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愛欲朦朧

火車歡快地一路奔騰,夏天見龍玲一門心思都在欣賞窗外的風景,他被她那如醉如癡的樣子弄得心裏自覺好笑,他左右瞧瞧,一個眼熟的人都沒有,這趟火車搭乘的人並不多。夏天和龍玲所在的車箱,前後左右的客座都空空如也,夏天用手輕輕地碰了碰龍玲,龍玲立即心領神會。

她再也不裝作正經人的模樣,她要撒撒嬌,她偎在夏天的肩上,故意裝著入睡。夏天非常樂意她就這樣靠在他的身邊,隨著火車的晃動龍玲真的小憩了起來。她把半個身子都靠在背椅上,胸隨呼吸起起伏伏,龍玲似無意卻有意地把身體向夏天靠近了許多。

夏天見龍玲真的來了睡意,他忙把身子側了側,使龍玲靠在他的左肩上,他要讓龍玲睡得好一點,龍玲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聲,她入夢後身子變得軟柔軟柔的,夏天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讓一個女孩子靠在身邊。他悄悄地四下瞧瞧,幸好真的沒有人,他才放下心來,可是就是沒有人,他還是有些難為情,雖然送心上人進入夢鄉本是甜蜜的事兒。但夏天從沒經曆過,他還是個大男孩兒,還不是真正的男子漢。

當龍玲的身體隨火車的節奏輕輕搖動時,夏天的心也隨之搖晃了起來,他腦子裏那個自我開始馳騁在向往和遐想編織的美夢裏。

剛開始還裝正派,他拿起放在麵前桌上的《中國青年》雜誌,眼睛始終不能集中在書本上。他心猿意馬,龍玲睡意正濃。她不斷地侵襲夏天的領地,最後直接躺到夏天的懷中,讓夏天成為她入睡的彈簧床。見龍玲真的睡意正濃,夏天不敢去打擾她,他把龍玲輕輕放在座椅上,自已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又長長地打了一個嗬欠。

夏天悶得無聊,把車窗關好,將自己的外衣搭在龍玲的身上,麵前龍玲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夏天無事可做,他有些莫名的衝動,一會坐在龍玲身邊,一會又用手輕輕地梳理著龍玲肩上那長長的披發,他既滿足又開心,雖然倆人沒有時時相伴在一起,但相愛的心又是走得那麽近。

倆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秦少遊大才子寫得還真有道理。

列車隨著有節奏的轟鳴聲勻速地前行,夏天的思緒隨著飛轉的車輪也在轉動,龍玲和自己,一個是,一個是農家男兒。是什麽讓兩人有緣相遇,讀書就成了愛情的紅絲帶。古人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如果夏天沒有進青山縣中學,就不可能邂逅龍玲,也沒有今天的柔情蜜意。

自己和龍玲相知相戀,本可以在縣城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盡情地享受生活賜給二人的美好世界,然而夏天的骨子裏一直埋著不平庸,他要向世俗宣戰。對燈紅酒綠的城市生活夏天總認為缺少了什麽。仔細尋找起來似乎又並沒有丟失,甚至連作的夢都還在。

擁有龍玲嬌美的身體,夏天內心也曾充實,但是大學四年下來就在這機關過混日子的生活,這又不是夏天的初衷。當下派名額出現時,他也認為自我挑戰的機會來臨,所以當張介妮就要擁有所占名額即將成為事實之時,夏天奪人所愛強占了這個寶貴的名額

夏天不停地拷問自已,龍玲對自已全身心地投入,盡可能地為自已付出,到底是為了什麽?我真的優秀到她想象的那種地步,不管怎麽說,今生今世,自已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不起麵前的這個人,從相識到如今,如果說龍玲稍有二心,可能早就是人家的女朋友了,還輪得到自已來當護花使者,可是自從兩人認識到如今,不管夏天是在學校,還是在工作崗位上。她都一如往常地從經濟上和精神上給予自已食糧。

想到這裏,夏天豪邁地發誓:在今後的生命長河中,隻要她不拋棄自已,將一輩子護守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愛,對於她那嬌豔的身子,他將要用愛惜自已的眼睛一樣的方式來愛護著她。

夏天把思緒從過去拉回到現實中來,他見龍玲睡得正香卻不好去打擾她的心夢,夏天無所事事,又仔細瞧瞧身邊的睡美人,突然他大膽起來,把龍玲的頭輕輕的抬起來放在自已的腿上,雖然沒有過多的想法,但就是和伊人有肌膚相心裏亦萬分受用。

龍玲躺在夏天的雙腿之上,她很快地進入夢中的天堂,在另一個世界裏,她仿佛在傾聽夏天的心跳,夢想到夏天緊緊地摟著她,她對著他撒嬌,任由他擠壓膨脹的胸脯,就是窒息了她也心甘情願。她展開胸襟,用母性的博大包容著夏天給予的愛。

有時她又變成快樂的精靈,揮舞著長長的翅膀,在愛情的天空盡情地飛翔,仿佛夏天也變成了長著翅膀的天使,他們比翼雙飛,讓時光作證,愛的力量才是無窮無盡的。

夏天的腿部已有了酸麻的感覺,但他卻一點也不想把龍玲的身子挪開,感到此時自已完全成了龍玲的保護神。一個多小時已過去,雖然龍玲還沒醒過來,但她已經是似睡非睡,處在半夢半醒之間的了,她不想離開夏天溫暖的懷抱,她繼續假寐,還特地翻過身伏在夏天的懷裏。身下夏天的軀體似有種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味直往她的鼻子裏鑽。

當初她和夏天調侃時,也曾談到夏天身上的朝氣,夏天把這種氣體歸類為濃鬱的青春氣息,戲言說自已朝氣逢勃,龍玲卻說他是騷氣太重,他一點不惱反說是由於她的出現才使他**十足的,他惹得龍玲羞紅了臉的同時也不忘給他輕輕的粉拳。

如今龍玲有意閉著眼,靠著他的大腿。讓他的盡情地和自己多一些接觸。故意讓自己的身子緊貼在夏天的身上,有意挑動著他的敏感神經,牽引著他那不安份的心。她在勾引他,給他想象的空間,她要利用這個屬於自己的男人,讓他終身成為自己私人領地的奴仆,永遠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龍玲讓思路無拘無束地在自由世界裏奔馳,漸漸地她想得累了,她又開始走進夢鄉,在轟隆隆樂章中,龍玲做起了春情深夢。

身材偉岸的夏天,一手執著龍玲的手,一手拿著一束紅玫瑰,二人走在眾人的恭賀聲中。夏天穿著一套夢特嬌西服,潔白的襯衣在藍色的外套裏是如此的合身,他係著鮮紅的領帶,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此時的夏天是那樣的自命不凡,和平時相比他顯得那樣的從容自如,從他移動的步子就明白他胸中早己海納百川,風雨過後將是燦爛的晴天。過去經曆了太多的風吹雨打,他如今已成長成大人,一個標準的男子漢了,從今天起自己就將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他了,想到這裏龍玲心裏湧起了波濤,是呀,幸福就是這樣,當它來到自己身邊時,卻又沒有多大的感覺,可是從前和夏天分開的日子裏,那把相思的淚,那份煎熬的心是誰又能明白,誰又能讀懂的。

如今一切都成了甜蜜的回憶了,再看看現在的自己,人的一生之中最為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來到了,等過了這一天半刻,到了晚上我將完全負出不保留,想到這裏龍玲的臉上滿是得意的春風。

親友們的祝福聲此起彼伏,龍玲跳動的心好象就要從胸腔裏崩出來一般,可是身邊的夏天卻是出奇的平靜,他帶著自己走得不急不徐。看到他如此的坦然,龍玲心裏也

自己身披著長長的婚紗禮服,在眾親友歡快的尖叫聲中,他們踏著長長的紅地毯走向見證他們婚姻的殿堂,一路上他們接受著大家的祝福。

在歡快的婚禮進行曲中,兩人互換戒子,相互鞠躬至謝。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伴隨眾人的真誠祝福,倆人把快樂寫在臉上。龍玲覺得這一路走得好辛苦好辛苦,這段路是如此的漫長,兩人不停地走啊!走啊!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走到了目的地。

主婚人大聲問道:龍玲,從今天起,你就和夏天結合在一起,無論疾病生死你們都要心心相印,永結同心,永不背叛,天長地久,地老天荒,你能做到嗎?龍玲歡快地答到,我能做到。主婚人又問夏天同樣的話,夏天卻瞪大了眼不知作何回答。主婚人又大聲地反問,這時夏天被迫準備回答了,他好象不是十分願意呢。有人提醒龍玲,她似乎聽到身邊有人大吼大叫一聲,龍玲一下就從夢中驚醒回來,原來是火車在拉著長長的氣笛。

龍玲擦了擦睡眼,剛才的夢境慢慢地從眼幕中消失。

一聲歎息,夏天不明究理,以為龍玲被睡姿傷著了身體。龍玲的目光緊緊地罩著夏天的臉,她上下掃描,讓夏天還認為自己臉上有哪些對不住觀眾的地方,龍玲越是看著他的臉他越是變得不自然,夏天真不知對龍玲說點什麽好。

龍玲還在回味著剛才的夢境。自己一片丹心,而他呢。可好,一點感覺都沒有,倘真的如夢境一樣,那也太可惜太可憎了。在那種最關鍵的時候他卻心口不一,他是這樣的人,不;他不是這樣的人。他能這樣做,他不能也不敢,隻有我才是他的唯一,我自信得很呢?龍玲的想法就是霸道了點。

記得有一個香港的故事,一個男的和女的相愛了,他們步入婚姻的殿堂,在最關鍵的時候男人突然放棄女的。可是,這是在內陸大地連牧師這樣的帶宗教色彩的職業都沒有,何談舉行那樣的儀式。

在一陣發呆之後,龍玲還在癡癡地想著心事,夏天摸不著頭腦。他以為龍玲剛才睡著時著了涼,夏天欠了欠身子,用手撫摸著龍玲的額頭。見龍玲沒有感冒的跡象,他放下心來。龍玲真的十分惱火,他太粗心了,難道他真的就沒有在自己身上動一動心思。那怕就那麽一點點,龍玲嗔怪著夏天,可又想到,世上十個男兒九粗心。她想,夏天啊這樣的花樣年華,你若失去了,後悔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從小到大,龍玲所接觸的男人,都僅限於君子之交,並沒有傾心於那一位。夏天的出現,龍玲感到是上天的恩賜。把他送到自已的麵前,她生來就是要由優秀的男人來擁有的,夏天正好得到了機會。龍玲被冷風一吹,神情輕鬆了許多,她見夏天那憨癡得近乎愚蠢的樣子,愈是感到他的可愛。

對一個懷春少女來講,龍玲希望有朝一日和夏天修成正果,盼望那種天上人間真情永遠的愛,希望夏天就象冬天的一把火,把自己徹底烤化,匯聚到美好生活中。同樣作為女人,龍玲特想得到夏天現實的永恒的情和愛。讓他終身守候著自己,永遠疼著自己,直至年年歲歲,迎來花開花落。

一番思念過後,龍玲終於徹底從夢中清醒過來,她看見自已還枕在夏天的身子上,她自覺嬌柔得有些過了頭,忙把身子坐正,夏天見過道上不時有人出入,忙擺出一副正襟危座之勢。他把車窗往上提了提,頓時清風徐來,輕風拂著龍玲的麵龐,幾絲秀發竟然飄了起來。夏天裝得人模狗樣,龍玲不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夏天以為龍玲怪他在自己睡著時吃了她的豆腐,臉一下紅了起來,他作賊心虛,在龍玲睡著時,他的手曾經不很老實,悄悄地碰著了龍玲的身體不該到的部位。其實龍玲從心底裏根本就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而龍玲在睡夢中怎麽又明白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