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最好的消息
父母對宋菲很滿意，幾天不見實際上是沈澄隔了一個十年不見的媽媽驚奇的發現了兒子的變化，那份內斂沉穩和自如讓她很欣喜。不是時不時的沈澄被顏豔氣的咬牙切齒的模樣一如從前，周絹會認為這不是自己的兒子，沈澄很多地方的變化很大，母親是世界上最了解自己兒子的人。沈澄的語氣神態乃至肢體動作的細節上都已經和從前脫胎換骨了。
也許是他就這麽長大了吧。周絹幸福的想著，她的麵前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更讓她沉醉的卻是兒子的那片心。就是不知道這個小混蛋什麽時候學的，也許是宋菲幫她的吧。周絹微微的一笑，滿意的看著宋菲開始詢問起了她的情況。
“恩菲可憐兮兮的點著頭，因為周絹比沈澄還直接的吩咐她道：“這孩子，女孩子在家裏才讓父母放心，還是回江城工作的好，你說呢？”
沈澄看了下父親，沈子豐擠擠眼睛佩服的看著兒子的好眼光，宋菲比張媛媛的小市民習氣而言，氣質的確是天上地下。幼稚而不知道生活真諦的年輕人也許不能看出來，可是沈子豐的年齡一眼就判斷出來宋菲的家教，他已經步入中年了，就這麽一個兒子，雖然有個幹女兒可顏豔那個禍害除了看上去是個女孩子外，其他的和個小子有什麽區別？他也希望家裏多一個真正的女孩子。而對兒媳婦家庭的要求他也是有的，他的要求並不很高，隻要求能在晚年有一家能走動走動的地方就可以。如果能在晚年和親家曬曬太陽，喝喝茶，看著兒孫繞膝，沒有什麽煩惱那才是一個好的晚年。沈子豐希望著這一天，於是難得也親切肉麻的盛了碗雞湯給宋菲。
再抬頭他看到了酸的已經撅起了嘴的顏豔，沈子豐大笑著趕緊給她也上了一碗，顏豔甩著筷子把盤子敲的叮當響：“不喝。”
“你這個丫頭，還吃嫂子醋啊？吃飯不許敲碗！”周絹忽然捂住嘴眉開眼笑的取笑道。一句話說紅了宋菲的臉，隻有顏豔點點頭不爽著：“嫂子，原來我可是地位第一的，你來了我就下台了，特麽的你也給點好處不是？”
宋菲手足無措的低頭不敢說話，沈澄嗬嗬一笑揉了下顏豔的腦袋：“你別耍寶了，呼天搶地的，哎，冰箱門又沒關，你個白癡。”
所有人看去，冰箱上冷凍室裏已經開始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罪魁禍首是誰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也全知道，顏豔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是我。沈澄你怎麽這樣？”
“正好除霜，除霜。”沈子豐習慣性的維護讓丫頭喜笑顏開，她京巴似的搖著尾巴竄了過去擠到了沈子豐的身邊，一拍他的肩膀：“老頭，還是我們爺倆感情實在。”
周絹咯咯的笑著，宋菲也撲哧撲哧的笑了起來，沈澄忽然試探著開了口：“爸，媽，宋菲回來工作的事情，你們能不能幫點忙？”同時他看了下宋菲，宋菲的臉上雖然微微的有點尷尬，但是卻也有著片欣喜，沈澄放了心了，他看著沈子豐：“宋老師一天到晚埋頭學問，你要他跑這些也為難，爸，反正你四海的很，朋友滿江城，你就去幫忙下吧？”
“行啊，那宋菲就這麽著吧，恩？再不行沈澄出馬找你陳叔去，他恨不得你是他兒子呢，***做白日夢麽。”沈子豐一邊詢問著宋菲的意見一邊背後諷刺著領導，周絹還是比他心細點，拉著宋菲的手慢慢的給著台階：“宋菲啊，沈澄也是為了你，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恩？”
“謝謝，叔叔阿姨。”宋菲聲音蚊子一般的哼哼起來。顏豔在一邊恨其不爭的嘀咕著：“白給他摸的？謝什麽嘛。”
沈子豐一巴掌拍了下去：“宋菲是老實丫頭，你別欺負她。”
顏豔徹底的閉嘴了，她再怎麽頑皮也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有點過了，尤其是當著家長的麵，看著臉上已經要滴血的宋菲，顏豔忽然吐了下舌頭有點慚愧的道歉起來：“宋菲，我這個人喜歡胡說八道，你別氣啊。”
“沒有，沒有拉。”宋菲連忙搖頭，憑心而論就是沒有沈澄她遇到顏豔這樣的女孩子也會做朋友的，因為她的性格和很多行為很強烈的吸引著她，甚至讓一貫溫順的她覺得刺激和崇拜。隻是和顏豔說完了話，看到了周絹有點曖昧和審視的眼神，宋菲忽然的又害羞了起來。
那是顏豔剛剛在說什麽摸不摸的，什麽摸呀，當著人家媽的麵說人家兒子摸自己？這個，這個禍害！宋菲在心裏自己和自己急著，小臉又垮了那裏可憐兮兮的。逗的沈子豐和周絹哈哈大笑起來，卻是完全的對她滿意了，女孩子不溫柔可愛點能叫女孩子麽？
隨即飯桌上二個真正的成年人，和一個內在的成年人就很熟練的轉換了話題，沈澄開口問道：“昨天有地方失火的？司機全在嘀咕著。”
“恩，不知道是誰去嫖$娼就嫖$娼吧，**完了居然放把火，燒的滿大街的婊子………”沈子豐被周絹掐了下，臉上的橫肉全豎了起來，趕緊尷尬的繼續道：“滿大街的小姐和，和那些人，那個。”
“裸奔？”顏豔爆笑起來：“嗨，幹爸，真的假的啊，我靠，那哥們太有性格了。我喜歡。”
飯桌上的人全笑的前俯後仰的，周絹一邊拍著顏豔的後背一邊在議論著：“真是個缺德鬼啊，子豐，你們公安上怎麽說的？查不查？”
“上哪裏去查去？那個招待的小姐抓了進去問了半天，她也不知道，畫圖也畫不出來。隔壁的小姐才做完了生意出來就看到人影從屋子裏衝了出去，然後翻過了牆沒了。也真怪啊，大家都覺得那好像是故意去放火的，不是偶然的。”沈子豐在那裏琢磨著道。
沈澄慢吞吞的放下了筷子：“管他呢，那地方也不是個好地方，燒了也好，烏煙瘴氣的。”
“是啊，美容院的那些老板娘也不敢嚷嚷什麽，晚上那麽大的動靜在那裏，影響非常的壞，有聰明的老板已經消失了，市裏下了電話要求局裏進行掃黃了。哼。吃飯吃飯，不說這些事情了，我們家裏幹幹淨淨的就好，宋菲又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吃飯，來，宋菲啊，叔叔敬你杯飲料吧。以後看著沈澄啊，不許他亂喝酒呀。”沈子豐笑眯眯的舉起了杯子對著宋菲拜托了起來。
宋菲哦了一聲乖乖的喝了一口，看了下微笑的周絹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她趕緊指著麵前的宮爆雞丁掩飾著支吾起來：“好辣。”
“恩。恩。當年我第一次到他家也這樣的。”周絹很平靜的居然玩了句冷幽默。桌子上的人半天才反應過來，顏豔趴了那裏笑的肩膀顫抖：“老娘以後嫁人，他家裏敢這麽調戲我，老娘不一把火燒了他家房子我就跟他姓。”
沈子豐和周絹麵麵相覷著，沈澄宋菲也是一頭的黑線，大家互相看了看，繼續進餐了起來，隻有顏豔還在那裏叫囂著：“幹爸，找身警服給我吧，好不好？讓我也裝個警花出去轉轉，幾隻蒼蠅整天打我老婆小愛的主意，簡直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吃菜。”沈子豐麵無表情的建議道。
“爸，掃黃行動你還參加麽？”沈澄忽然問道。
“恩？你爸什麽時候淪落到抓那些野雞的？晚上不是帶你去陳局家吃飯麽？有治安大隊負責這件事，我們忙著處理王成明那白癡呢。沒我什麽事情的。”沈子豐說完了，卻莫名其妙的看到沈澄在齜牙咧嘴著。
“你笑什麽？”沈子豐奇怪了。
沈澄卻還在那裏微笑，因為這是他十年來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再沒有什麽比這個消息更值得他開心了，於是沈澄端起了杯子他說道：“爸，喝酒，我擔心你被那些老板娘勾引了不是？”
“哼。給他膽子出去試試。”周絹充滿了自信的對著偷笑的宋菲挑了下眉毛：“他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