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拳頭

徐小川自行去醫院包紮了一下胸口,隻是皮外傷,並沒有到縫針的地步,當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小川這刀口是怎麽回事,醫生也不想貪事,並沒多問。

他出了醫院一琢磨,也沒必要回酒廠了,張家老頭肯定會給大劉報信,估計大劉老舅肯定也和張老頭一樣,對自己今天的做法很不滿。

其實他並沒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隻是真沒想到警察會是這個樣子。

徐小川回家後一下子就躺在床上,倒不是他身體多難受多累,他一個二十多歲小夥子,胸口那點傷算不了什麽,放點血沒什麽大礙,隻是他心裏鬱悶。

他可真想憑借著酒廠能有點作為,借著這個機會創創業,但沒想到檻兒這麽多,還能碰到專門收保護費的。

看來張老頭的話沒錯,這種事要想憑報警讓警察抓他們也不好弄,那些玩意肯定都是派出所的常客,而且看今天騾子下手的樣子,就是嚇唬人,定罪也沒多大,尤其是逃跑時還那麽專業,三黑子在私下裏弄點小動作,花點錢吃個飯什麽的,這事也就拉到了。

但被人騎到頭上這事徐小川可不幹,自己的人生前途也不能被這一點破事就此終結了。

他合計著,對付三黑子這些人,要麽是拿錢買通,要麽是以暴製暴,但拿錢買通怎麽個買法?不可能說給了一筆錢就完事,他們這些痞子的胃口可不小,砸錢就是個無底洞,但說到以暴製暴,單憑自己肯定不行。

他想了想周圍的朋友,以前那些同事就不用說了,都是工作上的關係,有的隻是點頭說話,連頓飯都沒一起吃過,能靠上譜的也就王老二和老巴了。

別說自己和老巴、老二一起喝過酒,帶著嫖過妓,但一涉及到打打殺殺的事,他倆肯定不是那塊料,就算他倆拚了命陪自己找三黑子,估計麵都見不到就被那些小弟打翻在地上了。

徐小川想來想去的繞了一大圈,最後又想到了銅缽。

這缽是自己的秘密,也可以說自己本來很不幸的生活就靠著它翻了盤,既然這缽能煉化蘿卜土豆,煉化米酒,難道就不能煉化自己麽?

這也是徐小川在豪賭,他知道,要是百年人參放到缽裏,就會煉化失敗,憑空消失,但他可不認為自己是個珍品,要是讓缽來認的話,估計自己的身體和土豆沒什麽分別,都是一介凡品。

他起身將缽拿到手中,對著缽口仔細看起來。

拿自己身體來說,能放進去的除了手就隻有半個腳掌了,徐小川猶豫一陣後決定先拿左手試試。

別看他不斷安慰自己,但也做了最壞打算,少個左手他還能活,至少吃飯穿衣走路不影響,總比沒了右手或半拉腳強,那樣可真就成了半個廢人了。

他左手握成拳放了進去,又用右手將泥土埋得嚴嚴實實,還使勁壓了壓,爭取別漏氣。

他就坐著一邊看著時間一邊品味著左手的變化。

剛開始,他什麽感覺都沒有,反倒是被泥土刺激的手有些癢。

可過了半小時後,他就明顯感覺到有一股氣在泥土裏麵亂竄,時不時的還鑽進了他的手心中,這氣挺暖和,還很舒服,竟讓他產生了昏昏欲睡的意思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泥土裏的氣越來越多,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的手被弄得也越來越漲。

突然間,就像有股電流擊中了他的左手一般,連帶著他的身子都不由得一顫,那不斷傳來的鑽心劇痛也讓他腦門瞬間滲出了大顆汗珠。

徐小川就這麽咬牙挺著,實在受不了了就低哼一聲,也說他這股毅力和倔勁,要是一般人早就把手拿出來了。

慢慢的手沒了知覺,就好像不屬於他的一樣,但他仍是咬牙強硬的壓下心頭恐慌,一直等到左手又恢複了知覺。

終於熬過了整整兩個小時,徐小川這才試著將手慢慢的抽了出來。

噗的一聲,一股香氣先噴了出來,不出意料的全都打在他臉上。

別看徐小川被這股香氣弄得有點難受,但他終於放下心頭的最後擔憂,煉化成功了。

徐小川愣愣的看著自己左手,左手明顯沒有什麽變化,他試著隔空打了幾拳,沒見到什麽激光啊、電流的射出來,他又特意去廁所開了浴霸的燈,在強光下又看又摸一番,也是一點異常也沒看到。

這小子又找個椅子坐了下來,對著自己的左手開始研究上了,反正是鼓弄了老半天,可一點新發現都沒有。

“他奶奶的。”徐小川終於沒了耐性,邊罵邊對椅子重重打了一拳。

可就是這一拳,哢的一聲,椅子把兒一下就被打飛了出去,他也大意之下弄得失去了平衡,歪著身子坐在了地上。

徐小川哼哼呀呀一陣,心說這年頭,喝涼水都塞牙,在他印象裏,這椅子可是老款的,把手都是鋼製的,質量說得過去,怎麽偏偏在這時候壞了?

但突然間,他又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也顧不上屁股的疼痛,爬起來將斷把手撿了起來,細細查看著。

不用說,自己左手的特別之處已經找到了,他又拿菜刀掂量著對左手砍了幾下,一點刀痕都沒留下。

自己的左手刀槍不入……

這還等什麽,徐小川樂的屁顛屁顛的急忙對右手和雙腳進行了煉化。

要不是這缽太小,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活埋兩個小時。

也就這麽一通折騰,時間到了晚上,徐小川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是他老舅大劉打來的,徐小川估計是酒廠的事,但現在這個已經不是問題了,他正琢磨什麽時候去教訓一下騾子,順便去看看三黑子。

隻是他一接通電話,除了喊聲老舅後就一句話也接不上,大劉很局促的說了一大堆話。

大劉一句責怪徐小川的意思也沒有,隻是說讓徐小川這幾天別出門,好好待著,他去找三黑子,把這事給解決了。

解決?怎麽個解決法?徐小川心說弄不好大劉準備了一筆錢想送給三黑子,就當花錢消災了。尤其是自己下午去了醫院後,就再沒回酒廠,也沒去老舅那,弄不好老舅會以為自己被這事嚇破膽了。

想到這他心中暗暗冷笑,還說讓自己躲幾天呢,就自己現在這金剛葫蘆娃的身子,那些地痞無賴,片刀棍子還能有效?

他也不耽誤,把缽收好後就下了樓,大晚上的像他住的這種小區打車也困難,這小子一發狠直接就騎著二八車子去了。

被真被徐小川猜對了,大劉家的燈關著,門也鎖著,手機也關機,估計是找三黑子去了。

可自己根本就隻聽說過三黑子這人,住哪也不知道,他一合計,索性去酒廠看看,要是碰到守夜打更的就問上一嘴,看看能不能問出三黑子的住址。

可他還沒進酒廠,遠遠的就看酒廠大門敞開著,裏麵汽車發動機聲嗡嗡直響。

徐小川覺得情況不對,他先把二八車子鎖到一旁,自己悄聲的走了進去。

可冤家路窄,在酒廠裏麵的不是別人,正是騾子他們,兩人一組的將釀酒那些家夥事往一輛皮卡上麵裝呢。

“巧啊,騾子。”徐小川喊道:“白天翻牆沒摔死你,怎麽晚上又來酒廠偷東西了?”

騾子來這有一會了,現在正幹得起勁,被徐小川突然一嗓子嚇得一激靈,他回頭一看正是害得自己被三黑子罵一通的徐小川,樂了說道:“兔崽子,有種別跑,老子今天砍死你。”

說完他就從車裏把片刀拿了出來。

徐小川先是冷冷看了看騾子手裏的刀,又擺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你們一起來吧,就你一個母驢生的貨不夠我打的。”

“找死。”騾子嗷嗷叫喚一通,輪著刀對準徐小川胸口砍了過來。

徐小川心說又是這招,合著你小子當地痞都這麽沒前途,打人翻來覆去就是砍胸口。

但他可不給騾子砍中自己的機會,伸手對準片刀一把抓去。

不出意外的,片刀被徐小川穩穩的攥在手裏。

“給我過來。”徐小川喊了一嗓子後,一用力又把片刀奪了過來,隻是沒想到這片刀還是沒開過刃的。

“你……。”騾子嚇得有些發愣。

“操蛋玩意,隻會嚇唬人的貨,你就不能爺們一把?拿個開刃的刀嘛?”徐小川怒斥幾句後,就一手拽起騾子的衣領,另一手左右開弓,對準騾子的長臉抽上了,隻是他不會打架,根本不知道怎麽下手,但扇嘴巴倒還會,這要感謝他的小學班主任,每次他作業沒寫的時候都會被班主任無情的傳授著扇嘴巴的絕技。

徐小川的手可不是一般人的手,在他發怒使勁的時候,這手可比鐵錘還猛。

就說他還沒扇上幾下,癮頭沒出來的時候,騾子就受不了了,這哥愣是倆眼一翻,活生生的被抽暈過去。

“說吧,你們要怎麽打?”徐小川不理騾子,又將目光盯著了剩下的三個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