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送禮
“還有雪嬋，她是苦修的武者出身，在程氏家族的衛隊當中公認具有七級武者的實力。”冰娟說到這裏，雪嬋蔥蔥玉手一揮，燈光下雙手各執了一柄短刀，廳堂上寒芒閃耀，在她的一雙皓腕中滴溜溜地旋轉不停。雖然與她相隔丈許之外，方雲暉仍是能夠感覺到那對短刀上麵發出的陣陣森森寒氣。
“好一對利刃！我來給你這對短刀也起個名字，就叫寒冰雙刃吧！”方雲暉馬上脫口而出。說這話的時候，方雲暉看了看側立在旁的歐墨泉叔叔，意下詢問，你看這姐妹倆真的有說得這般厲害麽？
歐墨泉聳了聳雙肩，心裏很是有點不是滋味，自己才隻具備六級的實力。但是，三少爺要真的有這樣一雙侍婢貼身護衛左右，自己肩上的責任還真是減輕了不少。
“當真好一對法武姐妹花！七級法術師！七級武者！”方雲暉從剛才色迷迷的胡思亂想中回到了現實當中來，如果有這對姐妹花做貼身保鏢，我方雲暉的實力馬上就上了好幾個台階！法術學校的常真副校長水準，也就才不過是七級法術師而已！這個程貴之，這個程氏家族，當真是厲害得超乎尋常！環顧大周朝當世之中，府中衛隊裏能擁有如此實力的護衛，又有誰人能夠？自家忠武侯府的侍衛長，與父親自身的實力相當，也才不過是剛剛躋身八級罷了，而程貴之，能夠大手一揮地送給自己如此厲害的兩名貼身保鏢，固然是感激之情實在厚重，但同時也說明了，他自己的府上，一定還有實力更強的高手！
“主上！”冰娟又說話了，“不久之前我們剛抵達鬆濤鎮外麵的時候，未經主上同意就擅自做主了一件事，可能莽撞，請主上責罰。”說到此處，冰娟低下眼去，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歐墨泉。
“沒事的，歐墨泉叔叔是我家中最親厚的長輩，有什麽話你盡管直說。”方雲暉微微笑了一下，但是對冰娟的把細也非常滿意，至少這個七級法術師說話辦事極為小心謹慎。
“是！”冰娟向歐墨泉點了下頭表示歉意，接著說下去，“約有一個小時之前吧，我和雪嬋在鬆濤鎮的外麵遇到了兩個人，看他們的穿著是聖殿的神法師。此二人在路上低聲交談，話語間對主上殊為不恭，我和妹妹一時氣往上撞，不合出手教訓了二人一下。由於未得到主上的命令而出手，當然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估計那兩個家夥，現在還在鎮外西麵的大路邊昏迷著呢。我妹妹出手急了些，我尚未真正估量好這兩個神法師的法力水準，她便將這二人都擊倒了。”冰娟說到這裏，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雪嬋又俏皮地朝她做了個鬼臉。
“原來如此，剛才在村鎮西麵與神法師交手的人就是你們二人。”方雲暉點了點頭，自從剛才冰娟對姐妹倆的水準做了一個評估之後，他就大致猜到是這種結果了。
他轉念又問：“你聽到他們倆說我些什麽？”
“他們說在鬆濤鎮上整整跟了你一天，沒發現你跟什麽什麽叛徒來往。後來又說你斷然拒絕了在這裏修建聖殿，定會受到大周女神的責罰，還有他們還說你自幼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廢物，因此才對聖殿有成見！最初我們打算多聽一會的，到後來聽他們一直在取笑你，我們姐妹實在聽不下去了，然後才”
“嗬嗬，原來他們是這麽議論我的！”方雲暉雖然嬉笑，但臉上卻馬上掠過了一絲陰影，自己幼年時候的記憶一起湧上了心頭，即便並不太介意兩名神法師的話，可心中隱隱的不快畢竟難免。
雪嬋見了方雲暉的臉色，馬上向前走上了一步說：“主上！是不是嫌我們出手過輕？隻要主上一句話，雪嬋馬上去結果了這二人的性命！我不管他們什麽聖殿不聖殿的，膽敢侮辱我的主上，便是死罪！”
“這倒麵了吧！”方雲暉擺了擺手，“兩個低等神棍罷了！咱們也用不著為了這樣幾句閑話招惹上什麽麻煩。還有，你們兩個如此評價聖殿，並且沒有絲毫顧忌後果地對聖殿的神法師動手，瞧起來你們並不信奉大周女神吧。程貴之子爵他”
冰娟馬上就明白了方雲暉的意思，回答說：“程子爵本人是不信奉大周女神的，但是子爵夫人卻非常虔誠。我們姐妹二人，既已向主上效忠，什麽聖殿不聖殿，根本沒在我們姐妹心上。我們從小接受過的教育，便隻知道向主上效忠，其餘萬事，一概無掛於心！”
“我靠！”方雲暉在內心深處狠狠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感慨，他在冰娟溫婉柔和的語調裏聽出了冷血女殺手的味道。
“這才是真正的忠誠！不知道程氏家族是如何調教出來的，絲毫不受外界影響的忠誠，沒有一星半點私人信仰！相比起帖子上寫得那眾多禮物，這對姐妹花，才是最可寶貴的禮品！”
夜涼如水。冰娟雪嬋二人隨著方雲暉走進了內堂，輕聲說：“婢子姐妹服侍主上安寢！”
方雲暉聽了這話，他的臉上馬上就尷尬了起來：“啊？這……這侍寢就不用了吧，我剛剛十五歲，還不用……那個……不用那個讓你們服侍。”
兩名美少女垂下了頭去，雙頰之上也出現了紅暈：“冰雪雙姝姐妹兩人，服侍程家小姐長大，姊妹都是完璧之身。假如……主人有什麽要求的話，隻要說一聲就好了，我們便在外堂進來侍奉。”
方雲暉此刻神色中那種猥瑣和嬉笑已經不見，他麵色淡定地揮了揮手說：“你們一路往來奔波，又跟聖殿的神法師交了手，也夠辛苦的了，你們下去歇著吧。”
姊妹二人不敢再說，答應了一聲，退出了方雲暉的寢房。
方雲暉目送著兩人出門，在燈火下來回地踱了幾步，自言自語說：“明早的禮物一到，恐怕在方氏平原上就是轟動性的消息了。父帥那邊，把我放逐到這個小小封地之上，其本意應該是讓我銷聲匿跡，不可引起聖殿的注意。父帥啊父帥，看來事態的發展方向，已經脫離了你的預計！”
第二天一早，方雲暉帶著歐墨泉及百名鮮衣怒馬的方氏家族精銳衛隊，對程氏家族的送禮百人隊進行了迎接。程氏家族可算是講足了排場，家族的侍衛隊長程軍親自帶隊。程軍是個年紀在五十開外的高大老者，即便頭發已經兩鬢斑白，可身體像長矛一樣挺得筆直，一眼可知職業軍人的行伍軍風，即使麵對方雲暉這個十五歲的小男爵，還是保有著足夠的尊重，顯得謙卑異常。方雲暉對待程氏家族的送禮隊伍，在歐墨泉的眼中看來，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公子，真說得上是不卑不亢，既不向對方表示有受寵若驚之感，也足夠地禮數周到。
點收了所有的禮物之後，送走了程軍隊長並讓他帶走回信，馬上在封地當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所有子民們都已經知道，咱們本封地的小男爵少爺，不但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並且在外界也有很有不少大有來頭的高朋貴友呢。
“歐墨泉叔叔，我想讓你去方家堡走上一趟。”方雲暉思考了很久，向歐墨泉說。
“遵命！少爺！”
“那個程貴之，送禮送出如此大的手筆，估計現在整個方氏平原都會知道這件事情了。如此大的聲勢，我怕父帥恐怕不會高興的，與其等他上門來責備我，倒不如我自己主動一點湊上去。我好像聽你跟我說過，我父母兄姐是打算在本月啟程回京師的對嗎？”
“沒錯少爺，此番大少爺新婚，侯爺大人又有好幾年沒回到封地來處理家務了，所以一拖就拖了這麽久。京師的政局，如風雲際會，侯爺應該就在這幾天，也就要啟程回京師了。有傳聞說……”說到這裏，歐墨泉壓低了聲音，“似乎京師裏的幾位殿下，最近奪嫡鬥爭很厲害。還有，聖上的年紀漸漸地大了，這立太子之事，看來應該刻不容緩了。咱們侯爺大人的態度，不怎麽明朗，大約是想靜觀其變吧。”
方雲暉點了點頭，他知道父帥在京師這樣極度空氣緊張的形勢下，仍然在方氏平原逗留了這麽久的時間，也許跟自己與聖殿的事是有極大關係的。自幼父帥看起來並不怎麽喜歡自己，可是方雲暉兩世為人，卻並非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那種虎毒不食子的感情，自己卻是深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