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爸媽不在家，你來嗎？
此時，我心裏想著的是，雪兒現在都已經有男朋友了，難道心裏還念著自己麽？或許自己想太多，多年不見，也隻可能是聊聊大家這些年彼此的生活罷了。
“你吃飯了麽？”我笑著問道。
張雪搖搖頭。
兩人走向餐廳，張雪問我道：“你也沒吃吧？”
我說道：“剛泡好了泡麵，你就打電話過來，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就急忙過來了。沒得吃。”
“那麽久了，你心裏，還是在乎我的嘛。”張雪調皮的看著我逗笑道。
我沒說話，隻是嗬嗬笑了一下。
張雪走了幾步，奇怪道：“泡麵？你晚飯就是泡麵？”
我回答道：“是……是太忙了，手裏有幾個促銷方案要做，沒有空在外麵吃。”
“在外麵吃？你那裏不是有個小廚房嗎？”張雪又問。
我撓了撓頭笑著說：“不是每個人都跟你情況那麽好的。我剛剛畢業，剛剛工作嗬嗬。”
張雪知道自己恰好提到了我的尷尬之處，急忙又問道：“你女朋友呢？”
“我沒女朋友。”我想到白菲菲，更加不高興了。
張雪聽我沒女朋友，輕輕露出一個笑容。到了餐廳裏麵，兩人找了臨窗的位置坐下，點了餐後，我從錢包中拿錢出來，張雪卻先我一步，把錢放在了服務生手中。
張雪看著一臉悶悶不樂的我說道：“你今天心情很不好？”
我笑著搖搖頭說道：“沒什麽。”
自從高中和張雪在一起被張雪父母逼著分手後，我心裏一直都對有錢家女孩子有陰影，好不容易白菲菲那邊讓我擺脫了陰影，沒有想到的是，白菲菲後來說的做的，帶給了自己更加黑暗的陰影。
難怪，古人會說：門當戶對。
餐廳裏麵放著一首歌，這條街。
張雪對我說道：“真巧，不是嗎？這條街。我回來之後，進了叔叔的公司，每次出來用餐，我都在這。”
我低著頭，沒說話，不去看張雪的眼睛。
張雪跟著這首歌的歌詞，像是故意念著給我聽：“不曾想到就在這一天，你我重逢還在這條街。有多少花開花謝陰晴圓缺，依然想你當初的笑臉。你給我留下了無盡的纏綿，珍藏在我的心間……”
我看著外麵的燈火輝煌，如今已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我已不是當初的少年。服務生上了菜，我拿給張雪一雙筷子說道：“感慨那麽多幹嘛？吃飯吧。”
兩人都默不作聲，靜靜吃著飯。那首歌結束後，竟然來了一首兩人熟悉的歌曲，本多RURU的美麗心情。
這首歌，在高中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我曾拿著吉他配樂，而張雪則主唱登過台演出。我奇怪問張雪道：“怎麽那麽巧？”
“是我讓服務生放的，我以為你全忘了。”
張雪聲音低低的，自己情緒也開始低落起來。她總以為，我對於我們兩人的這次重逢，會充滿了興奮。沒料到的是，我仿佛很不喜歡和她見麵，一副冷冰冰的麵容，笑起來都是那麽的假。
吃完後，兩人起身出了餐廳外麵。我一直都淡淡的，張雪不免心裏很是失落。等計程車的時候，張雪從包中拿出一隻打火機，送給我：“我今天逛街，見這個打火機很漂亮，就買了。”
“哦，謝謝。”我接了過來，看了一眼，zippo。習慣性的從口袋中掏出那包五塊錢的煙：“這打火機起碼要好幾百吧？”
張雪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說道：“煙鬼，抽到死才願意戒啊？”
一輛計程車過來，我舉手攔了下來：“你先回去吧。”
張雪更沮喪了，被我推上計程車的那一刻，她一把拉住我拉上了計程車：“陪我去學校走走。”
到了明陽高中門口，兩人要進去學校，被門衛攔住了。張雪說道：“我們以前是這裏的學生，回來看看班主任張誌傑。”
“張誌傑前兩年已經調走了。”門衛死活不讓進去。
張雪從錢包裏掏出兩百塊錢，塞進門衛的登記本裏。門衛把登記本合起來，頭偏向別處。張雪拉了我進去：“走啊！還愣著幹啥？”
自高中畢業後，我也就沒回來過母校看看。
現在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很大的變化，就是路燈更多了，學生們周日晚上晚自習，有的教室靜靜的，有的教室吵吵鬧鬧。
張雪指著一棟教學樓的最邊處一個教室：“現在覺得，我們班的人還在上麵上課呢。”
我也沒說話，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看著我波瀾不驚的，張雪不依了，搶過我手中的煙，放進自己嘴裏：“我也抽！”
她又從我手中拿過打火機，點上，猛吸了一口，就咳嗽了起來。我急忙幫張雪拍著背，張雪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好難受。”
我跑去小賣部拿了一瓶可樂過來，讓張雪喝了幾口，張雪喝了幾口，扔了可樂罐子進了垃圾桶，牽起了我的手：“我們去後山轉轉。”
又是這個地方，這個在我看來是人生中最美麗的地方，還是像曾經那樣，月光輕柔瀉下，空氣清新，坐在這裏就能看見圍牆裏教學樓的各個開著燈的教室。
兩人坐了下來，本就一直牽著手，感覺如同回到了那個時代。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始了親密的舉動。時隔多年，兩個人彼此之間，還是那麽的默契，張雪的手臂環過了我的脖子，我雙手抱住了張雪柔細的腰肢。
沒一會兒，張雪低吟了起來，眼睛迷離的看著我。我順著張雪的嘴唇往下吻，到白皙的脖頸間，正要往下時，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我和張雪急忙停止了動作，抬眼望去，月光下，有幾個學生穿著的孩子往這個小山坡爬上來。
我無奈的看著張雪笑了笑，牽著張雪的手從另一個方向回去了。
上了計程車後，張雪把頭依靠在我的肩上，手緊緊握著我的手。我心裏感慨萬分，時隔多年，張雪對我依然沒忘，心裏深愛著我。可她現在有男朋友了。再說，我自己明白得很，五年前張雪的父母不接受我，現在也不可能接受。
到了張雪家門口，我推了推張雪：“到了。”
張雪抬起頭來一看，剛上車時說好去我那裏的，沒想到到的竟然是自己家門口，奇怪看著我：“我家？”
我更奇怪了：“難道你們家搬家了麽？”
“沒有搬，沒想到你還記得。下車吧，我把從雲南帶回來一種很名貴的普洱，很好喝哦。我最近也學會泡茶了。”張雪笑著拉我下車。
我推開了張雪的手，說道：“時間不早了，明早我還要上班呢。改天，改天我再來好嗎？”
張雪愣了一下，問道：“你還對我爸爸媽媽逼我們分開的那件事情念念不忘，對嗎？”
“不是，真的不早了。我還要回去把那幾個促銷方案做好，不然我明年難交差了。”我再次拒絕。
“我爸爸媽媽不在家。”張雪期待的看著我，雙眸閃閃發亮。
我心裏想，你爸爸媽媽不在家，才願意帶我進去麽？倘若讓你男朋友發現了，或者你爸爸媽媽知道了，情何以堪？
“我真的有事，改天再聯係。”我不由分說推著張雪下了車，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走了。
從後車窗外看著張雪落寞的身影，心裏泛起一陣陣不舍的漣漪……
整整一周，我綜合著自己部門的兩個手下吳承運和郭燕給的數據調查報告，在其它部門不斷幹擾命令幹雜事的時間縫隙中做好了幾個促銷推廣方案，交到了上邊去。
某些我做好的創意連承運看了，都讚不絕口。不過，承運也隻是燦爛了不到一分鍾，就沮喪的說道：“方案做得再好也沒用。”
我奇怪道：“為什麽？”
承運歎了一口氣說道：“之前我們這個市場部，有十幾個員工。這對於我們這個年銷售額不高的營銷中心來說，十幾個員工編製的市場部門已經是夠多的。”
“什麽？我們這個營銷中心年銷售額還不算高啊？”我大吃一驚，打斷了承運的話。
承運說道：“部長，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銷售額雖然算高，可有幾家競爭公司，銷售額比我們高很多。從我進來這個公司到現在，市場部做了不少的方案，優秀的不優秀的都有。可是，沒有一個方案能完完全全按照市場部的意願不折不扣地執行下去的。”
“為什麽呢？”我覺得自己不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承運無奈地笑著說道：“為什麽呢？我也不清楚，甚至，可能連張晨主管都不清楚。沒人明白為什麽集團要硬性規定營銷中心的組織管理體係是這樣的。為什麽市場部隸屬銷售部和營銷部管理？這樣一來，我們市場部做的方案，交到了上麵，還要銷售部和營銷部的部長批準執行。可是他們這幾個部門從不會好好配合我們市場部的工作，他們覺得那些是我們部門自己的事，所以，市場部都是很被動的。方案成功了，其他部門爭著搶著說都是他們部門的功勞，如果方案效果不好或者失敗，馬上就把責任推到我們市場部，說市場部做的策劃有問題。”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承運麵前：“先喝點水。”
“謝謝。”承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繼續說道：“總的來說呢，我們市場部就是處於整個營銷中心的末位，大小雜事都有人找我們幹。台前風光是別的部門，背後受苦受累不討好的就是我們市場部。所以，我想，張晨主管拆了我們市場部可能就是綜合了這太多的原因吧。我們做出好的成績她沒法看得到，都被銷售部和營銷部的領導搶了功勞，而我們市場部做出不好的策劃，營銷部那些賤人馬上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張晨就降罪於我們。這樣以來，她哪會對我們有好印象啊！？”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那你覺得，能不能直接把策劃交給她？”
承運急忙說道：“那是越級！公司裏明文禁止的！就算你的方案再好，她不但不會覺得你有本事，而是說你越級先處分了你！她連看都不會看你的方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