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致我愛的人偶師 (3)
雖然紫陌羽和久朗櫻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但精明如夏聖悠，怎會看不出伊森藍的異樣？
而在颯檸看來，紫陌羽和久朗櫻依舊在打冷戰。他也樂得火上澆油，整天去勾搭一下久朗櫻——而且是故意在紫陌羽的麵前做給他看。
久朗櫻也有這個閑情逸致看他演戲。
那日她與他心靈感應，他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一切，就等著他跳進去。
該收網的時候，紫陌羽會把夏莉莉的組織連根拔起，所以說現在還不到時候。伊森藍不會被怎麽樣——因為冒充者還需要從他身上學習他的性格，以免露出破綻。
這天，情緒消沉的斯蕾依舊混跡在森滄月和久朗櫻、久朗菊、玄風琳琅、伊純香的圈子裏麵。
關於時空少女的話題太過嚴肅，畢竟隻是少女們隨意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什麽的，自然是聊些輕鬆的話題比較好。
於是話題有向八卦傾斜的嚴重嫌疑。
“櫻，我很好奇，那個千神月究竟是什麽人？”斯蕾好奇地舉手發問，她很早就注意到了，隻要有千神月在的地方，紫陌羽必定不在。
而且，久朗櫻對待千神月，似乎比對待紫陌羽還要好呢。
“你們慢慢猜吧。”久朗櫻和久朗菊相視而笑，笑得很詭異。久朗菊秀眉輕挑：“建議你們去看看神族的曆史。”
神族，生活在眾神之巔，分設JOKER、QUEEN、KING、PRINCE和PRICESS五個職位。
神族不等於神。隻有這五個職位上的執掌者才有資格成為神。而神族，隻要是離神最近的子民，個個都具有魔法。
神族裏麵最強的是JOKER，然後是QUEEN。
聽說這一任的QUEEN的名字叫黑姬櫻，與JOKER是一對情侶。
八卦著，慢慢就跑題了，話題從久朗櫻和千神月轉到了那個被稱做神話的傳奇女子黑姬櫻身上。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少女們愉快的談話。
“差不多到時候了。”
這句話出自星日冰之口。他和慕秋夜拿著久朗殤給他們的瓶子出現在門口。
“哎？什麽……時候？”斯蕾疑惑。瓶子是她昏迷期間拿回來的，她自然不知道。
“是能提高時空少女共鳴的瓶子。”森滄月解釋，“聽說是久朗殤給他們的。原本好像久朗殤要來，但是因為久朗領地出了點事，所以就把瓶子交給他們了。”
領地出問題了嗎？
“……你們倆現在可不能給我惹出什麽亂子來。殤哥哥去解決其他的事了……”
耳邊突然縈繞起久朗櫻的聲音，似乎真的是這樣呢。
但是那天……他還來了呢。
斯蕾胸腔裏，突然有了小小的暖流。
溫馨的，類似於哥哥般的感覺，就像水蒼那樣……
因為時間緊迫，所以第二天，大家就集合到了宮殿門外的原野上。
越是空曠的地方，對於施展這類大型的魔法越有幫助。
人來得很齊，紫陌羽、久朗櫻、久朗菊、上弦月、慕秋夜、星日冰、冬葉水禦、玄風琳琅、伊檬藍、伊純香、斯蕾、水蒼言、水蒼遲、森滄月、伊夕月、墨子宣、夏聖悠、銀皇、藍王、君翼、瞳狐、影夜、魅影、雪原瑰、雪遺塵、上弦櫻，以及假扮的伊森藍，都到場了。
不知不覺……已經有這麽多人了呢。
“夕月，要保重。”墨子宣的話語依舊簡潔，但是語氣卻無限溫柔，即便是伊夕月這樣別扭又霸道的女生，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目光中依稀有些不舍。
“你，不準給我拈花惹草。”伊夕月那一肚子的柔腸說出來卻變成了這種霸道無比的話。但墨子宣卻輕輕笑了起來。這才是她的作風，這才是他愛的她啊。
“遵命，殿下。”墨子宣的笑不像以往那樣冰冷，宛如一陣輕柔溫暖的風，拂過麵龐。
而森滄月的表情，卻好像交代後事一樣悲壯……
“幫我管好森藍學院。”森滄月掰著手指，一件一件地跟水蒼遲交代，“不準他們染發，不準他們在校內胡亂塗鴉，當然獲得了許可證的例外……”
“好了，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天上任。”水蒼遲溫和且無奈地打斷了她，“我會打理好的，放心去吧……”
一個唱一個和，把原本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弄得好像即將陰陽相隔一樣……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吧。”斯蕾望著水蒼言，他們的身體無限接近，但總是隔著一點點距離。
就好像，一層薄薄的紗幔，徹底地隔開了他們，就算是無限接近，卻還是沒敢碰觸到。
“嗯。一定會的。”水蒼言難得地沒有調侃她，隻是帶著一臉的寵溺與不舍，另一隻手輕輕地捏了捏斯蕾的鼻子——他的手上戴著白手套。
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不會失敗的。”上弦月也對斯蕾承諾，“我一定會成功地將小茉莉救回來，然後將你們釋放。”
“可別讓我等太久。”雪遺塵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而且，如果你敢出一絲差錯，讓瑰有意外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哥哥，別老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待啦。”雪原瑰很難得地，臉上居然浮現出淡淡的紅暈。拜托，她再怎麽說也擁有“眾神之巔最強女神”稱號，有靈力會自保啦。
“行行，我答應你，戀妹男。”上弦月忍不住笑出聲來。氣氛是那麽的融洽。不知在若幹年後，他們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輕鬆地說著諾言？
“好了，該進去了，各位。”夏聖悠舉著瓶子，“力量恢複得越快，我們的勝算就越大。”
“嗯。”雪原瑰輕輕地點了點頭，帶頭化作一束白光射入處女座的符號。
接著，上弦櫻、伊夕月、森滄月，還有玄風琳琅也跟著化作光束進入瓶內，隻剩下了斯蕾還有些戀戀不舍。
“那……我走了。”斯蕾總覺得這一別仿佛就是永遠。即使是一刻也好，她想多看看水蒼言的臉。她很怕，她預感有一天她會忘了他。
大家都在耐心地等著她。天知道會分別多久，會有這樣的心情誰都能理解。
不知過了多久，斯蕾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麽，再見。”斯蕾勉強地笑，“Iwillloveyouforever.”
“等一下！”水蒼言一把拉住將要轉身離開的她，霸道地將她拉進懷裏，嘴唇貼了上去，“我是一個叫做水蒼言的怪盜，會偷少女心的。記住哦……”
“唔……嗯。”斯蕾點了點頭，臉頰紅了一片。
久朗櫻的雙手靜靜地垂在身側，若無其事，然而她的潔白的指尖上，閃著微弱的粉光。
水蒼言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她臉上微笑，心裏卻忍不住罵了起來，要知道他這樣做可是有讓他們重新陷入永恒沉睡的危險啊！
幸好她反應快……
不過……他們也很難熬吧。
久朗櫻心底浮起一個人的影子，突然感到無比的酸澀。
“嵐……”她幽幽地歎息，微不可聞。
雖然最後還是沒能在一起……但是也足夠了。她現在很愛陌羽，也會和他一直下去。至於那個人……就永遠地把他塵封在心底吧。
她掩飾得很好，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覺。
“酸死了。”夏聖悠受不了地聳了聳肩，臉上掛著無奈的笑。
“嘁。”斯蕾心裏暗暗笑話。都幾千年的光棍了，怎麽會體會得了她少女的心呢？
“快走啦。”夏聖悠做出母雞趕小雞的樣子，斯蕾嘴角抽搐了下：“好啦好啦，你巴不得我進去好耳根清淨，我知道的啦。”
她化為一道蒼藍色的光芒進入瓶中，水蒼言的懷中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晚點進去會死人嗎？”水蒼言斜眼瞪向夏聖悠，夏聖悠偏頭假裝沒看到：“今天天氣真好啊……”
“是嗎？今天可是晴天呢。”伊純香偷笑。無論是吸血鬼還是惡魔，都最討厭晴天了啊。
“作為人類的眼光來看，今天的確是個好天氣呢。”水蒼遲看著他們互相掐架，忍不住輕笑。水蒼言就算了，夏聖悠這個“老不死的”千年審判居然也會跟著一起鬧。
“是啊。”夏聖悠點點頭，笑。
氣氛是如此輕鬆，就好像他們沉重的命運從來都未存在過。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吧。
深夜。
水蒼言已經回到了水榭的別墅。
胡亂地衝完涼，懶散地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打開電視調台。
突然想起，似乎斯蕾也曾做著這樣的動作呢……
那時的斯蕾比現在更容易害羞、更單純。他一直都有忍不住欺負她的衝動，當然，也付諸行動了。
水蒼言“撲哧”一下笑出來，雖然是很開懷的笑，卻帶上了點悲傷。
他們中間……還有人偶的禁忌在擋著呢。
“該死的水蒼修……”水蒼言咬牙切齒地怒罵，卻突然打了個噴嚏。
“呃，是斯蕾在想我嗎？”——他又很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過了些時間，水蒼言無聊地關掉了電視。
回到房間，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桌上的一張信紙。
拾起信紙，熟悉的娟秀小字映入眼簾——
言：
首先要謝謝你，把我帶到了這個世上。
嗬嗬，你一直在強調你和水蒼是不同的。在我看來當然是不同的，水蒼對於我而言是無限接近的哥哥，而你……
很難說清我對你是一種怎樣的感情。我知道人偶愛上人偶師是禁忌，請原諒我如此任性地想要打破這道禁忌。
前有吸血鬼王妃夏靈舞觸犯禁忌，差點死去，最後也沒能和陛下在一起；後有身為人偶的我妄想愛上一手創造我的人偶師。但是我想改變這命運。
所以，我決定助月陛下一臂之力，不隻是因為你對我說的話。我想給自己一個打破禁忌的理由，我需要勇氣。
並且……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格蒂娜重生。你也要盡早找到水蒼修哦。
感謝你能夠看完這封信，不管你是否支持我的做法，我都將努力下去。
斯蕾
“傻瓜。”水蒼言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但嘴邊卻不可抑製地溢出笑容，字裏行間都能感受到斯蕾的愛意，他想，他收到斯蕾的心意了。
“要加油啊。”
而在上弦月的寢室……
俊美而又寂寞的頎長人影，慵懶地坐在床邊，但眼神無限溫柔。
“小茉莉，我和你約定……”
上弦月摩挲著夏靈舞的照片，語氣十分柔和。
“明年的聖誕節，我一定會和你一起過。”
在未遇到小茉莉以前，他曾經是千百年彈指一揮便過的冷漠殿下，孑然一身，沒有誰能牽絆住他。後來她出現了，是她讓他開始害怕孤獨。
所以他忍受不了了。他一定要在一年之內找齊剩下的五個時空少女！這還不夠……
他一定會將神祀夜打敗的！
次日，黃昏。
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軌道進行著。
吸血鬼們從白晝中蘇醒，天色已晚，吸血鬼王城漸漸熱鬧了起來。
吸血鬼王城長老院議事廳。
大家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中央擺放著一個偌大的水晶瓶。
“現在已經找齊7個時空少女了，那麽剩下的5個又在哪裏？”星日冰蹙眉，“我們現在幾乎毫無線索。”
“不知道……”上弦月看著眼前整齊排好的瓶子裏的7位少女，不禁苦笑，“原來尋找時空少女是如此困難。我真是低估它了。瑰說得對，前途布滿荊棘呢。”
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找齊12個時空少女的。
小茉莉，一定要等我！
瓶裏的時空少女們，
瓶外的大家……
都在各自努力著。
也許將來的命運還是未知，但是不管怎樣，都不要放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