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過年了，小兩口牽手把家還 (2)
“你也難得買件衣服，買就買件好的也沒什麽。你寫稿都快寫出頸椎病了，你不能隻付出沒有收獲嘛”
林小洛的心裏暖融融的，她嗬嗬一笑：“你的好意我心領啦。我們現在不能買那麽貴的衣服，現在我們得加快攢首付的步伐，不然跟不上房價上漲的節奏，攢得再多都買不起房子。”
“買房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這是個長期目標。而且，我們買房也是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總不能因為買房就不享受生活吧？”程皓說。
“有了房子才有家，有了家才叫享受生活！現在我們要是買那麽貴的衣服就是窮浪漫，窮折騰，不叫享受生活，叫打腫臉充胖子”林小洛說。
程皓不再吭聲。林小洛的肚子卻突然開始唱空城計了，她說：“我們去吃飯吧，再窮也不能餓壞肚子。人是鐵，飯是鋼嘛”
兩人去地下一層的快餐廳點了兩碗米線，程皓飛快地把自己碗裏的米線解決完，然後對林小洛說：“我的購物打折卡好像忘在上一家店了，我們買的東西你看好了，我去把卡取回來。”
“哦，好的，快去快回。”林小洛邊說邊對付米線。
程皓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購物袋。
“喲，這是什麽啊？”林小洛好奇地問道。
“當當當當——”程皓發出抑揚頓挫、頗有節奏的幾個“當”，然後把購物袋遞給林小洛，“算我提前送你的情人節禮物。”
林小洛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啊，不是說好不買的嘛，你幹嘛又自作主張去買了，快去退了，我不要。”
“買都買了，拿著吧，放心，這個錢我會做其他兼職掙回來的，絕對影響不到我們的買房大計。”
程皓這樣堅持，林小洛也隻好作罷，誰叫她對那件衣服一見鍾情呢。
看著購物袋裏的絳紅色大衣，林小洛不再責怪他，隻覺得鼻端有種澀澀的感覺。程皓悄無聲息地買下了她非常喜歡卻舍不得買的衣服，她本以為這種舉動隻有電視裏的富家少爺才會做，沒想到程皓卻對她出手如此大方！
一個男人隻有深愛一個女人時才會毫不顧忌地為她花錢，為她一擲千金。就像以前讀大學她和程皓一起吃飯每次都是他搶著結賬；就像他和她分居兩地時他會不計較電話費和路費不遠萬裏去學校看她；就像此刻，盡管那衣服那麽昂貴，尤其對於急需要錢買房的他們來說，但他還是堅決地買下了這件衣服，隻因為她喜歡。
林小洛此刻並沒有為擁有了一件漂亮的新衣服而沾沾自喜，而是深深地意識到，程皓愛她，在乎她，關心她。
漂亮衣服、鑽石戒指這些物質上的東西隻會帶給女人暫時的滿足感，但是一個真正疼她、愛她、關心她的好男人才是一輩子的財富。
要不是快餐廳裏人來人往，林小洛真想緊緊抱住程皓，再給他來一個的法式香吻。
“老公，謝謝你。”林小洛抬起頭，眼眶中還有晶瑩的淚光在閃爍。
“都老夫老妻了，跟我這麽客氣幹嗎？”程皓摟著林小洛的肩膀，“我們走吧，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在這兒拍瓊瑤戲呢”
“那我們到男裝區逛逛，我也給你買件衣服。”林小洛打算禮尚往來。
“我衣服多得是，我不需要買。”
“哪有啊？你的衣服能抵到我的1/3就不錯了。你看你那件黑色外套也穿了好幾年了吧？”
“穿的時間久，越有收藏價值，現在不是流行收藏古董嗎？我就當穿的古董。”
最終，林小洛還是沒拗得過牛脾氣一樣固執的程皓，給他買衣服的願望泡湯，隻得打道回府。
給程皓家人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離春節也越來越近了，林小洛的內心卻越來越不安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去婆家，又是第一次在別人家過年。但是她告訴自己，要習慣這些。以後，她結婚了，在北京安家了，有孩子了，可能過年就會待在北京了。她要慢慢適應離開爸爸媽媽也能過年的日子。
每次臨近假期，林小洛都沒有心思幹活，對寫稿也越來越不熱衷，她甚至無聊地做了個春節倒計時牌掛在臥室裏，每天更新。她是自由人，不受任何單位約束，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但是程皓單位要到大年三十才放假，程皓跟主管領導軟磨硬泡了好半天才請下來三天假。不過，領導同時也講了：“準許你提前走這是公司人性化管理的體現，但春節後你必須按時到崗，要有時間觀念，這是作為一個員工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見領導準假了，程皓當即拍胸脯保證：“年後我一定會準時到的，我已經讓我姐姐幫我定回來的車票了。”
領導接著叮囑：“總之你要記住，公司老總經常掛嘴邊的話就是能力不夠可以培養，但要是態度不端正就絕對不敢重用，你現在能力沒有問題，所以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來年在工作上取得更好的成績。”
“好的，我一定會努力的。”程皓由衷感謝領導的善意提醒。
程皓將自己和領導的這段對話轉述給林小洛聽時，林小洛不禁嘟囔道：“什麽跟什麽嘛！春運這麽緊張，晚幾天也很正常啊，幹嗎就要跟職業素養扯上關係呢？你們公司還真是小氣氨
“公司製度就這樣，其實我們領導還是蠻關照我的。我鬱悶的倒不是不能晚到的事，我鬱悶的是，他老是說我表現不錯，到現在也沒有實際行動表示。”
“你們年終獎不是快要發了嗎？你看看這回給你發多少，不就知道他到底有沒表示嗎？”林小洛說。
“嗯，這是檢驗的一個好辦法。好了，不說這個了，我要給媽媽打個電話，讓她通知舅媽、大姨、二姨、姑爹、姑媽等親戚，讓他們來參觀你這個‘大熊貓’，哈哈，女版‘大熊貓’。”程皓越說越來勁，都快手舞足蹈了。
程皓去陽台打電話了，林小洛在這邊擔心起來：女版“大熊貓”？暈，將會有多少人來參觀呢？想起程皓第一次去她家時享受到的“大熊貓”待遇，不禁感慨道：“發哥誠不欺我——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在外工作的人每逢春節回家都會遇到一個老大難，那就是火車票的問題。林小洛他們也不例外，而且去程皓家的票尤其緊張，他以前每個春節回家都會為火車票的事煩上一周多。
當回家日期確定後，程皓就開始全力以赴火車票的事情了，但今年形勢很不樂觀，以前聯係的那兩個票販子都不幹了，原因是國家今年查得嚴，他的上線被抓，沒票源了。臨時在網上找票販子，他們每張票要提價200元，這樣算下來，他們買兩張票就要1000多了，關鍵的一點，出了高價，還怕買到假票。
見程皓為了火車票的事整天愁眉苦臉的，林小洛也著急起來。
“老公，要不我去火車站排隊試試？”林小洛自告奮勇地說，“反正我這兩天也沒心思寫作，要是我自己買到了，不就省去給票販子的400元嗎？”
“不行，現在春運期間都是在廣場上排隊，太冷了，你不要去，去了也不一定能買到。”程皓當即反對林小洛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你這兩天收拾一下我們要帶回家的東西，火車票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哦，好的。”林小洛敷衍地應了一聲，心中卻開始謀劃明天的行動。
第二天，林小洛聲稱要去看望有孕在身的沈璐瑤，待程皓前腳出門，她立刻就出發去北京西站，她想親自去試一試，說不準會買到票呢！
來到北京西站，林小洛才真正領略到了什麽叫人山人海，人多就算了，關鍵還亂，她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找到了售直達G省省會G市火車票的排隊長龍，粗略看去，排在她前麵的大概有兩百來人，她隻好在心中祈禱前麵的人手下留情，不要把票搶光了。
顯然，心想事成的好事隻有童話故事裏才出現，等林小洛好不容易到達售票窗口的時候，售票員聽清她要的車次後，冷冰冰地拋過來一句話：“沒有了，下一個”。就這樣，林小洛兩個小時在寒風裏的等待因為這一句話而一文不值。
林小洛從人群裏擠出來後，一下子被一堆票販子給圍住了，他們七嘴八舌地問她要去哪裏的票？哪天的？硬座還是臥鋪？
林小洛懶得搭理他們，再次奮力拚殺，突出重圍後，準備先去解決一下溫飽問題，然後接著來排隊，昨天她已查好了，下午七點，售票口還會放一批票出來。
“世間自有公道，付出總有回報”這句話用在買火車票上麵，一點都不靠譜，因為，林小洛明明排在隊伍的前麵，從下午兩點一直等到七點，可那售票員回答她的還是那句話：“沒有了，下一個。”
憤怒啊，鬱悶啊，火車站買不到票，那這些票都去哪裏了呢？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林小洛開始為白白浪費的一天時間和兩包紙巾而鬱悶，等她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第三包紙巾也用完了，她的鼻子卻成功地被揪紅了，可鼻涕還沒有停住的意思。
“呀，這誰家兔子啊，鼻子這麽紅？”程皓開門後被林小洛嚇到了。
“老公，我悔不該不聽你的話啊，今天我去西站排隊買火車票，在寒風中排了兩次，無功而返，唉……”林小洛一進門就癱坐在沙發上。
“可憐的小孩，來抱抱，都跟你說了去火車站是買不到票的，你還要偷偷去，你看你，鼻子都揪紅了，今天怕是要感冒了。”程皓憐愛地抱住林小洛，心中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那晚，林小洛在程皓的安排下，先用泡腳盆泡了腳，然後又去洗了熱水澡，出來的時候喝了程皓熬好的生薑紅糖水，待上床跟程皓BathTime的時候，林小洛感覺感冒已經被趕跑了。
“老公，你會不會覺得我特沒用啊，每次都幫倒忙，今天火車票沒買到還把自己弄感冒了，害你伺候我。”林小洛伏在程皓的胸膛上有些歉疚地說道。
“春運這麽緊張，你買到票了才不正常，你感冒了，我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怪你。”程皓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火車票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剛聯係了以前單位的同事，他說有辦法買到，就在明後天就可以把票送來。”
“哇，真的啊，老公你太偉大了，我怎麽感覺什麽事都難不倒你呢，快讓我親親。”林小洛邊說邊欺身上來。
程皓被林小洛溫熱的氣息弄得心旌搖蕩，他開始反守為攻。
顯然，這次BathTime又變味了……
第二天晚上，程皓剛一進屋林小洛就問火車票的事：“老公，火車票拿到了嗎？快給我看看。”
顯然，對於這次過年兩人還能在一起，林小洛也是很期待的。想想他們以前，每到春節各自回家，就那麽短短的七八天，手機短信能發上千條。
“拿到了，火車票有什麽好看的，我們先吃飯，待會兒早點洗澡，秦眉回來得晚，我們得把洗澡時間跟她錯開。”最近熱水器燒水更慢了，程皓不得不每天都早早地督促林小洛去洗澡。
待一切收拾妥當，兩人都躺到了床上，程皓拉過林小洛的手對她說道：“小洛，這次去我家前，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但我又怕說了你會生氣，怎麽辦呢？”
“什麽事啊？不會是你家裏還有個童養媳吧?”林小洛見程皓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咯噔了一下。
“嗬嗬，你思維跳躍太厲害了吧，怎麽想到我有童養媳呢，這個問題沒那麽嚴重。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埃”程皓被林小洛的話逗樂了。
“不是童養媳就好，你先說，我再決定要不要生氣。”林小洛可不想先承諾什麽。
“那好吧，我說了。其實呢，是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我們能回家了，壞消息就是沒有買到火車票買的是飛機票，兩張機票一共花了4000元。”程皓繞口令似的一口氣說了出來，他怕中間停了就沒有勇氣說了。
“多少？4000？”林小洛眼睛瞪大了，驚訝地問。見程皓肯定地點了點頭，林小洛噌地一下翻身坐了起來，指著程皓就開始吼：“你大款啊你，4000塊錢花出去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你眼裏還有沒有我？”
“有啊，老婆你看，我的眼裏隻有你。”程皓也坐了起來，邊說邊拉過被子圍在林小洛身上。
“你滾，少跟我貧，你昨天不是說你同事能幫忙買到票嗎？”林小洛肩膀一扭又將被子抖掉了，此刻她心中正烈火熊熊呢，哪需要程皓假惺惺地給她披被子。
“是啊，可今天他又說買不上了，我有什麽辦法。小洛，對不起，跟著我讓你吃苦了，昨天看你為了買火車票被凍成那樣，我心裏真的很難受。再說，我媽媽已經將我要帶媳婦回去的事都跟親戚們說了，咱們要是回不去，我怕她老人家和親戚們有想法，所以我今天就先買好了飛機票才跟你說，我知道我們現在正在為買房籌錢，這4000塊錢花出去我也很心痛，但是，有的時候該花錢的時候還得花，你放心，這些錢我會想辦法掙回來的。”程皓一口氣將買機票的原委都說了出來。
“唉——”林小洛長歎一聲倒下去，扯過被子蒙著頭生悶氣。
程皓見林小洛不說話，也倒下來鑽進被子準備去抱她。
哪知林小洛卻大力地將他推開：“別碰我，你去客廳睡，我生氣了。”
“我不！這房子是我租的，對這張床我有使用權。”程皓堅守陣地。
“我也交了房租，我現在還是你的股東，你必須服從我”林小洛據理力爭。
“你是我股東？別開玩笑了。我還沒開公司呢。”
“你投資股票和基金裏的錢有我一部分，我現在就是你股東”
“切，就這事啊？那我明天就把那些錢取出來還給你”
好啊，都開始劃清金錢的界限了，你有種！林小洛心裏恨恨的。她也不說話，直接把被子一掀，讓習慣**的程皓光溜溜地暴露在有些寒意的空氣中。
“幹嗎啊？還讓不讓人睡啦？”程皓又將被子蓋好。
天啊！你先斬後奏一下花出去4000元，還不讓人說幾句？林小洛心裏更氣了。
“那你睡床，我去客廳睡沙發。”林小洛心想，你不走，我走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