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教術士的懺悔
“多年前，你現在租住的這個房間，曾住著一個神奇的回教術士，我那時親眼目睹過他所展示的4個奇跡！”
聖尤地斯瓦爾剛一走進我的新居，就說了上述令人吃驚的話。我進入塞倫波爾學院後，馬上在附近名為龐錫的宿舍租了一個麵對恒河的房間。
“上師，這可真是太巧了！”
“這個故事很長。”上師想了一會兒便開始了他的講述。他沉緬於往事之中，微笑著說：“那個回教術士1的名字叫阿夫紮爾·汗。阿夫紮爾還是小男孩時，住在東孟加拉的一個小村莊裏。有一天，一個路過的印度托缽僧向他要一碗水喝。
“‘上師，我是一個回教徒。而您是一個印度人，可以喝我端給您的水嗎？’
“‘你是個誠實的孩子！我反對有些教派互相排斥。請給我拿水來。’
“阿夫紮爾恭敬地為他端上了水。
“‘我要教你一個瑜伽的法門，讓你能夠控製一個無形的領域。你將擁有神奇的力量，但隻能在有意義的事情中運用，不可以用它完成自私的目的！’
“這位上師將複雜的方法教給了這個男孩，然後就走了。在指導過麵前這位驚訝的男孩複雜的方法後，這位上師消失了。阿夫紮爾用了20年修習這個瑜伽的法門。他神奇的法術開始有了令人矚目的成果。有一個叫哈拉特的沒有形體的精靈一直伴隨著他。它能夠使回教術士所有的願望得以完成。阿夫紮爾不顧上師的警告，用這種力量幹起了自私自利的事情。任何東西隻要他的手碰過，即使再放回去，很快也會失蹤。他經常去加爾各答各大珠寶店，謊稱自己想買珠寶，而那些被他碰過的寶石，在他離開商店後不久，也就失蹤了。阿夫紮爾吸引了幾百個人，都想學到他的秘密。這個回教術士有時會邀請他們跟他一起旅行。在火車站他會設法去接觸到一疊車票，然後將這些票退還給售票員，說‘改日再說吧，今天不走了。’而他們一坐上火車，那些車票就會出現在阿夫紮爾的手上2。
“人們憤怒了。孟加拉的珠寶商和售票員要求警察抓他，可警察也沒有辦法。阿夫紮爾隻要說一聲：‘哈拉特，把它拿走。’一切證據就消失了。
“這棟大樓以前是屬於我一個朋友的。他認識阿夫紮爾，並把他邀請到了這裏。我的朋友還邀了大約20位鄰居，其中也包括我。那時我還隻是一個青少年，好奇心很強。”上師笑著說，“我有意不帶任何值錢的東西！阿夫紮爾對我有些好奇，他看了看我說道：‘你下樓到花園去拿一塊石頭，再用粉筆把你的名字寫在石頭上；之後把石頭拋到恒河裏，盡量朝遠處拋。’
“我按他的要求把石頭拋入了水中。當石頭消失在遠處的水麵下，他又跟我說：‘去恒河裝滿一壺水再回來。’
“我拎著一壺水回來後，他就喊道：‘哈拉特，把那塊石頭放到水壺裏！’
“石頭馬上出現在小壺裏。我將石頭從壺裏拿出來，我用粉筆簽的名字依然如故。
“當時我的一個朋友巴布3也在，他戴著一隻貴重的古董金表及一條金鏈子。回教術士檢視了它們，這些東西不久就消失了。
“‘阿夫紮爾！那是我的傳家寶，請還給我！’巴布氣得快要哭了。
“回教術士想了想，便說道：‘你在一個鐵製的保險箱裏放有500個盧布。
交給我，我才告訴你到哪裏去找你的傳家寶。’
“巴布馬上往家跑，回來後便將阿夫紮爾要求的錢如數給了他。
“‘去你家附近的小橋，請求哈拉特給你傳家寶。’
“巴布又急忙往回跑，不久便帶著一臉的笑容回來了，這回他沒有戴值錢的東西。
“當時在場的有很多巴布的朋友，他們對阿夫紮爾怒目而視。阿夫紮爾為了安撫大家，馬上說：‘各位想喝哪種飲料？哈拉特馬上會製造出來的。’
“有人要牛奶，有人要果汁。巴布因為內心不平靜而要了威士忌！回教徒喊了一聲，那些密封的罐子便從空中飛下來，紛紛落在地板上，人人有份。
“阿夫紮爾又保證讓大家吃一頓像樣的午餐！
“‘咱們都點最貴的菜’，巴布號召著，‘不能白給他500個盧布。我要一頓精致的大餐！每樣菜都要用金製的盤子盛著！’
“當大家各自提出要求後，一陣巨大的碰擊聲響了起來。金製的淺盤上，裝滿了精致複雜的咖哩、熱麵包，水果，紛紛降落在我們的腳下。所有的食物都很可口。吃了一個小時後，在我們開始離開房間時，又是一聲巨響，我們轉過身去一看，那些盤子已經消失了。”
“尊敬的上師”，我打斷了他問道，“既然阿夫紮爾那麽容易獲取像金製盤子這類的東西，為什麽他還會巧取他人的財物呢？”
“他在靈性上並沒有發展”，聖尤地斯瓦爾解釋道，“精通某種瑜伽法門使他能夠進入一個得以實現的靈界。通過哈拉特在靈界存在的力量，這個回教徒可以用強大的意誌力，從以太的能量中召喚原子形成任何物質。但這種靈界的產物在結構上會逐漸消失，它們不能長存。阿夫紮爾還是渴望現實中的財富，因為相比之下它們能較長時間地存在。”
“阿夫紮爾不是一個了悟上帝的人”，上師繼續說道，“真正的聖人才能完成永久有益的奇跡，阿夫紮爾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隻不過具備了穿入一個細微國度的特殊能力而已。”
上師接著說：“自那天起我再也沒有見過阿夫紮爾。又過了幾年，巴布到我家給我看了一篇這位回教徒公開懺悔的報導。我是從報導中才知道阿夫紮爾小時候受過一位印度上師的教導。”
聖尤地斯瓦爾把那篇報導的重點回憶了出來：
“我，阿夫紮爾·汗，寫下這些文字。除了表示悔過之外，還要警告那些追求擁有神通法力的人。多年來我誤用了上帝和我上師賜予我的神奇能力，我終於受到了報應。
“沒幾天前，我在加爾各答城外路上碰到一個老人，他痛苦地跛行著。當我看到他帶著一個看起來像是金子的東西時，我就起了貪念。
“‘我是阿夫紮爾·汗，偉大的回教術士。你帶的是金製品嗎？’
“‘這是個金球。先生，我求你治好我的腳吧。’
“我摸了摸金球，沒有理他就走開了。那個老人一瘸一拐地追著我。他忽然喊到：‘我的金球沒了！’
“我還是不理他，繼續趕路。這時他的聲音變得宏亮起來，從他虛弱的身體怪異地發出宏亮的聲音，說道：‘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
“我被驚得呆若木雞。他挺直了身體，瞬間變得強壯而且年輕——他正是教我瑜伽法術的那位聖人。
“我上師嚴厲地說：‘我收回你的法力，從現在起哈拉特不再聽從你了。在孟加拉再也沒有人怕你了！’
“我喊著哈拉特，他沒有出現在我的靈視裏，而內在卻升起了一道黑暗的帷幕。
“‘我的上師，感謝您及時到來，為我鏟除了貪欲。’我跪在他的腳下哭了起來，‘我要去除任何貪欲，去山穀中獨自冥想，爭取獲得上帝的寬恕。’
“‘這很好。’上師最後說道，‘因為你早年絕對地服從和你現在的懺悔，我就再幫你一次。你其他的力量雖然都消失了，可不管什麽時候，如果你需要食物和衣服，你還是可以讓哈拉特為你提供。’
“上師走了，我也該去山林隱居了。”
【注】
1.回教的瑜伽行者（fakir），源於阿拉伯文“faqir”，貧窮之意，原本用在誓言窮困一生的回教術士上。
2.後來我的父親告訴我，他的公司孟加拉那格浦爾鐵路局也是受阿夫紮爾·汗損害的公司之一。
3.我不記得聖尤地斯瓦爾朋友的名字，所以簡單地稱呼他為“巴布”，即先生之意。