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鬼門十三吹
“董老師您好！”慕陽客氣的伸出雙手，雖然對方跟他沒有意思關係，慕陽還是謙虛的以老師尊稱，在醫學生這個圈子裏，這該是個不成文的傳統，年輕的後輩喊前輩老師是尊重。
“嗯嗯……”董軍醫仿佛沒看見慕陽的雙手，隨便哼哼了兩聲。這小子也沒什麽特殊啊，怎麽就就會被薑楠教授這麽推崇呢？難道是深藏不漏？
疑惑間董國勝握上慕陽正要縮回去的右手。瞬間，慕陽感覺到右手掌心處傳來一股無形的力量，柔和而霸道，瞬間便令他的右手不能動彈。慕陽一驚，忙運力反抗，倉促間竟被對方的力量占了一線上風。
“咦……”董軍醫眼神中的驚訝愈加明顯，悄然收了力道，“你是？”
“嗬嗬，我是中醫學院大一的學生，慕陽！”慕陽明知對方想問的不是這個，但還是很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老師是誰？”董國勝的眼神終於聚焦到慕陽帥氣的臉龐上。
“薑楠老師啊，哦……還有張老師、*……”數算起剛認識的大學老師來，慕陽滔滔不絕。
“你剛才大一，他們就教會你這麽多本事了嗎？”董國勝看明白慕陽是在故意隱瞞什麽，心中不悅，冷冷的說。
“那倒不是，有些東西是我在被罰收拾圖書館的時候自己學的！”慕陽仍舊保持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董國勝愈加鄙夷，這小子怎麽看怎麽像是個滿嘴流油的二流子，怎麽可能會有那麽神奇的本事？還什麽鬼門十三針，我看是鬼門十三吹吧！
“嗬嗬，是嗎……”董國勝自認看清了慕陽的本來麵目，不再多言。
薑楠看董國勝對慕陽不太感冒的樣子，已經沒什麽話說，看了一眼旁邊的米若薇，問道：“你們這是……”
“你是他老師？你們怎麽教的學生，他簡直就是個打幌子賣膏藥的吹牛醫生！”薑楠跟董軍醫的到來，倒是絲毫沒有讓米若薇有什麽壓力，仍舊百無禁忌的說。
“怎麽了？姑娘，且說說看，我給你做主！”董軍醫急於揭露慕陽的真麵目，急切的問米若薇道。
“他前兩天據說是很神很隨意的就給一個病人診斷出了乳腺纖維腺瘤，雖然當時病人對他有些誤會，但事後也找他道過歉了，問他有沒有把握不手術治療好，他還說的信誓旦旦，蠻有希望的，沒想到這幾天病人找他治療的時候，他卻拒絕給病人治療。你說他這哪是醫生辦的事？要不是沒本事吹牛皮，那……那那就是有敲竹杠的嫌疑！”米若薇說到最後有些激動，被慕陽壓抑了半天，終於找到發泄的機會，越說越慷慨激昂。
“哦？真有這麽回事？”董軍醫大概聽出點什麽來。
“嗯，對了董軍醫，當時慕陽診斷那個病人時，就是在我這個門診，當時確實有些誤會，連我都誤會慕陽了呢！”薑老師適時幫慕陽解釋，“不過我倒是沒聽慕陽說過他能治療這種病。”
“那小慕醫生你說說，你到底是當時吹牛皮後來不敢為病人治療了呢，還是……？嗬嗬，敲竹杠這種事小慕醫生不會做的是吧！”董軍醫說到最後，向薑楠揚了揚下巴，好似他們之間並不是第一次認識，已經跟慕陽也很熟了的樣子，儼然一個很慈祥的前輩的作風。
其實慕陽清楚，這高帽子可不是隨便戴的，捧得越高跌得越重，這董國勝是在給他上緊箍咒呢。
“我當然不會敲竹杠，我實在是不願意在這種人身上費工夫！”慕陽意識到不給個解釋是不能過關了，低聲說道。
“哪種人？你們醫生不是部分種族、地位、貧賤都一視同仁的嗎？”這米若薇卻也不簡單，沒想到連這都說的頭頭是道。說的兩位教授齊齊向他射過質疑的目光，還是有備而來呢，真有點職業醫鬧的味道。
“我最近對他們這些人比較反感！再說病人對我也不是很信任，我也沒什麽把握！”慕陽豁出去了，直言道：“我怕帶著情緒給她治病會影響效果，再讓她誤會我！”前半句是事實，但後半句確實是慕陽為自己開脫，因為他本來就已經完全拒絕了金婷，沒打算哪天情緒好了再給她治療。
因為在他看來，什麽革命的人道主義在今天看來完全就是個悖論，現在的醫生起的比雞都早，睡的比妓都晚，工作比牛還累，得到的比領導養的小三還少，並且社會地位連富人太太們養的寵物都不如，你說自己還裝什麽聖人？
你沒見有位很有前途的年輕醫生被病人砍死了，竟有過半的天朝人表示高興？媽逼的，令人寒心呢，就連慕陽這種連半拉大夫都不算的學生都覺得寒心。為什麽漢奸賣國賊死刑犯受了傷犯了病都得治好了病才宣判，而那位沒犯什麽錯的大夫卻要得個死了活該的下場？
慕陽現在搞不明白，大夫也是人，為什麽你打我一巴掌我還要為你服務，你捅我一刀我還要盡己所能的保證你的健康？為什麽就不能有七情六欲不能有自己的選擇？不是沒我就沒命的疾病為什麽非得要我治療？
“你……！”米若薇眼睛睜得老大，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口，前些日子他被人黑進派出所她有耳聞，人家在裏邊受了委屈更是是人都看得清楚，金婷婷先是誤會了慕陽她也知道，種種事實擺在麵前，己方理虧在先！
“那你的意思是你真能給那位病人治療？”
“百分百的把握沒有，但倒是有些辦法可以一試！”
“你覺得病人都是小白鼠嗎？還有些辦法可以一試，學了沒兩天的中醫，你膽子也太大了些吧！”布任毅終於逮到說話的機會，從門外站進來大聲嗬斥道。
擦，這是什麽話，醫學本就是一門實驗性科學，任何一種新技術新理論都是要在病人身上做最後的臨床試驗的。
難道磚家叫獸們可以做臨床試驗，小爺我就不能試下自己的新方法？
“哎喲，哎喲，痛死我了！”
幾個人正各懷鬼胎的怒目而視，突然門口走進來一個人，肥頭大耳滿頭是汗，一手扶腰一手按腿，很痛苦的樣子。
“哎喲，怎麽這麽多人啊，這麽多醫生都在啊，快給俺看看，疼死我了！哎喲……”
薑楠醫生首先迎了過去，很客氣的跟病人招呼，“這邊坐這邊坐，您這是怎麽了？”
“哎喲，我這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把腰給扭了，哎喲……疼死我了，他們讓我照個CT片子，照完說我是腰椎間盤突出，讓我到這邊來看！哎喲……麻煩你快點，先讓我別痛了。”病人痛苦的難以忍受的樣子。
“嗯嗯，我看看，”薑楠老師結果病人手中的片子，認真的看了起來，處於職業習慣，董國勝與布任毅都很自然的靠過去盯著片子看。
“嗯，突出的還很明顯，你看神經受壓了都，”布任毅看了看，指手畫腳的比劃了下片子，“你右腿疼的厲害吧。”
“是啊是啊，右腿疼的厲害，左腿還好，大夫您快點給我治治吧！”病人見這位醫生一下就說到了他的痛處，很自然就開始信任他。
“嗯，你這病……突出很明顯呢，我看非得要手術才行了，否則恐怕不好辦呢。”布任毅一手捏著下巴頦，略有所思的說。
“不開刀，不開刀，開刀要很多錢的吧，我去哪兒弄那麽多錢？”病人一聽說要開刀，好像腰痛都忘了似的，動作都麻利了很多。
“嗯，保守治療倒是也會有效果，不過不開刀恐怕難以根除呀。”布任毅院長看了薑楠教授一眼，薑楠又認真看了看片子，跟病人說。
“完了完了，大夫您別嚇我啊，難道我這下真的就非得開刀了？哎……開刀一定能好嗎，大夫？我們一家老小可還都等著我賺錢養活呢！”病人有些急了，看來開刀給他的壓力確實很大。
“我看倒不見的非得開刀……”董國勝突然說道。
“什麽？不開刀？不開刀你能給他治好？”布任毅被董軍醫打斷也感覺很沒麵子，在這個醫院裏，向來外科方麵的問題他說的就是金科玉律，啥時候輪到別人指手畫腳過？
突然間被人反駁，他甚至忘了身邊的董國勝是一位全國出名的軍醫。
部隊醫院一般都對創傷勞損一類的疾病很是專長，因為軍人多的是這種情況，所以才鍛煉出了很多這方麵的人才。
而董國勝又是全軍醫院這方麵的佼佼者，特別在勞損拉傷正骨針灸理療這一方麵更是全軍醫中無人敢望其項背。
他甚至經常會被邀請為國家領導人做針灸按摩等方麵的治療，所以長期以來也讓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是自信，慢慢也就有些自視甚高的感覺。
“這位同誌，你願意我給你治療嗎？”不是在自己的單位，本來不應該他出手，但今天這情況，他有意在慕陽麵前試探一番，況且還有一位對他不是很信任的副院長在場，更加激起了他出手的。
“您也是醫生嗎？”病人雖然不願意開刀，但對這位沒穿白大褂的人還是有一絲擔心。
“她是我們軍醫院專家團的成員。”薑楠忙解釋道。
“哦，那就好，隻要不開刀，你們誰給我治療我都願意！”病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門診的旁邊有間治療室，需要的東西一應俱全，薑楠很快便將病人引進治療室躺好。
米若薇也偷偷隨著一行人一起走進去，準備要一看究竟。
董國勝走到病人床前，右手在病人的腰間輕輕按壓了幾下，大概是在定位病變部位的樣子，確定位置後，輕輕在病人腰間叩打了幾次。突然左手按壓病人右肩，右手猛抬病人右髖部，隻聽哢嚓一聲微響，雙手迅疾鬆開，再次往腰間病變部位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