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速之客
最後參與討論的幾個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三少爺在法術學校深入鑽研學習了好幾年，對法術試驗非常有研究，這種神奇的香料一定是方少爺秘製的法術植物，絕對是此味隻應天上有。
方雲暉親自巡視了好幾個“羊肉串連鎖店”的經營狀況，顯得很高興之餘，又對烤肉的店小二進行了一些具體操作層麵上的指導。看著這種東西賣得大火，方雲暉笑了：“對嘍，看來我隻要把孜然這種秘製的粉末控製好了，做好辣椒粉、香芝麻什麽的配方，哈哈，低檔次的羊肉改頭換麵……我這就是大發羊財！”
華州大陸上幾百年墨守成規的食品和極為枯燥的口味給方雲暉的“孜然羊肉串”帶來了極大的利潤，大到方雲暉自己都有些想象不到了。短短的不到三個月之間，他的羊肉串連鎖店已經快速地占領了方氏平原數百裏方圓的範圍，在某些地段觸須已經深入到嶺南行省了。羊肉倒是多得很，秘製香料卻明顯地不夠用了，方雲暉一邊悄悄地開始人工種植孜然，同時還在不斷地加派人手大舉增開分店。大周的律法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在其他領主的封地裏開買賣，但是在大多數封地裏也都是會被收重稅的。但方雲暉是忠武侯爺的薩三兒子，開幾個賣烤肉的店麵，其他的領主也都不好太刻薄他，這致使方雲暉的燒烤店越來越火。
“大力提倡個人畜牧養殖算了，”方雲暉做出了一道規定，“隻要是在我封地裏養食用羊的，但凡每年按標價出售給三少爺我五十隻以上的綿羊，全部免稅！”
養羊就能夠不交稅！計算來說，每戶一年在方氏平原上完糧納稅，怎麽也得要兩個金幣！現在在方雲暉少爺的封地當中，隻要養上五十隻羊就能夠不交稅了，並且現在三少爺封地上綿羊的價錢還在不停上漲！這個大好消息迅速蔓延開來，本來沒人看得起的方氏平原綿羊一時間變成了最惹人議論的東西，旁邊的村鎮不斷地有居民遷來方雲暉的封地。
“看來我不小心地就改寫了曆史，不是說圈地運動號稱是羊吃人麽，現在三少爺我靠養羊，把人都招攬到自己的封地上來了。”方雲暉滿意地看著賬本，美得直哼哼。隻用了幾個月時間，因為羊肉串的店麵越來越多並不斷朝外地擴張，方雲暉已經入賬了超過兩萬金幣，假如著隻收農業稅的話，兩萬多金幣肯定要至少五年才能收得到。
“方雲暉少爺，你真讓我感到佩服，”歐墨泉對這種做生意的事情原本是一竅不通，“你是怎麽知道羊肉可以用這種新吃飯？還有大家都交口稱讚的那種調料，我都覺得好吃……還有那種燒炭火的架子也很特別，還有，你說的那個連……連什麽來著？”
“那叫做連鎖店！歐墨泉叔叔！”方雲暉站了起來，“這是一種大路上前所未有的經營理念，以後我還會推廣一些加盟店，我們隻負責指導別人開店、收固定費用就好了。不過，這個東西看來你難以理解了。咱們說一些其他的事情吧，我讓你去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基本已經辦妥，三少爺，我詳細查了一下兩個村鎮上所有的住戶，現在比三少爺剛來這裏時候多了六千戶。如果照這種速度發展下去的話，估摸到了今年年底，封地上的人數應該可以翻一番了。可是……三少爺，我覺得有提醒你的必要。自打你頒布了那個養羊免稅的辦法以來，附近的封地內有大批住民搬遷過來，這樣可能會導致方氏家族其他派係的封地領主對你非常不滿。”歐墨泉說得聲音很低，但是作為一個忠誠的侍衛兼長輩，他感覺非常有必要提醒年紀尚輕的方雲暉。
方雲暉笑了笑，說：“這個我早就想過了。你放心吧歐墨泉叔叔，方氏平原是我的家，我當然不會在這裏把關係弄僵了。這個養羊的辦法，我不過是做一個小小的試探而已。”方雲暉踱步到了門口，把眼神投向了遠方，“烤羊肉？我怎麽可能把真正的目的放在小小的羊肉串上呢……”
“對了歐墨泉叔叔，下午我要去會見幾個平原以外來的綿羊商人。我讓你想辦法去搞的那些”抽搐鰻魚”該到了吧？還是照老規矩把它們放養在後院池子中就好了。”
歐墨泉點了點頭，再度地顯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後院的養魚池裏養什麽好看的魚不好，三少爺卻偏偏要養上十幾條這種相貌醜陋的法獸魚。但是他沒有多話，自打這個三少爺一出生到現在，他越來越感覺到方雲暉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回想起來，在來封地路上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有朝一日，我要使這華洲大陸，任你縱橫馳騁——隻怕未來真的可能實現。
夜色漸漸籠罩了下來，方雲暉帶著自己的小花貓凱特走在鬆濤鎮的街上，身後跟著幾名護衛侍從。鬆濤鎮雖然近來人口數量暴漲，可畢竟還是個小小的村鎮，太陽一落山，大多數人家都關門閉戶，根本沒什麽夜生活。方雲暉剛才一時興起，多喝了兩杯，這時候有點酒意上湧，信步出來到街上吹吹風，南方小鎮的夜晚的星鬥滿天，相比京師觥籌交錯的繁華，倒是另有一番自得其樂的感覺。
方雲暉正在自己的封地上閑逛，突然看到對麵街角人影一閃，好像隻是白色衣袍一角，瞬乎不見。方雲暉一愣，馬上站住了腳步，他異於常人的精神力馬上隱隱地感覺得到，背後數丈之外，就在那幾名侍從的身後，同樣也有個人影閃過。
方雲暉馬上就警覺了起來：“那裏是誰？”
他這一開口，身後的侍從馬上就做出了反應——哪怕這些侍衛有被忠武侯爺發配來鬆濤鎮的嫌疑，卻全部都是跟隨了歐墨泉多年的精銳手下，馬上有侍衛快步搶到方雲暉的前麵，拔出長劍，把三少爺護在了身後。
“方雲暉男爵，你好像太過緊張了吧！”前麵街角上那個人一聲輕笑，踱著腳步走了出來說，“在下乃是聖殿的一名神法師，強大的大周女神會給你庇佑！”
“神法師？”聽對方這麽一說，方雲暉神經反倒繃緊了起來，“我記得鬆濤鎮上是沒有聖殿的，你卻是從何處來的神法師？”
“我是嶺南行省來的，隸屬於聖殿的南方分支，我叫智空，那是智性。”這名神法師正說話的時候，方雲暉的身後，也緩步踱出一人，裝束與麵前的那人相同，同樣身著白袍一襲，一聲不吭地立在當場。
方雲暉冷笑了一聲，他自然非常清楚，因為譚嘯風的事情，聖殿現在肯定還在懷疑自己那天在碧水寒潭邊見到或聽說了一些什麽事情。但是他們既然敢在鬆濤鎮上公開露麵，並且聽說聖殿與兵部的忠武侯爺達成了君子協定，那麽聖殿的人就不敢明目張膽在自己的封地上幹出什麽傻事來。
“嗯，原來是智空神法師和亞智性神法師兩位。我倒是失禮了，我的封地不大，在這裏根本沒有聖殿，卻不知兩位神法師大駕光臨，有何見教？”方雲暉說著，用眼睛跟自己手下的幾名侍衛比了比，幾名侍衛都收起了長劍。
“對不起方雲暉少爺，看來失禮的倒是我們師兄弟了。我們原本打算明天一早赴府上去拜會爵爺，哪知道夤夜趕到，可巧就在街上遇到爵爺了。原想回避一下，誰想到爵爺目光敏銳之極，已經看到我們師兄弟。”智空口吻極為謙遜，後麵的智性則冷著臉一言不發。
可巧碰到？方雲暉冷笑了一聲，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哄嗎？就算真的是街上偶遇，你們又怎麽會一個在我麵前，另外一個則不動聲色地在我背後吧？這分明就是找茬來的。
“這樣啊？不知兩位有什麽事情找我麽？夜色如水，兩位如不隨我一起到府上去飲茶吧？”
“天色太晚了，我們師兄弟就不去府上打擾了。我們此行之意，隻不過因為尊駕的封地近來人口暴漲，我們聖殿南方支派打算在鬆濤鎮上修建一座聖殿，彰顯大周女神神法，在方氏平原上，隻有貴家族的方家堡，才有唯一的一座聖殿。”智空說得非常客氣，但話語中卻隱隱地有些倨傲的意思，“隻要建立了聖殿，就能夠讓尊駕封地上的子民更加信奉大周女神的神法，這也是尊駕的無上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