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紫嶽之地
方雲暉默不作聲了。身為帝國都統製軍官，所要去執行的任務失敗，確實是應該承受如此的處罰，可問題在於，麵前的彪形大漢上官景豪一眼看過去就是個極為出色的軍官，沒有完成任務，應該這麽說吧，他的實在是倒黴的成分多了才導致了這樣的後果。接受了如此重要的任務卻沒有成功，他心知肚明回去難免等待著自己的是重重的責罰，可是，身為一名軍官的尊嚴和紀律，依舊使他選擇了北上歸隊。
“被隊伍裏開革除名之後，還必須要接受軍中裁決處的審判，而軍團長官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大發雷霆，我的師團長到後來居然矢口否認給我們指派任務，到最後還想利用手裏的軍權，把我殺人滅口！”
這真是過河拆橋的典範啊！方雲暉這麽想，即便是任務宣告失敗，可是既然挑選了上官景豪來執行這次不想讓自己上級有所了解的任務，也絕對應該屬於自己的心腹一類了。等到任務失利之後不想法保護親信，卻反過來想要殺人滅口，這種行徑，當真是卑劣到了極點！
上官景豪好像一提到這件事情，憤恨非常，破口大罵說：“他娘的想就這麽幹掉我？哼！老子哪有這麽容易死掉，我托人找關係，花光了積蓄，到後來找了一個死囚替死鬼，從裁決處之中逃了出來。王者之矛軍團八師團重騎兵第五團的都統製，兩次帝國一等戰功的獲得者上官景豪，從那個時候起，部隊裏就再沒有我這個名字嘍！”
方雲暉有些震驚，既然身為掌管一個大周主力部隊的師團長，想在獄中出陰招殺人滅口，想想都覺得不是什麽難度太大的事情，可是這個彪形大漢上官景豪卻逃了出來！方雲暉沒有問他具體是用了什麽的辦法逃出生天，可是這當中有一點是能夠肯定的，那就是在當時瀕臨絕境的局麵之下，或者說已經毫無生望的環境之中逃命，就說明這個上官景豪應該是個智勇雙全的軍官，根本不像他表麵上那麽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有一件事，就從他所說這件事的起因，根本都是那群可以獸化的月狼人惹下的簍子，可是就在剛剛，上官景豪以這般痛恨的程度，居然沒下手把那四個月狼人統統殺掉？而是隻打斷了雙腿腿攆出村鎮？這從另外一個側麵說明了，他是個非常理智的家夥。
“所有的事情都隻能怪我的運氣太差！我隻是遺憾從此再不能馳騁疆場了！”
方雲暉眼睛一亮，這是個難得的將才！單從他所說的這番經曆來看，活脫脫就他媽是一個翻版的青麵獸楊誌？好在有我方雲暉在大周，你這家夥不會混到跟楊誌賣刀一樣慘了！
“上官景豪將軍，也許你還有機會再上戰場的！”方雲暉的笑容顯得非常燦爛。
“還能再上戰場？”上官景豪苦笑了一聲，但是他馬上就想了起來，自己麵前站著的這個年輕人，身上的錦袍上帶有方氏家族的標誌，而且隨行的武士每個人的武技不低，況且剛剛還有人可以在自己跟月狼怪物對戰時候給自己悄悄施展上敏捷一類的法術，這個小家夥，看來也應該有著絕不簡單的來曆。
“我說小夥子，你是方氏家族的什麽人？幫我施展敏捷法術的法術師應該法術水準相當高了，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我叫方雲暉，兵部侍郎、銜至督帥的忠武侯爺方坤就是我的父親。”方雲暉一直笑得嘴都合不攏。
“方坤督帥？你能幫我複原大周軍官的身份嗎？原來你就是上個月向兵部捐贈了五十萬金幣軍資的方家三公子？”上官景豪即便早已經身不在軍營，可消息靈通的程度著實讓方雲暉吃了一驚。
“這我倒是做不到，上官景豪將軍，我不可能幫你複原軍官的身份。你應該知道的，如果你再出現在大周的軍隊中，即使是改名換姓，你還是麻煩不斷的。不過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證，你還是能夠再次成為一名優秀的重甲騎兵長官！手執著屬於你的長矛，在戰場的第一線，衝向敵人的隊伍！”
“你確信可以有這樣的事情？你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做到這些？”對戎馬倥傯的無限緬懷，讓這個骨子裏極度理智的彪形大漢眼裏閃爍出渴望的目光。
“相信我！這是可以的，來參加我方雲暉的私人戍衛軍！我完全擔保你的才華大有用武之地，我將來要組建一支重甲騎兵部隊來完全由你指揮。還有——從此以後被出賣和拋棄的事情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身上了！”方雲暉的話斬釘截鐵。
方雲暉完全是想都沒想一下，就給上官景豪開出了兩個如此鄭重的承諾。方雲暉深知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道理，這個明顯是智勇雙全的彪形大漢，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自己的左右手！在我方雲暉的封地上，現在能帶兵的軍官就隻有歐墨泉叔叔這麽一個人，並且歐墨泉即使也是上過戰場，頗參戰過幾場大型的戰役，可戰爭的大多數時間內，他的職責都是保護自己身為統帥的父親。對一支體係和建製都完整的部隊來說，統兵官的應變能力和決策水平，將是戰爭勝負的主要依據。還有就是重騎兵這玩意，在冷兵器的年代裏，是毫無爭議的陸戰絕對主力！
方雲暉終於非常高興地看到這個彪形大漢上官景豪向自己發誓效忠了，實際上來說上官景豪是個非常有心的人，他即使被部隊開革除名，卻從來就沒有間斷過對各類情報的探聽。上官景豪聽說過方雲暉憑借兩個村鎮封地的戍衛軍就全殲一個中型海盜團的傳奇故事，還有，讓他感到格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家夥，就是傳聞之中現在所有人都走火入魔一樣信奉的彩票創始人。
“行了上官景豪，我對你的忠誠非常相信。”方雲暉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彪形大漢，這是自己親手籠絡的第一個效忠者。歐墨泉叔叔對自己忠心耿耿，根本是他本來就忠於方氏家族，以父親忠武侯爺的命令為自己終生的目標；冰雪雙姝姐妹效忠自己的理由，完全因為她們從懂事起被灌輸的人生觀就是效忠於自己的主人，這種忠誠度完全歸功於程氏家族。而上官景豪則與前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別，他效忠於自己，根本就是因為我方雲暉的強大，我可以為他提供他所向往的東西，這種條件交換，其實完全是一種隱含著的契約。
“上官景豪，你現在回答我，你覺得自己最明顯的長處在哪裏？”方雲暉一直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極度自信，這個彪形大漢，仿佛天生就該是一位出色的騎兵統兵軍官。
可是，上官景豪的答案有些出乎方雲暉的意料之外，上官景豪並沒有吹噓自己參加過什麽戰役，甚至都沒有提起他獲得過的兩次大周一等戰功是怎麽來的，他隻是非常平淡地說：“我最大的長處是養馬！”
“這也算是什麽長處？”方雲暉奇怪地問。對於養馬這種行當，方雲暉有理由相信京城侯爺府上的馬夫，絕對是此道高手，實在完全沒料到，自己選中的極品軍官能用這句話來回答自己。
“沒錯主公，我的長處就是養馬！”上官景豪在立誓向方雲暉效忠之後，馬上就對方雲暉更改了稱呼，口氣也顯得略微謙卑了起來，“所有騎兵戰鬥力中最關鍵的，也就是戰役勝負的訣竅，根本就不是‘兵’這東西，訣竅就在‘騎’上麵！戰馬衝起來之後的衝撞能力、長途奔跑的耐力和對戰場地形的領悟力，幾乎可以在六成左右的把握上影響整個戰局的勝負！可以簡單地舉個例子，一名剛入伍的新兵，隻接受過一年左右的軍訓，應該沒什麽戰場經驗。可是假如他的戰馬素質非常好，那麽這名騎兵在戰場上的可發揮的戰鬥力就遠遠比一名身經百戰、但是卻騎著著一匹低等戰馬的有經驗士兵強得多！所以我說戰馬本身，才是騎兵衝鋒時候勝負的關鍵之處，這個道理說起來誰都明白似的，可是在實際的操作過程裏麵，卻沒有幾支部隊更好地運用起來。他們不是不想更好運用，而是根本不懂如何運用！”
“這樣啊？你從前幹過這個職業嗎？什麽地方有好的戰馬？”方雲暉聽了上官景豪的話，覺得非常地感興趣，他當然也是知道馬力對於騎兵的重要性，可是就像上官景豪所說的那樣，“不是不想更好運用，而是根本不懂如何運用”，非常明顯，自己也當然在這個“不懂”的範圍之內。看上官景豪說話時候的口氣，他嘴裏的“養馬”，好像跟自家侯爺府裏馬夫的“養馬”根本就不是同一個職業。
“不瞞主公您說，我自幼出生在大周跟狄蒙人交界的邊境線上，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狄蒙人抓走過，給那些野蠻人當過七年的馬夫，後來在狄蒙人手裏逃出來了之後，我還幹過馬賊和馬販子的行當，最終才參軍做了騎兵，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從我記事的那一天開始，我活了這半輩子，就沒離開跟馬打交道的時候。主公您問到的什麽地方有好馬，在華州大陸上，據我分析東強西耐，北快南負。東邊出產的馬最是強壯，而西方的努馬耐力就非常好，華州北方那種馬奔跑衝刺的速度最快，的馬負重能力最強。若論天下良馬，盡出紫嶽！”說到了一生最得意之處，上官景豪口若懸河。
紫嶽！方雲暉雖然年輕，但於華洲大陸上地理知識的掌握，已經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他知道上官景豪口中的這個紫嶽，是紫峰山脈西北嶽的簡稱。那地方是大周北方靠西的位置，有高大的紫峰山脈、奔騰的紫峰河還有廣闊的紫峰大草原，這麽估計，那個地方的確能夠出產一流的好馬，可是因為氣候非常惡劣的緣故，那邊雖然幅員廣闊，卻根本是大周領土上近似雞肋的地方，就連北方的狄蒙人，這種有些原始的遊牧帝國，對這個地方也沒有任何興趣，再加上那裏根本沒多少住民，還是上古傳說裏麵墮落邪魔的居住和出現地方，從來都沒人肯去。大周帝國隻不過在那裏的邊境線附近，胡亂派了一個州府常備兵團。由於那裏土地貧瘠，風餐露宿，所以被派往那邊的州府常備軍都有些被流放的味道，誰被派到那邊去的問題，據說兵部後來專門出台了一個條款來節製周圍幾個行省的州府常備軍，去紫嶽給我輪流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