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勞資的初吻
勞資的初吻
晚上的飯桌上很和諧,安亞非一邊給弟弟夾菜,一邊聽著陸寒情與自己爹爹的閑聊。
遙國遭旱災是實情,但是更多的卻是遙國的朝廷裏想趁著這次機會囤積糧食,準備攻打與其相鄰的大燕國。而大燕國現今的君後卻是當朝皇帝的親堂弟,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感情很好。
這樣一來,涼月國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了,不過,出兵打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私人感情那是私人感情,身為帝皇,肯定是不能把私人感情帶到整個國家裏來的。
所以,也隻能在後備糧草上給予支持,也就是停止涼月國對外出售一切糧食等等。
“皇令再過幾天就會到了。”陸寒情喝下一口酒,“雖說皇上不打算出兵,隻停止了出售糧草,不過這裏麵的彎彎繞繞誰又說得清楚。要是大燕國贏了還好,倘或是輸了,皇上必定會遷怒的。”
這才是他這次來這裏的目的,大燕國的君後跟皇帝的感情就像親兄弟,如果不是因為當今皇帝是一位明君,稍微有點個人情緒的,說不定都會出兵的。
老百姓在這件事情上固然是無辜而又無知的,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下麵是不是會有那種想要討好之人來個莫須有的罪名去做一個殺雞儆猴。
這些政治上的事情,比那染缸還要色彩斑斕,不是那麽容易看得清楚的。
安亞非聽得皺眉,他雖然沒有管理過家族裏的企業,但也不是一無所知,這裏麵的黑暗,當真是殘忍的很。
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帝皇生氣,或許也隻是臉色不好,並不會拿百姓出氣,可是,這下麵有些人,想要表現好爭上位的,那必定是會找個茬兒抓些人來做給上麵看,掙功績的。
興或一點小事,人家也能給你按個大罪,丟命或許有點不可能,但是受點苦那是少不了的。
“我還說糧食漲價了能賣點錢,存著過段時間把這房子翻新一下。”安木友喝下一口酒,歎了一口氣,“還好我這糧食沒有賣出去。”
李亞羅在一邊也是鬆了口氣,就這麽點小事情,誰知道背後居然牽扯得那麽大,當真是讓人後怕。
“安叔也不必緊張的,祁縣的縣令心地還好,晚輩也隻是來打個招呼,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陸寒情給他把酒杯滿上。
“話是這麽說沒錯。”安木友搖頭,這當官的,有哪個是真的心地純善的?
陸寒情歉意道:“小婿帶這一事過來,看你這樣,倒有點歉疚了。”
安木友笑道:“你這是歉疚什麽,安叔倒是得謝謝你才是,要不是你說與我聽,到時候這真要有什麽事兒了,指不定會怎麽樣呢。”
“都是一家人,安叔這謝謝二字又是哪裏的話。”陸寒情笑著敬了他一杯。
安亞非在一邊翻白眼,尼瑪誰跟你是一家人,你姓陸,我們姓安,會不會認字。
吃到一半的時候,陸寒情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安叔,小婿這次來其實還有另一件事相商的。”說著還看了一眼邊上給安亞可夾竹筍的安亞非。
安亞非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跟我爹爹商量事情,看我幹神馬。
陸寒情對著他勾了勾嘴。
安亞非側頭,當做沒看見。
陸寒情眼裏染上一層笑意。
“跟安叔還有什麽客氣的,有什麽事兒你直接說吧。”安木友笑得很憨厚。
陸寒情道:“是這樣的,上次阿爹來鎮子上不是因為想非兒了所以要見他嗎,結果因為君後意外早產,又趕著回去了。這心裏就覺得很遺憾,所以來信跟我說,讓我跟二位叔叔商量一下,看看秋收之後,能不能讓我帶非兒去一趟洛城。”
安木友與李亞羅相互看了一眼,安木友笑道:“行。”
洛城與北口鎮一來一回就得一個月的路程,兩人雖然有點舍不得,但是這兒子遲早是要嫁到陸家的,能與未來的阿爹打好關係,這自然是好的,兩人又怎麽會拒絕呢。
安亞非驚訝的張大嘴,“為什麽不問我的意見?”他這個當事人還在的呀,怎麽可以就這麽忽視他。
他才不要去洛城,那麽遠,又沒有飛機火車輪船巴士,坐馬車,屁屁一定會被顛散點的好不好。何況,他才不要去陸家呢,這種感覺,就像是未來媳婦去見公婆,雷死個人的。
安木友笑看了一眼兒子,心裏覺得這是大兒子在害羞別扭了,也沒有當一回事,直接對陸寒情道:“到時候忙完了,我會帶口信到鎮子裏給你的。”
李亞羅摸了摸他的頭當作安慰。
安亞非欲哭無淚,爹爹不要這麽無視我呀,我雖然還沒有滿十六歲,但是我已經有發言權了好不好,真是淚流滿麵。
去洛城的事情,也就被這麽定了下來。
陸寒情臨走的時候,安亞非去送行,看了一眼隻剩下他們二人的院門口,安亞非咬牙切齒道:“晚上的菜裏我就該給你下毒。”這樣也就不會讓這家夥有機會開口了。
“非兒的菜做得這麽好吃,又怎麽會忍心讓自己的菜被毒這種東西破壞掉呢是不是。”借著月光,陸寒情能很清楚的看清對麵安亞非那雙染上些微怒氣的黑眸。
這一番話顯然戳中了某人心裏的悅點,被人這麽誇自己的廚藝好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聽到仍然會覺得很開心,安亞非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不要以為你誇我廚藝好我就會放過你。”
陸寒情挑唇,“那非兒想要如何。”他自然知道他這話是何意,無非就是沒有先問他的意見就先對他爹爹說了讓他去洛城的事情。
想要如何?安亞非眨了眨眼,這才想起自己因為那小小的怒氣就來找人質問,好像還沒有想好該怎麽向對方提要求。
難道其實他根本沒想過陸寒情會這麽好說話?
果然這個人是改變屬性了啊。
以前可不會這麽好說話的。
陸寒情見他眼裏迷茫,心底軟軟的,笑道:“要是非兒沒有想好,不妨先放著,等想好了我們再來商量?”
安亞非一想也是啊,遂點頭,還很高興的道:“你自己說的啊,可別忘記了,好走不送了。”說完便愉悅的打算關門進屋去睡覺,順便想一想具體該怎麽向對方提要求。
陸寒情簡直想笑出聲,真是好玩,居然這樣就把話題岔開了,看到對方兩眼彎月似的,實在沒忍住便直接拉過還在高興的某人狠狠吻了下去。
腫腫腫麽回事?
安亞非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愣愣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感覺到一條濕滑的舌頭進到自己的嘴裏時,這才醒悟過來,臥槽,自己居然被人舌吻了?尼瑪這一定是在做夢。
安亞非反應過來便就是一個拳頭杵過去,正中某個吻得投入的人的肚子,特別給力!
“爺跟你拚了。”勞資的初吻,居然就被這個魂淡給拿去了。安亞非氣得牙癢癢,“今天爺一定讓你看看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就算打不過,也必須要打。
陸寒情觸不及防之下被這麽一拳頭打中肚子,效果是很明顯的,俊帥的臉龐痛得扭曲了一下,還真是用力。在發現第二拳將至時,也來不及揉一揉還在痛的肚子,陸寒情便伸手截住了往麵門招呼過來的拳頭,“非兒。”
“非兒你個頭,勞資一個大男人,就被你這麽叫的變成娘娘腔了。”新仇舊恨,安亞非提腿又踢了過去。
陸寒情無奈側身躲過踢過來的腳,“非兒你好不講理。”
“臥槽,勞資不講理?”安亞非簡直想咆哮出聲,要不是怕動靜太大引起自己爹爹跟阿爹的注意,他這時候肯定會大吼,尼瑪到底是誰不講理,還敢不敢再無賴一點。“明明是勞資被你占了便宜,你居然還敢說我不講理?”勞資的初吻就這麽沒了。
“非兒你罵髒話。”陸寒情箍住他亂掙動的手腳。
“罵髒話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不要岔開話題。”安亞非氣得一頭撞過去,成功讓兩人都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臥槽,勞資簡直笨死了,居然用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白癡方式,痛死個人的,尼瑪額頭一定腫了,這人的額頭怎麽這麽硬。
安亞非淚眼蒙蒙的哀歎,真是被這混蛋氣昏了頭。
陸寒情一見他眼裏打轉的淚水,心裏頓時內疚的要死,不是吧,就情不自禁吻了一下而已啊,怎麽,怎麽就哭了呢,“別哭啊,非兒。”陸寒情放開箍住他的手腳,伸手憐惜而又輕柔的給他揉額頭。
安亞非還沉侵在失去初吻的悲傷感覺裏,因此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正被人摟在懷裏,至於額頭上揉動的手那自然也是沒有去注意了,因為他還在哀歎自己的初吻。
勞資的初吻就這麽被人給奪走了,本來還幻想著會跟喜歡的人有一個浪漫的初吻氛圍的,結果,安亞非簡直是心如死灰。
陸寒情心裏回憶起了阿爹跟他說的與自己爹爹年輕時的事情,心裏止不住的開始蕩漾起漣漪,嘴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彎。
看向懷裏的人時,黑眸深幽如那無星月的夜空,黑得讓人心驚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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