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喀什米爾之旅終於成行

“你的身體已經康複了，我們該去喀什米爾了。”那場大病過後沒幾天，上師終於說出了這番話。

我們一行六人在夜裏乘火車出發。第一站是坐落在喜馬拉雅山麓的城市西姆拉。下車後我們穿行於高聳入雲的街市，為這座城市的壯麗而驚歎。

“英國草莓。”一位老婦人蹲坐在自由市場上喊著。

上師買了一籃遞給離他最近的卡耐和我。我拿起一顆草莓，隻咬了一下就吐出來了。

“太酸了，我再也不吃這種草莓了！”

上師哈哈地笑著：“你將來到了美國，在一次晚餐中，你的女主人會供應你加著糖和奶油的英國草莓。在她用叉子把草莓壓碎後，你會嚐一嚐並說：

‘真是美味呀！’然後你便會記起你現在品嚐草莓的情形了。”

多年以後，在我到達美國不久，我在愛麗絲·哈塞夫人在麻薩諸塞州西薩默維爾的家中作客吃晚餐。當一道草莓甜點放到桌上時，女主人拿起了她的叉子，壓碎我的草莓，加上奶油和糖說道：“這種吃法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嚐了嚐，不禁讚歎起來：“真是美味呀！”我馬上想起了上師當年的預言。就是說，我的上師早已看見了我的未來。

離開西姆拉之後，我們坐火車去了拉瓦品第。到站後我們租了一輛由兩匹馬拉著的大馬車，為期7天到喀什米爾首府斯裏納加（Srinagar）的行程開始了。第二天，喜馬拉雅山壯麗的遠景進入我們的視野。

正在行進時，上師看了一眼奧

迪，小聲對我說：“一會兒馬車停下

來，奧迪將會離開我們去偷著吸煙。”

我吃驚地說：“不可能的，您怎麽會想

到他會吸煙呢？1”上師笑而不答。

馬車到了一家小旅店。當馬匹被

帶去喝水時，奧迪問道：“先生，我跟

車夫一起騎一會兒馬行嗎？外麵的空

氣實在是太好了。”

聖尤地斯瓦爾讓他去，隨後對我

說：“他吸煙去了。”

我們繼續趕路。上師對我說：

“經過馬車的門時，你就會看到奧迪

在幹什麽了。”

我終於發現，奧迪果然在吸煙。

我知道奧迪沒有從加爾各答帶任

何煙來，他吸的一定是馬車夫的煙。

我們進入了喀什米爾的中心，經過一條林蔭大道到達斯裏那加。我們在一棟兩層樓的旅館訂了房間，然後我們到斯裏那加紀念商羯羅尊者的古廟去朝聖。在斯裏那加停留了數天之後，便上到海拔1.800米高的高原牧場古爾馬（Gulmarg）。

我平生初次全方位地看到積雪蓋頂的喜馬拉雅山，那種喜悅之情真是難以形容啊！

接下來我們乘車而往的是著名的賈罕吉大帝（Jehangir）皇家的“快樂花園”—夏裏瑪和尼夏特花園。位於尼夏特花園的古代宮殿直接蓋在天然的瀑布上。從山上急衝而下的奔流，經過巧妙設計的控製，流過了五顏六色的梯台，湧進了燦爛奪目的萬花叢中的噴泉。水流流經了宮殿的幾處廂房，最後滴落在下層的湖泊中。巨大的園內滿是繽紛的色彩——各種不同顏色的玫瑰花、金魚藻、熏衣草、三色堇和罌粟。花園外麵有成排翠綠的懸鈴木、扁柏和櫻桃樹對稱地圍著，與之相映的是遠處那白雪皚皚的喜馬拉雅山。

我在喀什米爾的幾個星期過得很開心，但我必須返回孟加拉，塞倫波爾學院開學了。聖尤地斯瓦爾和卡奈、奧迪暫時留在斯裏那加。我臨行前，上師古城斯裏納加遠在公元前3世紀就已存在，現在是克什米爾的首都。

暗示著他的身體可能會出現問題。

“我也許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跪著請求他：“求您別這麽快就脫離您的身體，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的上師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這樣我才稍覺放心地走了。我回到塞倫波爾後不久就接到奧迪的電報：“上師病倒了。”

我馬上給上師發電：“千萬別走出您的身體，不然我也活不下去了。”

又過了幾天，傳來上師已經康複的喜訊。兩個星期後，上師回到塞倫波爾來，他整整瘦了一圈。聖尤地斯瓦爾在喀什米爾嚴重熱病的火燒掉了弟子們的許多業障。靈性的超人可以分擔他徒弟過去的行為所造成的業障，因此一個高等進化的瑜伽行者也可以犧牲自己部分去減輕徒弟的業障2。

一個上師不會在乎發生在上的事，雖然他會為了減輕他人的痛苦而讓自己的身體顯出某些疾病。

一位瑜伽行者可以通過承擔人們的病痛來為他們清付因果的業障。這個法律是按照數學或機械方式運行著，控製它運轉的是具有天國智能的人。

人隻要肉身存在都會生病的。身體的狀況並不能正確地檢視一個上師，他特殊的品質體現在他的精神世界中。

先知們已指出，考察一個上師要看他是否能夠隨意地進入無息的狀態並持續維持在涅比卡帕三摩地（samadhiofnirbikalpa）3中。一個人隻有在達到這些成就時，才能證明他已經“控製了”馬亞或是宇宙二元性的幻象。

我的上師為承擔徒弟們的業障，在內在聖靈的應允下，在喀什米爾生了一場大病。

我痛心地說：“上師，你瘦了！”

“瘦了好，從前那些無法穿的小衣服又有用了！”

說完他便開心地笑了，我不由得想起了聖弗朗西斯（St·FrancisdeSales）的那句名言：“一個聖人如果是悲哀的，那他就是一個可悲的聖人。”

【注】

1.在印度，在長者或是上級麵前抽煙是不敬的表示。

2.許多基督教的聖人包括泰瑞莎·諾伊曼（ThereseNeumann）（參見第38章）都熟悉形而上的疾病轉移法。

3.參看第11章注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