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未來的少女 (3)
“對了，夏莉莉他們也在找時空少女。”銀皇突然記起來，“他們稱時空少女為——SS。”
“SS？真奇怪。”水蒼言嘀咕著，銀皇微微點了點頭：“小七……也曾經是時空少女啊。”
“那個小七到底是誰？”水蒼言沒有見過小七，也沒有見過“毓幻”，夏莉莉手下的人他一個都沒見過，所有的秘密還隻能從銀皇口中獲得。
“比起這個，你現在應該更擔心斯蕾的安全吧？”銀皇斜睨了他一眼，光明正大地轉移了話題。
“對！斯蕾在哪裏？！”提起這個，水蒼言頓時激動起來。銀皇好像沒事人一樣，轉身便走：“跟我來吧。”
小七現在不在……不，他應該知道的，她不是小七。
小七不會有那樣美豔得仿若罌粟般的笑意，不會有那麽深的心計，也不會變得那麽邪惡扭曲。
一直以來操控他的，不是化作小七容貌的“毓幻”，而是他自己的內心啊……
他會放斯蕾回去。但是後果如何……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吸血鬼城，長老院議事廳。
伊森藍和玄風琳琅分別坐在圓桌的兩側，而坐在首席的伊檬藍，麵前擺放著一顆名為“命運之輪”的巨大的水晶球。
這是所有占卜師都向往的水晶球。它不僅預測極為精準，而且消耗的靈力很少，更為強大而令人恐怖的是，它能夠在一定意義上改變別人的命運。這也就是它名稱的由來。
悄無聲息地，空著的位子上多了兩個人。
“哥哥，有什麽線索了？”伊純香來不及打招呼就立刻發問。
“似乎是關於‘未來’的。”伊森藍全神貫注地看著“命運之輪”，他們所需要了解的都在裏麵。
“為什麽是似乎？”冬葉水禦抬了抬眼鏡，蹙眉，“情報不精確嗎？”
“嗯。”玄風琳琅淡淡地點了點頭，“情報是我們從安插在世界各地的暗影口中得知的。已經確認，‘未來’並不在你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國度。但是關於時空少女之‘未來’所處地方的確切位置，這個情報到底可信度有多少，我們也拿捏不準。我們也察覺到了森藍學院有時空少女的氣息。但是具體是哪個，目前還有待考證。”
“奇怪……”伊檬藍似乎完全沒在聽他們的對話，自顧自地呢喃著，突然臉上的疑惑散去，“原來是這樣……”
“怎麽了？”伊純香奇怪地看著伊檬藍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
“不是她。”伊森藍幫伊檬藍接了話茬。
“不是‘未來’嗎？”伊純香蹙眉，伊森藍點了點頭，“現在重點不是‘未來’，而是‘女巫’。”
“‘女巫’？是誰？”冬葉水禦握緊了拳。她和森滄月都是職位型時空少女，“女巫”也屬於職位型，她們感應不出“未來”還說得過去，如果是“女巫”的話，她們應該一早就有了感覺才對！
“那個人，現在就在你們身邊。”玄風琳琅合上眸子，微笑。隻要那個人蘇醒，就能為後麵幾個時空少女的出現製造契機。
關鍵就是她了。
“那個人是——”
斯蕾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8點了。
“呼——幸好今天上午沒課。”斯蕾看著手表，鬆了口氣。
聽說今天上午的禮儀課是由那個號稱滅絕師太的孫老師教課。當初報名時，她還差點就選修這門課程，幸好幸好最後放棄了，真是“懸崖勒馬”啊。
起身換好衣服，本來想著打開電腦好好玩一下，沒想到剛打開筆記本電腦的蓋子，手機就開始嗡嗡作響。
很無奈地暫停手裏的動作，拿起手機，顯示是森滄月來電。她很沒好氣地接通電話，衝那邊一陣亂吼：“人家好不容易被救回來的！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
“喲，你認為我會這麽做嗎？”森滄月在那邊得意地壞笑。斯蕾啊斯蕾，誰叫你平常總是弄壞我的寶貝，我今天就偏偏要攪得你雞犬不寧。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我的辦公室。快點過來，上弦月說他要開個會，有重要的消息要公布。”
怎麽又是開會啊……斯蕾心煩。不過好歹人家月陛下是救了她的人，她再怎麽說也得給麵子吧？
很不情願地出了門，斯蕾路上走得慢騰騰的，無精打采。
路上碰到了同樣慢騰騰的水蒼言。他和斯蕾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他們兩個都很累。水蒼言是因為動用了大量的靈力來喚醒銀皇，而斯蕾是因為待在銀皇強力的結界中，靈力與銀皇的結界產生了衝撞。現在他們倆的身體都接近虛脫，卻不得不去森滄月的辦公室開會。
這次又會公布什麽樣的消息啊？水蒼言打了個哈欠。
水蒼言和斯蕾，果不其然是來得最晚的。
幸而上弦月也很體諒。斯蕾畢竟是從鬼門關前飄了一回，而水蒼言為了製伏銀皇也是筋疲力盡。
麵對這樣的上弦月斯蕾反而感到愧疚了。救不出夏靈舞，上弦月的心情肯定比誰都糟糕。但是他表麵上依然是一副鎮定的樣子，而沒有崩潰，這需要多大的毅力！
上弦月微抿著唇，朝藍王輕輕頷首，後者得到王的許可後，拾起桌上幾張散落的紙：“關於在這個學院的時空少女的問題，剛才檬藍他們已經得出了結論，這個學院還有兩位時空少女。”
“哪兩位？”斯蕾感歎消息來得如此快速。她隻不過昏睡了幾天而已，相比之下，上弦月之前一年不都沒有什麽收獲嗎？
“‘女巫’和‘女神’。”
“那麽說，‘女巫’是能否找到其他時空少女的關鍵咯？”斯蕾的頭發被水蒼言玩著，而她本人似乎也不以為意，隻是全神貫注地思考。
“是。”上弦月點點頭，算是認可，“但是還目前不知道‘女巫’是誰。”
話音未落，從窗外飛來一張紙，浮在了上弦月的麵前。
“王上，請馬上回來。情況有異。”
伊森藍發的通知。上弦月閱讀完畢蹙起雙眉，氣氛變得有些低沉，“我先回去一趟。”
伊森藍專門負責和如今在哥塔納的夏聖悠通信，以了解小茉莉的情況。伊森藍會這樣說，小茉莉一定是有難了。
幾乎是一瞬間，上弦月直接從座位上消失。
“走得好快。”森滄月也愣了。君翼無奈，會有這樣的表現也是意料之中啊：“對於王上，有任何一點關於王妃殿下的消息都是天大的事。”
“唔……”斯蕾托腮不知在想什麽，許久她才開口，“水蒼言，時空少女不是很不好找嗎？找不到怎麽辦？”
“不知道。反正上弦月就像塊磁鐵，時空少女都會被他一個接一個吸過來的。”水蒼言聳聳肩，繼續玩弄斯蕾的頭發，斯蕾皺眉很不耐煩地嘀咕：“我的頭發有什麽好玩的啦！”
“所有關於你的事物我都有興趣。”水蒼言壞笑一聲，心情大好地看著斯蕾的臉嗖的一下變紅。
吸血鬼城。
“這個時候，王上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吧？”
“嗯，飛信的速度向來很快。”伊森藍點了點頭，霎時間周圍安靜下來，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連夏聖悠也感到害怕的情況，到底是什麽？夏聖悠雖然不肯說，但是伊森藍從他的語氣中就能得知了，一定是什麽不好的事情。夏聖悠並非不會掩飾情緒，相反他是那種很內斂的人，這就愈發體現出事態嚴重。
伊檬藍將“命運之輪”推給一旁的伊純香：“純香，你來占卜一下。這方麵還是你比較在行。”
伊純香點了點頭，將雙手放在了“命運之輪”的兩側。
“命運之輪”開始散出如白氣般的暗光，漸漸縈繞在它的兩側，伊純香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突然她的表情變得很震驚，雖然隻是一瞬的事，但是大家都注意到了。
她睜開眼睛，表情已恢複正常，但眼底還是有一抹尚未消失的餘悸。
“檬藍哥，那個……我能問個問題嗎？”伊純香的目光有些閃爍，“千緒，是死在保護小舞的那一場戰鬥中了吧？”
“是啊。”伊檬藍點了點頭。伊純香的表情漸漸變得驚恐。
“可是……我看到了！”伊純香下意識握緊了雙手，“在未來！千緒成為了‘鑰匙’！”
“而且，還是時空少女‘未來’！”
鑰匙？！時空少女？！未來？！！
“等等！是不是哪裏出錯了？！”時空少女“未來”？！可是千緒已經死了！
“千緒的死是個意外。”伊森藍想了想，“純香的預見是主觀的，可能會有偏差。”
“可是這樣子的話……”
如果說有一個時空少女已經死了的話，那麽怎麽救出夏靈舞呢？！
“現在沒有閑暇去思考這件事了。”伊檬藍蹙眉，“也許千緒能夠複活也不一定。不過那應該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了。現在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在這個國家裏的時空少女。”
“知道了。我去拜托森滄月，讓她哥哥的朋友幫忙找一下線索。”伊純香點頭離去。
冬葉水禦推了推鏡框，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語氣也很平緩，但是問出的話卻讓人心驚。
“你們，是想純香和滄月去送死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冰冷至極，就像一股泛著白霧的寒氣，緩緩地籠罩了整個議事廳。
無盡深淵深處。
陰冷潮濕的岩洞裏，無論是地麵還是岩壁上都因爬滿了深綠色的苔蘚而變得無比濕滑。狹長的通道前方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這裏的每一處都會讓人感到十分陰森恐怖。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那麽深不見底的黑暗中，竟然隱隱約約傳出幾聲微弱的呻吟。
嗒，嗒……幾聲腳步聲響起，一個頎長的人影走進這岩洞，身影很快沒入了黑暗。
但不一會兒，在那深不可測的黑色前方突然亮起一點白光。
是那個人。
現在可以看清他的容貌了。
他的外表堪稱神的傑作，世上所有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俊美耀眼。
他那一頭耀眼的金發在這被光束照亮的一角染出些許光暈，長到脖頸的碎發被迎麵吹來的陰風撩起幾縷，柔順的發絲反射著光束的光澤。他的碎發已經耀眼得不可一世，然而再看他的臉時，頭發的光芒頓時暗淡下去了。
他的皮膚透出一點兒病態的蒼白，一雙澄澈的淺色眼眸說不清是什麽顏色，有藍的澄澈，也有綠的鮮嫩，有紫的妖嬈魅惑，也有紅的嗜血尊貴。他臉上的輪廓是一種近乎完美的優雅弧形。他帥氣的臉龐上，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很高，若將他和斯蕾放在一起，也許會比她高出三四十厘米。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和一條黑色的西裝褲，典型的公司高層人士打扮。但是這樣裝束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邪惡魔法氣息異常濃重的無盡深淵裏。
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該死去的少女啊，就由我來拯救……”
他的聲音很細微，但仍分辨得出非常好聽。就像是把磁性、低沉、清亮、溫柔、魅惑、高貴，按照黃金比例分配好，調勻，再賦予他。隻要聽過一次，就一定會迷上這種聲音。
“你真的要救活她嗎？”
一個稍微偏向中性的沉穩女聲在他的上方響起，他似有若無地笑了笑，那淺笑魅惑得令人心悸。
“當然。”他回答。十分簡短的詞匯，誰也弄不懂他現在在想什麽，包括那個說話的女人。
“我，不想讓丹瑟受委屈。”
“既然這樣，你還不如直接去救她。以你的實力，想要這樣做簡直易如反掌。”女人說得沒錯。他很厲害，厲害到神祀夜在他麵前也算不了什麽。他的靈力強大得足以媲美主神，但是他不會那樣做。
“我的靈力在減弱。而且，如果上弦月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他也沒資格與丹瑟在一起……還有，舒卡，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再強大，哪怕擁有永恒生命，也會有孤獨老去的那一天。而且比死亡更可怕的，除了寂寞還是寂寞。”
難以想象，一個年輕美貌的男子說出這種話會是什麽樣的情景，但現實就是這樣。“再說，這種事情是他們年輕人要做的，我們這些老人家，幫忙收拾收拾爛攤子就行了。”
他已經活了幾十萬年，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了，但他必須繼續活下去，直到世界毀滅那一天，這是他的使命。
在那之前，他是不死之身，連自殺都別想。
“真受不了你。不過，你也有你的苦處哪……”伴隨著一陣跳躍的聲響，一個女人的身影在空中飛速翻過幾個跟頭之後，穩穩地落在了男人的麵前。
“既然如此，勉為其難地，我也幫一下你吧。”舒卡輕笑。時空少女嗎？你們還真是占了不小的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