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個女孩兒姓韓

這個問題讓我和胖子都吃了一驚,同時又感到好笑,她和李元婧誰漂亮?真有意思,我還以為她要問的是什麽至關重要的問題,卻沒想到最後問出來個這。這女孩兒的虛榮心怎麽都是這麽強。

不過,由此倒是可以斷定,她應該確實不是李元婧。李元婧那麽一個小妮子,絕高明不到這種地步,這是什麽?這是賊喊捉賊,這是騎驢找驢,這是……總之是太高深了,李元婧不可能想得到。

我正了正臉色,既然她喜歡聽別的讚美她,那我隻好投其所好,先套她幾句話再說。

我說,“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漂亮了。”

誰知那女孩兒聽了並沒有喜上眉梢,她眨著狡黠的眼睛,“你說的是真話嗎?你沒騙我?”

“沒有沒有,”我搖搖頭,“出家人從來不打誑語,我雖然不是出家人,但也輕易不騙人的。”

那女孩兒沒聽出來我話裏有話。她抿了抿嘴唇說,“那你說說我哪兒漂亮?”

這還真難住我了,她不光要知道結果,還要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結果,老實說,這種摁著葫蘆摳籽的做法,是我的強項,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一個有相同嗜好的人。

我說,“你這不是難為我嗎?你這麽漂亮,漂亮得都已經讓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你的美貌早已超出了言語所能表達的範疇,什麽花容月貌,什麽傾國傾城,什麽國色天香,什麽不胖不瘦,增之一分則嫌肥,減之一分卻嫌瘦,什麽亂花漸欲迷人眼,回眸一笑百媚生,什麽——等等吧,都不足以完完全全地徹徹底底地全全部部地充充分分地形容出你的美麗……的萬分之一,你賽過西施,氣死貂禪,逼瘋妲己,羞煞楊玉環,還有……還有……總之你太美了,我是看你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你已經深深地印在我的心裏,我坐不下站不住,這叫坐立不安,我茶不思飯不想睡不著覺,這叫寢食不安……你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你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我是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九天攬明月,你是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郞西,我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胖子在一旁實在憋不住了,一邊笑一邊說,“猴子,你這是他媽練繞口令呢還是說相聲呢?”

那女孩兒也“咯咯”地笑了起來,“討厭,你說的什麽,我都聽不懂,你是在背唐詩嗎?”

我一聽完了,心裏立刻涼了半截,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我這不白忙活了嗎?我這不成了對牛彈琴了嗎?我在這口幹舌躁廢勁巴力地說了半天,她卻一句沒聽懂,這玩笑開大了吧?!

此時我的沮喪可想而知,我變得像個霜打的茄子,沒精打采地說,“得,算我沒說。”

那女孩兒定定地看著我,“怎麽能算你沒說呢?雖然我沒聽懂,但是很好聽,我從來沒聽過這麽好聽的話,也從來沒人這麽跟我說過,雖然爺爺也讓我背過全唐詩,可不讓我看這些詩,這些……是情詩嗎?爺爺說看情詩會亂性。哎,什麽是情詩呀?”

“情詩就是抒發感情的詩。”我說,心裏在想這都什麽年月了,怎麽還會有這種不開化的老封建,當年破四舊立四新的時候怎麽就沒辦了他。

我說,“行了,你的問題我也回答了,現在你是不是能告訴我們我們是怎麽被抓到這裏來的?是誰抓的我們?為什麽抓我們?”

那女孩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我不生氣。”我說不生氣,可不生氣才怪。

“是我抓你們來的。”

“誰,你?”我和胖子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那女孩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就你自己?”

“還有我二哥和四哥。不過,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你頭上那一下是我打的,可我那時候不知道你會背情詩,要知道我肯定不會打你了。還好,還好我沒太用力。”

我一聽這他媽哪兒跟哪兒啊。

我反複地打量著她,要說她這裝扮,是絕對的農家婦女形象,可要說她能有那麽好的身手,我卻很難相信。

我說,“你用什麽打的?”

那女孩兒從背後抽出一個棒槌,“用這個。”

我一看那棒槌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隻見那棒槌通身都是黑色,有半米多長,比我的胳膊還粗,底下有握手,上麵纏滿了黑布,有點兒像以前女人洗衣服用的搗衣錘。

“這是什麽東西?你洗衣服用的?”

女孩兒搖搖頭,“這是狼牙棒,爺爺怕我下手不知輕重,叫二哥給我纏上了厚厚的一層布。”

我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好家夥,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居然使得開這麽重的武器。要知道,狼牙棒本身並不鋒利,它所靠的是自身的重量和使用者的臂力,在戰鬥中震開敵人的武器,作為單兵武器,這算是重型的了,就算是個身高體壯的男人,沒有相當的臂力也別想運用自如。真是太懸了,要不是她爺爺讓她二哥給她纏上厚布,估計我這條小命早就不明不的地葬送了。

等等,她二哥?她剛才也說她是和她二哥四哥一起行動的,難道——

我說,“你們怎麽知道我們的?”

聽我這麽一問那女孩兒竟然露出得意的神情,她說,“我們早就盯上你們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不過爺爺告訴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有了合適的時機再出手,要一擊必勝。”

我一聽更是吃驚不已,看來我在路上看到的那三個尾巴,極有可能就是他們,而不是跟著帽子的那兩個盜墓賊。那麽那兩個盜墓賊呢?還有帽子,他們抓到了我們,是不是也抓到了帽子?

問題太多了,我心亂如麻,正準備要好好地問一下,那女孩兒卻突然笑了起來,我納悶地看了她一眼,她說,“你怎麽不問我名字了?你剛才不是還問嗎?”

我心說我現在哪兒還有這閑功夫,我搖搖頭說,“和我們一塊被抓來的還有誰?”

那女孩嘴巴一噘,“你不問我名字我就什麽也不告訴你了。”

我真實地暈了一下,哪有這樣兒的啊,還逼著人家問她名字。但看她那架勢,好象不問她名字她還真不說了。沒辦法,我隻好說,“請問小姐貴姓?”

“嘿嘿嘿,還貴姓,我不貴,我姓韓。”

那女孩兒笑盈盈地說出來,可在我聽來卻吃驚得無以複加,她說她姓韓,那個女孩兒說她姓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