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丞紫攤牌

躊躇了很久,終究還是跟承紫見麵了。遠遠的就看到她在朝著手裏麵哈熱氣。

要是以往,我肯定是用自己的手揉搓她的手,然後捧在胸口,幫她哈熱氣。讓她感受到我的溫暖。現在竟然沒有了這份熱情。

她先是小聲的叫我。我很簡潔的說有什麽說的就說吧。她應該是猜到了我的態度的。我以前從未這麽冰冷的對待過她。而我看著眼前的人。竟然也覺得比天氣還要冷。還要讓人麻木。

她說:“蘇城,原諒我好不好。”

她肯定是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一些其他的東西,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才會讓我原諒她。不然她不會這麽卑微的。不會這麽低聲下氣的。可是她這樣卻讓我覺得眼前的人不是我喜歡的承紫,不是我嗬護了四年的承紫。我懶得看她的臉。因為這不是我熟悉的臉。越看隻會越覺得陌生。

我回答她:“算了吧。我們就到這兒了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原本以為我會很痛快,會很輕鬆。可是萬萬沒想到,我不痛快,我隻有痛苦,我不輕鬆,我很壓抑。她沒敢繼續說話。我也不想打破氣氛,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天氣這麽冷,眼淚流在臉上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又是長久的沉默,承紫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平複了下心情。我很淡然的說:“我們分手吧”沒有拖泥帶水。我徑直往樓上走。她從後麵抱住我。

她說:“蘇城,我錯了。我愛你。原諒我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說了。無論我做了什麽,你都會原諒我的麽。蘇城,”

我不知道怎麽回應。以前的場景慢慢的都在腦袋裏麵浮現。海洋公園。摩天輪。情侶坡。糖葫蘆。慢慢的都變成灰白色。我說:“你讓我冷靜幾天吧。我們都先冷靜幾天。”

承紫還是沒有放開手。輕微的搖頭。直到後來我說:“你先鬆開吧。我們都需要點時間。”

然後我上樓。身後她是什麽反應我不知道。關上門我整個人就像一顆脫水的大白菜。一下子軟了下去。腦袋撞到門上也渾然不覺得有多疼。這幾天的事情我都不想再回想了。渾渾噩噩的過得一天是一天,這樣的日子很煎熬。我很想承紫,抑製不住的想,起床想,睡覺想,吃飯想,走路想。無時無刻都是承紫的身影在眼前。

我不再有驕傲,原本有的都被承紫剝奪得所剩無幾了。

等待的時間過得很慢,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心裏麵是很期盼承紫能給我打個電話的。雖然我知道即使她給我打了,我接了,我們也說不了什麽話。隻能是相對無言。可是即使這樣,承紫也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連QQ都沒有留言。這算什麽。就這樣了麽?我走出了房子。卻走不出心裏麵的羈絆。

分手好麻煩,情侶空間要關,大樂鬥qq寶貝結婚了要離婚qq要拉黑QQ空間要拉黑。電話要換卡。所以承紫一定是怕我麻煩,所以承紫沒有跟我有個了結。就這麽消失在了我的生活。

劉銘看我每天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硬是把我拽出去玩。我不想每天都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他就帶我去吃燒烤。每天都帶不同的人來。每天看起來都很新鮮。

可是不巧。我是個很懷舊的人。十二天了。我數著。承紫消失在我的生活。整整十二天了。

感情誰認真誰就輸得體無完膚。很顯然。我輸了。

手機上劉銘的號碼又亮了起來。他讓我晚上去唱歌,我說我不想去。他說李悅欣的閨蜜,就是上次你看得眼睛都不轉的那個美女,芹雅沫也一起去。我說那我也不去。他又說了一堆廢話。我實在是不想聽了。敷衍得答應了他。我到KTV了劉銘居然都還沒去。但是包間已經訂好了,我提前進去。一個人在偌大的包間顯得很是蒼白,自己把酒開了先喝上了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才喝了一點就吐了。都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劉銘還是沒來。我有一種被放鴿子的預感。準備給他打電話。不來不要緊,你起碼給吧台打聲招呼記你賬上吧,我可付不起。他說馬上到了馬上到了,我又催促了幾句,果然沒唱兩首,劉銘就來了。

人不多,有幾個不太熟悉的,我一個人在包間裏麵顯得有點兒突兀。連忙站起來示意大家坐下玩。劉銘刻意讓芹雅沫挨著我坐。用意我當然知道。大家開始唱歌。我點的陳奕迅的淘汰。陳奕迅的歌幾乎都會唱。這首可能更能響應當時的心情吧。唱到一半有點不敢看歌詞了。沒敢繼續唱,就跟大家喝酒。喝著喝著就感覺不對,情緒有點兒失控,該死的觸景生情。去廁所邊吐邊默淚。我不知道是因為吐的時候難受還是其他的原因。身體上的難受遠不及心理上的難受來得痛苦。眼裏的歌詞仿佛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我眼前不停的揮動。隨時有可能在身上來上一刀。避之不及。眼睛有些朦朧。我想我是有點喝多了。因為劉銘也這麽跟我說。他說:“佟蘇城。你喝多了。”說著又給我端起杯子。我不顧嗓子的刺痛,一飲而盡。大家叫嚷著要回家了,太晚了。

站起來的時候我眼前一片漆黑。定了定身體,確定意識還是清醒的,又繼續跟著大家走。剛出門,冷空氣撲麵襲來,我一下子就感覺身體有點兒支撐不住了,有些站不穩了。酒量還是有待提高阿,我蹲在地上想。劉銘一個勁兒的笑話我,說我就這麽點兒酒量就不行了。其實他也搖搖晃晃的了,大家都在扶我起來。沒有兩步又有要倒的趨勢了。然後被人架著走,左邊是個大漢。右邊架著我的,是芹雅沫。

身邊一個仿佛熟悉的身影擦身而過,我不顧眾人拉扯硬要過去。劉銘一看事情不對,以為我要發酒瘋,連忙叫人拉住我,然後問我怎麽了。腦袋昏昏沉沉的,語言都有點兒組織不好了。我指著前麵那個女的。我說那是承紫!是承紫!劉銘你讓我過去!

劉銘抱著我喊:“佟蘇城!你個煞筆。那不是承紫。你別發瘋了!”我很想掙脫,但是掙不脫,全身都很無力,眼睛一下就濕潤了。或許是我真的醉了。

旁邊有三三兩兩的人圍觀,我看到了我很熟悉的一樣東西。那款Swarovsk施華洛世奇的手鏈,紫色的手鏈。是我送給承紫的生日禮物。可是我很清楚,現在戴著手鏈的這個人不是承紫。我還沒來的及看看手鏈的主人的臉。就被拉走了。

以前以為有夢想誰都了不起,現在才知道喝了酒誰都了不起。第二天我跟劉銘幾乎同時出房間,當然。是從不同的房間走出來的。他是跟李悅欣一起。我一個人。酒還有一些後勁。還沒有完全清醒。我跟劉銘說我要回家。不打擾他們兩個了。拍打了幾下腦袋。企圖能把酒勁給拍出來。一個激靈閃過去。昨天晚上那條手鏈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不知道承紫還有沒有戴著那條手鏈。可是,不管還有沒有戴著。都跟我無關了吧。不是麽。

手機上有幾條短信。

未讀短信1:“記得喝點兒薑湯。暖暖身子。醒醒酒。看你醉那個樣子”

未讀短信2:“還是少喝點酒吧。你醉酒的樣子好像比別人都難受”

未讀短信3:“我是芹雅沫。記得改備注。”

看完短信心情有點兒舒暢,這個城市還是有人關心我的,雖然是一個連朋友都算不得的人。

我禮貌的回了句謝謝,然後把手機放包裏。

我該去哪兒。我不知道。

回到家,準確的說應該是窩。回到窩。楊洋的電話來了。還是咋咋呼呼的。是聽劉銘說我喝醉了。問我要不要緊。這個姐姐真好。楊姐就是這樣,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能跟你親得比誰都親。掏心窩子對你,前提是你得是掏心窩子對她。噓寒問暖了幾句我準備掛電話了,楊姐語調變得有點兒調侃的味道。她問我喜不喜歡劉銘給我介紹的對象,我說什麽對象,她說你別裝了。劉銘都告訴我了。我心裏暗罵劉銘這個戳比,然後敷衍了她幾句就掛了電話。想起了昨天晚上芹雅沫架著我走,她吃力的樣子,想起了上午看到的短信,不自覺的笑了。好久沒笑了。正在籌劃中午該吃什麽。又一條短信飛過來了。

芹雅沫:“喝薑湯了麽。”

我回複:“嗯,謝謝。”

看了看冰箱,什麽都沒有了。然後下樓買了包泡麵,兩根火腿腸。這就湊活當午飯了。不是不會做。是懶得做。

下午收到楊姐的短信,說是看見承紫和別的男的逛街了。我真的無力吐槽了,這世界是有多小。怎麽哪兒都能碰到。我給楊姐回了句沒事兒。都已經沒關係了還能約束別人的生活麽。過了幾分鍾楊姐直接給我打電話過來了。聲音有些激動。他問我要不要把那小子打一頓。教訓教訓他。我說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他們會不得好死的,會死無全屍的。我甚至都能看到楊姐在電話那頭的白眼。她說:“你比我狠多了好吧。“

楊姐的男人是混社會的,人際關係很不錯,混得也很好,黑道白道的人都買賬,都吃得開。所以養成了楊姐這種暴脾氣。楊姐問我:“真的沒事兒?”

我說:“嗯,真的沒事兒。”

掛了電話,我胡亂得揉著腦袋,這個月都沒去剪頭發,亂糟糟的。站在鏡子前麵,胡子也冒了點出來,這還是我麽。這是佟蘇城麽?我決定回老家靜靜心了。跟編輯請假的時候,編輯邊罵我,邊說我有種,但是還是答應了一個月的假期。鄉下每天的安靜舒適讓我暫時忘掉了一些不愉快,芹雅沫偶會給我發短信,這讓我很高興。畢竟有美女惦記著是件好事。跟她聊天過程中對她有了些基本的了解,最讓我震驚的是,如此成熟的女孩子,竟然還在上高三。怎麽看怎麽不像。

丞紫的電話不期而至,這段時間已經把我的心境平複得很好了。她說想跟我聊聊。跟老媽告別。繼續回歸城市的喧囂。我還不確定丞紫的目的是什麽,是想跟我秀恩愛,還是真的想我了。?我不得而知。

天氣逐漸沒有那麽冷了,心情也隨著天氣沒那麽緊繃了。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丞紫是因為什麽和我變成現在這樣,我一點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