏:“哎喲,小乖不哭不哭,爸爸不會有事的。那麽多醫生都在給爸爸看病呢……”

王國慶腦子裏根據小乖的隻言片語想象著兵哥的故事,王振趁機將王思妤拉到很遠的角落。

“到底怎麽回事?”王振嚴肅地問,“小妹你別跟我說電話裏的那套。我知道肯定不是那樣的。”

王思妤看了王振良久,對知根知底的他應該用不著隱瞞吧?於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王振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不知是針對妹妹還是針對那幫混混,異常嚴厲地說道:“以後放學馬上回家,不許再去店裏。”

“為什麽?你管我!”

“你問我為什麽?”王振惱火瞪著妹妹,“都出現這種事了你還問我為什麽?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不然我把真相告訴爸媽。”

“呸,拿這個威脅我!早知道不告訴你還好。”王思妤不滿的回道。她卻是不曾發現從她的口中說出‘早知道’的時候,是她對他產生了不了解的結果。要是以往,她肯定能猜得到他在對應自己的話會做出什麽反應。

而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經常不把他當成過往的她了。同樣的,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已經慢慢的習慣了自己現在的狀態,將自己當成了原原本本的‘王思妤’。

“要去可以。”王振發現了妹妹的不滿,猶豫了一下道:“但是必須要我陪著你才可以去。”

“憑什麽要你陪著我才能去?當我是小孩子嗎?”王思妤不滿的抗議。

王振沉著臉無比嚴肅地說道:“就憑我是你哥!”

王思妤看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一下楞住了。

對啊,他是我哥啊。

我是‘我’妹啊!

(過年的時候打電話給兵哥拜年。小乖小六要畢業中考了,在此祝她一切順利。並祝兵哥威武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