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尋夢寄心

夏天捧著龍玲的來信，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每次龍玲來信他都如獲至寶。雖然兩人之間已親密無間，但遠離縣城，龍玲又不在身邊，這短短的一二千字就寄托了龍玲的一片真情。夏天對自己的工作一點不含糊，對龍玲的思念也一點不摻假，在他心裏早就把龍玲看作是自己的相知相伴。在夜深人靜之時，夏天總是把龍玲的來信讀上一遍又一遍。好象笑吟吟的龍玲就站在麵前。

還記得和龍玲再次相見時她對夏天所描述的情景，當龍玲要用語言進行敘述時，夏天馬上把她的話打斷，還是讓我來替你敘說清罷，龍玲抿著嘴，微笑著看夏天是真的能把她在校卓越的經曆所描繪出來。她從心裏十分明白，憑夏天的文學功底，他完全能把自已的學習生活原音再現出來的。

夏天敘事本來就有一套，他更想討好心上人，把個龍玲一會描述成天上嬋宮仙女，一會又讓她變為人間的西施和玉環，不是誇她心靈美得有如一潭碧綠，就是讚頌她的身子滿麵都是星輝交映，在他的世界中，龍玲真的是白璧無暇。對龍玲離開青山一中到她就讀省財貿校，他都把龍玲形容成為一個快樂天使。

有你就有愛，有愛就有希望。

夏天把龍玲抬得很高，龍玲聽得舒心，她明知夏天的描繪有許多地方都是作文學上的加工，但她就不想去捅破那層紙，她寧願活在夏天所編織的童話世界裏，也不想讓夏天從她的夢中走出來，她要他和自已在一起，共同把心夢進行到底。

大學畢業時，龍玲隻在校收獲了成長兩歲和大專畢業證。其時亦有不少的追求者，龍玲不為所動，始終把心放在學習上。回到單位龍玲在一次整理筆計本時，發現夏天送給自己的筆計本中有一瓣紅色的玫瑰花，雖然早已幹枯了，那香氣卻依然存在。她突然就想到，也不知夏天現在如何？每天自已就是和數字打交道。空餘時間就讓自我想念的空間無限增長，可永遠不能忘掉的還是夏天那微笑自信的臉。

不行，既然他能送我紅玫瑰，肯定他的目的與眾不同。我為什麽不能等到他的愛，對自己龍玲如是說。她隻費了一點點功夫，就和夏天聯係上了。

大三的夏天從學校回家，龍玲到青山縣車站接夢中想念不知多少回的夏天。客車還沒到站，兩年多沒有見麵，夏天有多大的變化呢，龍玲悄悄地問自已。當夏天出現在她麵前時，龍玲腦子裏冒出了這樣一句：變幻的隻是你的身材，不變的卻是兩顆永遠跳動的心。

不過夏天從車上走下的那一刻，龍玲還是有了新的發現，身體壯實了不少，過去單薄的雙肩，已成長得雄壯偉岸。麵色也比在高中時紅潤了許多，一個標準的男子漢突然出現在龍玲的麵前，她心中喜不自禁。這夏天，還真出落成一個英俊兒郎。而夏天嘴唇上一圈密密咂咂的胡子，更增添了不少男子漢那雄性的驕傲，也讓龍玲看出他再不是過去那個青澀的少年了，他那突出的喉結更加襯出他成熟的男人味。

當夏天從長途汽車上跨下的那一瞬，龍玲的心狂跳起來。自己這一生真的要交給麵前這個人嗎，她問自己。不容她多想，夏天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非常突出的龍玲，在他的眼裏，龍玲長得更加豐滿，更加苗條，迷人的身姿俞發誘人，夏天不知在夢中和麵前的這個人重逢了多少次。

象許多同齡人一樣，夏天隻是對著龍玲傻笑，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他們相見了分別已有幾年的對方，但還是都壓製了心中的衝動，他們雖然是新時代的青年，卻也受傳統思想的束縛，他們沒有膽量做出有違國情的事。

本來夏天也想學著那些時尚的作法的，但他不敢做出來，他很想在此擁抱龍玲，卻沒有那麽大的勇氣，隻是像征性地握了握手。夏天提起行李包跟在龍玲後麵，往日龍玲的玲牙利齒此時也失卻了功能，默默地在前麵開道。

龍玲的單位和其它部門相比，的確有許多優越的地方，工資雖然也是按國家標準，龍玲不過每月幾十元錢，可真正的福利待遇要比別的單位好得多。龍玲每年的工資加福利比其它單位的人高出許多。而且縣行領導為討好龍玲的父親，特意給龍玲這個單身分了一間宿舍，龍玲就成了享受除家庭以外的還能擁有獨立小間生活的單身貴族。

龍玲多數時候還是住在家裏，父母就自己一個獨身女，當然不願讓她和自己分開，而龍玲很少有時間住的單位宿舍卻被她整理得纖塵不染。

跟隨向導龍玲的腳步，夏天來到龍玲的閨房，和縣委宿舍相比，這裏顯得很寒酸也很小氣，一張床，一張寫字台，外加幾個凳子和一把藤椅，構成了龍玲的新家。夏天跨進門時，龍玲一個轉身關上了門。夏天還沒有回過神來，龍玲一下把夏天緊緊地擁在懷裏。夏天腦子嗡的一聲，就失去了知覺，頓時眼前星光四濺。他常在夢中私心地把龍玲從頭至腳玩過夠，可是真實的龍玲就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反暈了，根本不知怎麽辦才好。

龍玲那大膽的舉動更是讓他無所適從，雖然心裏早已和她相愛，畢竟這麽一個鮮活的大姑娘就在前麵，而且讓他緊緊地摟在懷裏，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聽到她的呼吸聲，夏天有了從未有過的特殊體驗。

夏天被龍玲箍著腰，吊著臂的時候，他早就想好了，對於每一次和她相見，他都要做一個文明人，要讓心上人既感受到他的書生意氣，又要使她覺得她的夢中之人不是那種見著女人就邁不開步子的登徙子。

夏天認為自已是一個君子，他要學會在異性麵前控製住自已，他還常給自已打氣，連情緒都把握不住的人，還奢談當男子漢大丈夫，一個人若是被兒女情長所左右，他也就注定把此生縮小了一半，而真正愛情到來之後，卻是說則容易做則難了。

當龍玲掂著腳尖，把自己的紅唇送了過來之時，夏天就把自已的所謂金言全拋到九天之外，他無法拒絕龍玲送到他嘴邊的美食。當然更了解她現在最想的是什麽，龍玲微閉著雙眼在尋找著目標。他忙把自已發燙嘴唇湊上去，讓青春的熱血燃燒在她的腮邊，天雷勾地火，倆人已走進同一個世界。

夏天畢竟不諳世事，龍玲在短暫的暈眩之後，勇敢地敲開了夏天閉著的雙唇。把一個香舌送進夏天的口腔，夏天的血氣一下湧了上來。他自娘胎出來第一次品嚐到異性的舌頭是如此的香氣逼人，他熱烈地回應著，盡情地享受這份至高無尚的愛。二人你來我往，攪動著各自敏感的神經。

雖然龍玲和夏天都是知識分子，可是守舊思想依然十分嚴重，在床上二人滾來滾去的，但他們也限於動手動腳的地步。夏天比龍玲前衛一些，但也沒有開放到為所欲為的地步。對二人來講，就這接吻擁抱也就是破了童貞處子情節。硬要說有什麽突出的表現，那就是夏天在龍玲的跳兔上抓揉拿捏了幾下。

這次夏天回家，本來準備好好在家呆上一陣子，可龍玲的倩影總是出現在夏天的腦海裏，他多數時間都和龍玲呆在一起，這樣早出晚歸比他讀高中時還要辛苦。龍玲也不敢放肆，自己雖然已經到了結婚年齡。但根本不敢造次。那些未婚同居，未婚先孕的超前行為，龍玲不敢去想，夏天更不敢去實踐。

龍玲從學校跨出來，剛投身社會，父親更是對她處處從嚴管理，龍玲既是新人類，但更是一個守舊道德倫理的人，由於母親身體有病，在和父親結婚後，直到三十多歲才有了她，父母對她更是百般憐愛卻不嬌慣自已。她也深知，自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決不做出有辱家門的事。和夏天戀愛後，龍玲並沒有把自己的情況告訴父母，夏天離開後，龍玲把思念之情悄悄地埋在心底。就是單位上要好的朋友也未曾吐露半點風聲。

自分來青山縣農業局，夏天和龍玲就是處在眼睛和鼻子之間的距離。龍玲隱隱約約把自己將有男朋友的事告訴父母，父親立即警覺起來“龍玲，你可別亂來，婚姻不是兒戲。如果真的有看得上的，先一定不要忙著告訴對方，是在談朋友，一定要多作了解，再下結論。”

龍玲聽樂了，“爸，你真逗，我會掉價到給別人說，來我們談戀愛。”父親也被逗樂了，現在雖然是新社會婚姻自由，但你們實在是太年輕了，很多事還得讓我們幫你操心。個人問題千萬不能馬虎，一步不慎全盤皆輸。父親用自己的觀點教育著龍玲。

夏天熱情如火，常常給龍玲傳消息，在龍玲的安樂窩，二人盡情地享受著愛情的雨露滋潤。由於沒有通過父母的驗收，二人的行動總是詭密的。夏天常常衝動起來，龍玲也大膽了許多，但龍玲始終堅持最後的防線，夏天欲罷不能，但也隻能做忍者神龜，從不敢越雷池半步。

本來龍玲準備把和夏天戀愛的事向父母攤牌，夏天陡生變故。要從縣城下到鄉下去，這讓龍玲措手不及。父母本來就希望未來的女婿一要有出息，二要在城區。將來小兩口有一個舒適的環境，也好照料老人的生活。這夏天本是符合老人的要求的，可他突然這麽一來，讓龍玲想沒敢想，如果和父母談及此事，通過的可能性還是個未知數，龍玲就是忍著沒有向父母通報。

在冷水，夏天認為自己開了一個好頭，人家曹書記一幹領導，大力支持自己。現場會開完之後，夏天就準備到省城去找李所長把稻種弄回來，在電話上夏天把自己的這次行動告訴了龍玲。龍玲一聽心裏樂開了花。因為她也要到省行去辦事，說定之後二人結伴同行。

龍玲悄悄地收拾好行李，夏天從冷水步行到白龍鎮，乘車來到縣城。二人馬不停蹄搭上開往市區的班車，又從市火車站乘火車前往省城。

有人千方百計的設法接近目標，最後卻打草驚蛇。這種偷獵者的做法對夏天和龍玲來說相去甚遠。夏天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和龍玲既把工作做了又能結伴去旅行，印證了得來全不費功夫。

雙贏。

夏天想到了這個新名詞，他望著坐在身邊的龍玲，眼裏閃著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