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百步到巔峰
“啞巴了？講話。”沈子豐坐在那裏逼著兒子。心裏卻是自豪無比，這是我兒子，看，我兒子！
男人圖什麽？前半生圖一個好老婆，後半生圖一個好子女！
沈子豐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比任何人也幸福！
沈澄苦笑著看著陳局，陳局現在最大，辦案無私情，誰大聽誰的，沈澄這麽想著希望陳局開始鄙視他，或者一笑罷了，隻是他表現到現在了陳局卻還怎麽會放過他？
“好吧。”
沈澄終於麵對了，在心裏反複斟酌了下用詞，他站了起來：“剛剛聽到的消息，對方似乎跑了，我不相信一個普通的人哪怕他是犯罪分子，會能在幾名專業刑警的秘密跟蹤下失蹤。我絕對不相信！”
大步的走了過去，沈澄把門打開，然後坐了回來：“有的時候說到這些事情，門關起隔斷了別人視線的同時也隔斷了自己的觀察。麵對這樣的內鬼，隻有坦坦蕩蕩反而不會驚動他。”
兩個男人被此時此刻的沈澄，可以用吃住了來形容。
現在是沈澄表演的舞台，於是他們暫且沉默。沈澄在那裏微微的壓低了嗓子：“查剛剛那幾位師兄。”
趕緊的，他不忘記趕快安撫下自己的父親，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沈子豐果然在暴走的邊緣，他咬牙就是先兆，沈澄對這一點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沈子豐臉頰上的咬紋有多深，沈澄他童年的苦難就有多深。
鞭策啊，可沈家卻來真鞭子！
“爸，你不要激動，陳局，我相信我爸的眼光和他的兄弟們，但是不能排除有內部人不經意的詢問案情，假如是個老手隻靠一句話，我相信就能判斷出點蛛絲馬跡來。這點上，陳局您覺得呢？”
“講下去。老沈你坐好。”陳局也一樣了解自己的好友兼死黨沈子豐先生的性格。
沈子豐坐在那裏抽出了香煙來，自己點上了，氣息悠長的吞吐了一口直接去了小半根。
沈澄已經顧不得安慰父親了，九十九步已經走下來了，既然如此，那麽今天就讓我百步走到巔峰吧！
“覺得不可能麽？陳叔，我即將走上工作崗位，我從小崇拜我的父親，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我和您還有我爸一樣，不情願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這是我們的恥辱，可是一旦真的如我所想，不麵對更是恥辱。”
說完了開頭語，沈澄認真的看著微微點頭的陳局。少年人該有的慷慨激昂和對未來的向往，加上一份少年難得的內斂冷靜和沉著，陳斌對沈澄不能不認真看重。而沈澄對此問心無愧，他沒有做作！因為前生他就用生命證明了這一點，這一生雖然才開始，但是血脈裏的東西怎麽改變得了？
哪怕換了時空！
“女人的前男友必定知道點什麽才回這個時候回來，這個家夥在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兩種可能，一是為報仇，或者卑鄙點的為敲詐，假如是後一種就完全證明了我的推斷，至於前一種的話，我可是真的佩服那個女人，她能有一個甘心為自己報仇的男人此生也值得了。”說到這裏，沈澄淡淡的一笑。
臉上一點不屑還有眼裏浮現的悲哀讓陳斌心裏咯噔了下，他再次仔細的審視起了麵前的沈澄同時認真無比的聽著。
沈澄按著自己的思路在那裏繼續著：“無論怎麽樣，我設想是敲詐，無論那個家夥知道不知道什麽，因為我爸告訴過我凡事想最壞。恩，說回頭吧，一旦沿著我的思路再走下來，這個人會不會去遇他呢？或者心虛的滅口呢？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了，一條人命和兩條人命有區別麽？假如是敲詐他，內鬼就一點不會擔心對方在這個城市裏告訴誰，因為秘密一旦公開了，就不再值錢了。”
“安排人手大張旗鼓的去查那個前男友，悄悄找來剛剛幾位師兄排查，找出值得可疑的人，然後調陌生麵孔第一時間開始跟蹤，有殺錯沒放過。也許逆向的就能找到真相，甚至會挽回一個罪不至死的生命。”
最後沈澄用一句話做了結束語，他說：“更希望是他們局外的朋友，可是心理素質以及種種謎團裏看，希望不大。”
“老沈，你的兒子到局裏來實習畢業後到我身邊工作，我要了。”陳局脫口而出。
“不。”
沈澄搖頭了。
沈子豐今天什麽話也不想說，因為變化太快而他的反應真的太慢，其實他不知道，一點不怪他。沈子豐更不知道自己在心裏罵見鬼沒罵錯。沈澄算鬼上身吧？
“為什麽？混小子？”陳斌的語氣裏多了份真正的親昵。
為什麽？
因為我要在我爸出事地點的轄區所，然後在那天那夜我要救我老子！
這句話沈澄當然不會說，他換了個也算真實的說法：“陳局，我剛剛參加工作還是從基層做起的好，多了解東西對自己有好處。知道您是關心愛護我，也看著我爸的麵子。可是陳局，您和我爸都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隻有自己掌握的本事才能成全我自己的未來。”
“我不是照顧你。”陳斌打斷了沈澄的話，用已經不是對晚輩的態度解釋並且表達了對沈澄能力的尊重，當然也在堅決的要他。
沈澄死活不幹：“我不。”
沈子豐繼續不說話，不關他的事情，他就看看他不說話的。
“陳局，話其實一句就夠了，假如您是真關心我。”沈澄急了眼了。
陳斌鼻子差點沒氣歪了，翻著眼睛看著沈澄，第一次的在沈澄麵前露出了點男人骨子裏其實都有的孩子氣：“說，說，你小子先說。”
言下之意老子是局長老子說了算。
“人生路來不得半點的取巧，不然代價也許是整個人生。我想全麵的了解經曆我的路。從基層幹起。”
陳斌認命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老沈，你好命！小子，你等著，我先放你出去，然後再把你抓回來。哼。”
走到了門口，陳斌又轉了身來看著沈子豐：“老沈，傻了？就按他的話去做，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飯，送我表哥走，你也來，看什麽？就是你。小兔崽子，嘖嘖，怪了！絕對不像是老沈養的出來的。”
“你說什麽？”沈子豐勃然大怒。
局長怎麽了？這句話是人話麽？老子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