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迷幻的身份，神秘的獠牙 (3)
司澤把橘子關在大屋裏麵最黑最陰森的房間裏，因為這裏四麵是牆，逃跑一定要經過正門，雖然他相信橘子不會逃跑，但也必須得到大家的信任。
關上大門，微弱的陽光從隻有二十多厘米的窗戶傳進來，卻把橘子的失落照得十分清晰。司澤擔憂地走到橘子麵前，緊緊握著被鎖住的雙手，冰冷的溫度猶如針刺一般竄進司澤的掌心，蔓延到體內每一根神經，叫他加倍心酸。
“對不起，看著你這樣被鎖住都沒有辦法救你。”
橘子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說，就像一個對全世界感到失望的少女，隻想把自己關起來。
看見這樣的橘子，司澤更是悲慟不堪。少年擔憂地將少女摟入懷裏，用顫抖的溫柔給她溫暖，“對不起！對不起！你相信我，相信旋日好嗎？他一定會徹底查清楚，到時候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沒用的……”橘子終於開口了，聲音虛弱得猶如脈搏般細若懸絲，“唯一知道我是白清泉B組派去血宛做間諜的人隻有B組首領，但他死了，沒有人可以證明……”
“我可以證明！”司澤猛地鬆開懷抱，堅定地看著橘子，“至少我可以證明！我知道你不會對我說謊的！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都是真的！”
橘子不禁諷刺地笑了，“事到如今，你還是這麽自大啊！”
“這才不是自大呢！你對我沒有感覺，怎麽願意跟我在一起？你在我身上可以拿到什麽好處？如果你是間諜的話，我天天跟你一起，豈不更加妨礙你做事？”司澤猛地站起來，激動地喃喃道，“不行，我要把這個想法告訴旋日！”
“司澤！”橘子突然喊住司澤，搖了搖頭，“沒關係了，隻要你相信我就夠了，如果旋日要相信我，他總會放我出去，如果他不相信我，我也不會怪任何人。”
猶如看透世情的絕望令人心如刀絞，司澤擔憂地凝視著橘子，卻無能為力。
這時候他才明白承諾並不是萬能的，起碼有些無奈是它無法擊敗的。
4.
間諜身份必然是非常機密的，所以旋日也確實頗為相信橘子所說的話。雖然哪怕翻箱倒櫃或許也找不到可以證明橘子是間諜的資料，但他的確很想證明橘子並不是敵人。
根據B組記錄的資料和成員口中對橘子的認識來看，橘子加入B組近九個月了，一直都很受首領重用，為人溫柔善良，大家都很喜歡她，也曾有幾個成員及警察局的情報員追求過她，但她都一一拒絕了。依司澤所說，如今她願意接受司澤的確是得不到什麽好處，反而多了一個包袱，令自己無法單獨行事，但要說服大家和自己，旋日還是必須要找到證據。
這些天旋日都為了橘子的事在外奔波，他沒有向A組以外的人透露橘子是間諜一事。折騰了許久，B組首領的助手看旋日還是不肯說出這些天在B組翻箱倒櫃的原因，躊躇了許久，還是決定把B組首領平日習慣存放秘密資料的地方告訴了旋日。
得到這個消息後，旋日獨自前往目的地，潛入B組首領的神秘房子。房子有一隻怪獸守護，旋日好不容易才把它馴服了。
在房子裏翻箱倒櫃都找不到任何關於橘子的東西，最後猶如看懂旋日焦急的心情的怪獸竟然自動脫下了鈴鐺。旋日打開鈴鐺，才發現了一張小紙條：如果有一天我不幸遇害，請幫我釋放那個女孩。她是我培訓了十幾年的徒弟，被我派到血宛裏做間諜，後來卻又諷刺地被血宛派回來白清泉做間諜，她的名字叫橘子。
旋日震驚地看著這張紙條，筆跡的確跟B組首領的筆跡很像，雖然比想象之中來得輕易了一點，但都是多虧了這隻靈獸。
靈獸是不是真的屬於B組首領？哪怕不是，B組首領的助手也不會是騙他吧？旋日還是帶著有點不安的心，決定回白清泉A組去了。
旋日用B組首領生前謹慎留下的字條證明了橘子的清白，再加上橘子說的話跟字條內容吻合，大家對她也就放了心，就連米瑩瑩也啞口無言。
解開手銬的瞬間，司澤不禁在眾人麵前心急地擁抱橘子，麵對司澤的真情流露，橘子感到有點不知所措。
旋日很快就讓橘子重新投入工作了，這一點令某些人還是有點好奇，米瑩瑩甚至覺得連旋日都偏愛橘子，但橘子知道旋日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有可能是在試探她。
旋日再一次找到血宛的陣地，不知道是想考驗橘子，還是太確定此地就是血宛陣地，這一次旋日竟然隻派司澤和橘子前往調查，但為避免打草驚蛇和遇到危險也不讓他們太過接近。
這一次，旋日沒有猜錯，這裏的確是血宛的陣地，但如今橘子沒有辦法通知夜，也沒有機會稟告玫蘭玥，就隻能按著旋日的意思去做了。奇怪的是旋日也隻安排他們兩個去調查，橘子也懷疑旋日派人在背後跟蹤，以試探橘子到底是敵是友。
走到山下，他們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小型瀑布，山不算很高，瀑布水流不急，但必須跨越一條小河才能夠靠近瀑布。
二人對望了一眼，司澤也下定決心了，“你在這裏等我吧，我過去看看。”
橘子一聽，立刻拉住司澤，問道：“要去就一起去，為什麽你一個人去呢？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就是因為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才不讓你去！”
“那麽我們先回去吧，把這裏的情況告訴旋日。”
“不行，我們沒有收獲就回去的話，旋日，不，或者是瑩瑩，至少瑩瑩還是會懷疑你，我要證明你不是間諜！”
“司澤……”橘子頓時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瞳孔也微微蕩漾起來。
橘子抓住司澤的手臂，一直也不肯放他走。突然，橘子揚起甜美的微笑，彎腰，把褲子卷起來。
“橘子？”
“要去就一起去，萬一你受傷了，大家不是更懷疑我嗎？”橘子心急地走進河裏，再道，“讓我先看清楚河裏麵有沒有奇怪生物，如果這裏真的是血宛陣地，這條河應該不簡單吧？我受傷起碼你還能背我回去，但你受傷了我可背不動呢！”
“傻瓜！”司澤無奈一笑，眼看河水清澈無瑕，別說奇怪生物，就連魚也沒有，司澤才為橘子鬆了一口氣。
當司澤卷起褲子打算走下來時，橘子突然慘叫一聲！
“不要下來！”橘子立刻喝住司澤，然後抬起右腳，一隻透明的小生物居然伏在橘子的小腿上！要不是那微黃的觸角刺進橘子的皮肉，司澤也看不到它的存在。
奇怪生物被少女甩了一下才掉進河裏去，與河水混合，再次“消失不見”！
“橘子——”橘子連走回來的力氣都沒有，才走上兩步，身體就嘩然倒下了！
司澤立刻把她扶到岸上，焦急地打量她的狀況。橘子的臉色迅速發白，身體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司澤欲抱起橘子，少女卻咳嗽了兩下，努力地說道：“不要……不要走……”
虛弱無力的纖手拚命抓住司澤的衣服，眼裏布滿了猶如下一秒就會死去的絕望。司澤猛地抱緊冰冷得顫抖的身軀，焦急地喃喃道：“沒事的！橘子你會沒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回白清泉治療！”
“不要……我可能……回……回不去了……”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給我振作起來！”司澤激動得連責罵的語氣都使出來了，情急之下，腦海毫無對策，司澤隻能把橘子放下，嚐試冒險把腳上的毒擠走！
烏黑的毒液果然被擠出來了，司澤立刻恢複了一絲希望，興奮地望向橘子，“橘子，毒——毒……”
但是，下一秒，司澤就驚駭得愣在原地，因為那個瑟瑟發抖的少女竟然長出了一雙獠牙！
看見司澤的恐懼，絕望的瞳孔更是添上了沉重的自卑，橘子很想找個洞口鑽進去，然後默默接受死亡。
見狀，司澤猛地回過神來，立刻來到橘子麵前，伏在她的身體上。
“怎……麽了？”橘子已經沒有力氣多說話，但眼裏的震驚和自卑也足夠展現她的心情。
“你想吸血吧？吸我的血！”
“什麽？”
“不要猶豫了，快點！”司澤把脖子伏得更近了，作了不顧一切的衝動決定。
雖然明明知道司澤會後悔，但體內前所未有的突然霸占了橘子的大腦和神經，無法忍受的瘙癢讓她不禁張開嘴巴，向司澤光滑的肌膚狠狠咬下去——
痛楚從脖子直直竄進體內，司澤咬著下唇不哼一聲，橘子慢慢地抽離後，獠牙也很自然地躲藏起來。
司澤立刻望向橘子，隻見少女的臉色竟然奇跡地慢慢變得紅潤了！
“沒事了！橘子你的毒居然自動消除了！”司澤興奮地扶起橘子，再撫摸她的臉頰，正常人該有的溫度也逐漸恢複了！
橘子驚訝地看著這個天真得令人煩躁懊惱、卻又無法生氣的少年，“笨蛋，你為什麽這麽開心？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我真的是血宛的成員嗎？”
司澤露出欣然的微笑，天真地搖了搖頭，“隻要你說不是，我就相信你。吸血鬼並非血宛才有，世界上有很多吸血鬼種族，而且我相信你隱瞞你的身份也是有苦衷的。”
橘子愧疚得低下頭，自卑地喃喃道：“我說自己是人類，是因為我害怕會被大家排擠，會被強行分類為血宛的吸血鬼……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或許我真的是跟血宛同一個種族……”
話音未落，司澤的手突然捂住了橘子的櫻唇，“不要瞎猜下去，也不要再想了！你是不是人類沒關係，隻要是我的女朋友就行了！你的身份我會保守秘密的，剛才的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少女嘴角漸漸向上彎曲起來，無奈一笑。
幸好之後司澤也沒有出現奇怪的症狀，脖子上的傷口也迅速淡化了。
二人回到白清泉，立刻把這件事告知旋日，他用藥給橘子解毒，也分析了這種毒物。
其實旋日早就聽聞過這種毒物，它叫方水母，毒種跟上次司澤被劍刺傷時所中的毒一樣，估計血宛就是從方水母體內抽取的，但方水母除了血宛喜歡養殖之外，也被黑夜流沙吞占，是已經失蹤的血花王族的特色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