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1章
沈先生開車速度很慢，這個時間段車子又很堵，趙茗茗簡直想打個小盹，使勁眨眨眼睛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睡過去，那樣太丟臉，於是隻能盯著車子上那隻粉紅色的小豬看。粉紅色的小豬？怎麽也不可能是沈先生自己買的，一定是他的小女友買來送他的，粉嫩粉嫩的一隻圓豬，睜著很大的眼睛，和這輛豪華的車完全不搭。
“你喜歡？”沈先生順著趙茗茗的視線看去，落在那隻粉紅豬上。
“很可愛啊。”趙茗茗笑。
“這個東西……”沈先生歪頭想了想，“應該是朋友送的，我記不得了。”
看來沈先生的紅粉知己真的很多，多到他已經記不得了。趙茗茗又看看沈先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算是非常英俊儒雅，舉手投足也是一種成功人士的風範，帶著一身閑適。閑適這種東西一般的小老百姓是不可能有的，隻有擁有了大量的金錢，不被生活牽絆才會自然而然地滋生出這麽一股味道。
沈先生怕趙茗茗發悶，隨手開了音樂。很複古的音樂，鄉村歌曲，外國六七十年代的，趙茗茗像是在哪裏聽過卻又一下子記不起來。
音樂真好聽，可趙茗茗的睡意越來越濃，她使勁看著裙子上的那個圓點提醒自己千萬不要睡過去千萬不要，最終那圓點慢慢放大放大……一個圓點變成兩個，重疊在一起……
趙茗茗睜開眼睛的時候本能地打了個顫……這是哪裏？
“你醒了？”沈先生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原來還在車裏，趙茗茗覺得自己丟臉到家了，趕緊擠出笑容，盡管很尷尬：“抱歉，我睡了多久？”
沈先生看了看表：“大概四十分鍾吧。”
趙茗茗腳趾頭衝上一股涼意，四十分鍾？就這樣被一個不熟悉的男人看了四十分鍾？他沒做什麽吧？自己的衣衫還是完好的……誒，到底在想什麽，沈先生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車子已經停在趙茗茗的公寓樓下，沈先生倒是個君子，在邊上看著一張小廣告單整整等了四十分鍾沒有叫醒她。
“怎麽不叫醒我？”趙茗茗不好意思道。
沈先生看看她，突然起了一種類似逗弄的壞情緒：“你睡相太可愛了，我巴不得多看幾眼。”
“啊？哦，是嗎？”趙茗茗尷尬萬分，她是不會接此類挑逗的話，當然她已經知道喜歡在嘴上占便宜是男人的一貫的特性。
“我說真的。”沈先生突然凝視趙茗茗，眸子裏透出一種有些深情的意味，“不是逗你。”
這麽漂亮的眼睛，趙茗茗差點要信以為真，果然她對英俊的男人還是抵抗力很低。
下車，上樓，趙茗茗和沈先生說再見。
沈先生笑笑，也不再多為難她：“早點睡覺，不要把自己弄得太勞累。”
算是一個比較愉快的晚上。
趙茗茗回到家洗了個澡鑽進被窩，又慣性地看了看手機，自從上次那通電話後葉靳拓就再也沒打來過，她也沒有主動打過去，照以前雜誌上的說法，兩人要是半個月沒通電話就表示說這段感情差不多黃了。
雖然她心裏還是很希望葉靳拓打來，即使他們中間有很多問題很多不可能因素……可她還是喜歡他，她喜歡他認真看雜誌的樣子，喜歡他穿黑色浴袍的樣子，喜歡他慢慢喝茶的樣子……她還是喜歡他。
也許真的不該遇到他，她應該一開始就遇到一個憨厚老實，有著啤酒肚的男人，兩人很有效率地赴向教堂，很有效率地有第一個孩子，很有效率地成為老夫老妻，一切都很有效率，有沒有愛情完全沒關係，反正再怎麽激情燃燒到後來都會變成一個老頭子，一個老太婆，又何必計較那麽多？
令人想不到的是，沈先生像是對趙茗茗產生了興趣，開始了類似追求的小把戲，雖然不是那麽明顯，他發來短信約她看電影，她反複看了短信屏幕很久，確認是“那部**很好看，你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她想了想回“哦，謝謝，我已經看過了。”
很技巧地推了。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終於在沈先生的車出現在公寓下麵，趙茗茗覺得再拒絕就很不好意思。
“你有男朋友嗎？”沈先生直問。
趙茗茗楞了一下，然後說：“沒有。”
“那還有什麽問題呢？隻是朋友之間吃個飯，看個電影，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沈先生笑笑。
兩人去看電影，恰好那部電影帶著一點恐怖的色彩，趙茗茗看得有些怕，轉頭看沈先生，他在微笑，依舊很閑適的樣子，漂亮的眸子看著大屏幕，食指還在腿上有節律地輕敲。
“這個情節很有趣，比剛才那個好。”沈先生如是點評，儼然一個電影迷。
趙茗茗已經捂起眼睛。
“你在害怕？”沈先生很自然地撥開趙茗茗的手，“傻瓜，有什麽可怕的，都是假的東西。”
“我不太看這類電影。”
“這類？這又不是恐怖片，隻是有些懸疑罷了。”沈先生大笑，“茗茗，你膽子怎麽這麽小？”
他叫她茗茗，剛在電影院門口他還稱她為趙小姐，瞬間變成了“茗茗”。如此親密，趙茗茗吞了吞口水。
怪不得人說電影院是一切曖昧滋生的場所。
出電影院後，兩人去吃宵夜。
河邊的夜市，沒想到沈先生喜歡吃風味小吃，趙茗茗覺得他給她的驚喜真的很多。
像是常來這裏，沈先生很快點了一堆東西，滿滿當當地擺在桌麵上。
“你常來這裏吃東西嗎？”趙茗茗問。
沈先生點頭：“這裏東西很好吃，老板娘也很熱情。”
說老板娘老板娘到，很快，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熱情地過來，幾乎要貼在沈先生身上，又側頭看看趙茗茗，不禁大笑：“弋澤，這位美女是誰，你怎麽不給我介紹介紹啊？”
沈先生大方介紹：“趙茗茗小姐，我新交的朋友。”
老板娘又繞到趙茗茗身邊，和她寒暄握手，一股股香氣飄過來，直撲趙茗茗的鼻子。
“她以前在這裏擺攤賣燒烤，烤羊肉串啊，烤蘑菇什麽的，現在做大了。”沈先生笑著對趙茗茗說，“不過也不容易，記得那時候每天有對頭來砸她的攤子，還有一些流氓來鬧場，她都挺過來了。”
趙茗茗聽後給老板娘的影響分陡然增加。
“你認識很多女性朋友嗎？”趙茗茗問。
沈先生正在剝蝦，慢條斯理地剝完一個扔進趙茗茗的碗裏：“這說明我的性格好，容易相處嘛。”
趙茗茗心裏嘀咕，你真的會為花心風流找借口。
狗血的是在這裏竟然看見了葉靳拓……趙茗茗簡直心跳也要漏一拍，她看著遠處那一桌，差不多有十個人左右，其中一個就是葉靳拓，應該是醫院裏的小聚會，男男女女都有。
他什麽時候願意參加集體活動了？他不是一直是工作完便回家悶頭大睡嗎？他不是最討厭和同事一起出去唱歌吃飯？
沈先生順著趙茗茗的視線看過去，回頭笑：“喜歡來這裏的人很多，怎麽？看見熟人了？”
“哦，沒有，沒有。”趙茗茗趕緊否認，低頭吃菜，生怕被葉靳拓認出來。
擔心是多餘的，至始至終葉靳拓都沒有回頭，他穿了一身休閑衣，很慢條斯理地吃東西，還時不時掏出手機擺弄，像是在發短信。
“沒有熟人？你怎麽一直看那邊？”沈先生說。
“哦，我看那邊人挺多的，好像很熱鬧。”趙茗茗隨口說。
臨走的時候趙茗茗還忍不住多瞟了瞟葉靳拓，他還是老樣子，隻是穿的衣服是新買的她沒看過。
現在，還真的是沒有誰會離不開誰，睡一覺後照樣好好生活，太陽底下無新事，再說葉靳拓怎麽可能會孤單寂寞？還有那個薛姒……
沈先生很紳士地送趙茗茗回家。
“你心情不好？”
“沒有。”趙茗茗麵色失落。
“那就沒有。”沈先生輕聲安撫道，他不是傻子，他已經猜到剛才在夜市的時候她應該是遇到了什麽熟悉的卻不想見的人。
晚上，葉靳拓來了電話，趙茗茗遲疑很久後接起。
“我剛才看見你了。”葉靳拓說得直接，語氣也很平靜。
“在哪裏？”趙茗茗裝傻。
“你不是一個勁地在往我這邊瞅嗎？幹嘛裝沒看見？”葉靳拓笑。
“我沒看見你！沒有！”趙茗茗一下子生氣。
“你有了新感情了？”葉靳拓問。
趙茗茗心咯噔一聲，沒出聲。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說一聲。”葉靳拓的聲音逼過來。
趙茗茗仿佛看到他那張冰冷的臉，一下子不想說沒有，也不敢說有。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說一聲。”葉靳拓又重複。
趙茗茗歎了歎氣，剛想說沒有……葉靳拓的聲音又響起來。
“你要是有了新人，最好和我說一聲，我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凱子。”聲音很凶。
話畢，掛下電話。
趙茗茗還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麽，隻知道他的語氣越來越凶，然後朝她罵了句什麽，最後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