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封印的記憶
米花醫院。
蘭端坐病床上，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十分無辜地看著三位虎視眈眈的好友。
“蘭！你不記得黑羽了？！怎麽會這樣的？！”園子激動地抓著她的胳膊，前後搖晃個不停，像是要將她搖醒。
“你是撞到哪裏了嗎？頭疼不疼？”真由香關切地摸著蘭的腦袋，不斷變換位置道：“這裏嗎？還是這裏？”
“毛利！你不會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明菜簇起眉頭，滿腹疑慮地抱著胳膊。
“請不要在病房內大聲喧嘩————！！！”
幾名護士小姐不悅地幹涉進來，三兩下便將噪音源通通驅逐出境。
走廊上，一位年輕的醫生側身讓過園子一行，腋下夾著病曆檔案進了病房。
“毛利蘭小姐。”他叫著蘭的名字，帶著親和的笑容提醒道：“請你準備一下，五分鍾後過來拆繃帶。”
“啊、好的。”蘭答應了一聲，禮貌地回以一個微笑：“謝謝你，醫生。”
“沒什麽。我想你今天晚飯後就可以回家了。”醫生說完，轉身走出了病房。
蘭起身下床，穿好鞋子後抬起頭來，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窗外。
中庭的長椅上，一名少年正坐在那兒，伸手逗弄著肩上的白鴿。
蘭望著他，呆呆地心想：［……那個人……好像新一……］
***
醫院中庭。
“少爺。”寺井看了一下時間，出聲相詢道：“出來有一會了，是不是該回病房了？”
“噢……”快鬥隨口應了一聲，伸手抓過一旁的拐杖，麵帶慍色。
——［青子那家夥……居然連麵都沒來照一下……］
“少爺，你好像有心事？”寺井察言觀色，脫口問道：“……是跟毛利小姐有關的嗎？”
“嗯？”快鬥拄著拐杖站起來，不解地問：“毛利小姐？哪個毛利小姐？”
“哎？”寺井愣了愣，喃喃道：“就是……那位少爺經常提到的，毛利蘭小姐啊……”
“毛利蘭？”
快鬥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喔、你是說那個名偵探的女友啊～她有什麽問題嗎？”
“…………”寺井呆了又呆，著實不知該怎麽回答。
快鬥擰眉看著他，疑惑地問：“……寺井？”
“沒、沒什麽。大概是我記錯了吧？哎呀……人上了年紀就是容易這樣……”
寺井連連擺手，岔開話題道：“我扶你回去吧，少爺……”
***
如醫生所說，當天晚飯後，蘭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誰知回到事物所推門一看，卻隻有毛利小五郎一人在家。
蘭放下包，開口便問：“爸爸，柯南呢？”
“啊、之前有一通電話打過來，說是有急事找那小子。”毛利小五郎放下報紙，執起桌上的罐裝啤酒喝了一口，接著道：“他聽完電話後就跑出去了，還說今晚可能就住在阿笠博士家，不會回來了。”
“這樣啊……”蘭想了想，跟著問：“博士會有急事找柯南嗎？”
“不是，電話是個小女孩打來的。”毛利小五郎想了一下，道：“就是住在阿笠博士家的，那個叫什麽來著的……”
“啊～是小哀吧？”蘭笑了一下，說：“明天不是周六嗎？沒準又是約他去商量露營的事情了。”
“啐！這班小鬼！”毛利小五郎對此嗤之以鼻，一麵喝著啤酒一麵繼續埋頭看他的賽馬報去了。
蘭微微一笑，拿起包轉身走進了房間。
咖啡色的矮桌上，一大瓶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赫然映入眼簾。
“哎？”蘭一愣，奇怪地走近過去，喃喃道：“好漂亮……不過這是打哪兒來的啊？”
自己從來沒有養花的習慣，柯南他一個小孩子，當然更不可能買玫瑰來裝飾屋子。
［爸爸……］蘭想到這裏，眯起眼暗道：［哈啊～八成是追求哪個女歌星時用剩的吧？真是死性不改！］
她直起身來，兩手岔腰，無奈地搖了搖頭。
瞧瞧時間也不早了，蘭將包往桌上一擱，轉身走向衣櫥。
剛一拉開櫥門，首先鎖住視線的便是那件十分搶眼的淡粉色G·E·N連身套裝。
“這是……？！”蘭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打量著這套散發著耀眼光輝的美麗洋裝：“天哪……這究竟……”
她呆了半晌，終於難掩躍躍欲試的心情，慢慢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洋裝柔軟的裙身。
“好滑……”蘭麵泛紅暈，喃喃歎息道：“質地真好……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
［不知道我穿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蘭陶醉地望著洋裝，癡癡地想：［新一他要是見了，會不會也覺得很好看呢？］
［啊！］她猛然回過神來，當即麵紅耳赤地大窘道：［討厭啦～！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呀！］
下意識的，她扭頭望向寫字桌上，那張與曾經新一在多羅碧加樂園約會時的合影。
然而，原先的位置上，記憶中的合影已然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嶄新的照片。
蘭疑惑地走上前去，伸手執起那陌生的物件。卻見畫麵中的少女一身亮麗的裝扮，眼中泛著朦朧的水霧，在鴿群的環繞下巧笑嫣然，俏麗的臉龐上寫滿了幸福。
——那少女赫然竟是自己！
蘭大吃一驚，瞪大了雙眼仔細揣摩著手中的照片。
［……這身光鮮奪目的洋裝……我好像在哪見過……］
倏地意識到什麽，她僵硬地轉過臉去，瞠目結舌地望向尚未闔上的衣櫥。
［不……會……吧……？］
***
阿笠宅。
“這個……就是完成品的解藥嗎？”柯南在燈下舉起膠囊，眯起眼嘟囔道：“看起來怎麽這麽像感冒藥？”
哀冷冷瞥了他一眼，聲音接近零度：“……有什麽不滿嗎？”
“啊、沒有……”柯南見勢不妙，慌忙陪起笑臉。
哀輕哼一聲，簇眉將一瓶透明無色的藥劑交到柯南手中，關照道：“以防萬一，把這個拿去。”
柯南伸手接過，問：“這是什麽？”
“勉強算是中和劑。”哀頓了頓，抱臂解釋道：“雖說我在配製解藥時已經十分斟酌，但是藥效一旦真正發作，還是會不可避免地造成一定的衝擊。將對身體產生的損害程度，也並不全在我的計算之內。所以……”
她說到這裏，忽然別過臉去，捂住嘴悶聲咳嗽起來。
“灰原？”柯南呆了呆，試探地問：“你的感冒……已經有一個多禮拜了吧？怎麽還沒痊愈？”
“……”哀沉默片刻，權當沒聽見，回首繼續道：“……所以，你服下解藥後，一旦身體產生劇烈的不適感，就必須盡快將這瓶中和劑喝下去。那樣一來，雖然又會變回柯南，但至少能保證你的身體機能不被損害。”
“我知道了。”柯南晃了晃瓶中的**，抬頭對哀笑了一下，說：“謝謝你，灰原。”
“……”哀表情木然地轉過身去，淡淡道：“……不客氣。”
***
八卦三人組從醫院裏被趕出來之後，一窩蜂地鑽進附近的咖啡廳裏聚首商量。
可是直到日落西山，討論卻依然沒有結果。三人眼看時間不早，唯有結帳離開，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啊～～～～～”園子長歎一聲，百思不得其解道：“蘭究竟是怎麽了？好端端地突然就說不記得黑羽了……”
“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裝來騙人的……”明菜抱起胳膊，反複思量道：“會不會是受什麽刺激了？”
“哎～！明菜～！園子～！”真由香不知從哪兒忽然竄出來，兩手抓著本厚厚的破書，滿臉雀躍地獻寶道：“你們快看你們快看～！我剛剛在那邊發現了一本好了不起的魔法書耶～！”
園子皺了皺眉頭，抱怨道：“你又在路邊亂撿東西了啊？真是髒死了……”
明菜側頭瞥了一眼真由香手中的玩意，眯眼細看道：“什麽啊？這不就是本普通的舊書嗎？”
“才不呢～”真由香喜滋滋地捧著那本破書，興奮地說：“這裏麵寫了很多有趣的魔法文字喔～”
“什麽‘魔法文字’啊？隻是你看不懂而已吧？”明菜擺擺手，道：“多半是本陳舊的外文小說，丟了它吧。”
“不～要～”真由香用力搖了搖頭，開始認認真真翻閱起手中的破書來。
明菜聳聳肩膀，和園子對望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啊～！有了有了～！”忽然，真由香驚喜地叫了起來：“在最後一頁有幾段手寫的日文翻譯耶～！”
“喂喂……”園子無奈地衝她招了招手，提醒道：“我們不是正在討論有關蘭的問題嗎？”
“哎……我看看……”真由香捧起破書，一板一眼地閱讀起來：“暗夜魔法——魔女一族的禁咒。嗯……凡使用暗夜魔法之人，必將賭上自己畢生的魔力，甚至於性命。因為暗夜魔法的效力極其強大，所以在施咒過程中的每個環節，都須無比慎重。倘若出錯，勢必將會陷入無可挽回的境地。”
“哼～～”明菜聽了，陡然來了興趣，湊上前去道：“好像挺有趣的嘛，還寫了些什麽？讓我看看——”
“喂！”園子跺著腳叫了一聲，叉起腰不爽地瞪住兩人。
明菜對此視若無睹，接著真由香看到的部分繼續讀下去：“若想成功施展暗夜魔法，首先必須選定一雙可供魔法附著在其上的媒介物體。因為暗夜魔法的效力極其強大，倘若直接施加在目標對象身上，將會致使身體負荷過重而遂死……”她讀到這裏，頓了頓，脫口讚歎道：“喔喔～這本書寫得還真是有趣啊～！”
“拿來！”一旁的園子實在忍不住了，劈手將書奪過，紅著臉道：“……也該輪到我看了吧？”
“嘿嘿～”真由香和明菜相視而笑，靜待園子出聲念下去：
“在將魔法附著於媒介物體之前，務必先將施方媒介及受方媒介區分開來。施方媒介的目標對象在暗夜魔法的效用正式發揮以後，無論神智或情感皆不會被魔力所影響，而受方媒介則完全相反；因此這一環節須尤其謹慎……”園子讀著讀著，忽然大聲叫喚起來：“啊、別、別搶！我還沒念完……”
真由香可等不及了，一把將書搶到手裏，笑嘻嘻地接下去道：
“魔法附著之後，施方媒介須置於體外，受方媒介須置於體內；安排妥當即可正式施法。暗夜魔法一旦生效，在接下去的15日之內，媒介物體與目標對象的身體絕不能夠脫離。否則必將功虧一簣。”
明菜趴在真由香肩上，捂著嘴偷笑個不停。被問及原因時，伸手便往書上一指——原來，她已徑自看到了下麵一排：“魔法成功以後，會從見到對方的第一眼開始產生效用。以後即使相隔千裏，也依然無法中斷思念。不過隻有在直接麵對施法對象的時候，才是魔法所產生的效用的高峰期，而兩人間一旦產生肢體接觸，將會令魔法的效用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到頂峰。倘若身處黑暗，則能更進一步激化暗夜魔法的效力……”
“呼呼呼呼……啊哈哈哈哈……！！！”明菜看到這裏，已然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這、這到底是什麽啊？！”園子驚呼一聲，大叫道：“我怎麽覺得好像牽扯到了某些禁忌的內容？！”
“啊啊～～～”真由香將書抱在胸前，一臉憧憬地說：“如果說……這個了不起的魔法真的可以實現的話……那麽，即使是‘成為基德大人的戀人’這種想法，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美夢了～”
“做你的大頭夢！”園子伸手敲了她一記，叱道：“隨便用腦袋想想就該知道——這怎麽可能啊？！”
“嗯嗯……呼呼呼呼呼……”明菜一邊憋笑一邊抽過書去，擦著眼淚斷斷續續地讀道：“那個……呼呼……注意……倘若在魔法剛剛生效的15日之內……嗚嗚……媒介物體不慎與目標對象的身體脫離……嗬嗬……施受雙方有關暗夜魔法作用期間的一切記憶都將被反噬的魔力所封印……呼呼呼……嘩哈哈哈哈……”
“拜托別再笑了好不好？”園子白了她一眼，伸手拽過書頁，接著念道：“……在接下來的一日時限內，若能重新接觸到相應的媒介物體，記憶的封印將被解除。但是，若是超過一日時限尚未能重新接觸到相應的媒介物體，暗夜魔法的封印將永世都無法解除……”
園子讀到這裏，不知不覺停了下來。她仰頭望天，若有所思：［……記憶……封印……？］
然而沒等她細想，身後兩人一個猛發花癡、一個怪笑不斷，激得園子再也按捺不住，扭頭惱怒地大吼道：
“人家正在想重要的問題啊！！！你們倆還快不給我收斂一點——————！！！！！”
***
毛利偵探事物所。
蘭手捧照片站在衣櫥前，思緒一團混亂：［這洋裝……這照片……究竟是什麽時候……？］
——［真是太奇怪了！為什麽我完全沒有印象？！］
“呀～！哇啊啊啊啊啊——————！！！！！”咣當！！！
正想著，冷不防房門外忽然傳來毛利小五郎的驚叫，以及隨之而來的巨響。
蘭倏地闔上櫥門，衝到客廳一看：“怎、怎麽了？！”
“可惡……”毛利小五郎臀部高翹，整個人呈狗趴式狀態貼伏在地。他齜牙咧嘴地爬起身來，摸著摔疼的下巴回頭張望道：“是哪個混蛋家夥在地上亂放東西……想害死我嗎？！”
“那個是……”蘭兩眼一掃，當即發現了令父親跌倒的罪魁禍首：“——柯南的背包！”
“這個小兔崽子！”毛利小五郎氣壞了，一把拎起背包像丟柯南似的大力甩了出去：“回頭看我怎麽教訓他！”
“爸爸，你別這樣啦……”蘭一邊好言規勸，一邊俯身拾起背包：“不過，柯南的包怎麽會放在那兒呢？”
她拉開拉鏈隨手翻了幾下，發現裏麵裝的隻是幾件換洗衣服，和毛巾牙刷一類的東西。
“啊、莫非是忘了帶走了？”蘭稍稍一愣，即刻恍然道：“對了，柯南不是說今天要在博士家過夜嗎？”
［忘了帶這些東西……多少會有點不方便吧……］蘭想著，重新將拉鏈拉好，兩手捧著背包徑自踱到門口。
——“爸爸，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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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宅。
博士前一天就出發去參加某個學術研討會了，柯南剛好在他的睡房內試服解藥。
地下研究室裏，哀將門反鎖，獨自一人抱臂坐在電腦邊上，默默估算著時間。
快了，那人就快變回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然後欣喜若狂地跑去見他最最心愛的毛利蘭。
她不願麵對，也無法麵對那樣的他。所以，寧願選擇豎起冰冷的隔膜來逃避這一刻。
喉嚨忽又湧上一陣刺癢的感覺，哀匆忙起身，咳嗽著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就著膠囊一同吞下。
正如柯南所說，她的感冒持續了一周多也不見好轉。其實原本是該痊愈了的，可自從他成功取得APTX4869的資料後，哀為了達成他心中那份不言而喻的殷切期待，硬是不眠不休地連續奮戰了幾個晝夜。
身體因此虛弱下來，病魔自然有機可乘。
［……何苦？］哀放下水杯，長長呼出一口氣，自嘲地搖了搖頭。
倏地，一陣莫名的熱浪襲來，心髒陡然間劇烈收縮。
“嗚……”哀捂住嘴，感覺到身體內部仿佛有什麽正在不斷的膨脹，她痛苦地蹲倒在地。
［這……這種感覺……難道說……？！］
哀猛然抬起頭，驚詫地看向桌上的水杯旁，自己剛剛吃下的那劑“感冒膠囊”——那個，貌似正是……
藥效迅速發作起來，身體熱得好像連骨頭都快溶化了似的。“啊……啊啊……”哀癱倒在地，抱緊身子呻吟起來。疼……好疼……肺部好象被火點著了一樣，燒灼般痛入骨髓。這和正常的藥效反應不同……
她曾經一度根據感冒菌對身體的影響，配合白幹酒的成分調製過臨時解藥。但事實證明，那種成分的藥劑並不成功。所以這次依照資料重新調配的解藥，剛好與上次相反。雖然有充分把握能夠將身體永久性恢複，但藥性猛烈，並且絕不能與感冒菌或白幹酒的成分相碰撞。否則，將給身體機能造成難以預料的損害。
［——糟了！這種劇烈的藥效反應……是因為感冒！！！］
哀疼得滿頭冷汗，仰麵望向架子上的中和劑，掙紮著伸出手去，卻哪裏夠得著？
咚咚咚！忽然，地下研究室的門被敲響了。工藤新一的聲音難掩興奮地叫喊著：“灰原！成功了！我變回來了！”
［……工……藤……］哀喘息著大張開嘴，疼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灰原！你在裏麵吧？”新一停止敲門，微笑著說：“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次我總算可以兌現對她的承諾……”
哀渾身顫抖，伸長了手臂費力地探向反鎖的大門：［……救……救……我……］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新一笑了笑，告別道：“晚安了，灰原。”
劈啪——！！！就在他剛剛轉身的一刹那，地下研究室內忽然傳出一聲尖銳的炸響。
新一一驚之下，倏地折返，拍門高叫道：“灰原！出什麽事了？！灰原！”
哀趴倒在地，手中攥著剩下另一隻拖鞋。她掙紮著瞄準放滿玻璃量杯和試管的實驗台，揚臂砸了過去。
劈裏啪啦————！！！
“灰原？！”新一這下總算認定裏麵出了事，他退後幾步，連續幾下，狠命將反鎖的大門撞了開來。
哀倒地大咳不止，肺部的灼痛一直蔓延到喉嚨，疼得幾乎窒息。
“灰原！你怎麽了？！灰原！”新一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焦急地詢問著。
哀痛苦地咬住下唇，竭力忍耐。她兩眼望著新一，盡量平穩地緩緩用口型訴說著某個詞。
“中……？中、和……中和劑……啊！是說需要中和劑對嗎？！”新一恍然，在得到哀的首肯後，立刻起身往門外奔去：“你等一下！剛才那瓶中和劑就在博士的房間裏，我馬上拿來！”
［啊啊啊……啊啊……］疼痛和燒灼感在不斷加劇，身體也隨之漲大，逐步將細小的衣衫撐裂。
新一三步並作兩步搶上階梯，一頭鑽進博士的房間，匆匆抓過桌上那瓶**，隨即便返身衝往地下研究室。
——完全未及留意到手持孩童背包，驀然呆愣在大門口的長發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