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又有挑戰
梁靖隨著前麵的那位叫做任憑路的劍魂走入了這個期盼已久的地方,這個華榮劍派所有年輕劍修向往的地方——劍修院。
離了魯克幾人,梁靖直往前走,不到半刻就有人詢問。
而交上了魯克交給他的那把劍符,那人就給梁靖找來了這位劍魂。
聽這位叫劍魂自己介紹,他就是這劍修院的副院長之一。
劍魂中階的副院長,並且還教導年輕劍修的修行,這在其他的地方,是想也不敢想的。
梁靖也知道,這任憑路出來迎他,大部分的原因應該是鄂飛的通知吧。
畢竟任憑路與鄂飛都是唐歌門下弟子,既然鄂飛對梁靖有了那麽大的期望,那麽任憑路也不會太過小瞧他的。
不過這位唐歌門下的二弟子卻是看起來有些太過方正了一些,所有禮數竟都不會缺少。
比如現在,就在任憑路將梁靖引到一座與別處七座高塔形製完全不同的木樓之前的時候,他轉了頭,看了看周圍圍著的許多劍修就行了一禮。
而那些劍修也紛紛還禮,看那樣子,生怕還禮晚了似得。
是的,自從梁靖一入這劍修院,就有許多劍修圍了過來。
梁靖倒是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多人圍看自己,許是對最後來的新生的好奇?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早被人當作一麵靶子豎立了出去。
這些劍修大多是對這還未到劍修院,就已經打出了名頭的天才劍修感到十分好奇的。
任憑路看著這一群劍修,那張國字臉上的神情越發嚴肅。
但是卻不知為什麽仍舊站在這裏,沒有進樓的意思。
梁靖覺得奇怪,也大模大樣的瞧向圍著他的那一群劍修。
大多是男性劍修,但是也偶有那麽幾個女性,不過就是有的顯得略略孔武了一些。
劍修之中,男女比例約麽是五比一。
畢竟女子天生就比男子少了那麽幾分力氣,在那華容劍壇之上,若是沒什麽入門劍技,同男劍修單單比拚基礎劍法,還是要有那麽幾分劣勢的。
不過進入了這劍修院的女劍修,可沒一個是尋常人。
不是修習了入門劍法,就是天賦異稟。
能戰勝那麽多男人,站在這劍修院內,這本身已經是一種成功。
梁靖的目光在其中逡巡,卻也發現了幾個熟人。
比如那曾經在華翠林中遇到過的華霜,看著她那清秀的麵龐,梁靖也是對著她友善一笑。
卻沒想到華霜見到他的笑容,皺了皺眉頭直接扭頭走了。
梁靖自嘲的一笑,又繼續逡巡。
然後就看到了一雙顯得有些異樣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總有些說不清的仇怨在其中的。
梁靖詭秘的笑了一笑,向身處人群深處的華寧走去。
看到梁靖走來,人群自動的分開了一條通道,而通道那邊,華寧臉色陰沉。
“半月不見,華二公子近來可好?上次倒是承您的情,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華二公子能讓我還回來呢?”梁靖摸著手腕上仍未完全褪去的傷疤,口中含笑說道。
華寧看著梁靖,心內早是怒火燃起。
第一次見這小賊,不過是一個劍徒期荒獸獵人,可是竟完全無視自己,將那獸珠賣給他人。
第二次見這小賊,卻已經是在華容劍壇之上,敗了自己兩名手下。
那一次,這小賊讓自己的小勢力縮水不少。甚至連那修行便步劍的白建也錯失了進入劍修院的資格,隻能等待明年再托關係。
之後自己率人將他的四肢筋脈完全割斷,給了他和他身後的華安一個教訓——雖然照著這些天的查探,華安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這個小賊。或者說這個小賊所謂的他是華安手下的話,就是瞎編的。
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已經進行了一次報複。而隻這一次,就應該讓這小賊後半生的修行成了水中之月了吧!
可是,哪想到如今,那被唐歌、榮奎稱作大乾城劍道天才的人,竟然仍是這個小賊!
而他竟然似乎毫發未損,連那身上的氣息也變作了劍士階的味道。
華寧深深知道,每一個荒獸獵人都不是善茬。
自己曾經那麽對待這個小賊,那麽總有一天他會報複回來的!
我一定要先下手!否則在這劍修院,根本沒有我華家多大勢力,以後斷不會好過的。
正想到此,華寧的手摸上了腰間長劍,臉上也是假笑到:“你不用謝我,那份禮自己接著就好。”說著給了身邊的李陀一個眼色,那是示意李陀先行刺殺。
在這劍修院之中,嚴禁非切磋的打鬥。
但是往往隻嚴懲首惡,也就是那先出手的。
華寧可不想擔上這個名頭,那麽隻有讓李陀先上了。
沒等李陀表態,卻又有一個早被華寧忘到腦後的聲音響起:“華寧,剛剛我向你們行禮,你為何不還禮?”
華寧聽到這個聲音,摸劍的手就是一抖。
怎麽忘了他了!
任憑路沉下臉來,看著華寧再次說道:“禮者,劍修心力之源。你無視禮法,總有一天會栽倒禮法頭上!去一級劍塔內,抄寫十遍《劍禮》!”
華寧咬牙切齒,心內更恨梁靖。
這任憑路在劍修院之中,因為這死板性格,被唐歌當作了掌管紀律、教學的副院長。
而他最看重的就是劍修的劍禮,任何人如果哪裏妨礙了禮,那麽一定會被這位劍魂強者強迫著抄寫各個劍塔之內銘刻的《劍禮》一文。
一遍一萬字,十遍就是十萬字。而他的話,沒人敢不聽。
就算你是華榮兩家的家族子弟,就算你是劍修院內悉心培養的塔首,違反禮治也一樣要罰。
否則,這位劍魂強者就有理由強迫你離開劍修院的。
華寧剛剛因為看到那所謂的天才就是梁靖,心下恍惚,忘記了還禮,使得任憑路一眼就看到了他。
這一把,懲罰是躲不掉了。
並且,想要在這位劍魂眼下先下手,那就要小心被切掉那隻手。
華寧隻的恨恨的看了梁靖一眼,轉身回去那一級劍塔去了。
而李陀也是看看梁靖,趕忙臉色慌張的跟了華寧而去。
梁靖看到這個情形,也是笑了兩下,重又跟在了任憑路後麵。
這一次任憑路不再停留,推開了木樓的大門。
吱呀一聲,任憑路在前麵引著,梁靖隨之而入。
看到梁靖二人進了那木樓,圍觀的劍修們倒是互相交流起來。
有幾個站在一起的年輕劍修正說著什麽,仔細看看,他們的麵容間也有那麽三分相似的。
其中一個身穿灰色勁裝,眉毛高高上挑的男子說道:“看那人樣子,倒是沒什麽天才的做派。就是不知道華家那小子怎麽同他扯上的關係,若是真如榮奎那賤種透出的消息所說,那麽咱們可要小心別讓他們華家搶了先。”
另一個留著長發的男劍修接道:“榮祿,那人既然有天才之名,咱們還是小心點好。否則立威不成,咱們榮家的威信倒是要小心受損的。”
榮祿輕蔑的笑了笑,說道:“榮古,你要是如此膽小,還是回咱們榮家安心修煉的好。要不然像你這個樣子,咱們榮家早晚會倒在華家手下。至於這個什麽叫梁靖的天才劍修,不過是唐歌推出來吸引注意的靶子罷了。但是既然他敢推出來,我們就要給他打趴下!”
劍修的體內,總會有一種叫做傲氣的東西。
沒有人會傾服對方,就算是對方天資悟性如何出眾,劍修的心內也隻會是一種心思:“我會比他更強。”
這也就是為什麽唐歌會如此做的原因了,他知道即便這些華榮兩家子弟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也會安下心來想法打敗自己立出的靶子的。
在那之前,其他的一切破壞行為都會停下的。
在那木樓之內,梁靖跟隨著古板的任憑路走在木質的台階之上,上到了四樓。
在這爬樓的過程中,梁靖很是觀察了這木樓中的布置。
這被人稱作八級劍塔的小木樓,裏麵卻沒有多少顯示出劍的地方。
更多的是一些梁靖看不出來由的字畫,看那筆跡,也是快要寫出劍氣一般。
但是距離劍魔論劍之上的劍氣,還是差的很遠。
梁靖想到這裏微微一歎,倒是不知道自己真正修煉到劍聖之後,能不能尋找到這位編纂劍魔論劍的絕世強者。
暫且將這心思放下,梁靖重又將注意力放回麵前。
任憑路引梁靖到四樓的一間小屋坐下,向梁靖說道:“你現在這裏等一會,唐師馬上就到。”
梁靖點了點頭,順從的坐了下來。
任憑路見此,微微點頭,然後走了出去,不見了身影。
過不一會,梁靖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
本以為應該是自己想象中的唐歌唐院長前來了,卻不想站起身一看,卻是一個年輕劍修。
這劍修看起來長相倒是頗為俊逸,隻是那滿臉的懶怠讓他減色不少。
身著白袍,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他腰間的那一把特異的如竹子一般的長劍。
這年輕劍修看了看梁靖,臉上出現了一點困倦神情。
隨後就打了一個哈欠,對著梁靖說道:“你就是梁靖,那個鄂師兄介紹來的天才?打敗了我,你就可以見到我師父唐歌了。打不過,你就轉頭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