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葉家滿門盡變態

對峙半晌,迦葉修陀猛然歎出一口氣,身上的氣勢散盡,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再無鋒芒,而與此同時,他身邊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思,身上的殺氣猛然收斂,恢複到樸實無華。

蕭破君戰意依然。擎蒼撓了撓腦袋,戒備地看著兩人。

葉蕪道笑眯眯地說:“破軍,小天,陪這位大叔出去練練。”蕭破君露出一絲喜意,那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還是站在原地麻木地無神地毫無焦距地看著地麵。

迦葉修陀擺手,那男人恭敬地彎腰點頭,出去了,蕭破君緊隨而上,在安撫下擎蒼之後他才也離開,顯然,擎蒼對這個很危險的“大叔”也很有興趣。

迦葉修陀坐到葉蕪道的麵前,看了眼桌子上的酒,繼而從身上掏出一個類似禪迦婆娑的酒袋,隻是禪迦婆娑的是金沙的,而他的是銀沙的。迦葉修陀打開塞子,一股清逸的酒香飄滿不大的店鋪,光這酒香就足夠醉死人了。

葉蕪道看著迦葉修陀喝了一口酒,然後把酒袋扔過來,順手接住毫不猶豫地灌下去一大口,這酒袋很是神奇,雖然兩人牛飲了幾口,但是卻絲毫不見扁下去。

迦葉修陀輕笑,眼神溫柔得醉人,迷離而哀傷:“你說,她為什麽會愛上你?老子比你差?”葉蕪道美滋滋地又灌了幾大口,直到酒袋明顯扁下去了才還給一臉不滿的迦葉修陀,嘿嘿一笑,說道:“她愛的不是我,是所謂的狗屁命運,真是傻妞。”

“是諸有情。生死苦本。愚夫異生。於此守護。染愛耽著。由此不能解脫生死故名染法。”迦葉修陀望著左手上的尾戒,似乎想起了什麽,眼神有著刻骨的哀傷。

“是諸有情生死苦本。愚夫異生。於此守護。染愛耽著。由此不能解脫生死故名老法。”葉蕪道毫不猶豫地用同樣是出自《本事經卷四》的話回敬迦葉修陀。

最可悲的男人不是沒有江山送給最愛的女人,最可悲的男人也不是有江山卻沒有值得贈送的女人,最可悲的男人是打下了江山也有了最愛的女人卻被拒絕了江山。而迦葉修陀就是這種男人。

“我他會愛上一個女人,還愛成這副德行,是不是很可笑?”迦葉修陀問,葉蕪道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愛情,一路坎坷下來,雖然不少風雨卻終究得到了結局,但是眼前的男人卻注定一生也得不到一個結局。“無所謂可笑不可笑,愛情麵前沒有誰能保持絕對理智。若一個男人一生也不能為自己深愛的女人瘋狂放縱一會才是真正的可笑。”葉蕪道和迦葉修陀兩人,算不上朋友,更多的是敵人,前一刻還劍拔弩張的兩人現在卻坐在一張桌子前喝一口酒把酒言歡,其實男人的交情就這麽簡單。

迦葉修陀身上的落拓盡去,嗤笑一聲:“若不是禪迦婆娑,你已經死了。”葉蕪道挑眉,大笑:“你試試?”迦葉修陀手中的酒袋猛然被扔出,直擊向葉蕪道的門麵,兩人相隔一張桌子,這麽短的距離下葉蕪道幾乎避無可避。

銀沙,質地堅硬,刺入皮肉可留下永久性的傷痕。葉蕪道波瀾不驚,端起茶杯飲一杯波瀾。

銀月!詭異而邪魅。

如同最完美的拋物線從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方橫空劃過,穿越過葉蕪道和迦葉修陀的視線,繼而,那隻酒袋竟然硬生生被劈成兩半飛向兩邊,酒香四溢,珍貴得堪比黃金的酒水灑滿桌麵。

銀光閃過,一身紅袍,手執妖刀的女人站在葉蕪道身後凝視著迦葉修陀,目光冰點。

迦葉修陀輕笑一聲,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杯,這個動作之後,自那被拿起的茶杯起,一條裂痕出現在桌子上,裂痕緩緩擴大,最終整張四方桌變成兩半,而兩人端著茶杯相對而坐的姿勢還沒有變。

迦葉修陀似乎對這一切都沒有太多驚訝,聳聳肩:“不錯,不過可惜了我的一個酒袋。”

葉蕪道拿著茶杯的右手食指在杯沿一彈,一滴枯黃色的茶水從杯子中仿佛被隔空控製般跳躍而起,手腕輕震,在最狹小的空間內以最快的頻率畫出無數個完美無缺的圓,那滴茶水在震顫中以破軍之勢橫飛向迦葉修陀。

迦葉修陀眼中出現不可置信的光芒,這是第一次反應出他真正的內心活動,迦葉修陀身體反射性地向左偏,那滴水珠幾乎是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去的,背後一張桌子上的茶杯被準確無誤地擊中!若說巧合也太巧合,若說是算準之後有意為之也太過駭人聽聞!

“來而不往非禮也。”葉蕪道喝了一口茶,苦澀把口中的酒味衝淡,低頭的瞬間誰都沒有注意到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色。

迦葉修陀搖頭起身輕笑:“也罷也罷,葉家果然滿門的變態,沒想到你葉蕪道又一次玩弄了世人。好啊,好啊,接下來的戲精彩咯。”話落地,人已經消失不見。

龍月慢慢走到葉蕪道身邊,說:“少主,龍月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