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一個表白
李芬猶豫了一下，說：“好。”年輕健康的笑容美麗而坦然，沒有一絲矯情造作的感覺。趙建輝覺得，如果不能把握住她，將會是自己一輩子的遺憾。
吃飯的時候趙建輝才知道，因為家裏的經濟條件不好，李芬沒有考大學。趙建輝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要不是自己上了軍校，自己是不是也會和李芬一樣呢？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要請我吃飯？你現在是大學生了，畢業之後就會留在部隊當軍官，難道你願意找一個沒有工作的人過一輩子？”李芬的臉上雖然依然湧現著紅潮，但是該問的問題她還是強忍著嬌羞問了出來。
趙建輝很誠實的說道：“自從那天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你之後，我……我心裏就一直在想著你笑的樣子……”
李芬的臉上又一次飛起那天傍晚跑開時帶著的那一抹羞紅。
“那天我見到你之後，一直到剛才走到你麵前這段時間，我腦海裏什麽都沒有，都是你的身影在晃動。我對自己說：如果有機會讓我再一次遇到你，我一定要告訴你我的感受，無論我說出來之後的後果是什麽。”
李芬低著頭，半天沒有看趙建輝的眼睛。
趙建輝喜歡這種羞怯，在所有的羞怯中，這種少女特有的羞怯是最美的，可以讓男人為之放棄生命中所有的東西。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表白一下自己真正的想法。你接不接受，能不能接受都不重要，隻要給我這樣一個表白的機會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李芬抬起頭，似乎想了很久，對趙建輝說道：“我從來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和你認識，我……我想到南方打工去，家裏人才逼著我來的。要是咱們……咱們真的確定了關係，你支持我出去嗎？”
“嗯，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等著我，還有一年我就大學畢業了，等我畢業到了部隊之後咱們就結婚，現在部隊裏麵工資還算挺高的，結了婚之後我能養活你。”趙建輝信誓旦旦的說道。
李芬的眼神裏閃動著快樂，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個人的一生中，一定會有美好的一天，趙建輝覺得，他和李芬的那一天，絕對是他一生當中最美好的時候。
之後的幾天，李芬大部分的時間都和趙建輝在花前月下一起度過。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他們享受著每一次見麵後激情的擁抱，在趙建輝返回學校的最後一天，兩個人彼此獻給了對方自己的初吻。
一個人的思念是痛苦，兩個人的思念是甜蜜。
回到軍校之後，趙建輝和李芬之間全憑鴻雁傳書，述說著各自對對方的思念之情。有的時候看著李芬的照片，趙建輝多次在睡夢中笑醒。
正當趙建輝懷著美麗的憧憬，掰著手指頭算著離畢業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分到部隊去的時候，一紙軍令如山，他連和李芬當麵告別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派到了中緬邊境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在那裏，他結識了一幫熱血的漢子，同時也為自己贏得了趙老虎的威名。畢業時候的小中尉，回國之後肩膀上已經扛上了少校軍銜。那一年，趙建輝剛剛二十二歲，同一屆畢業的同學裏麵，他的軍銜是最高的。
口袋裏，李芬的照片都已經磨起了毛邊，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在麵臨生死艱難的時刻，這招照片竟成了他生存下去的信念和勇氣。
兩年了，因為執行這個特殊的任務，趙建輝嚴格遵守軍紀，沒有給李芬打過一個電話，沒有給李芬寫過一封信。終於就要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親人了，趙建輝激動地打起背包，他的心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到李芬的身邊去。
可是，命運之神再次和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就在他買好了車票就要上車的時候，他又接到了到剛果維和的軍令。
也就是在那裏，他認識了美麗的女軍醫龍淩雲。可讓他想不到的是，龍淩雲怎麽就會喜歡上自己呢？還把自己調到了川西軍區，準備好了新房要結婚。
麵對著龍淩雲的詰責，趙建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正當他不知道怎麽回答龍淩雲問話的時候，一個五十餘歲的富態夫人已經沉著臉走了進來。
“趙建輝，你把我們家小雲當做什麽了？我的女兒難道是你能隨便欺負的嗎？”她，就是龍淩雲的母親，那位高貴的將軍夫人。
“我……我怎麽會欺負她呢？伯母，你的女兒是我的戰友，如果有人欺負她，我甘願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也要保護她的安全。我對她有好感我不否認，可是，那不是愛情，我家裏有未婚妻……”
“夠了，我不想聽你這些話，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和雲兒結婚？”
“伯母，如果我拋棄家鄉的未婚妻和你的女兒結婚，那我成了什麽人了？這樣的女婿，你能要嗎？”趙建輝看著將軍夫人，異常堅定的搖了搖頭，轉過臉對龍淩雲說道：“請原諒，我想我們之間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他說完之後，轉過身，邁著堅實的步子走出了房間。在他的身後，將軍夫人一聲冷哼：“不知道好歹，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可以改變你的命運？”
趙建輝沒有辦法不相信，因為，也就是她的一句話，立馬就改變了趙建輝的命運。
他從一個中校副團職幹部轉業，回到老家小縣城當了縣酒廠的保衛科長，還是拿不到工資的那種。直至後來自己能成為一名光榮的保安，這一切都可以說全都是拜她一句話所賜。
“喂，你好了沒有啊？上個廁所這麽時間沒有點動靜。我警告你啊，你不要想著跳窗戶逃跑，這裏可是二十五樓。”趙建輝沉浸在燦若煙花般絢麗的回憶之中，那泡尿什麽時候尿完的自己都不知道。
聽得龍淩雲在廁所的門口呼喊，他急忙答應了一聲。我會跳樓逃跑？我又不暈，我幹嘛跳樓啊？
等他慢慢的走回了房間，才算是從往事的回憶中平靜下來。
趙建輝看了看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龍淩雲，淡淡的笑了笑：“對不起啊，龍大小姐，這裏是病房，我也沒有什麽好招待你的。我要睡覺了，你還是請回吧？”
“說這話之前，請你先想清楚我是什麽人？不會一年多沒見，你連我是幹什麽的都忘記了吧？”龍淩雲笑了笑，自顧自地在病床上挨著趙建輝坐下：“這間病房太簡陋了，明天換一間好一點的。”
“換間好一點的？龍大小姐，就這間病房還是警察安排的呢，要是他們沒交錢的話，我還不知道能不能交得起住院費呢。換間好一點的病房？我這窮小子可沒那個福享受。”一想到自己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才落到了這麽“淒慘”的境地，趙建輝的話裏就帶了一股子怨氣。
“你這是在怪我嗎？”龍淩雲轉過頭來，美麗的大眼睛凝視著趙建輝，眼圈裏麵已經隱含著淚花：“你隻知道怪我，你知道我這一年多時間是怎麽過的嗎？聽到母親讓你轉業的消息，我和她大吵了一架，本來當時就想到S省找你的，可是偏偏醫院又安排我出國交流學習，我明知道這是我媽媽在中間做的手腳，可軍令已經下來了，你也曾經是一名軍人，應當知道軍令如山的道理……”說著說著，龍淩雲已經哭出聲來。
“我……”趙建輝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看到龍淩雲一邊說著一邊哭，不由得低了頭說不出話來。但是，聽到龍淩雲是因為出國交流才沒有追過來找自己，心裏居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輕鬆。
這種感受，就連趙建輝自己都覺得詫異。難道自己內心裏，一直在期待著龍淩雲來找我嗎？難道剛才的怨氣，就是因為龍淩雲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來找自己才莫名其妙發作的？不會的，一定不會是這樣子的！！
“你什麽你？你的未婚妻已經和你分手了，你現在總沒有借口了吧？要是你再趕我走，除非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
“我……”
“還記得你那天說過的話嗎？能夠為一個女孩子舍切一切乃至於生命也要保護她的安全，這樣的感情如果不是愛那是什麽？你是愛我的，我早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對不對？”龍淩雲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趙建輝：“這一年多的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思念著你……抱緊我建輝，我再也不能失去你……”
我……我真的愛龍淩雲嗎？趙建輝任憑龍淩雲伏在自己的胸口不住的抽泣著，他的雙手抬在空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推開她，還是應該抱住那具玲瓏的身軀。
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滋味？
是為了她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還是一日不見心裏難受？可是，這兩種感覺自己卻分別放在了兩個女人的身上，這，這到底算什麽回事？
“趙建輝，你很厲害啊，這一會兒不見，你又從哪裏勾搭來個小妹妹？”就在趙建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推開還是抱住龍淩雲的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了葉秋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