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妻
六月的一天我開車經過朝陽公園,走到壩河附近時想下車抽支煙。下了車看見前麵有一年輕女子推著盈兒車,身材高挑,秀發在腦後挽了個發髻,穿一件“三葉草”白色短袖連帽衫,小蠻腰束的恰到好處,下身著一杏黃七分褲,腳上一雙白色透氣慢跑鞋。透著說不出舒服,洋溢著一股青春活力,又帶一絲少婦的妖嬈。我竟看的呆了,那女子聽見我關車門的聲音,回過頭來。
一刹時我倆全呆住了,竟是我前妻萬思錦!我這一年來竟然把她忘了,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她。
她也怔了一下,臉上充滿複雜的表情,眼裏有些恨恨的。
“思錦,我,我沒想到是你,你好嗎?這是誰的小孩?”我打破了僵局,有些疑惑的問,我們離婚剛一年,不可能這麽快她就嫁人生子。
“好不好跟你有關係嗎?”說著就要走,看來我傷她太重了,一年了還耿耿於懷。
我急忙趕上前去,突然看見小孩的臉,竟十分的像我,一定是我的孩子!那種骨肉之間的感覺太微妙了,似忽有心心相印的感覺。小孩也就兩個月左右,是女孩,我看著她,她竟然朝我笑了一下,小臉胖胖的,小眼彎彎的,藕節似的小胳膊揮著,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我做了快一年的父親,竟然不知道!
“何事最傷情?深秋孤雁鳴,何人最關己?半歲扶床女!”
好象一下子長大似的,那種悲喜交加的心情反複在心中激蕩。
“思錦,什麽都別說,跟我走。”我把她和孩子硬拉上車,她想掙紮,又有些猶豫。車開到凱賓斯基,我要了一鍾點房。進了房間,思錦做在我對麵,孩子在床上睡的很香。
“思錦,你還是一個人嗎?孩子是不是我的,我知道我太對不起你,但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好嗎?畢竟咱們做過那麽多年夫妻,算我求你了。”
“你管的著嗎?孩子跟你沒關係。”說完,她把頭扭向一邊,緊咬著嘴唇,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小河似的淌下來。
“思錦,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你怎麽懲罰我都行,隻要孩子是我的,你要我怎樣都行。”我半跪著抱著她的腿,哀求著,她終於點點頭。
“那幾天你被那個狐狸精迷的神魂顛倒,和我鬧離婚,我剛知道懷孕了,那種情況下我怎麽告訴你。我也想過流了她,可我就是舍不的。你不知道我們這一年是怎麽過的,你太狠心了。”她抱住我的頭哽咽著說。我的心裏倒海翻江似的,五味雜稱陳。她娘倆怎麽辦,靜竹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孩子出現的太突然,我有點懵。選擇那一邊都令人心碎,都會深深傷害另一邊。要是古代多好,我開始羨慕古人了,有他媽是極端自私的想法。
“思錦,聽我說,五年,最多五年,我一定和你複婚,以後我會長去看你們的。”我明知我很難做到,還是對她許下了諾言。反正怎麽辦都是痛苦,就一天一天捱吧,捱到哪天是哪天。想到了靜竹,我曆經千難萬苦才到手的靜竹,舍不得,太舍不得。想到真有這麽一天,我該怎麽麵對靜竹,我還這樣那樣折磨她,真她媽混蛋,我暗暗罵自己。
“你們住哪兒?誰照顧你們,我送你們回去吧。”
“我們現住‘陽光上東’,我請了一月嫂,她照顧的很好。”
“對了,孩子叫什麽名字。”
“叫紫春,現跟我姓,取“萬紫千紅總是春”之意,以後,以後我們複婚了,再改過來吧。”
“這些錢你拿著吧,我也盡一盡父親的責任。”我把身上的錢、卡全給了思錦,她沒有推脫,看來是接受我這個孩子父親了。
到家時靜竹正在吃晚飯,見我陰雲密布也沒敢多問。胡亂扒拉了幾口飯我對她說:“靜竹,我今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進了書房關上門,我佯躺在沙發上,腦子裏一遍一遍問:我該怎麽辦?我該選擇誰?人隻有做了父親後才能學會思考,才能真正成熟。前妻孩子和靜竹我哪個也放棄不起,失去哪個都會痛苦一生。就這樣想呀想,不知什麽時候是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靜竹推門進來了,打開了燈,看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亮晶晶的。開了句玩笑,“喲,楊處,跟哪個情鬧別扭了。老陶還是小張?”我依舊一言不發。她走近我,看到我眼角的淚痕,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紫東,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難題啦,跟我說說好嗎?”
“靜竹,我對不起你,我太混蛋了,你跟我委屈你了。”我輕輕地摟住她的腰,把臉埋在她胸前動情地說。
“今怎麽啦,怎麽老說胡話,也沒見你喝酒呀!”
“沒什麽,不知怎麽我好象今天才長大似的,突然明白了太多的問題。我以前太混蛋,讓你傷透了心,想想真是一場惡夢,相信我,我一定彌補我的過錯。”
“別說了,有什麽事明兒再說吧,都十一點多了。”
“要不你先睡吧,我馬上就去。”
“你這樣怎麽讓我放心呢,別強啦。”我突然感覺她像我媽媽或姐姐似的,一切都特別的溫馨。看看她,今兒穿了一身藍白碎花的睡衣,依稀在哪兒見過。
上了床,靜竹慢慢靠過來,解開上衣的扣子,白白的胸脯晃的我眼暈,不過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真沒一點心思。她見我無動於衷,慢慢地脫光了衣服,順勢把我也擼個幹淨。看的出來,今天她精心地化了妝,顯的明媚動人,動人心魄。
我想不能拒絕她的善意,情緒也被她調動起來了。
“靜竹,你今晚真美,真的,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我開始叫她小名,這樣更有曖昧的意味。“你就是我的雨果·阿黛爾,我的阿依蓮娜,我的瑪戈皇後。”這是我最愛的法國演員伊莎貝拉·阿佳妮最著名的三個角色。阿佳妮是我青少年時期對女人的最終幻想,靜竹是我現實世界的對女人的最終幻想。2006年我隨電影代表團出訪法國,有幸見到了阿佳妮,在行貼麵禮時,明顯地感到52歲的她已日漸滄老,我難過了好幾天,後悔不該來,心中美好的形象一下崩塌了,最令人心碎的就是英雄白頭,美人遲暮。還好還有靜竹陪伴我左右。
當我醒來時感覺臉上軟軟的,睜眼一看,我竟把靜竹的胸部當成了枕頭睡了一夜。一雙****被壓成了柿餅,嚴重變形。抬頭看看靜竹,她正慈眉善目地看著我微笑,手在我臉上輕輕地扶弄著,急忙從她身上下來。
“對不起靜竹,你怎麽不叫醒我。”我補償似的在她胸脯上親了幾口。
“你昨天睡的太香了,我真不忍心叫醒你,口水流了我一身。”她欠欠身,“哎唷,你把我身子骨快壓折了。”
我把她的頭放在我胸前,摸著她的臉說:“靜竹,你太好了,跟你結婚是我一生最英明的決定,是我一輩子做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如果你有一天先我羽化而去,我會毫不猶豫地隨你而去,因為沒有你的世界沒有什麽讓我留戀,我希望這樣。如果我先你而去,我會永不瞑目,留你一人在世上我放心不下。”
“別再說了,怪傷感的,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說點別的吧。”靜竹眼淚汪汪地說,被我一席話感動的痛苦流涕。我仿佛天生就會對女人說這些俗不可耐的甜言蜜語,也許是裝了太多類似的話語,一不小心就回蹦達出來一兩句。也難怪,女人就喜歡聽,那怕明知是假的。
“紫東,有時侯你還真像個孩子似的任性,我真是被你弄的一點辦法沒有,你也不小了,以後還真的改改脾氣,官場黑者呢。”她歎了口氣。
“你說的對,是不能這樣了,我會注意的。”說著說著我想起了女兒,她現在是在哭鬧呢?還是在熟睡呢?
“聽老王說你與年齡和我一樣大的陶姓女演員有一腿,我說她沉寂了那麽長時間,怎麽突然演了幾部軍旅大戲,還都是主角,是你替她向趙台活動的吧,還說你每次在床上把人家弄哭才盡興。”她竟調侃起我來。
“你就詐我吧,老王整天演清官領導啥的,哪能像個娘們似的傳閑話。”
“那張姓女演員是真的吧,你用許可證給她換的角色,一演就上百集大製作。還不是傳你要調任副台,主任什麽的,人家給麵子。小song消息很多呀!”
“就那小張嘴跟褲腰似的,一張嘴一股重慶火鍋味,給我做小的我也不要。有這功夫,我還不如捧小顏一下,起碼看者舒服。”
“說呀,說漏了吧。”靜竹當真不當假的說。以前確實幹過這樣的事,但這一年來光和靜竹鬥呢,哪有這閑工夫,再說,家中自有人如花,何需伸手別處掐。
星期天靜竹回她父母家去了,我乘機到思錦那裏去。
到了家,思錦正練身體,月嫂哄著小孩。見了我並沒驚奇,看來思錦打過招呼了。我悄悄接過孩子,越看越喜歡,做爸爸的感覺,好就一個字。
不一會,孩子睡了,我戀戀不舍的放下她,跟思錦上了樓。
剛上樓,還沒關門。思錦一下就死死抱住我,哭的那叫一個慘。
“你真狠心,扔下我們娘倆,那個狐狸精哪點好,值的你這樣。要不是孩子,我死了你也不管我,嗚……嗚。”搞的我也怪難受。
“思錦,我糊塗,我糊塗呀,不過就是複婚也要一不一不來不是,我會好好補償我的過錯,一定會。”我要穩住她,我不允許我的女兒叫別人爸爸。
我知道思錦現在就是個火藥桶,一點火星就能引爆她。我輕輕地親了她一下,打響了第一槍。思錦終於爆炸了,拚命的吻我,撕我的衣服,打我的胸脯,一邊哽咽著:你這個混蛋,你想死我了。
我拿出十二分的努力響應她,我要把欠她的全給她,我要狠狠地補償她。
思錦終於心滿意足地躺下來,幸福的像一隻孔雀,肆意綻放她的美麗。
有時侯,我會把靜竹,靜蘭,思錦作一下比較。
靜蘭就像一杯意大利花式咖啡,香甜可口,她是有一分美麗能綻放十分光彩的女人,特別會利用自己的每一寸優勢,像火把一樣灼人。
靜竹好比一杯苦咖啡,隻有細細品味,才能發現她所蘊涵的所有美麗,這種美麗一旦發現就是致命的,不可救藥的,你就會死心塌地的跟隨她一生。
而思錦就是一杯綠茶,她的美賞心悅目,一覽無餘,不內斂,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