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家傳功夫
想到這裏，他對歐墨泉說：“把程氏家族送來的奇珍異寶分一分吧。歐墨泉叔叔，那兩株璀璨珊瑚，你替我送給母親一株，再送給我大哥一株，就當成是我送給他的大婚禮物。還有……我姐姐好像也快要出嫁了吧，把那些個成箱的水晶和珠寶分一批送給她吧，姐姐小時候一直都非常疼我。”
歐墨泉一聲不響地聽著，靜靜地等方雲暉說完，問道：“就這麽多麽？”
“哦沒有了，就這麽多了。”
“可是少爺，難道你忘了侯爺……”
方雲暉笑了：“歐墨泉叔叔，你認為我身為忠武侯爺的父親，會真在乎我送的這些區區的禮物麽？我從小是在法術學校成長起來的，可能我對他刻意地有著一絲疏遠，雙方心裏還反而能多生出一分眷戀。隻要我的內心中還有這個家，我相信父帥是不會責怪我的。至於二哥……你到方家堡的時候，特意透露給他一下，我這兒有非常好的兵刃，二哥一定會悄悄地跟你跑到鬆濤鎮來看我的。”
歐墨泉有些張口結舌，看著小少爺熟悉的臉龐就像是不認識一樣，這個少爺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如果說他的經商才能是一種天賦，忍辱負重則是一種性格的話，還有，三少爺有著各種各樣的高深知識也並不算稀奇，可是在法術學校那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環境中長大的他，又怎麽可能這樣地深通人情世故呢？
侯爺夫人收到三兒子送來方家堡的禮物之後，當場就激動得哭出聲來。雲暉這孩子，小時候就不愛跟別人打交道，在京師侯爺府生活的日子裏，除了看書，就隻會發呆，也從來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樂於纏著母親不離開。
“聽說三弟派歐墨泉送禮物來了，有沒有送給我的？”門口響起了一聲粗聲粗氣的問話，那是屬於忠武侯爺二公子方雲昭的。
“沒有你的！”方雲昶回答二哥說，“三弟送來的禮物，都是珊瑚啊，珍珠啊，水晶啊，除了大哥的新婚禮物收了珊瑚之外，根本就沒有適合你的東西！”
“我來看看！咦，還真的都隻是些金銀珠寶，三弟剛到封地就發財了麽？不對呀，為什麽大哥有禮物，三弟卻沒有送我一份？”方雲昭有點不高興了，他覺得自己自幼對三弟就相當關照，方雲暉竟然送禮的時候不想著自己。
方雲昶伸出長長的手指，在二哥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二哥你什麽時候能動動腦筋呢？大哥有禮物主要是由於他新婚啊，那個璀璨珊瑚不也是珠寶一類的麽，我看多數還是送給嫂子的成分多一點兒。你想要三弟的禮物，要趕緊物色一個誰家的千金才行啦！”
方雲昭傻笑著抓了抓腦袋：“原來是這個道理，我還以為小弟把我給忘了呢。”
歐墨泉悄悄地走到方雲昭的背後，神色不動地說：“二少爺，雲暉三少爺有話帶給你。他說鬆濤鎮那裏有兩把比較相當不俗的兵刃，明天一早我就啟程回鬆濤鎮去了。三少爺說如果你感興趣的話，那就隨我回去看看。”
“哈？！”不出方雲暉所料，二哥興奮得要跳了起來，“好好好，小弟的封地根本不算太遠，要是真有什麽好兵刃送給我，我一定過去看看。”
“太棒了！這把長鋒利劍還可以加法術上去！破法術的弓箭也相當不錯，我說小弟，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好的兵刃？”鬆濤鎮方雲暉的內堂當中，二哥方雲昭用手摩挲著那把有破法術功效的長弓，手裏仍舊舍不得放下那柄長鋒利劍。
方雲暉淡淡地笑了笑說：“二哥，我知道你最喜歡兵刃鎧甲，可是我沒有太好的東西送給父帥，如果隻送你這些東西怕父帥生氣，所以就讓歐墨泉叔叔請你親自來選。”
“不錯不錯，三弟你很機靈，沒有白費了二哥小時候去幫你打那幫欺負你的混蛋。這兩樣兵刃全都非常好，都送了給了我行不行？”方雲昭性格直爽，跟三弟倒是一點客套也沒有。
方雲暉點了點頭：“二哥既然開了口，小弟自然不會吝嗇，這弓和長鋒利劍，你都拿走便是了。小弟請二哥到鬆濤鎮上來，主要還有一點小忙想請二哥幫。”
“嗯？難不成在你封地附近有人敢欺負你？你盡管開口就是，有你二哥我在這兒，看我不揍扁了他。”方雲昭馬上興奮起來，已經開始卷袖子了。
“不是請你幫打架二哥，我在家裏是最小的一個，又過早地領了一塊封地，看樣子今後我要自己頂門過日子啦。可是，咱們方氏家族以武功卓絕聞名於世，都說咱們有家傳武技。可是你也知道，自幼父親大人看我身子羸弱，壓根沒傳授給我一招半式。現在我自立門戶在此，要是一點也不會家傳武技，隻怕連我的手下都會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
方雲昭恍然大悟：“此事的確如此，你無非是憂慮自己不會家傳功夫丟麵子。這事也好辦得很，我這就教給你一些咱們方家的功夫和武鬥氣運使的法門好了，至於你能修煉到什麽檔次，完全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不過呢，咱們的家傳功夫，修習之時如果沒人從旁指點，隻怕練起來有些危險。”
方雲暉笑了：“我隻是要稍微有點樣子就行啦，怎麽說我也算是方氏家族的小少爺。”
“我們方家的功夫分為三大種：雷光劍、摩雲掌和疾風步法。雷光劍以快速的砍劈、挑削為主，劍尖直刺為輔，豎斬七式、橫圈六式、挑削十三式，攢刺四式。這裏麵的招數種類繁多，要輔以掌法和腳步。不過咱們家用劍以寬、重、利三樣為首選，選劍好就更易於發揮出方家功夫的威力，比如二哥我的腳步一直有欠輕靈飄逸，因此就一直在劍法劈砍的力道上苦練……”
方雲昭一邊給方雲暉解釋說明，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劍給三弟做示範。方雲昭自幼力大，對家傳劍法中的劈和削極有心得，而另外兩樣掌法和步法的領悟，卻顯得很平庸。但即使如此，方雲昭還是竭盡自己所能地把平生所學的家傳功夫心法全都一點點耐心地傳授給了三弟。
不過非常可惜，方雲昭生性比較粗豪，武功雖高，卻並非一個善教的師父，不少技巧他自己能夠嫻熟掌握，但教起來卻全然並非那麽一回事。至於武鬥氣，這對方雲暉來說難度就太大了，武鬥氣的收發自如、運轉如意等等技巧是大陸公認須達到四級以上實力才能達到的。發放武鬥氣，不僅要求武者自身的體質達到足夠的水準，還要有高水平的技巧作為基礎，才可以控製這種防禦和殺傷力都非常強的功夫。而方雲暉，看起來隻能像是在前世做廣播體操一樣。
這種失敗的傳授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方雲暉在方雲昭這個認真但是非常糟糕的師父教導下，半懂不懂稀裏糊塗地學了一些方家功夫的技巧，但這裏麵有多少實戰作用，那就非常難說了。
“三弟，我必須得走了，我出來都快兩天了，明兒一大早，我還要隨父帥啟程回京師了。我實在不知道你領悟了多少，估計……還是下次再見麵的時候我再慢慢地傳授給你。”方雲昭拍了拍方雲暉的肩膀，“別垂頭喪氣的三弟，我想咱們方氏家族的人，都應該先天就有習練領悟這些功夫天賦。”
方雲暉苦笑著點了點頭，老實說，他對方雲昭傳授的東西明白得實在非常有限——準確一點說，隻不過學會了一些最基本的動作和把式，收貨較大的是，就是依靠著異於常人的精神力，記了一腦袋口訣罷了，但是這也算好的，終歸是記住了，以後要是真強了，還可以留來細細參悟。
“小少爺，咱們歇歇吧！”歐墨泉遞了一條毛巾給方雲暉擦汗，“自二少爺走了以後，你就這麽投入地苦練方家的嫡傳功夫。我不知道你究竟這麽做的目的是要幹什麽，我雖然在侯爺身邊跟了很多年，可對你方家功夫所懂得的隻是一些皮毛罷了，這裏麵的運力門路和訣竅，我們尚需些時日共同參詳。修習武道是循序漸進的東西，求一日精進不若持之以恒，無論你再怎麽加勁苦練，短期內一蹴而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看開些。”
方雲暉並不接話，一麵喘著粗氣，一麵把手中的長劍放在旁邊。歇息了一會他突然發問說：“歐墨泉叔叔，你說雪嬋的武道究竟厲不厲害？”
歐墨泉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非常認真地答道：“應該這麽說，少爺。按你的吩咐，我已經與她過招了，好不掩飾地說，一對一地武道較量，她的確功夫搶過我，說是具備七級武者的實力是一點不假的。隻不過……”
“哦？有什麽隻不過的？你繼續往下說！”
“隻不過我在她的身法動作裏看到到了一絲非常奇怪的東西，有些妖異步法和招數，是我混跡武道數十年間從來都沒見過的。尤其她的幾個轉身動作之婉轉，看起來不屬於所知的任何武道派係……”
方雲暉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歐墨泉叔叔，你於武道見聞廣博，所見絕對不會有錯，雪嬋的身法腳步，倒有七成像是我們在黑森林裏見過的樹精族舞蹈，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