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過年了，小兩口牽手把家還 (1)
2008年，奧運會在北京舉辦，林小洛打算在2008年實現三大目標：找工作，買房子，領結婚證。
林小洛把這三個宏偉的目標告訴程皓後，程皓說：“買房子和領結婚證也是我明年努力的方向，不過為了實現領結婚證的願望還得給你買鑽戒，所以，我2008年的三大目標是：買鑽戒，買房子，領結婚證。”
“哈哈，我都快把這事給忘了，你還記得氨林小洛現在滿腦子就是攢首付好買房，早把鑽戒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老婆的話就是聖旨嘛！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的。有句話說‘欺妻一世窮’，聽老婆話的人才會發財嘛”
“嗯，乖——”林小洛滿足地撫摸程皓的腦袋。
“對了，今年過年去我家過年吧，剛好見見我媽和我親戚，讓你也享受一次國寶的待遇。”
“啊？過年我還想回家陪爸媽的呢！我每年過年都和父母一起過的氨林小洛有些為難。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嘛！我們結婚前你最起碼要見下我媽和我姐吧！她倆是我最親近的親人了。我們平時又很少放假，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回家，今年國慶節已經去過你家了，春節就去我家，好不好？”
“那要是我們去住在哪兒呢？你不是說……老家的房子賣了嗎？”雖然房子賣了抵債是程皓的傷心往事，但此刻林小洛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她可不想過年的時候無家可歸。
“我們可以暫時住在我姐家。老家的房子賣掉後，我回家過年都是住在我姐家。”程皓盡量平心靜氣地解釋。老家的房子是他和姐姐小時候的樂園，也是父親和幾個朋友親自蓋的，一磚一瓦都凝結著父親的心血。可是現在那房子卻成了別人家的房子，提起這件事，他心裏就不太舒服。
“那樣會不會打擾到你姐啊？你不是說你姐姐和姐夫鬧矛盾嗎？”
林小洛是直性子，有什麽話都不會藏著掖著，都會直接抖出來，這種性格程皓很喜歡。因為不用揣摩她的心思，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麽。但是林小洛兩句問話都是在程皓傷口上撒鹽啊！又是老家的房子，又是姐姐、姐夫問題的。
程皓的姐姐程珊一直對他很好，小時候有什麽好吃的都會先緊著他吃，去外婆家時要走一段山路，有時候是爸爸背著他，爸爸不去的話就是姐姐和媽媽輪流背他。
爸爸過世後，姐姐也很照顧他。他在決定回老家還是在外地工作前，姐姐幫他聯係工作事宜；他剛畢業時沒錢，姐姐資助他買了台筆記本電腦；姐姐和姐夫有什麽矛盾也不會主動告訴他，如果不是媽媽忍不住透露給他，他一直都不知道姐姐和姐夫都離婚一次複婚了，姐姐一直告訴他的是“我很好”；姐姐還會經常給他寄家鄉的特產，緩解他的思鄉之情……
“沒關係，我們在姐姐家裏也就待個六七天。時間短，談不上打擾。”程皓努力克製鼻端湧動的酸意。
“你們那兒山多，你姐姐家住在山上嗎？我們是不是去她家還要做一次登山運動員？”林小洛好奇地問。
程皓本來因為想起老家房子和姐姐，心情變得沉重，聽到這句話，笑意馬上戰勝了酸意，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照你這麽說，山區人民全是登山運動員了？你以為山區人民的生活那麽原始啊！我姐姐家在縣城，生活跟城裏一個樣。”
“哦，這樣啊，那就好。我運動細胞不發達，要是每天還要爬山，真是夠累的。”
“你放心，即使有山，我也會背你上山的。”程皓拍著胸脯說。
“那應該來點配樂，《豬八戒背媳婦》的音樂怎麽樣？”林小洛嘻嘻笑。
“你看你，都快要結婚的人了，怎麽還沒個正經，不許說你老公是豬八戒。”程皓又伸手想去刮林小洛的鼻子。
林小洛敏捷地躲開：“那你還不是一樣不正經，做刮鼻子這麽幼稚的動作”
“我愛你才會刮你的鼻子，因為你惹人憐愛嘛”
“來吧來吧，也讓我憐愛你一回。”說著，林小洛就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刮了一下程皓的鼻子，然後嗬嗬笑道，“怎麽樣？被人憐愛的感覺怎麽樣？”
“這種感覺……很美妙”程皓故作很享受的樣子。
為了給未來的婆婆留下好印象，林小洛沒少做功課。又是搜索當一個好媳婦的標準，打算做個“三從四德”的好媳婦，緩和一直被人們說最難搞定的婆媳矛盾；又是思索給未來婆婆送什麽見麵禮比較好，能夠讓婆婆一見麵就誇兒媳婦孝順又懂事；又是想著見麵時還是直接叫媽比較親切還是叫阿姨好，讓婆婆覺得她懂禮貌嘴巴又甜……可是，考慮得越多，她越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因為網絡上的答案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的，光是送禮就有幾百個答案。
這一次，林小洛才知道，她這個所謂的愛情專家不是萬能的，遇到自己的問題就束手無策了。主要是她缺乏實戰經驗，她隻得打電話向“過來人”鄧佳請教。
“哦喲！林大才女總算想到結婚啦！恭喜恭喜啊！到時候記得請我喝喜酒。”這是得知林小洛要見未來婆婆後，鄧佳的第一句話。
“沒問題啊！咱們言歸正傳，說說我給他媽送什麽禮物好吧！順便傳授一下你的送禮經驗。”
“我第一次見我婆婆給她送了一塊瑞士名表，第二次見麵送了一瓶夏奈爾5號的香水，第三次見麵送了她一套Prada的衣服……”為了好友林小洛的幸福，鄧佳毫無保留、十分無私地奉獻自己的經驗。
“我的媽氨鄧佳還沒說完，林小洛就開始叫“媽”了！鄧佳這些禮物也太貴了！看來她的婆婆不是一般人，她的送禮經驗對她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我說佳佳，你這哪是在送禮啊？你送出去的是一遝遝人民幣氨林小洛大呼小叫。
“那能怎麽辦？我婆婆出身豪門，從小就跟公主似的。我見到她都被她的高貴震懾到了，不送點高級的，人家哪裏把我放在眼裏，所以我要給她來個下馬威。對了，你婆婆是什麽職業？你可以事先看看她的照片，製造送禮策略和外交政策。”鄧佳繼續給林小洛出謀劃策。
“我見過未來婆婆的照片，是個比較憨厚淳樸的老太太。根本不適合穿什麽名牌服裝，抹什麽名貴香水。聽程皓說，她很節省的，程皓讓她過來跟我們一起住，都不來，說北京房租太貴。要是我送她夏奈爾的香水，她知道那價錢，肯定讓我去櫃台退貨。她沒讀過書，不識字，又是鄉下人，哪裏懂得什麽叫做品位。估計我還是送她電視裏經常有老頭老太扭著身軀跳舞的那個保健品合適。”
“送保健品也太老土了吧！再說那些保健品你哪裏知道是好是壞，現在的商人惟利是圖，把自己的商品吹得跟仙丹一樣，其實都是扯淡！你還是給老太太買衣服好了，不買名牌，買普通的就成。”
“嗯，我還就覺得買衣服最靠譜。”林小洛主意已定。
等到程皓下班回家，林小洛和他經過一番商量，決定給程媽媽買電暖寶和羽絨褲，冬天老人家怕冷；同時決定給程皓姐姐程珊家女兒睿睿買套衣服和玩具，因為姐姐為他付出了很多。
“那這個周末我們去逛街，給你家人置辦禮物吧”林小洛喜滋滋地說。她之所以這麽開心，不僅因為選好了給程家人的禮物，更是想到這次購物，程皓肯定心甘情願、毫無怨言地陪她逛街，她還能順便買點自己想要的東西。
美好的周末快快到來吧！
周六，程皓和林小洛一早就起床去購物。林小洛本提議直奔動物園附近的服裝批發市場，物美又價廉。結果程皓說難得給家人買東西，幹脆奢侈一回，去西單購物。林小洛拗不過程皓，隻得隨他，免得他說她偏心眼，國慶節他給老丈人和丈母娘買的禮物價格都不菲，怎麽輪到他給家人買東西，她要吝嗇呢？其實她現在不想多花錢，還不是想著能早日攢齊房子的首付款嗎？
程皓給媽媽買了電暖寶和羽絨褲，給姐姐買了一件羊毛衫，給姐姐家小寶貝睿睿挑了一件粉紅色外套和一條黑色帶卡通圖像的褲子，在林小洛的建議下又給睿睿選了一隻會唱歌的玩具小狗。
選購完這些禮物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程皓拎著大包小包，臉上第一次露出充滿成就感的喜悅。
“你瞧你，以前陪我逛次街，臉像苦瓜似的都能擠出苦水來，今天你的臉都變成哈密瓜了，看著像年輕了好幾歲。”林小洛看著程皓一點都不掩飾的笑臉說。
“我一直都很年輕啊，我每天都很開心氨程皓直接忽略林小洛的前半句話，大言不慚地說。
看著程皓邁著輕快的步伐朝電梯口走去，林小洛不得不提醒他：“你們那兒過年流行穿新衣服的吧？我還沒什麽好看的新衣服呢”
“我們那兒隻有小孩子過年的時候才穿新衣服的。”程皓完全不解風情地說。
“那你為什麽給你媽和你姐買衣服呢？”林小洛權當程皓在跟自己開玩笑。
“我買了給他們平時穿的。”程皓振振有辭。
見“友善提醒”不成，林小洛心中又生一計：“老公，我這是第一次去你家，穿得不應該太寒磣吧？我總得穿件漂亮的新衣裳吧？”
“你穿平時的衣服就可以了，我覺得你那件白色羽絨服就挺好的。你可別讓外表的美遮蓋了內心的真善美。”
“我們那兒過年時每個人都要穿新衣服的，我那白色羽絨服是前年冬天買的，都穿了兩年多了，而且白色多不吉利啊，過年時應該穿紅色的衣服，看著喜慶。”林小洛發揚“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繼續做程皓的思想工作。
“入鄉隨俗嘛！我們那裏沒這麽多講究的。你穿平時的衣服還顯得你簡潔淳樸，會更快地融入我們那裏的。”
“真的嗎？”林小洛半信半疑，又一想，不對啊，她要融入他們那兒幹嗎？她又不是在那兒生活，她將來還是要在北京買房子，在北京生活的。
“程皓，我想買件新外套你都不肯嗎？我天天窩在家裏寫稿子，都很少出來曬太陽。難得逛一次街，你好意思不給我買件衣服嗎？”林小洛也不跟程皓兜圈子了，直接說出自己要新衣服的願望。
程皓沒有說話。
林小洛鬱悶了：“就算你不想給我買，也得吱聲氨
“吱——”程皓扭過頭來看著林小洛，真的“吱”了一聲。
“程皓”林小洛氣得停在原地不走了。
“哈哈，買！一定買！你沒看我這是在向三樓女裝專區走嗎？不然你想在這兒買童裝？你是我家勞苦功高的大功臣，我能不給你買嗎？”程皓憋不住了，大笑起來。其實剛才都是他逗林小洛玩的，何況林小洛一開始也沒說她要買衣服，他們那兒過年也真沒太多講究的。
“好啊，程皓，你耍我氨說著，林小洛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她的“九陰白骨爪”。
“聽老婆的話，下班就回家，寫稿最辛苦，老婆最偉大……”程皓及時高歌一曲自編的《聽老婆的話》（請用周傑倫《聽媽媽的話》的曲調演唱），才逃脫了林小洛的魔爪。
林小洛美滋滋地去各品牌女裝專區試穿衣服，卻悲哀地發現她做宅女之後胖了一圈，成了“衣服殺手”。
她試穿了很多衣服，程皓都是搖頭說：“不好看。”
“哎，是真不好看還是假不好看啊？別不是舍不得給我買吧？”在試穿了第十二件衣服之後，林小洛跟程皓急眼了。
“是真不適合你啊！我難道不情願我身邊站個大美女給我長臉嗎？”程皓很無辜地說。
林小洛隻得繼續為找一件適合自己的衣服努力。
終於的終於，她在一家專賣店前發現了一件絳紅色的大衣，幾乎是第一眼她就喜歡上它了。再看價格，888。對於這家商場的大衣來說，這個價格不算貴，可以接受。
“小姐好眼力啊！我們這衣服走得最好了，就剩下幾件了。”售貨小姐熱情地迎過來，從模特身上把衣服取下來，遞給林小洛，“小姐，那邊就有試衣間，你試穿一下看看吧”
林小洛接過衣服直奔試衣間。
穿上之後，不大不小，正合適。林小洛心想，可算找到你了，我的美衣！
林小洛開了試衣間的門，來到外麵對著鏡子看，絳紅色的衣服襯得林小洛的皮膚更顯白嫩，大衣的收腰效果又使林小洛看上去顯瘦。
“怎麽樣？這件衣服不錯吧？”林小洛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急於向程皓顯擺。
“嗯，我看，還就這件衣服配得上你。”程皓今天不僅臉像哈密瓜，嘴巴都像抹了蜂蜜一樣甜，林小洛心裏樂開了花。
“這款衣服本周才到的貨，每天都走好幾件的，賣得可好了”售貨小姐趁熱打鐵。
“那幫我打包吧。記得拿件新的，中號的。”林小洛說道。
林小洛進了試衣間，脫下絳紅色大衣，換上自己的外套。出來後，林小洛正想把那件衣服重新給模特穿上，不經意間又看了一次標價：1888！再看一眼，還是1888！隻是那個1寫得太小了，讓她在一開始選中這衣服時漏看了前麵的1，以為是888呢！
售貨小姐已經去裏間拿了一件嶄新的大衣走了出來：“小姐，這是我給你新拿的衣服。沒什麽問題的話，我給你開票了。”
“沒問題，開吧。”程皓跟大款似的大手一揮。
“等等”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小洛緊急刹車，“我想再逛逛，然後再決定。”
“我們這衣服就剩兩件中號的了，說不定你逛了再回來就買不著了。”售貨小姐可不想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抓緊時間鼓動。
“那就看我跟這衣服有沒緣分了。”林小洛故作鎮定地說。
“買吧，小洛，開了票我結賬去。”程皓還認不清情勢。
“我暫時不想買了。”林小洛說完就拉著程皓走，留下無限失落的售貨小姐。
出了那家品牌專區，程皓就開始問林小洛：“那大衣不是挺好嗎？為什麽突然不想要了？”
“你也不看看那價錢，1888啊！我要給《快樂白領》那樣的周刊寫多少稿子才能拿這麽多稿費啊？”林小洛說了實話。
“我知道價格。”程皓很淡定。
“那你還買？”林小洛不敢相信程皓竟如此淡定，平時他買條300塊的西褲都舍不得，怎麽舍得給她買1888塊的大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