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禽獸也不如
好歹是落幕了。
在沈澄已經很不耐煩的時候，滔滔不絕的口水馬終於閉嘴了。顏豔很乖巧的站了起來邀請馬麗麗晚上去逛街。也許是因為女兒難得這麽的女人味，也許是彪悍的老友沈子豐在那裏瞪著自己，顏同隻好點頭，至於馬總早就一口答應了。
“沈澄呢？回家？”沈子豐問道。
“陪你轉轉？”沈澄問道。
顏同笑著擺擺手：“去吧，去玩你的好了。哦，想起來了，沈澄，出來下，問你個事情。”
沈子豐卻一把拽住了顏同：“你再給他錢我抽死你。”
顏同在褲兜裏捏著的手隻好放下了：“什麽和什麽啊？我找沈澄問事情。”
“老子還不知道你？出去，出去。”沈子豐嚷嚷起來。
顏同隻好抱歉的看著沈澄，沈澄已經一頭的汗水，他記得了，這是昨天晚上自己偷偷打電話給顏叔的，是為了和張媛媛約會做準備，不過現在的自己當然是忽略了這種小事了。
啃老啊，不要臉的東西。沈澄在那裏鄙視著自己。沈子豐似笑非笑的看著兒子尷尬著，當他是沒拿到錢急呢。
沈澄卻走到了他身邊：“爸，我和你說件事情。”
顏同察覺的出來這個自己的幹兒子不待見馬總似的，他已經去拉著馬總父女還有自己的女兒向外走了，一邊走一邊道：“在外邊等你，沈澄啊，晚上你妹子說不定找你玩啊。”
子豐在那裏冷笑著，顏同嘿嘿的縮了下腦袋：“老大你別發火，小孩子的事情你管啥？”
門從外邊帶上了。
飯桌上狼藉的很，沈澄看了有點心煩，拉了椅子斜著坐了那裏，沈子豐看著他：“怎麽了？他要燕子送錢你啊？當我笨蛋呢？”
“爸，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馬總這裏我覺得不踏實。”沈澄沒有搭理父親的話，卻認真的道。
沈子豐意外的看著他，本來以為是和自己要錢晚上去幹嘛的，剛剛自己兒子在桌子上對了人家姑娘眉來眼去的他能看不到？
“顏叔很多的錢是朋友親戚的，一旦有了意外怎麽辦？馬總今晚給我的感覺很不實在。爸，你別笑我，不是有個道理麽？說雞蛋不能放了一個籃子裏，他也隻聽你的，爸，你要他小心點行不？顏叔等於我幹爸，對我這麽好，我也是為他擔心呢。”沈澄遞給了父親一根香煙，又幫他點上了。
火光照著安靜下來的沈子豐的臉色如常，沉吟了下他向後一靠：“沈澄，你長大了。”
沈澄沒說話，自己也點了一根。
“去吧，我知道了，另外晚上人員也安排了，陳局還安排了人來調查，也許馬上就要鎖定目標了，哎。”
“爸，為敗類你難受什麽？”沈澄記得吃飯時父親出去了十分鍾回來後不是很舒服的樣子。雖然很快就繼續放開了，可是後半個晚上的行為都有點微微的誇張。
那是在掩飾他內心的難受吧，男人總是偽裝的很堅強，可是誰要是碰到了他堅持的底線，那麽他會比任何人都容易心碎。
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父親的腿上，沈澄看著父親：“爸，開心點。”
子豐的大手籠在了兒子的手上，搖了搖，站了起來：“去吧，晚上是想幹嘛你？”
“哦，我就隨便走走吧。”沈澄笑了笑。沈子豐也笑了笑：“去吧，我知道了。早點回去。”
“恩。”
沈澄點點頭，把煙頭掐滅了拉開了包廂走了出去，剛剛父親顯然是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那麽顏叔投資的時候一定會考慮考慮的。自己這邊還會暗中努力著，這樣有樂趣的事情值得自己再投入一點。
想到壞處沈澄自己對著自己咧了下嘴，轉過拐角沈澄看到了目標和目標的父親站了那裏。還看到了顏叔在那裏對了自己的女兒撅了下嘴，同時對自己擠擠眼睛。
下樓的沈澄腳步微微的踉蹌了下，按著老程序顏叔一定是把錢給了顏豔，然後要顏豔轉給自己。
啃老已經很無恥，啃老加吃軟飯，自己還怎麽有臉行走世間的？
僵硬著笑容沈澄有點灰溜溜的在前麵走著，顏豔幹脆的也不掩飾了拽著半推半就的馬麗麗追了上來：“沈澄，陪我去逛街。你怕什麽，窮鬼，老娘請客。”
沈澄真想回身踹她一腳。還是咬咬牙忍住了站了那裏，回頭正看到父親和顏叔還有馬總一起上了汽車繼續去交流了。
“他們走了？”顏豔一邊把錢塞給沈澄一邊奇怪著：“又去幹嘛？玩啊？哈哈，我們去抓他們，肯定去了。”
沈澄聳聳肩：“神經病啊，他們有事情做呢。”
“好好，是不是要我滾？人家麗麗誇你聲尖叫著麵前兩個女孩子已經打成了一團。
馬麗麗在那裏一邊抵抗著顏豔的攻擊，一邊尖叫著卻不忘記紅著臉撇一撇抱起了胳膊站著的沈澄。
等著她們氣喘籲籲的鬧安靜了，三個人才繼續的向前走著，隻是覺得好別扭，終於沒到廣場顏豔忽然拖了馬麗麗要去一邊洗手。
沈澄了然的在等待的時候抽出了一張鈔票，果然顏豔先出來了，劈手奪過了好處費拍了下沈澄的肩膀，帥氣的搖擺著手立即沒了。
上道啊。
沈澄讚許著看著顏豔的背影飛快的轉彎消失後，耳邊聽到了馬麗麗膽怯的聲音：“顏豔呢？”
“哦。她男朋友找她了。”沈澄隨意的給顏豔配了個妹夫然後問道：“馬麗麗，去哪裏？”
她不講話。
沈澄懶得廢話，直接拖起了馬麗麗的手，看到了她的驚惶，以及她在掙紮，沈澄卻冷冷的瞪了一眼，拽著向前：“走拉。不許動。”
女人於是就這麽跟著了。
“哎，剛剛我妹子說你誇我什麽？你急的那樣？”沈澄一邊走一邊問著。
“沒，沒有。”馬麗麗垂著頭，沈澄已經刻意的放慢了腳步，還抓著她的手插到了自己的兜裏。
在外人看來，馬麗麗已經偎依著沈澄兩個人在緩緩的前行。肢體上的接觸會讓女人有點感覺的。因為她們敏感。當然前提必須是一個不反感甚至對你有好感的女人，遇到了這種情況，那麽你就該大膽的去摸，因為男人不主動人家會恨你的。
十年後很流傳了的那個禽獸不如的故事早就講透了這一點。世間老實男人才恍然，原來女人喜歡禽獸一點的男人。
現在的沈澄當然是很了解這些，於是他很自然大方的就當什麽事情也沒有，沈澄繼續走著一邊捏人家手，嗅著身邊傳來的清香，然後旁若無人的無恥的詢問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嘛？”
刷的紅了臉的馬麗麗已經頭都抬不起來了，卻停不下腳步，養父在吃完飯後，前所未有的縱容默許讓她簡直有點震驚，因為從來父親是不許她晚上出來玩的，可是今天卻同意了，不僅僅同意了還給了自己零花錢要自己陪顏豔轉轉，晚上不行就睡顏豔家了。
我喜歡他麽？才見麵呀，他怎麽能這樣問？
沈澄卻忽然莫名其妙的沉默了，隻是帶著她走著，馬麗麗的頭都不敢抬起卻又不得不跟隨著，短發從額頭灑下，擺動的劉海縫隙裏看去是他堅定的腳步，少女的心裏忐忑著的同時聽到了耳邊的一片喧嘩。
茫然的抬起頭來，就是什麽也不懂的小孩也知道，這裏是一片美容院。也就是現代的青樓吧。
看著那些袒露著大腿的妖豔女子在男人的身上纏著，拉著，笑著叫著，一片的淫聲朗語讓馬麗麗心驚肉跳著，她不知道為什麽沈澄帶她來到這裏。
沈澄卻一直的走過，轉彎。
夜了。
一個月後就是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這條小巷，父親在這裏倒下。之所以他白天沒有來沈澄是因為想的等晚上來，再在相似的場景下好好的看看，然後開始做好一切的準備去麵對那場災難。而現在多了一個馬麗麗，在造就了自己悲劇前生的因素裏占了百分之二十五分量的，那個混蛋的女兒。
於是沈澄不能不覺得很爽，現在自己的老子還在，敵屬卻又在手。
昏暗的路燈下，轉過了街角的沈澄忽然停住了腳步，在無人的小巷裏回身抱住了來不及反應的馬麗麗，然後把她抵在了牆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少女甘甜的雙唇，和懷抱裏微微顫抖的羊羔似的嬌嫩帶給此時此刻的沈澄，是怎麽樣的一種暢快淋漓的爽！
男人就要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