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晴空的製作單位安排了公益宣傳活動,內容是全體演職員參加無償獻血。
活動當天,記者大規模來到現場報道幫助宣傳造勢。
夏憂看到醫生將誌願者的袖子高高擄起,之後大麵積的擦拭酒精的動作,她恐慌的趁著沒人注意的空檔,悄悄的跑開了。
她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被劇組的人逮到,終於,她來到了一片幽靜的小山坡上,在厚厚的草坪間找了塊大石頭倚靠著氣喘籲籲的坐了下來。
“主角之一缺席公益宣傳活動可不是好事情哦,到時候會被媒體批評和譴責的。”
一陣揶揄的聲音自大石後響起,夏憂幾乎被嚇的跳將起來,驚慌失措的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林靜從大石後緩步走出,睇視著下方驚魂未定的人影:“那時候可是什麽難聽的話都會有哦——”
夏憂沒想到居然是林靜,她極速斂去臉上的惶恐,強自鎮定下來:“我不獻血,我貧血——”她生硬的辯解,然後她不服氣的斜瞅了他一眼,“你不是也躲到這裏來的嗎?”
他出乎意料的靠近她,一派遊哉的躺倒在草坪上,雙手枕在後腦下:“反正即使我出現在那裏也沒人認得我,我倒不如一個人來這裏躲清靜。”
她蹙眉反駁:“才不會,大家都認識你,都知道你是林導演的公子,你雖然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可是聽說你之前也常常上電視的不是嗎?”
“是啊,可惜你卻不認識我,我真的很奇怪,”他突然側過身子單手支撐著耳側,魅惑的睨著她:“你到底是不是現代人,怎麽會連我都不知道?還是你是裝出來的,想要借此機會讓我注意到你?”
這樣的言辭沒來由的突然讓夏憂想到了昔日的秦韜,為什麽這些男人們一個個都是這麽自我感覺良好,總覺得女人們不理睬的眼光代表著另一種想要招惹他們的意圖。
她訕笑一聲:“還需要我刻意做些什麽事麽?你反正都會注意到我的。”她想到了他之前的步步為營,不由得感歎還真是善於算計的心機深沉的男人。
“還真是牙尖嘴利的女人。”他笑,又躺下去,望著碧藍的天空,狀似無心的輕語,“你曾經也是用這樣的辦法吸引Sam哥的注意嗎?”
夏憂沒有心理準備的一愣,實在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場合突兀的聽到這個‘曆史久遠’的名字。
“我告訴你啊,你最好專心一點,要是太貪心,會弄得雞飛蛋打哦,Sam哥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歡你,以你對我都不知道這件事來看,我想你大概對Sam哥的事也不甚了解吧?”
“他能有什麽事?”她不以為意。
“Sam哥啊,一直以來都是跟著雪徹哥的腳步,隻要是雪徹哥想要的、參與的,他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大家都說,Sam哥是靠著一路模仿雪徹哥才到了今天的位置,他們總是同時拿獎,前後腳發唱片,開演唱會,演出相同類型的電影,自始至終,都是如此,這樣的巧合讓人想不注意或是質疑都難,也許雪徹哥曾經做了什麽對不起Sam哥的事,才讓他將雪徹哥當成無法介懷的對象,所以,對你,也許隻是因為他從你的眼光中看出端倪,所以才硬是要將你拴在身邊。但是不管怎樣,Sam哥也很不錯啊,而且你和雪徹哥也實在是讓人覺得不現實。我好心的告訴你這些是讓你擦亮眼睛看清自己前方的道路,或者你覺得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的話我也樂見其成。”說著,他若有深意的衝她眨眨眼。
她惶恐,他幹嗎沒緣沒故的提到淩雪徹,還硬是要將她說成是不滿足於現狀的女人,還有,為什麽他會覺得她對淩雪徹的感情不一般?她自問一直以來在人前都隱藏的很好,莫非是因為那天淩雪徹將她背回來的時候被大家看到了所以誤會了些什麽?
“你想太多了,我們三個人之間根本沒你想得那麽複雜。”
他輕輕一笑,幽幽的道:“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我不去獻血的原因,我生了病,我的血液不合格。”
她驀地愣住,突然有些同情起身側的男生:“既然都生了病,你幹嗎還要加入到劇組中來?拍戲的壓力那麽大,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嗎?”
他微眯起眼眸:“因為我很崇拜雪徹哥,想要接近他,看看他的世界。我喜歡他,想要成為他那樣的男人。”
她隻是不置可否的輕輕點頭,並沒有作答。
他冷不丁的問:“夏憂,你也喜歡雪徹哥吧?”
她條件反射的瞪大眼‘啊?’了一聲,整顆心慌亂的‘咯噔’一下,她僵硬著聲音為自己的失常找轍:“嗯,他那麽優秀,自然大家都很崇拜他啊。”
他發出欣然的大笑:“我不是說崇拜,你愛他吧?”他一瞬不瞬的緊盯住她的表情。
她拚命煽動著眼簾:“你說什麽呢?”
他突然逼近她,整個人翻到她的身子上,壓製住她,接著臉龐猛地落下,夏憂在他的唇快要碰上她的一瞬,愴惶的撇開了臉,呼吸因緊張而異常急促。
他不解的審視她排斥的側臉:“既然不在乎他,那為什麽要躲開呢?我們已經發生過那麽親密的事,隻是一個小小的親吻有何不可呢?”
她不看他,仍舊偏著臉,強自掙紮:“那天那種情況下,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我根本記不太清——”
“那就是說並不是一點都不記得,還是有記住的部分嘍?”他不放過她。
她氣惱的轉過頭,不耐煩的衝他嗔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唔——”她不相信他會在這樣一個場合就這麽放肆的吻住了她,還惡劣的將舌頭伸進她的口中,肆無忌憚的翻騰攪弄。
還好,雖然激烈,他卻並不戀戰,很快的鬆開了她,他笑意盎然的彎起邪邪的眉眼:“你是我第一個身體不排斥的女人,所以我才不會那麽輕易的放你走——”
“什麽意思?”夏憂驚恐的瞪大眼眸。
他耐心的解釋:“就是說,我沒打算和你撇清關係,我想要搞明白我為什麽會單單對你不一樣。”
“那——那你想要怎麽搞明白?”她不安的幾乎結巴了。
“就像這樣——”他邪肆的將手伸向了她的襯衣。
她緊捂領口驚惶的大叫:“你要幹嗎?”
他一臉無辜的舉起了她的手臂:“你在想什麽呢?色女?你在意淫我嗎?”說著,他不顧她的掙紮抗拒,一把撩開了她的衣袖,“這個,才是你不想去獻血的真正原因吧?”那天當他脫下她衣服的時候,就發現了她手臂上的疤痕,兩隻手腕都有,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他當時覺得礙眼,這樣的自殺行徑讓他想到了母親,凡是和自殺相關的事物都會刺激他疼痛和恐懼的記憶,讓他坐立難安,所以,他找出了之前帶回來的女人留在這裏的遮瑕膏,厚厚的塗抹在了她的兩隻手腕上,絲毫不差的遮蓋住那礙眼的斑駁痕跡。
她臉上的血色褪盡,顫抖著唇角規避著他強勢的眸光:“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哈哈——”他誇張的調笑,“這麽老套的台詞虧你還在用,你沒看過電視劇裏嗎?但凡有人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八成都是被對方給說中心事了。”
她迅速的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羞憤難當的用力推開他仍壓在她身上的纖長身軀,她一邊試圖遠離他,一邊慌亂的拉下自己被他擄起的衣袖,重新係好袖口的盤扣。卻一個不留心,踩在一個捕獸夾上,風馳電掣之際,一股巨大的力道帶開了她,她被人環抱著疾速的順著山坡下行的方向猛打了幾個轉,之後狼狽的停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下。
不遠處,剛剛發出一聲尖銳的當啷聲的捕獸夾仍在劇烈的振顫著,那鋒利的齒牙散發出咄咄的嗜血氣息。
夏憂驚魂未定,隻是躺在草坪上任由憑空出手解救她的人蠻強的壓製在她的身子上,她的腦中一片空白,隻能兀自紛亂的喘息著。
“你們在做什麽呢?”驚詫的女聲霍的傳來。
夏憂立時清醒,忙不迭的起身,這才發現剛剛救了自己的人竟是林靜。
她看著眼前的來人,心中一沉,心中暗惱怎麽大家今天竟會都像是說好了一般來到這裏?
楚憐心和淩雪徹他們是打算來這裏幽會的嗎?
她心中一擰,卻換上了語態嫣然的表情:“真巧藹—”她看著楚憐心,卻沒有勇氣看淩雪徹,她不想看到他眼中的鄙薄。
林靜這時卻起身湊近淩雪徹解釋:“雪徹哥,我和夏憂沒什麽的——”
淩雪徹冷哼一聲,眸光陰沉:“不用和我解釋什麽,你們的事,和我無關,你該解釋的人是秦韜!”
一句‘和我無關’原本就讓夏憂的臉色猛地一白,當聽到了秦韜的名字時,她幾乎開始顫抖了。
是啊,她已經是個名花有主的人,這麽些天遠離那個男人的日子,讓她都壓根快要忘記了這件事、這個人。
林靜刻意展露一臉無害的表情驚道:“Sam哥嗎?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溫哥華拍戲呢麽?這件事,隻要沒有人說出去的話,Sam哥那裏還是很容易交代的。”他說著,狀似一臉惶恐的低下了頭。
“你放心,我沒那麽多時間閑扯別人的事。”看到他害怕擔憂的模樣,淩雪徹冷淡的道,同時看了眼楚憐心。
楚憐心連忙道:“嗯,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夏憂卻隻好沉默已對,既然所有人都選擇硬是要一廂情願的維係她和秦韜的關係,那麽她也隻能接受了。
她不能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